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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舊事(二)

2014-08-19 15:34 作者:月下李說  | 5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城 東 舊 事(二)

------月下李說

蔡 媽

是在六四年的初,天正落著淅淅瀝瀝的小,我隨父母來到這座宅院,院里臟亂不堪,到處堆著建筑垃圾,泥水飛濺,人得踏著磚頭跳著過去。我們看過三個戶型,有三室也有四室,當時是可以任意挑選的,而父親就看上了北樓一層的兩居室,說那里出入方便,門前可圍個花園,父親是喜歡花草的,便說:“家里人少,夠住就行了?!蔽覀兊男戮泳瓦@么確定下來,而且?guī)滋?a target="_blank">時間就搬進了這座宅院,一住便是三十多年。

正是春暖花開的時節(jié),院子里就發(fā)生了很大變化,建筑垃圾被清除的干干凈凈,就有人拉來了許多綠色植物,用青磚鋪好了所有的道路,道旁便用青圍了,栽上木槿,石榴和高大的白樺,還有柿樹,幾天功夫院子就成了一個很美的花園。引動了巷里的小孩天天去騎冬青樹當馬玩,很快幾個小花園就被破壞的不成樣子。父親是早早就料想到這些的,便用了帶刺的鐵絲將花園保護起來,栽了許多的月季,剪枝整芽后又有嫩芽兒長了出來,五月剛過,便爆出許多的花蕾,很快那些月季就迎風招展,一朵比一朵開得鮮艷,有粉、有紅、有黃、還有粉中帶黃,黃中有紅,十分的人。院里就常有人站在花園邊賞花,和父母聊天,幾天就認識了不少鄰居,這中間最先認識也最先到家里串門的就是院里看門的蔡媽。

記得一次放學,一進家門就見桌旁坐著一位鄰居,高高的額頭,突出的顴骨,嘴巴很大,牙齒長得很亂,很黃,下巴往前突著,側(cè)身瞧去,真有些猩猩的面相,這倒讓我想起生物課里講到的猿人,心想這人肯定是人類進化中最慢的那個分支了,不然怎么會長出那么丑陋的臉相呢。她和母親叨叨著家常,口音是陜北人,卻又不那么濃重,所以她們的談話我基本能聽懂。她有三個孩子,兩男一女,女子是夾在中間的,文革后期下鄉(xiāng)到農(nóng)村,爾后進了一家兵工廠。蔡媽就常常拿她女兒說事,說女兒怎么怎么地順,每月二十多元的工資,總要給她交一半,每次回家都要給她帶東西,不是吃的,就是穿的,記著還扯起身上的毛絨外衣,說這是女兒給她買的,她老舍不得穿,因女兒今晚要回來,穿上讓她高興。(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她說話時唾沫星子常常濺到旁人的衣服上,看見了,她還用手去抹一下,弄的對方心里很不舒服,她卻根本不感覺,總是湊到別人的耳邊,生怕她的話讓第三者聽到,真有些嚼耳根的感覺。其實她就是這么個人,院里誰家都串,誰家的事都知道,而且她知道了,全院就都知道了。她家有什么事,跟兒子生了氣,家里要來人,來什么人,來人給她帶的什么東西,從不藏事,喜怒哀樂都寫在了臉上,是喜是愁她都要說出來,心里才會感到舒服??蛇@種性格,常常就讓別人很討煩,也很提防,跟她說事,心里就很打鼓,生怕惹出個事非來。也常常因她的閑話,弄的鄰里相互間猜疑,結(jié)果碰在一起把話講白了,大家才知道這老蔡的碎嘴確實該打。有人就想找她證實,結(jié)果讓人勸住,說蔡媽的話,從東頭過來,你得在西邊聽,水份大的很,不去和她計較算了。慢慢地,這院里就都瞧不起她,不把她放在眼里。而她卻不以為然,依舊那么去串門,那么去嘮叨,那么去說三道四,過的還挺快活。

