我來,只想睡會
都說人生無常,渺之如蟻。不覺得起浮間,看開了些許,看淡了些許,然,終身處紅塵中,心,就得有個安放之處。。。
————題記
你我相逢,并不是在彼此美好的年華里,也沒有什么花前月下的浪漫傳說。只是一次平淡的相逢,一個不期而遇的眼神,然而就在那個頷首微笑、擦肩而過的瞬間,那一眸的笑,頓時融化了半湖冰寒。此后,我的生命里便多了一個叫閑云閣去處,多了一個煮酒烹茶、彈箏下棋的女子。。。
雖說閑暇之余時常會來這閑云閣,可彼此之間沒有過多的言語。偶爾也會約一兩個朋友過來討杯茶喝,然而更多的是一個人,有時候走著走著就不知不覺的到了這里,她便會打趣道:雖說也是個有頭有臉、舉足輕重的人兒,可終日里忙于奔波,我看倒不如外面的流浪漢過得自在呢!我躺在她的香榻上,瞧著紫色的帷幔幽幽道:那么,你這里便是我的避風(fēng)港了。她不語,坐于桌旁,依舊一心一意、不緊不慢的凈這手中的茶具,不知是由于她的茶特別講究,還是茶藝過于精湛,總覺得這里的茶喝起來別有一番味道。我亦樂得躺于床上看她如此這般安靜、細(xì)心的烹茶,猶如她那少有的舞姿般美妙。茶道講究敬、儉、和、清、靜,我不知道具體該怎么理解或者如何用于生活,只知道自己太缺少其中的清和靜了,也許,這才是閑云閣的獨有之處。
如此時日久了,街面上若是沒有什么流言蜚語,在外人眼里那倒不正常了。對此,我悵然自問,無果。我不知道該給這份感情冠以什么名字,朋友,知己,情人?這些都不是,我們并非無話不談,也不曾擁抱過,可確有一份勝于朋友的牽掛。我明白,名分不是你想要的,我們也只限于眼前的默契。于是,你不言,我不語,就是少有的談話也很少涉及生活、工作、家庭,我們之間似乎只談感覺、心情,又似乎遠(yuǎn)遠(yuǎn)不止于此。我的心事在你面前總會被一覽無余,可你從不多語,只是安靜的煮酒烹茶,亦或臨窗輕撫一曲,往往曲終茶盡,那些心事便不見了蹤影,換之一身的安然與輕松。你很少起舞,只有那次桃花節(jié)的時候,幾個朋友相聚這小院中,坐于涼亭喝酒賞花,你煮酒撫琴,盡興處,有人以笛相和,一曲終了,一支又起,只是你不再彈,而是微笑著欠身緩緩走下了石階。那日桃花正艷,微風(fēng)過處,只見你衣袂輕舞,片片花瓣飄落下來與你一起共舞,如夢似幻!你可知,那一舞,醉倒了多少芳華少年,你可知,那一舞,使人幾度魂牽夢繞??赡?,又是多么聰慧的女子,就像這閑云閣,雖處于鬧市街頭,卻隱于篁竹深院,假山亭閣,曲水花卉,一切陳設(shè)的那么自然。
別人都不知道,你偶爾下棋,但也喝酒。只在夜深更靜,那白玉鑲頭、黃綠相間的琴便是你知音,我只是閉上眼聆聽你的起伏哀樂,終了,有時也會自顧低吟幾句,之后再溫一壺酒與桌前,我們便也剪燭西窗,說著市井笑話和書中的故事,往往也會逗得你開懷大笑。此時,你便不再是那個矜持端莊的女子,少了平日里的優(yōu)柔,多了幾分嫵媚與男子特有的豪爽。酒到濃處,偶爾你也會流淚,你說只有淚水才能洗凈眼中的污穢,所以你不介意。但你可知道,我有多介意?淚水劃過你的臉龐,滴在我的心上,刀割般的疼。我明白,經(jīng)年的那段感情留給你的不止是臂上是那支梅花,還有一顆難以平復(fù)的心,那些傷痕就像紫色的蝴蝶,薄如蟬翼,靜棲于內(nèi)心深處,不敢觸及,如今,你需要的不再是感情,也許,也如我這般的身處紅塵中,只想尋一個安放之處罷了。而我也只是靜靜地為你擦著眼淚,替你斟酒,陪你暢飲,然后看它們再化為淚水滲出眼簾。你說琴音亦能流露一個人的心音,所以只在我面前彈那些曲子,似你的心事,也如我的,可酒后的你不曾碰過綠弦,你說曲不成調(diào),怕褻瀆了那份美好,你可知,我有多想攬你入懷,卻也怕褻瀆了彼此之間的這份美好。雖說暢飲,你卻很少醉過,七分恰到好處便會將酒換了茶,你便靜坐一隅,一只手支著頭看我笨拙的擺弄茶具,也會不時笑出聲來,我知道你很少如此飲酒,索性,一起到天明。。。(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不得不承認(rèn),我是喜歡這里的,而且,有一絲眷戀。有時候,那怕只是靜靜的坐著,就連失眠,到這里也難覓蹤跡。我不禁自問:我來,難道只是想睡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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