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明

今年國慶長假的第四天，應(yīng)朋友之邀到城固縣參加柑橘節(jié)。來到橘園鎮(zhèn)，深入到橘園里，幾萬畝橘樹的葉子還是那樣翠綠欲滴，金黃色的蜜橘掛滿了小樹。站在山坡下的果園里，望著山坡上在藍天白云襯托下漫山橘樹，如織得游客，絲帶般的盤山公路和行施在橘樹叢林中的各色小汽車，構(gòu)成了一幅美麗地畫卷。鎮(zhèn)街、公路兩邊，農(nóng)家小院門口，果園里處處都擺放著果農(nóng)剛采摘得一筐筐，黃地發(fā)亮，還帶著兩三片葉子蜜橘。游客游完橘園都要或多或少購買一些橘子帶回家，自己吃或送一些給親戚朋友。這幾天，這里就是橘子的世界，眼里看到的是橘子，嘴里吃的是橘子，說的是橘子，手里提的是橘子，耳朵里聽到的也是游客和果農(nóng)、商販關(guān)于橘子的討價、還價、報斤兩、付錢得聲音。

朋友送了我兩件橘子。鄰走時妻對我說：“這橘子味道好，再買五件，回去后送給姐姐、妹妹和兩個弟弟各一件?！蔽艺f：“算了，我不想在城固買東西?！钡?，妻子堅持她的意見，買了五件，一件也不是很多，也花不了多少錢，我就沒再反對。

我為什么不想在城固縣買東西呢？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三次在這個縣買東西，讓無“道”的商販欺騙過我的事。又聽許多人說過也有過同樣的經(jīng)歷，我就再也不想、也不敢在這兒買東西了。

八十年代后期一個深秋，一次我從漢中回家路過城固縣城，班車要在縣城車站停半個小時。我從車上下來，上了廁所走到車站門口，見門口外有許多賣橘子的小販，在一個攤位上講好價，這比別處便宜一點，就買了十斤。進了家門將橘子交給母親，她順便問：“買了多少斤？”我答道：“買了十斤。”母親說：“那兒的商販愛耍秤桿子。我咋看這沒有十斤，來秤一下看夠不夠？”秤過后的結(jié)果嚇了我一跳，十斤橘子竟然只有六斤多。母親抱怨我買東西不細心，我也生自己的氣，太沒經(jīng)驗了，我就這么好騙？！

兩年后，到城固縣去看我二姐，要路過西二環(huán)路的農(nóng)貿(mào)市場。從家里帶了一些東西，我想再去買一只雞，勉得她們再往過來跑。雞的價格了解清楚了，在一個商販那里選了一只大公雞，雞看上去精神，毛色烏黑，肉皮都是烏，這是一只純土雞，也沒講價就讓他過秤。這雞販子把秤稱得旺旺的，我有了上次的教訓(xùn)就湊過頭去看秤，結(jié)果和他報得數(shù)量一樣?？晌疫€是不放心，提著雞想再找秤復(fù)核一下，旁邊幾個賣雞的人都推諉不給我復(fù)秤，那個賣雞的人催促我：“快點付錢，我還忙著的。這雞賣得快地很，你不要了就給我放到這?！蔽倚睦锵耄粫未味甲屛矣錾纤３訔U的人吧？！下了決心付了錢。到了我二姐家，用她家的秤復(fù)了秤，七斤多的雞就折了兩斤。我姐夫知道后要我和他一起去找那個雞販子。我想了下說：“算了，一來當誤時間，二來我們找到了他不承認，爭吵起來讓人圍觀也不好意思。吃一塹，長一智?！痹掚m這樣說，不久我又吃了第三塹。(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第二年秋天，小妹出嫁，父親安排我與大姐夫租了小卡車到漢中采購做宴席所用的原材料。那天我們早早的開上車，從家里出發(fā)。三個小時的車程，到了虎頭橋市場剛開市。其它東西采買完了，只剩下五十條鯉魚還沒有買到。時間已是下午兩點了，大姐夫說：“不行的話，我們就到城固去買，城固買不到就到洋縣去。”這兒沒買著，也只有這樣了。到了城固賣魚的市場，一聽說我們要買這么多的魚，圍上來了幾個人拉我們?nèi)タ此聂~，我們選了一家談好了價，怕這些商販又耍秤桿，揀出五十條大小基本勻稱的鯉魚后，從中選出一條讓他單獨秤了，重是一斤二兩。我心里合計了下，這五十條魚也不過五十多斤。魚裝入口袋地，他不急于過秤，把魚送到卡車邊，拿了一個桿秤來秤重量，五十五斤按五十三斤付款，我認為這個重量和我估摸得差不多?；亓思液螅赣H是個細至人，一樣一樣復(fù)秤，其它都差不多，惟有魚秤了后才三十七斤，當時把母親氣哭了，埋怨我和大姐夫：“就是水里的貨也不至于少十八斤呀？糟蹋這么多錢！”我和大姐夫都很不好意思，不斷自責(zé)，特別是我，有再一再二，哪能再三再四的上當受騙的理啊？

聽做桿秤的匠人說：“秤桿的頂端做了三棵星，它代表福、祿、壽，過秤時少一兩缺福，少二兩損祿，少三兩折壽！”

佛教中的三世因果里說：“雷打火燒為何因？大斗小秤不公平。”這種耍秤桿的人要遭報應(yīng)。我們在社會上不管做什么事都要有“格”，要講“道”，這些不講“道”的商人，生意不會長久，靠“大斗小秤”積攢的錢，家里都會出一些怪事，把積攢的錢用完，還要拉一屁股賬。

這次買橘子還好，沒有遭遇耍秤桿的商販。

2014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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