其實她是地道的陜北人,老伴的地方土音比她濃重,說起話來,聽著很費力,他也就不太與人交往。他們是何時從陜北出走的,沒人知道,只聽說她們是在附近掃馬路的,也收些破爛便賣,兩口人還老實,做事勤快,大樓院建成時,就被房管員打找著來了,負責看守大門和清掃院內(nèi)的衛(wèi)生。她們來時就拉著一個架子車,院門的南邊有著一間平房,里外套屋,她們住里屋,外屋就放一張桌子和一個單人床,里她老伴就睡在那里看門,她和兒女們便擠在里屋的一張大床上。屋后有著一塊空地,也是樓邊的一塊夾角地,起先是放著那個架子車,慢慢的那空地里就搭起一個棚子,里面是什么東西都放,收來的費報紙、書籍、酒瓶、破衣物,后來那棚子就有了墻,有了門,終于成了蔡家的后院。又搭起了鍋灶,放了桌椅板凳,一家人吃飯就有了小院,老蔡喜歡養(yǎng),那里也就掛上了鳥籠。這個一直靠沿街收破爛討生計的老蔡,自打住進這座大院,有了自己的小屋到有了一個象樣的院子,就很少再去收破爛,那輛架子車除了清掃衛(wèi)生拉個垃圾,就是借給院人拉煤運菜用了。

那個年代人們生活做飯是用蜂窩煤的,每戶每月憑票供應(yīng),煤得自己去拉,逢到煤源豐盛時,你買的煤就干的透徹,形好質(zhì)量輕盈,燒起來火苗發(fā)著藍焰,逢年過節(jié),煤源短缺,跑幾次煤店都買不上。一聽說有了煤,你拉車跑去,那壓煤機正在一塊一塊地往出壓,你雞屁股等蛋一般,下一個你撿一個,那煤塊能捏出水來,放在車里,不敢摞的太高,否則一路搖著回去,壓在下面的就成了煤渣,成塊的煤就乘下三分之二,還得涼在窗臺下,讓風往干吹。那碎了的煤渣干脆加水和成煤餅,晾干了切成煤塊燒。

這個過程還真得一個好勞力,否則你搶不到煤,也拉不回來。院里的干部多,領(lǐng)導(dǎo)多,閑人就少,常常請著假去買煤,偏偏煤場無煤,這信息蔡媽總是第一個知道,拉煤非得借她的架子車不可。蔡媽就有了心眼,只要她能用上的,有權(quán)有勢的,蔡媽就順勢將那家的煤本留下,第二日一個大早讓老蔡去煤場排隊,她去煤場找個熟人把煤買了回來,又兩口忙前忙后的將煤給人家擺到門前,等人下班回來,看見了煤喜出望外,于是忙到蔡家道謝,有的端一碗好吃的,有的拿一些稀罕物,蔡媽是從不拒絕,又表現(xiàn)的非常熱心,這人也就算欠上蔡家的一份人情。 那時的人情,也辦不了什么事,因為是計劃經(jīng)濟時代,人與人差別不大,富人比窮人好不到哪里去,工作差別不大,都吃的大鍋飯,你有我也有,工資也相差不多,你能買得起一雙鞋,我也能買,差異就在物質(zhì)條件上,有權(quán)有勢,門路就廣,結(jié)交就多,別人訂不到牛奶,他就可以訂到,別人買不到肉,他就可以通過關(guān)系買到一個豬后腿。蔡媽的這份人情債常常是在這些方面還給了她。

冬天到了,就得準備過冬的菜,到菜場買白菜、蘿卜和大蔥,這菜也得有熟人,才能買上好菜,買了好菜才能挨到來年的春天,這買菜的事,蔡媽就托了公社書記寫個條子,去找菜場的頭頭辦了,那菜確實就好,白菜磁磁的,紅白蘿卜又大又水靈,買了回來,又拉了一車黃土,蘿卜埋在后院里,白菜就放在屋檐下的陽光里,見了人就夸她的菜如何如何的好,是黃書記幫她找的人,又說黃書記是如何如何的好人。眼看春節(jié)到了,該買過節(jié)的肉,她又找了區(qū)長老婆,不掏肉票就拉回半扇豬來,立刻院子就知道高區(qū)長給老蔡家弄了半扇子豬,不過那個時候,人們也不大去關(guān)心這類的事,再說住在這個大樓院里的人,多少都是有些辦法的,誰比誰也差不到哪去。而且院里幾十戶人家,一家給老蔡還點人情,老蔡就什么都有了,什么也不缺。問題是她的那張貧嘴,常常到巷子里亂說,這就引來了事非,也招來禍患。

