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蔥總有遺憾
2011年的元宵節(jié),窗外的禮花在天空中綻放出五顏六色的圖案。那年的正月十五,天空中的月亮顯得格外的明亮,皎潔的月光灑在了這個人煙并不多的小村莊里,好像為這個村莊披上了朦朧的婚紗。在這個夜晚,村中的孩童像往常一樣嬉鬧著,但對于他來說,這一晚卻從此連接了兩個世界。
“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呀?!?/p>
青年默默地看著自己身旁躺著的少女,懵懂的青春像一只小鹿一般沖撞著兩個人的心扉,這一年他20,她19.他們兩個都在附近的高中里上學(xué),高三了,當(dāng)然,他們也是同班同學(xué)。這個年紀(jì),他們處在考大學(xué)的關(guān)鍵時期,然而,由于成績的不理想,他陷入了痛苦的深淵中,而她卻如春風(fēng)一般給他帶去了溫暖,命運(yùn)偶然地將他們兩個拼在了一塊兒。
這一天,他是想邀請她來看煙花的,但由于外面忽然間下起了鵝毛大雪,給這個平凡的元宵節(jié)又增添了許多滋味。是天意還是巧合,鋪天蓋地的雪花把她留在了他的家中,而他的家中其實(shí)加上她外只剩下一只貓和一條狗了。
他躺在床上,左右翻轉(zhuǎn)著身子,他并非是個偽君子,但在這個血?dú)夥絼偟哪挲g,青春的悸動注定是讓他難以入睡。她是怕冷的,迷蒙中她一個勁兒地往他那邊兒靠著,對于一個20歲的大男孩來說,上帝為他打開了一扇本該以后打開的大門。(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她痛得哭了,她拍打著他的胸膛。而他卻擁著她說了一句:“放心吧,我會負(fù)責(zé)的?!睆拇?,他們的命運(yùn)就緊緊地連在了一起。直到另一個女孩的出現(xiàn)前,這一切都沒有發(fā)生改變。
高三,他們兩個都是失敗者,在高考的角逐中他們一起被擠下了獨(dú)木橋。他們被迫選擇了復(fù)讀這一條路,因?yàn)樗木壒?,他放棄了家里面為他安排的更好的?fù)讀學(xué)校,而選擇了縣城里的一所普通的高中,因?yàn)樗谀抢铩?/p>
他倆是約定好的,好好拼搏一年,考上同一所大學(xué),一起努力未來的幸福的生活。然而,命運(yùn)的法師總喜歡給人開些玩笑,另一個女孩的出現(xiàn)不僅打破了他們的約定,還割裂了他們?nèi)齻€人的未來。
那個女孩叫婷婷,是高四復(fù)習(xí)時認(rèn)識的,婷婷坐在他的左邊,是他的同桌,剛開始的時候,他恪守著她給他量身制作的十大法則,從來沒有主動和婷婷說過話。但后來的一件事打破了這份寧靜,那是一次體育課上,夏天的體育課,高四一周僅有一次的體育課,婷婷忽然地昏倒了,在其他同學(xué)都在嘩然的時候,他二話沒說,背著婷婷跑到了醫(yī)務(wù)室。他一直守著,直到老師趕過來他才離開。
多么希望,如果上天能再給他一次機(jī)會,他一定不會去背她,他一定會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這樣,他們之間也許永遠(yuǎn)不會有交集,這樣,以后的事情就不會發(fā)生,他會像當(dāng)初和他女朋友約定的一樣,一起努力,考上同一所大學(xué)……
婷婷醒了之后,又回到了班級上課,她像往常一樣坐在他的左邊,他還是沒有說話,在別的同學(xué)都在問候她的時候,他只是默然的寫著計算題。
下午來上課時,婷婷早已經(jīng)來了,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著桌上多著的紫色卡片,他漫不經(jīng)心地拿起看了起來,上面寫著“謝謝你”,署名是“婷婷”,他笑了笑,她也笑了,從此,他們打破了以往一直寂靜的時間。
一切是偶然又是必然,在婷婷和他還有他女朋友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后,事情就這樣發(fā)生了。
