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夏三記.上
曙光照常升起。媽媽把生活比喻成臺灣八點檔電視連續(xù)劇,《世間路》與《意難忘》從未得以看完。
一場接著一場,上一場方登臺,下一場已在催促,何時才能演完。不如做導演,去他的演員。
李安就做得很好,他是個敏感的男子,在他每一部電影里都烙上自己的印記。李安。
塵世至輕至重的都是感情,入微細致是生活的全部。
昨天晚上被蚊子咬了,右手背上有兩點紅印,沒有擦藥,過些天它自動消。一只小蜜蜂飛過腳底,不小心碰了它一下,仰倒落地,費了好大勁才能重新起飛。不去幫忙。
螞蟻啃食蘋果心,飽餐一頓,沒有下回。垃圾扔出門外。(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墻邊漕溝一棵紫羅蘭首先開了花,三片花瓣,嫩黃花蕊,露珠兒晶閃閃。
杰哥哥家的那株桃花好奇怪,我去的時候那么遲,它還開。
桃樹正對著他的房間,從房間可以直接看到院子里的桃樹,頗有蒲松齡《聊齋志異》里花妖陪書生苦讀的清味。杰哥哥不在家。
我在他的房間念了郁達夫《故都的秋》,兩遍。已不記得是在哪一年。
杰哥哥打電話回來,我和他聊了幾句。世間大多關系都建立在血緣里,親疏遠近,我們之間確是血緣至親。
他寫的字漂亮極了,我?guī)ё吡艘恍?,還捎帶回來一張他的照片。他抱著吉他坐在凳子上,一襲白衣,神情自若??晌矣X得他應抱著古琴,坐在石上,本身就有司馬相如之風。
院子里的那株桃花開得可真好,杰哥哥在家的時候,一定有花妖陪著他。
我要走了,桃花。我走在一條陽光的路上,回家。
路邊有打著燈籠的青椒,有些紅色的,應是昨夜亮了一晚的燈,無法再把顏色調過來了。
凌晨四點多的時候下了一場雨,把正在飄游的靈魂忽地從遠方拉回來。窗外沉沉的空氣涌入房間,透不過氣來。
躺下,再次醒來,已是八九點,蹉跎時光。
念浮生若夢,空影徘徊一昔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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