六六年文革開始,起先還風平浪靜,誰也不知道這場革命究竟要做什么,總以為那是單位上的事,與老百姓的生活毫不聯(lián)系。可慢慢的,這革命的范圍就越來越大,學生開始不上學了,機關(guān)單位整天開會搞運動,院子里當官的人,也不按時上下班,人們走路都變得急急匆匆,相互間不太串門聊天,見面寒喧兩句,就匆匆回家關(guān)了門,人心都變得很謹慎,也很神密。

一天,還是蔡媽在各家串門,進門就說:“三樓的高區(qū)長被關(guān)了,說是有歷史問題,是個反革命?!薄澳懵犝l瞎說!”聽的人不信。“真的,都一個星期不讓回家了?!辈虌屨Z氣肯定?!敖^對是弄錯了,你別聽人瞎扯?!薄拔乙簿驼f,那么好的人,怎么會是反革命呢!”她應(yīng)承著就又到了另一家,還是講著同樣的話。漸漸的這事就傳到巷子里,就有外面的人跑到院里打聽高區(qū)長的為人,他們把蔡家當成了重點,和蔡媽說了整整一個上午,幾天之后就有一支隊伍進到了院子,先是抄了高區(qū)長的家,在院里的墻上貼滿了揭露高區(qū)長罪行的大字板,文革的火焰開始燒進了大樓院。

隨著運動的深入發(fā)展,群眾性的造反活動就越來越普遍,越是普遍百姓就越有革命性,一切當權(quán)的人物,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居委會主任,也都能成為群眾監(jiān)督的對象。一次公社召開群眾大會,有個居委會主行將一份報紙墊在屁股下坐著,中途尿急去了廁所,當她返回會場時,便被工宣隊帶走了,說群眾揭發(fā)她把領(lǐng)袖頭像坐在屁股底下,屬于現(xiàn)行反革命。無論她怎樣辯駁,放在工宣隊辦公桌上的報紙確實是她坐了。她有口說不清,經(jīng)審查,家庭出身富農(nóng),這便上綱上線了,被群眾架了飛機,批斗地不停點。這大樓院里住地多半是當權(quán)派,是革命的對象,也是群眾監(jiān)督的對象,這群眾不是院里的鄰居,也不是單位的同事,卻是巷子里的人。

有人就看著這院子不順眼,更見不得這院里出出進進的人物,有人牽了頭,計劃將院里大小頭頭的家抄上一遍,他們便把蔡媽叫了去,詳細提供各家的具體情況,有了蔡家提供的資料,這幫人便準備動手,并讓蔡媽領(lǐng)著他們?nèi)ァ_@消息讓老蔡知道了,大罵了蔡媽一頓,死活不準她去干這種事。蔡媽有膽量去說,卻沒有膽子面對里的人。那晚她躲在家里閉不出門,那幫人派人去叫,就是不開門。而這抄家的消息卻讓院里一個醫(yī)生的家得知了,那醫(yī)生姓史,大家稱她史大夫,祖籍上海人,支援大西北時,一家人就遷到西安,史大夫的公公姓嚴,是個會計,性格豪爽,眼里摻不得沙子,他在公社下屬一家社辦廠工作,他的手下告訴了這個信息。那時他也就是六十多歲,個子大而魁偉,走起路來通通的聲響,院里都叫他嚴老爺。這晚,他從外面回來,獨自早早吃過飯,就在家里翻東西,找出青年時練過的一把月牙刀,盡管那刀有些銹跡,但可以威嚇人,他將刀放在床下,坐在窗口靜靜地等著。

大約晚十時多,巷里有了嘈嘈聲,他從樓上跑著下去,那幫人有十多個,走到門口就大喊大叫起來,說院里都是走資派,不批斗不足以平民憤,革命的造反精神萬歲!他們邊喊邊敲打大院的門,那門是有門栓的,平時都是老蔡家出來開門,今天蔡家的門卻關(guān)的嚴嚴實實,屋里沒有燈光。那幫人死命在打在喊,院里都有人出來看了,這嚴老爺就通通通地走到門口,一把拉開門栓,手里攥著把大刀,喊了聲:“想干什么!有本事從我身上過去!”嚴老爺穿著件襯衣,卻敞著胸脯,他用手拍著胸口,一臉怒氣。那幫人咋也沒想到有人能檔道,而且是個老漢,提著大刀,瞧那架式肯定是玩過的人,這陣式看來是要拼命的。來人先軟了勢頭,退到巷子里,只是亂喊亂叫,可誰也不敢沖著過來,萬一被這老家伙砍上一刀,就不合算了,他們就在哪里嚷嚷。院里人也都涌到了門口,知道了這幫人的目的,大家義憤添臂,喊著要去打這幫人,很快,他們就悄悄地撒伙了。嚴老爺給院子立了一功,大家敬佩他,稱贊他。

