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浮玉詩會散記
在杭州青山湖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雖說下江南已有好多次了,但來臨安這座中國優(yōu)秀旅游城市還是第一回。這樣一個溫煦的初夏,參加浙江天目書院浮玉雜志社舉辦的詩會,有幸遇到不少仰慕已舊的詩人,有舊友,有新知,像浙江作協(xié)副主席、著名詩人嵇亦工、著名老詩人龍彼德、蕭山青年詩人蔣興剛、紹興詩人柳思、浦江女詩人蓉兒、黑龍江詩人沈彩初等。浮玉是杭州天目山的別稱,“天目三千丈、東南第一峰”,天目山在臨安城北,有“八方香客云集來,十萬煙火散江南”的美譽,作為民刊,《浮玉》文學雜志不間斷辦刊15年,前后出版50多期,著實令人欽敬。
第一天的活動安排的較滿,上午參觀杭叉集團、杭州青山湖科技城,下午游青山湖、瑞竺禪寺等。頭晚和同住一室的蔣興剛就詩寫作聊到凌晨兩點多,未休息好,上午參觀顯得沒精神,但下午游青山湖國家森林公園,又來了勁,行舟湖上,連座位也不要了,倚著船舷縱覽風光,這里被譽為臨安第一景,積天目山之水,水域面積浩大,有十平方公里之巨,四圍都是翠微的群山。湖上大船巍峨,快艇往來穿梭,有在天上乘熱氣球觀光的,還有快艇后面拖著升空的降落傘賞景的,很是熱鬧。青山湖北部有水上池杉林,池杉樹以前不曾見過,據(jù)說這里的池杉是六十年代從亞馬遜引進的,池杉大都比碗口粗,葉小,樹木挺拔,部分根系靜靜裸露水面之上,有奇異幽寂置身異域之感。
青山湖山中有湖,湖中有山,呼吸著清甜的空氣,縱目遠望,近處沿湖白墻黑瓦的民居如簇簇野菌,映襯著民居的則是遍生的竹林,臨安處處有竹,有竹林,是有名的竹子之鄉(xiāng)。
在浙西大峽谷
次日,參加《浮玉》詩會的部分文友從臨安出發(fā),游國家4A級景區(qū)浙西大峽谷,《浮玉》雜志主編潘慶平先生是浙西大峽谷的董事長,這次去景區(qū)由雜志編輯陳月華大姐帶隊,車經(jīng)於潛、過昌化,至龍崗浙西大峽谷,同車的有詩人沈彩初、蓉兒、楊菊三、過承祁及安徽的幾名詩友。沈彩初是黑龍江海倫人,常住天目山下。(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江南多雨,前日來時游杭州西湖,衣服濕了半截,這次又是細雨霏霏,雨絲如霧,罩著白馬崖山腳的山核桃樹,罩著上山的游客和道邊兜售山貨、奇石和娃娃魚的山民,它并不急于落地,帶著一層憂郁的閑逸,隨風橫向飄灑,甚而從胸前折起撲上人臉;山核桃樹是臨安的特色樹種,依山連綿成林,這里天風林語,山泉淙淙,清粼粼的溪流鉆出山體,半含半露,起起伏伏,遇山石攔阻則激起幾十或上百道液體的流蘇,一路歡歌,勇往無前。因了這場雨,滿山都是瀑布和溪流,滿山都是流水聲,就像夏天濟南南部群山充滿了蟬噪,只是比蟬噪高了幾倍,聲響蓋過人們的喊話。坐纜車的時候,與詩人沈彩初同行,沈兄的詩十多年前就讀過,唯美,有較高的悟性,而我只是個多妻主義者,未能專注于詩,雖然在詩寫作上也獲過獎項,也拿過政府的獎金,但也只是希望這輩子至多有一天能成為一個詩人。兩人在高空俯瞰腳下煙云浩渺,層林婆娑,不著天下不著地地亂侃了通詩歌。
下得纜車,便是父子鄉(xiāng)公廟,廟的左側就是著名的鳳凰谷,順著峽谷谷底被飛瀑濺濕的山徑拾級而上,數(shù)處瀑布訇訇然數(shù)里可聞,山溪就在頭上,可掬而汲飲。谷底幽壑潛蛟,山徑盤盤繞繞,人在峭壁間蛇似的向上蠕動,假如不是一心上山,溝壑縱橫中很可能在山道某個拐角處跟自己打個照面。
看過瀑布、碧潭、高崖,下得山來,看到河谷正搞漂流比賽,一簇紅色的漂流船行于湍急的碧水中,林木夾岸,妙趣橫生。一行人乘興又去看附近的劍門關景區(qū),山峰斧劈刀削,重巒疊翠,倘置身劍門之上,看日近云低,別有意趣,——浙西大峽谷,不虛此行。
在臨安遇詩人柳思兄
第一晚和詩友們聚,酒桌上堅持不飲酒,大家很有些遺憾和掃興,說你們山東人善飲,你卻不喝。晚餐后的詩歌創(chuàng)作會上,和紹興詩人柳思打了個照面,兩人都很激動,因為四年前紹興見過一面后,再未相見,柳思當著我的面給東方浩打了個電話,說你猜我碰見誰了?王霽良!遞過手機讓我跟東方兄又敘了一通。這時才想起柳思本是來我酒桌敬過酒的,因詩人多竟沒認出來。
2009年底,我和濟南詩人魏東建一道去紹興,紹興詩群的詩友們搞了個招待酒宴。當時酒桌上就喝了不少,紹興詩人東方浩、柳思、何玉寶、邢榮標、曉輝、周鴻杰都在,席罷換了個酒吧繼續(xù),我就有些醉了,詩觀不一,不肯附和柳思兄的高論,起了小小的爭執(zhí),當然氣氛還是友好的,——詩這個東西本無定法,如洋蔥剝進虛無,酒后的話自然更不算數(shù)。這次相見真可謂一見如故,擁抱到一起,所以第二天的酒就不好不喝,杭州作協(xié)主席、著名詩人嵇亦工還拿出自己買的一桶好酒過來,結果這一桌撤席最晚,多飲了不少。散席之后,我說既然是喝了,此番來江南還沒喝江南的黃酒,咱們找個酒館喝“女兒紅”吧,就和嵇亦工、柳思冒雨到了臨安汽車東站附近的一個小店。嵇亦工也是浙江省作協(xié)的副主席,沒什么架子,他有糖尿病改喝啤酒,我們兩個年輕點的喝黃酒,用的是盛米飯的大白碗,一大碗一大碗地干,很快都醉了,于是蚱蜢一樣一個話題蹦到另一個話題,話也漸漸不投機起來。我醉尤甚,言辭尖刻,不管柳思說得對與否一概不認可,于是兩人伸長脖子又爭執(zhí)起來,嵇主席端坐中間不時調停,也忙得不輕。寫詩的人喝了酒打嘴仗不稀罕,濟南的詩人普珉和詩友在地攤上喝酒,為詩互掐對方的脖領,實也是有的。
第二天一早獨自游覽錢王墓,細雨中充滿詩意的古跡讓人心生無限遐想。因錯過早餐,沒能見到柳思兄,上午分頭活動,柳思一行人留在臨安,我則去浙西大峽谷。直到返回濟南,才想起應給他打個電話。兩個人電話里哈哈笑著,說最后怎么上的樓都不記得了,喝多酒說的話不算數(shù),下次見著繼續(x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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