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憶如夢戀歌

酷暑時節(jié),陰雨綿綿如絲的一天,在軟軟的沙發(fā)上越沉越怠,望著雨窗的玻璃流淌著雨痕斑駁,現(xiàn)在離不開鍵盤的日子更覺悶慕無盡,一杯茗香入口,茶韻悠悠揚揚,已近七夕國人的情人節(jié),近來總是回憶起年輕時的初戀,三十幾年從未想過這一凋殘的戀殤,我想掙脫,便雨賞街景......
漫步在雨霧蒙蒙的花園里,感到街上少有的清凈,城市少有的清新空氣,樹木枝葉青翠了許多,雨珠滾落在草坪上,草兒在雨中直起腰身,在水霧中輕輕搖曳,曲徑中忽然覺得平日人影攢動的花園了無人跡,拭干亭中長凳,靜靜地享受少有的幽靜。
如雨霧般地回憶纏綿在心中,久久地噬咬在回憶里,劃破流年如煙,仰望天色忽然黃亮一陣,忽而雨絲如柱,靜靜的花園里我任由殤憶麼殘,任有歡樂潮漲潮落波濤起伏。
在流年之間,花樣年華,朝氣飛揚的我,由單位醫(yī)院委派,西寧進修醫(yī)學影像專業(yè)時,十九歲一個蓬勃璀璨的年齡,在新的學業(yè)中如饑似渴,科室有位鬢發(fā)滄桑的老醫(yī)生,水平極致,常在科室閱讀專業(yè)書籍,我行蹟找到了榜樣,也在每晚飯后回辦公室讀書,汲取知識。在都市里我是個無知的雛稚,都需努力實踐。
日子平淡而充實,我不知星光璀璨,更不聞都市繁華,在幻想中成就偉大。一日進修的護士長來到科室,我驚奇她手里拿著兩張電影票,給我介紹一位姑娘,這個她和我一個科室進修,這就是我初戀的開始,一段令人心醉而又悲戚的人生插曲。
她家在省會都市某場醫(yī)院,他父母與科室主任有關系,大概是世交吧。她不算特別出眾,一雙大眼凸顯美麗,我常戲稱她金魚眼,我在千里之外的深山小礦,自感身份低下,怕這只是場可悲可凄的故事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總也找借口婉拒幽會,仍希望平靜的度過這一瞬年度,回去拿住飯碗而已,不想留下無辜眷戀。(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不久偶爾遇上科室隔室透視的升降機壞了,叫我們幾個年輕小伙子幫忙送到機械廠維修,回來貽誤了開飯時間,同宿舍的幫我打好飯菜,不想飯菜在夏天備受污染,夜里我竟上吐下瀉起來,第二天在昏夢中看到了那一面熟悉俏麗的臉,她就站在我的床邊,一臉的擔憂,仿佛眼眶內溢滿心疼的淚水,我驚慌不安,便問她為什么沒有上班去,她動情的說,你瘦了,又黑了,我笑著說,我就是李逵轉世,先天的黑,她隨即笑著說,看樣你死不了。隨后她打來洗臉水,讓我吃藥,又買了稀飯,她拒絕我的推辭,不接受我的感謝,我誠惶誠恐。心存感激和無限感動。以后我們便經(jīng)常接觸,我還是經(jīng)常避免單獨的親密。
忽然有一天下午,護士長來找我,說她很傷心,從未見她快樂的笑容枯竭過,她和母親爭吵劇烈,是為了我,她的傷心和苦惱像嚴冬冰霜,催人淚下,她催讓我去安撫,我不知所措,心靈震撼和感激,可我不想這樣,不想讓她跳進火坑。我去了,我們走在院后體育場的跑道上,我輕輕的說不要這樣,你母親是為你好,在都市找一好丈夫吧,婚姻畢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還有愛你的家人,不要辜負他老人家的心,畢竟她是最掛念你的人,你如果一意孤行,就要揉碎很多人的心,摧殘給你生命和愛的母親。她委屈的,忿忿地向我傾訴著她對我的感情和決心,她說更不想讓我心碎,也不想自己失去生活的芬芳,相愛的恬謐,不想拋棄對愛情的期盼,不想嘗試未知的空蕩。我倍受感染,心里留著感激的淚水,我不想拂去她的溫柔,摧殘她水一般的柔情,更想留住溫馨的永恒。我替她拭去滿臉淚水,也想拭去我心靈感動的刺一樣的疼,我輕輕的把它擁在懷里,我迎接了她的吻,淡淡的一吻,我心里也在流著迷惘的淚水。似乎我給她帶來無限的煩惱,我愧疚、自責,我就是擔心傷害了她的心,我擔心誤了她的幸福。都市是浪漫的的天地,世人對生活的期望發(fā)源地。是揚帆起航的港灣,所以想避免不該發(fā)生的一切,我有很多是不能給她的,有一天她會明白的??墒乾F(xiàn)在我看著她充滿委屈的表情,我心也被她的愛滋潤著,我擁她在懷抱里,我要給他甜蜜,要給她愛,我表白著,傾力讓她明白,我看見了她溢滿幸福的眼睛反射著月光,也同時憧憬著;深陷在愛的希望里。在月夜里,墨藍的天空眾星微眨著善良的眼睛祝福著一對戀人的情,月兒閃亮著笑臉,仿佛見證這美好浪漫的愛。秋風輕拂,靜靜的夜晚我們手拉著手,分享者遲來的柔絲纏綿戀情,我從未問及過她的家事,她從未在我面前提起過她的家庭,我心里明白那是她們家不同意她的戀愛。我心中隱藏著深深的失落和不安,我知道虔誠的祈禱毫無作用,暗暗..........
