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或許是黃昏
每個早晨,我都希望安靜,安靜得只希望看見陽光,一只落魄的鳥,走在被大雨淋濕的馬路上,憔悴了的行道樹,隨著屋檐下的滴答聲,也許在給生命奏著贊歌或是亡靈序曲,摸著濕潤的窗臺,梔子花遺忘了花香,雜草占領(lǐng)了花盆,搖搖擺擺,這時候就算有點(diǎn)悸動,也會無緣無故地停下來,心在加速跳動,大概我改找個借口來敷衍這荒唐的早晨,還是寂靜,還是耶魯達(dá)說的沒錯“我愛你是寂靜的”。
包谷飯的味道隨著她喇叭聲傳來,這久違的納雍聲音,還有“收廢書廢鐵,廢電視機(jī),冰箱冰柜,收來賣”,這些聲音總是時不時地穿插在納雍的大街小巷,走在這寬大的馬路上,我很多時候顯得像一個瘸子,都說馬路寬敞而平坦,這是我很少有的感覺,難怪這里的情侶總是很難見到牽手走的,女的都跑到男的背上,就算是一座山,也照樣背負(fù)著,如果是家庭,那我就不知道了。
豆?jié){油條路過,總是帶著肚子咕嚕,卻又不想下樓去,假裝那聲音被路過的車輛掩蓋,用被窩蒙著頭,時不時把頭伸出窗外,看雨停了沒,窗外很復(fù)雜,什么都有,包括天空和人群,喧鬧與寂靜。
黃昏的時候,沿著納雍小城的馬路邊緣走上一圈,會遇到各種人和動物,花店里和首飾店里許多人忙忙碌碌,忙著用金銀和鮮花裝點(diǎn)著愛情,小十字的背篼阿姨忙著叫上老伴買菜回家,一棵白菜一坨豆腐,也在裝扮著簡簡單單的愛情和家庭。
太陽把頭垂得老低,可能是為現(xiàn)在正在死亡和掙扎的人們哀思,那些幸與不幸的一天,就這樣隨著太陽的腳步逝去,當(dāng)你在公園坐著哭鬧著挽留某一天,或許就是在用最快的速度把時間打發(fā),忘記不該忘記的人,哭著不該哭泣的事,好多人都說這太的無私時,心里卻在盤算這怎樣才能多獲得點(diǎn)光。
黃昏過去后,有人在看著相片,有的肉體也許在腐爛,有的肉體卻在別人的身體下抖動,那些只配看著相片和身影的人,抬頭看看天邊的晚霞,說著,你真美,在糾結(jié)該不該丟掉相片,該不該在相片前放上一些貢品。(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早晨我希望安靜,黃昏卻安靜得如此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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