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相遇

不是在白墻黛瓦的江南水鄉(xiāng),也不是在荒無人煙的北國大漠。我曾期待,像戴望舒《雨巷》里出現(xiàn)的畫面。那里曾經(jīng)有一位打著油紙傘,結(jié)著丁香般愁怨的姑娘,無數(shù)次映入許多人的鏡頭。
我期待一次相遇,像夢一般走進我淡淡的風(fēng)景......
記得前晚睡的比較遲,一點多的時候還坐在電腦前翻看著過去留下的照片。陽臺外面的櫻花,發(fā)出雨淋的沙沙聲,我驀地為那些花兒心疼,想著明天次日清晨,定然會看見滿地傷殘。一聲長長的雷劃破雨夜,也讓我竊喜,這聲音,似乎很親切。
然而事實證明我對于雨夜里櫻花的凋落確實是太過悲觀。和室友路過櫻花林的時候,我嘆息地說可憐的花。他說這是“落英繽紛”。
我曾經(jīng)在思考也問過一個問題:殘羹剩飯與破銅爛鐵的相同點與區(qū)別是什么?其實我是想問“殘花敗柳與殘羹剩飯的區(qū)別”。
這兩三個詞語似乎從人們發(fā)明以來就充當(dāng)著貶義的角色,成了人們對不喜之人、之物的“恰當(dāng)”形容。然而,殘花敗柳是傷春之物而已,古時或現(xiàn)在哪個詩人不是借著她們的凋落來感慨人生?其實“殘花敗柳”的情景和“落英繽紛”是沒有區(qū)別的,只是看的人心情不同,看進眼里的也就不同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在一個“落英繽紛”的年代里遇到那個人,算不算最美的相遇?
那時她就在我們教室的下邊,我第一次見她,是透過教室的窗戶。
當(dāng)然那并不是最美的,因為看的人心情不好,所以她也就沒有立馬成為最好的記憶。
那時,我喜歡著樓下的另一個女孩,我給她寫的情書被班上的某個男生看見了,然后不知他是用的什么方法拿了去,然后就不見了。幾天后,她拿著那張寫著我滿滿的怯生生的愛的信箋紙,走到我們的教室門前大喊大叫:“誰是羅杰!”
我從未見過那個女生如此潑辣,潑辣到我的內(nèi)心都一顫一顫的。于是我就像個犯了錯的小男孩一樣慢慢站了起來。
我就是。
我不知道為什么后面的畫面我竟忘得如此干凈。多年來我養(yǎng)成了一個習(xí)慣,不過也可以說是致命的缺點,我總是記著那些不好的事,或者那些讓我覺得恥辱的事。對于這個畫面忘記的原因,難道是因為畫面很美好?或者用現(xiàn)在的話說叫和諧?
原來看我情書的男的是某某,于是后來他就跟我那時喜歡的那個女孩在一起了。
我記得那時候夏天很熱,冬天很冷,四季分明。夏天熱得不行的時候,我就被大的孩子帶到幾里外的河里游泳。但是直到十三歲,我都沒有下過水。我看見他們在河里翻來覆去,打著浪花就像打著床上的鋪蓋一樣隨意。他們在水里悶了很久才起來,然后就看見他們從河的另一邊冒出了腦袋。那時我穿著內(nèi)褲仰在河邊的石頭上曬太陽,就想:“他們是鴨子嗎?這么厲害!”不過后來聽說“鴨子”不是個好詞,于是就忘記了他們那些類似于鴨子的動作,只記得他們是弄潮兒,不論是在河里尿尿還是喝著河里的水,都像在岸上那樣自如。那時候女生也游泳,但是從來都不會脫衣服的。她們穿著短褲和短袖的白色T恤,像箭一般一頭扎進水里,我覺得她們就像是水里的魚。
冬天的時候,一夜的大雪就可以積到一尺深。我記得那會兒是沒有條件乘車上學(xué)的,我媽媽為了不讓我的褲子在雪里弄濕,就給我買了一雙水靴。但是盡管如此,我還是跌了不知道多少個跟頭,全身的白色粉末把我弄成了一個活生生的雪人。
我喜歡在白雪紛飛的日子跑到屋后的那片空地里做“湯圓”,不顧被凍得通紅的小手。我記得那時還有另一個人在和我一起做的,但是后來我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有人說最幸福的事就是在對的時候遇到對的那個人,我想,這或許就是最美的相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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