那是一個雨天,大雨初停,婷婷卻崴了腳,他背著婷婷往學(xué)校走,婷婷伏在他的背上,小腦袋靠著他的肩膀,哼唱著“cry on my shoulder”,他就這樣往前走著。在走到校門口時,婷婷附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說了句“我喜歡你”,一瞬間,他停住了腳步,他扭過臉想看看背上的婷婷,不料婷婷卻突然地吻上了他的嘴唇。此時此刻,他的靈魂好像被抽離了身體,汽車的鳴笛聲,路旁行人的歡聲笑語他都聽不見了,他能感覺到的只有婷婷濕熱的嘴唇。然而,不該發(fā)生的事情終究是不該發(fā)生,恍惚間他聽見了一聲什么東西碎了的聲音,他轉(zhuǎn)過臉卻發(fā)現(xiàn)他的女朋友正直愣愣地看著他倆,而她的臉也早已掛滿了淚痕。這時,他才知道剛剛聽到的是她心碎的聲音。
“你聽我解釋?!?/p>
他的女朋友沒聽完他要說的話就徑直地跑向了馬路的另一側(cè)。婷婷掙脫了下來。
“你還不快去追她?!?/p>
他愣了一下,跑向了馬路的另一側(cè),留下了還崴著腳的婷婷,其實(shí)他是不該留下婷婷一個人的。不知道跑了多遠(yuǎn),在一個小樹林里,寒冷的秋風(fēng)吹著搖搖欲墜的愛情。她在一棵落盡了葉子的枯樹旁邊嘔吐者,他太了解她了,她每次哭到痛處就會嘔吐,他曾在她哭泣的時候做過許多弱智的行為來逗她開心,但今天他卻不知道應(yīng)該做什么。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看著她難受的樣子,他很心痛,在這個最需要語言來打破沉寂的時刻,他卻說不出話來。他努力地想要靠近她,她卻聲嘶力竭地讓他“滾”。夕陽慢慢地落下了山頭,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終于選擇回學(xué)校去,而他只能呆呆地跟在她的后面,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
校門口的馬路邊比往常聚集了更多的人,有路人,有學(xué)生,甚至交警和校長都在一起談?wù)撝恍┦裁礀|西。他忍不住問了一位同學(xué),想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1小時前吧,有一個女生崴著腳慌慌張張地向馬路對面走去,很不幸地撞上了疾駛的貨車上,飛了很遠(yuǎn)呢……哎,你說,崴著腳還向?qū)γ孀吒陕?,可惜呀……?/p>
他的女朋友停下了腳步,聽著那同學(xué)的一字一句,本來紅腫的眼睛又泛出了淚花。而他卻呆住了,后面的話他似乎聽不到了,那同學(xué)的話一句一句像鞭子般抽打著他。風(fēng)冷冷地吹著,他卻好想睡覺,今天是太累了,他好想今天是一個夢,明天一覺醒來,他們?nèi)齻€還能一起開開心心地聊天,討論題目。但是,這就是命運(yùn)。
婷婷終究離開了這個世界,在送到醫(yī)院的時候,醫(yī)生已經(jīng)確定沒有了生命體征。因?yàn)檫@件事情,學(xué)校新建了一個校門,一個沒有對著馬路的校門。他和他的女朋友終究沒有和好,盡管他怎樣解釋,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是以背影告訴她的答案。教室還是那個教室,每次進(jìn)教室的時候,他總是不自覺地看一下婷婷坐過的位子,想尋找到昔日熟悉的身影,但最終會默默地回到新座位上依舊看著書,寫著數(shù)學(xué)題。那紫色的卡片被他折成了小船,不同的是他在另一面寫上了三個字—“對不起”,他希望那紫色的回憶能夠承載這份情誼駛向天國中的女孩。
2012年的高考,他和她還是失敗者,他去了西安的一所三流大學(xué),她則留在了河南,去的也是一個三流的大學(xué)。夜深人寂的時候,他常常會想那年的元宵節(jié),那晚的承諾,那些日子的彼此約定,想著想著,他就好像睡覺,因?yàn)樵趬糁?,他才會回?a target="_blank">過去,找到和她在一起的快樂……
“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呀?!?/p>
……
作者寄語:僅以此篇送給我的女朋友,年少時的不成熟做錯了一些事情,我知道你一直沒有忘記,我傷害到了你,我很后悔,也很自責(zé)。但孩子總會有長大的一天,我不敢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熟到不再讓你傷心流淚,但我想說,“我愛你”,我愿和你一起努力營造我們未來的幸福,“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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