時光如梭,轉眼就到了結束進修的歲月,也要結束那甜美戀愛的纏綿,臨走的那一夜,我們相擁相依,難舍難分,我握著她柔軟的手,細細的撫摸,享受著那份從未有過的溫柔。我望著她那一雙寶石樣閃著光的眼里溢滿淚水,月光下我不斷擦去她那閃著晶瑩光亮的淚面,說不完的話。我不知道天空中是否有飄飄白云,不知道街道上變換著五彩的霓虹,只知道那將要離別的綿綿似水柔情,我們相互安慰著對方,暢想著未來,可也同時深陷在離別的痛苦中,都不想去說離別之后的思念,可悲凄向雨絲一樣扯不斷。那時剛恢復高考,她輕輕委婉相矚,激勵我回去準備考試,我們將來要日夜相守。
離別后的日子里,我們書信傳情,我也常常收到她的鼓勵和復習資料,延續(xù)著愛的思念,愛的想象,另有一份感受和藕絲般的情深,涓涓小溪般的相思時常纏綿在心中,轉眼不知道有多少個同樣的晝夜掠過,每到夜色降臨,那惆悵的思念便撕扯著我的心田,給她寫信就是我唯一的寄托,我寫著看著她那痛苦的的傾訴那如泣如訴的愛和想念,她說每天都在想著我們相處的每一天,每晚都要念著我的名字入睡。我感動著平靜的相戀,暢想著幸福的明天。
隨著光陰的流逝,那淡淡的思念,漸漸地沉淀成一份渴望,絲絲縷縷地撕扯著我的心;又像一抹輕飄飄的薄雪薄薄地貼在溪水的上面,隨著流水漸漸遠逝,初戀的記憶向河邊青石長出一片翠綠的青苔,像孕育著藍天中白云漂浮在水面上的癡情,吸收著陽光揮灑的溫度,聆聽著溪水緩緩遠去而留下的記憶。可能是相思的疲憊,火熱的愛情語言越來越少,大都不再有那份激情。像旱天的河水溪流漸短,趨于干涸。
書信漸漸的少了,回信更是像旱天的雨水,是可期而不可得,是讓你常常期盼的。她在最后的信中寫下了分手的無奈,說為了母親不再傷心,忍痛放棄愛情,我看著信吞下難舍的淚水,我相信她的無奈,更相信她對母親的愛,相信她的選擇,并迎來了那早已想到又怕實現(xiàn)的結局,那不該發(fā)生的謊忸的愛情戲劇。放棄長久的相思和無限的期盼,高考已不能彌補她的渴望。我真心的祝福她一生幸福,我理解你并將記住這彌足珍貴的記憶,接受你的決定,也希望你用寬厚溫暖的心慰藉你的母親。
我不再奢求,不再給她寫信,我給自己寫了一封信,迅速地投進郵箱,怕自己后悔,怕自己沒有這個勇氣投遞,只是為了慰藉自己,像受傷的獅子一樣舔著自己的傷口。一個星期后就收到這封出自己手的來信。我顫抖著雙手,撕開這封已知內容的信,看見熟悉的字體,淚流滿面的閱讀者。
尊敬的你好:我們分手是最完美的結局,我現(xiàn)在給你的信是最后的解釋,正在孕育的愛并不一定完美,盡早扼殺這無知的結局,將避免彼此承受更大的傷害。愛是要有基礎的,愛情固然美好,就像蜜蜂在花叢中飛翔,五顏六色的花朵可盡情的賞閱,充持著美好的愿望,在花蕊的芬芳中采食花蜜,釀造的是蜂蜜無限恬謐。城市五彩斑斕的輝煌,在巍峨的溝壑之中是無法想象,我們相互理解是美好的寬容.........
