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之歌
在我的周圍有這樣一些看起來再普通不過很平凡的女人,她們?yōu)榱松?,整日奔波勞碌。她們是一群沒有男人可以依靠的女人,用她們?nèi)崛醯募珙^挑起一家老小的生活重?fù)?dān)。她們的高尚品德讓人們無不敬仰、佩服。從來沒有人去歌頌、贊美她們,她們本本分分老老實實做著她們認(rèn)為該做的事,沒有什么豐功偉績拿來炫耀。你們的樸實無華其實就是最美見證,個個巾幗英雄,女中丈夫,農(nóng)村婦女同志們的精神楷模。
她的丈夫已走了十個年頭了,那時,四個孩子尚幼。一個女人與四個孩子,這個壓力重?fù)?dān),不是常人能想象的。她現(xiàn)在五十了,依舊是那么開心風(fēng)趣,常笑口常開,樂呵呵的。就像一個沒心沒肺的人,太粗枝大葉了。孩子們現(xiàn)在長大了,兩個女兒考上了大學(xué),現(xiàn)已工作,能獨立自主生活,還有兩小子沒有結(jié)婚,她每天念叨等娶上媳婦就歇息。我常去她家,她每天忙忙碌碌,面色黝黑,表皮粗糙,從來不抹什么潤膚膏。雙手粗糙的象砂輪,每個肉皮的紋理都裂開口,回家照舊一日三餐,縫縫補補洗洗涮涮,全是十個指頭外加一顆堅強倔強的心。有時我們還在她家打撲克,說話間她就輕微地打起鼾聲,是啊,她太累了。過去她給小型煉鐵爐吸鐵、篩鐵,給人果園打短工,一天掙個六七塊,現(xiàn)在物價上漲掙的多了,她的勁頭更足了。每天天剛麻麻亮就忙著去鄰村武午村瑪鋼廠上工勞動。五十多歲的女人每天搬最少十多噸瑪鋼花圍欄或鐵藝小件。開一爐火掙六七十塊,按爐計算,一個月開二十六七爐。我簡單說一下鐵藝瑪鋼花的工藝流程,我們這里的人,大部分都去附近工廠做工,以武午、方圓、宜兒的瑪鋼鐵藝,壓花,鋼模板為龍頭企業(yè)。沒有什么比較清閑的活計,只得到瑪鋼廠賣苦力?,斾摶◤闹颇?,烤模,先放進待踩的粘土盒里,踩好后再取出模具,這就等爐燒化了鑄鐵加入柔韌的東西后,就出鐵水了,翻砂工一鐵勺鐵一勺倒進盒子,這要求又快又準(zhǔn),只一勺,不多不少瑪鋼花才會質(zhì)量上乘。幾個婦女就搭個小組,出來的毛成品,從搗毛刺、清砂、磨邊、入庫幾個流程就是她們一一完成。每次出貨最少五噸,幾個回合,每個人都變成了‘非洲人’日日如此,年年如此,這就是我們可愛的婦女同志們最美的風(fēng)景。用一個快鏡頭搶先拍下來,她們勞動的畫面;用留聲機留下她們“哈哈哈……”的爽朗笑聲。
又說的這個人故事版本又不一樣,她的故事就更讓人心酸。她五十多了是一個保險業(yè)務(wù)員,前年做了一次子宮癌的大手術(shù),現(xiàn)在又強打精神出去賺錢了。她一個癌癥病人還在恢復(fù)期,還得養(yǎng)活老公和兒子,有誰了解理解她,憑了怎樣毅力,她征服了病魔;征服了自己;征服了世上每個人。她每天騎著電動車到四處承攬業(yè)務(wù),經(jīng)常到十幾里外的縣城開晨會。她十七歲從臨縣嫁到文水宜兒村,一直奔波到現(xiàn)在,也是心強命不強,老公因病不能掙錢,三個兒子兩個成家,還有一個讓她揪心,兒子經(jīng)常犯病,有時和我們說起傷心家事,眼里彌漫起淚霧,看著她我的心也酸酸的,忍不住也替她難過,這是個什么家庭,她的每個敏感細(xì)胞都在滲淚。傷心歸傷心,生活還得繼續(xù),世界不會因誰停滯不前,明天的太陽照舊升起。她起先在工廠上班,后來又學(xué)習(xí)了婦科接產(chǎn),做了幾年,一個三十多歲的家庭婦女要專心修學(xué)專業(yè),也可能有些難度。這里先不說她的業(yè)務(wù)精不精通,她的精神是可貴的,時至今日她還在泥濘里跋涉,期冀她的身體不再虛弱,支撐她完成完美人生。
這個女人命太硬,先前的丈夫才結(jié)婚四年被山炮炸死,留下兩個小冤家。后來又改嫁他鄉(xiāng),沒過幾年舒心日子,丈夫又癱瘓在床。她能沒有眼淚嗎?詛咒命運的不公,擦干眼角余痕一邊伺候丈夫、一邊照料孩子。家里經(jīng)濟肯定捉襟見肘。等待別人救濟終不是長久之計,還得依靠自己自救,她三十多了去跟工修房,在寒風(fēng)苦雨里在烈日暴曬下,硬著頭皮上架,手指被磨去了幾層皮,身上有多少青紫,扛不動的東西硬扛,與所有阻力做斗爭。每一分錢浸透多少汗水,誰能計算它的價值。
她們都是我的左鄰右舍,平常誰會在意她們,不過是融入社會的默默辛苦勞動微小一分子。我們文水的劉胡蘭的精神永遠(yuǎn)鼓舞人心。祝愿天下所有不幸的家庭幸福起來,不幸的人趕快收起眼淚奮發(fā)圖強,歲月滄桑不是你一個人的專利,跌宕人生誰之過,誰的道路會一生平坦,一帆風(fēng)順。品味苦盡甘來更甜蜜,逆境拔起更顯風(fēng)華絕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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