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珍珠梅
說起珍珠梅,我向往已久。由于種種原因,未曾一睹她的芳容??墒亲罱灰晃缓糜蜒?,在縣城東五里溫嶺村大飽眼福,使我?guī)捉?jīng)置身于世外,不禁浮想聯(lián)翩。
塞北六月,清晨一抹紅霞飄過縣城上空,我格外心悅神怡。初雨剛霽,爽風(fēng)直入胸膛,不到一刻鐘,我便爬上了溫嶺村。尋梅心切,一人沿著村邊的小徑向村南尋去。不料一座開滿小白花的小山丘躍入我的眼簾,于是頓時喜出望外,這就是那人們相傳的尤物——我夢縈已久的珍珠梅。
遠(yuǎn)遠(yuǎn)望去,那座小山丘一片蔥蔥蘢蘢,頂端好像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白雪,又像從瑤池飄落的一片片云錦。出于好奇,我不顧小草上的露珠,地上的泥漿,打濕鞋襪衣褲,迅速走進(jìn)觀賞一番。只見那珍珠梅碧葉呈鋸齒狀或羽狀的灌木,盤根錯節(jié),根根相連,枝枝相擁,葉葉相惜。枝頭那婆娑的白色花蕾像一串串乳白色的珍珠,隨風(fēng)彈奏,仿佛在潯陽江邊那琵琶女的弦上激昂一首《霓裳曲》。又像在西海子的那面玉盤上彈射,珠珠清脆悅耳,余音回蕩九霄。珍珠一旦炸破便成了晶瑩剔透的花朵,千萬朵爭相競放。那花瓣玉汝于成,蠟脂初凝,絲絹一般柔軟細(xì)嫩,清香陣陣襲人,使騷客游人倍加沉醉,流連忘返,世人稱道的百合、白蓮哪有這樣的雅致、風(fēng)姿與韻味。雪蕊流香,伴著清露而來,如品佳茗,似飲澧酒,使人的魂魄仿佛游離于世外梅林之中。這片珍珠梅林“玲瓏綠萼染清香,朝云暮雪綴微崗。山前萬點(diǎn)鋪瓊玉,村外幾枝舞春光。檀心玉頰仙姬骨,冷淡胭脂品無雙。”
好友告訴我村北還有一處,與這個幾乎一模一樣。他還給我講了兩則故事,一則是二郎神擔(dān)山路經(jīng)此村,稍歇片刻,把兩只鞋里的土倒出,一只倒在村北,一只倒在村南,便形成了這兩座小山丘。另一則是傳說宋朝楊家將征戰(zhàn)遼兵,一些不幸犧牲的將士埋葬于此,墳頭灑下珍珠梅的種子,因其開白花用以祭奠,這就是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兩座長滿珍珠梅的山丘。
故事神奇也好,凄楚也罷,賦予了家鄉(xiāng)珍珠梅不同凡響的魅力。她深居僻靜的山野,與世無爭,豪放灑脫,一塵不染。她不爭一寸田園,一塊沃土,隨遇而安,甘于扎根貧瘠的山崗,把芳香分享給游客、農(nóng)夫。一首詩這樣描繪她的倩影“暑中豈有傲霜梅,淺碧團(tuán)云枝干垂。琢玉妙姿舒秀蕊,清純素雅充花魁?!贝藭r,顯圣寺悠揚(yáng)的鐘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是我的靈魂漸漸從珍珠梅的裙服中走出,但永遠(yuǎn)也難以割舍她那份處子般的情懷,那珍珠雨在我的心空下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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