老蔡家卻不這么認為。院里人聲吵嚷,蔡家的門始終緊閉著,當那伙人散去了,蔡媽卻從后院走了出來,見人便說她今天不舒服,吃過飯就睡了,沒想到院里能出這么大的事,她一邊走一邊聽,裝著很吃驚的樣子,正好嚴老爺由門口進來,一眼看到蔡媽,心火就往上竄,他最見不得煽陰風點陰火的人物,而這件事的原由他很清楚,蔡媽卻不明白,還假裝打聽剛才發(fā)生什么事,嚴老爺放大嗓門:“你還敢出來,不怕被那伙人吃了?!薄拔遗律?,我又不當官,又不是反革命,怕他個甚!”“那你剛才干什么去了,那伙人走了,你才出來看熱鬧?!薄澳銍览蠣斦f得這是啥話,這事跟我有啥關(guān)系,我出不出來又怎么樣?!辈虌層行┘绷?,唾沫星子開始飛濺起來?!爱斎挥嘘P(guān)系,你心里比誰都清楚。這院里養(yǎng)個狗,還不咬主人呢!”嚴老爺發(fā)怒起來。“哎呀!他嚴老爺,你怎么罵開人了,我跟你前世無冤后世無仇的,你糟蹋我干什么!” “你知道我為啥罵你,有膽量去叫那伙人再來呀!”院里人被他們吵得稀里糊涂,大家只是勸嚴老爺回去,蔡媽還在那里訴說不平,她感到很羞辱,覺得這院里老老少少都想欺負她,她活的沒有人格,沒有地位,剛好來了文化大革命,她也想借此出出平日里受的氣??伤睦项^子卻讓她硬不起腰桿,他在舊社會當過幾天國民黨的兵,這事要嚷出去,就會有人革她的命,還是少惹事為妙。她挑起了事,卻又躲著走了,可她竟沒躲過嚴老爺,看他那副樣子,肯定知道了她一些事,但不能這么受他的氣呀!她把這事告訴了她大兒子。

她大兒子長的黑粗威猛,一身黑皮,一頭卷發(fā),練過拳路,喜歡棍棒,以前很少在院里露面,見了院子人,呲牙一笑,便收了笑容,那牙很白,嘴唇又厚又黑,長得象蔡媽,有點非洲人的感覺,人都叫他蔡黑皮。文革開始后,他常常領(lǐng)著十來個伙計在院里練拳,一練就是半夜,哼哈嘿的,腳跺在地上,就像青石拍到地上一般咚咚直響,驚的院子人半晚睡不成覺,有人說到蔡媽那里,她卻講:“我管不了他,那個犟鬼,跟老蔡一樣?!苯Y(jié)果蔡黑皮竟連練了三個晚上,折騰得院子人一肚子牢騷,蔡媽裝著沒聽見。那個動亂的年代里,有拳有勢就有理,而蔡黑皮也算一方地域里的一霸,沒幾個人敢撞他的。當他聽蔡媽說了羞辱一事,一拍桌子便登上了嚴家,用腳踢開了嚴家的門,找嚴老爺算帳,嚴老爺不在,嚴叔便上前說事,蔡黑皮就不松口,非得嚴老爺給他媽道歉才行。嚴家也有三個兒子,但個個文弱書生,看著這陣勢,敢怒不敢言,惹不起黑皮,嚴叔只好隨史大夫去了蔡家,說了許些好話,蔡媽還裝著受寵若驚似的,不停地埋怨他那不懂事的大兒,惹得史大夫來向她道歉。