我不想再看下去,親愛的和尊敬的稱呼差別之大,溫馨和冷漠不言而喻。自我寬慰的心逐漸安靜下來,長嘆中自古門當戶對,你們是對的,長久的等待,耐性的疲憊,美好期待的衰退,都是不能人為對抗的,我毫無怨恨。梁祝化蝶那只是美好的傳說,是一種凄美的贊歌,頌揚的愛情之美是只可聽看,絕不可親生實踐的。如果人真為愛化成蝴蝶,那是一場悲情戲,蝴蝶固然很美,遠不能替代人對美好生活的向往,霓虹燈的燦爛,都市生活的蘊憩,都是疏勒河畔的寂靜無法比擬的。再見,并祝你一生幸福美滿。我卸去了沉沉的期盼,輕松許多,不再有無畏的幻想,清凈和現(xiàn)實讓我無限清醒。
從此我也放棄了高考,失去以往的勇氣,沒有了那勇往直前的動力,和那令人遙想擁有的戀愛。我失落。像疏勒河流走的幽幽清泉,帶走的悠悠的歲月,流不走的卻是倒影在水中的天空,和留在記憶那段忘我的情感,帶不走的也是依附在水底下面的渾圓的石頭,細細的河沙,帶走的卻是我不能回歸的時間,帶不走的是停留在心中永遠年青的那張細膩的臉,帶不走的是對她的眷戀,帶走的是她的美麗的身影和那雙清澈的大眼。該是那段平淡的傳奇銷聲匿跡,再不會常常刺痛我那流血的傷口,滯待痊愈。
當年離開了永久難舍的祁連山,深谷里的那渺小的礦區(qū),我青春的年華。在即將離開層巒疊嶂,巍峨逶迤祁連的寬闊胸懷,離開源淵流淌的疏勒河的纏綿,我留戀在它們的身旁,那不舍的情和淚,順著面頰而下,沁濕衣衫。永別了雄偉的山,蜿蜒美麗的河,我知道這一別將是永久的,我不能說再見,可我將銘記難忘的這一切。忘不了高原的山,高原的河,高原的大坂,高山的雪蓮和那皚皚的雪山。我對它們說著心里的留戀,我用那淚水浸濕的衣衫拭去那傷戀的淚痕,永別了與我相伴了十年的綿綿逶迤蘊厚深遠的那一座座山巒。那一彎彎奔放無盡的河。
轉眼不知道有多少個春秋掠過,多少個夏冬燦過,一瞬間不知道有多少個這樣的花年消失,歲月失去了許多心中的往事,然在一生中偶像曇花樣一現(xiàn)蕩漾著平復的心,像急雨樣激情你的情緒、像洪流泛起沉淀,不能忘記那段迷香溫柔的戀情,不知道這樣的流年和一瞬間的感覺能延續(xù)多久,真想知道或者看見曾經(jīng)的那個身影現(xiàn)在的模樣,是否和我一樣如夕陽進入落寞的余暉,不在有當初的花樣激情。不再有時代的年華璀璨。
回憶是用幻覺來認真地驚醒內心深處的寂寞與心中尚存的渴望,那種渴望不再是如初的天真與簡單的追逐,而是成熟的無聲無息的美麗的回憶和祝愿,已無乞求擁有形式的依偎與陪伴,而是在思緒中回憶它的韻潤,燦爛她光鮮的形象。如花一樣善良的那些歲月,猶如曇花絢爛的美妙和光彩的艷麗,也許那一段情感,只有在回憶中才會多情和魅力無限,成為生活中隨時可以出現(xiàn)在思緒,靜默中的美麗波瀾,小河潺潺的流水,大海那波波漣漪,如連綿逶迤峰巒,如高山旖旎之河。
如果當初能夠如何,現(xiàn)在也能舒心而獲得著如何的艷麗,那樣的假想和空中的設定已久無思想,不能像真實地在生活中繼續(xù)經(jīng)歷著那段情感的歲月重現(xiàn)再閱,其實在回憶的一開始就已經(jīng)斷定了沒有結果的殘殤結局,可是沒有人能夠控制自己的回憶,卻在順境;歡悅;坎坷;失落的時候,總是美美地,或者酸酸地,或者是落寞地,或者是如花燦爛的夢幻,將那一段不知道是幸福和不幸福的初戀在腦海之中,將那一點點悲戚;殘缺升華;神話,想想并化作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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