這事第二天就傳遍院子和巷子,都知道蔡家有個惹不起的黑皮,蔡媽也因此感覺到一種強勢的榮耀。唯有嚴老爺知道這事最晚,氣的要找蔡黑皮說理,被家人擋住。文革后期,這蔡黑皮在廠里搞了個護廠隊,一天夜里值勤,被三個對手圍住,打斗中,身上連中了三刀,在一刀正刺進心臟,當場致命,那年也就是四十多歲。黑皮不是個東西,遲早要惹出事的,這院里人都知道。可他畢竟是個人,是老蔡家的兒子,蔡家又在院里多年,多少有些情絲。大家便陸陸續(xù)續(xù)地去看望,蔡媽見到院人,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訴說他兒的不容易,拉扯了幾十歲了,就這么去了,而且走的那么凄慘,這哭泣聲整整持續(xù)了半個多月,在以后的日子里,時常還能聽到蔡家的哭聲。

蔡家老大死了,蔡媽便把心思寄托在老二身上,老二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學著老大在外而拉扯了一群狐朋狗友,三三兩兩地去那后院里喝酒劃拳,喝醉了便在大院里耍酒瘋,常常半夜里哭喊娘地嚎叫,鬧的院子人去找蔡媽幾次,這使蔡媽不得不向院人說好話,大兒子的死,蔡媽就沒有了那種強勢,她心里就有點害怕,怕這兒子再去惹事。她把兒子堵在家里,勸說不要再喝酒,那兒子急了,堵氣不喝,把家里存放的三四瓶好酒,全摔到院里青石板上,酒氣就飄了一天。蔡媽高興地見人就講他兒子學好了,不喝酒了??蓮哪翘炱?,這兒子就常常夜不歸宿,有時爛醉的被幾個人背著回來,放在門外的地上睡到天明。那年征兵,蔡媽便給兒子報了名,她實在是管不了自己的兒子,多虧這小子身體強壯,幾個關(guān)口都順利過去了,聽說快要政審了,她便帶著兒子去了居委會主任家,求主任給他說些好話。說話間,那兒子撲通一聲給主任跪了下來,連連磕頭,搞的主任不知如何是好,答應(yīng)幫忙。很快,那兒子就當了兵,一去便是幾年,又復(fù)原到地方,分配到一家銀行工作,部隊的鍛練,使這個兒子有了很大變化,酒不喝了,也懂了許多的禮貌,見人變得和藹可親。正當蔡媽高興地向院人訴說她兒子怎么變得孝順和懂事了,這兒子卻遭到了意外的傷害。一天晚上,她兒子和媳婦在路上散步,前面來了幾個人,說是要找他清算幾年前的舊帳,沒說幾句,后面就又上來了人,拿著短棍直打他的后腦,血漿出來了,后腦被打裂,他當時就昏倒在地,媳婦也嚇昏了過去,是路人打了救護車,將他們送進了醫(yī)院,這兒子從此就一蹶不振,留下了嚴重的后遺癥,經(jīng)常頭痛欲裂,痛不欲生。蔡媽又常常為小兒子流淚不止。

蔡家在院里的后些年里,生活是要好的多了,也過的很清靜,蔡媽還是天天清掃院子,倒垃圾,清理各種雜物,老蔡卻學依舊在養(yǎng)鳥,買了兩付鳥籠,養(yǎng)了一對八哥,天天早晚擔著籠子去城外的護城林里遛鳥,總是“老黑老黑”的叫它,有人說那是老漢想念兒子,把鳥兒當兒子在叫,因為蔡黑皮活著的時候,老蔡確實叫他老黑老黑的。沒幾年功夫,蔡媽便患了病,常常躺在床上哼哼,叫去醫(yī)院,她死活不去,怕花錢。一天小兒子回來,見她難受的利害,便硬拉她去醫(yī)院看病,人堅持著走出房門,剛到放架子車的旁邊,眼睛就看不見了,一頭昏倒在車子邊,兒子大聲叫她,只睜了一下眼,就閉住,再也沒有睜開過,眼角是流下兩行淚水。

蔡媽過世了,蔡家就再也沒有那股熱鬧勁了,院里的衛(wèi)生依舊是老蔡去做,有時是他的小兒和媳婦幫忙做,老蔡還是天天擔著鳥籠去溜,但卻多了一付籠子,養(yǎng)了一只畫眉,老蔡常給人講,這畫眉愛叫,叫的好聽,象他過世的老伴。

九十年代中期,隨著城市建設(shè),這大樓被拆遷了,蔡家也得了一份房權(quán)。院里人也都走的七零八散,這老蔡最終是走到哪里去了,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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