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在轉(zhuǎn)身之后(九)
J看著書墨驚恐的眸子,嗅到她急促的氣息,不免心痛。
“書墨,別這樣,我們好好談?wù)?,好嗎??J有些哀求。
“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好談的,我對你已經(jīng)死心,更何況我們已經(jīng)離婚,沒有再回去的如何理由。你給我出去,你出去?!睍酒饋?,用手再次指向門外,大聲對J吼到。
“別這樣,你冷靜一點,和你離婚也是無奈之舉,何況你是同意的呀?!” J有些哽咽。
說到這里,書墨的心不禁一沉,仿佛樹妖長長地手臂,從四面八方伸過來,緊緊嘞住她瘦弱的身體,向地獄深處拼命拖拽。這段痛苦不堪的過往,她是那么不愿意提及。
曾經(jīng),為了成全另一個女人,留下與自己老公的親生兒子,她作為一個女人,一個母親,作出偉大而痛苦的犧牲,這是多么殘忍,多么無奈的一件事情呀!(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往事回首,書墨想起那個女人,那個摧毀自己婚姻的女人。這個女人是C,比書墨小8歲,五官普通平凡,身材嬌小,沒有書墨精致秀氣,挺拔優(yōu)雅,但年輕活潑,健談而善于交際,這是最最致命的資本 。書墨與J結(jié)婚7年,擁有一個乖巧的女兒,她萬萬沒有想到,婚姻會戛然而止在七年之癢。一直以來,書墨覺得自己很幸福,J很寶貝她,上街的時候隨時都牽著她的手,吃飯的時候總不忘第一塊夾給她,任何紀(jì)念日總會送一些精致的禮物,早上會在她未起的時候端來熱騰騰的包子,下班微晚的時候總等候在單位門前,入睡前也從不忘在她額頭輕輕一吻······太多太多的溫存和關(guān)愛,都在那個女人的赫然介入中消失彈盡,留下永遠(yuǎn)抹不去的傷痕。
不是所有發(fā)光體都是寶石,有的不過是螢火蟲的屁股。書墨一直以為自己是J的寶石被珍愛著,原來不過是一只可以發(fā)光的蟲子,可以好不憐愛的被J無意冷落、甚至丟棄。
“不要說了,你不要再說了,你給我出去,不要來打攪我平靜的生活”書墨用手抱住疼痛欲裂的頭,對J尖叫。
J戀愛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這個為自己生育乖巧女兒的女人,這個三番五次原諒自己的女人,這個讓他日思夜想的女人。
“聽我說,書墨,不要再彼此折磨了,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我為我犯的錯真心實意向你道歉,我保證,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一切,我們好好過以后的日子,我會加倍補(bǔ)償你?!?J很沖動,伸手緊緊摟住書墨,在她耳邊一連串地懺悔和表白。
書墨抑制不住悲痛,伏在J懷里大聲哭泣。她感受到J激烈的心跳,還有耳旁鼻息傳出的溫?zé)帷K?a target="_blank">依賴的,她是感化的,身體沒有半點力氣。J俯下頭,懷抱的雙手游弋到書墨的臉頰,輕輕托起,將溫?zé)岬拇铰龎合?,快要接觸到書墨唇部的時候,卻被她狠狠地推開。僅存的理智在恰當(dāng)?shù)臅r刻,傳遞給了書墨無窮的力量,她告誡自己,無論怎樣,千萬別被當(dāng)前的溫存沖昏了頭腦,路既然邁出,就千萬別回頭。
J嘴巴微張,驚愕地看著書墨。他以為自己艱難地找尋,會給書墨帶來驚喜,帶來溫暖,可以得到她投懷送抱后的感動,他萬萬沒有想到書墨會恐慌,會如此決然。J感覺書墨在變,曾經(jīng)的他只需幾句溫馨的語言,一個緊緊的擁抱,一些刻意的解釋,一些看似悔恨的歉意,書墨就會像一個離開冰箱的冰棍,雖外表堅硬冰涼,但終是禁不住溫暖,逐漸融化,依靠于自己寬厚的臂彎。
J頹廢地垂下雙手,發(fā)出長長的嘆息,抬眼對書墨說:“我們真的不能重歸舊好了嗎?你難道再也不給我們女兒一個完整的家庭了嗎?”
聽到這里,書墨憤恨?!拔也唤o女兒一個完整的家庭?你好意思這么說嗎?是誰在犯錯?是誰沒有給女兒完整的家庭?我們重修于好,另一個孩子怎么辦?誰又給他一個親爸爸,一個完整的家?!”
“每個男人都有犯錯的時候,你為什么不給我一個改正錯誤、重新來過的機(jī)會?那個孩子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我給了她們母子足夠的經(jīng)濟(jì)補(bǔ)償,我們之間已經(jīng)協(xié)商好了一切?!盝辯解道。
“你以為事情有那么簡單嗎?隨著孩子一天天長大,學(xué)習(xí)、生病、就業(yè)、工作、成家等等,會遇到很多很多無法預(yù)知的事情,你難道不理會,不解決?我沒有辦法接受這些無休無止的打攪。我可以無私地一次性退出,也絕不愿意一輩子被糾纏?!睍碇堑卣f。
“如果你再這么堅持、固執(zhí),我會讓你后悔,你別想再見到我們的女兒” J抬高聲音,打出最后一張王牌。J知道女兒是書墨的軟肋,只要用女兒控制書墨,書墨一定會屈服。但他沒有想到,這樣反而激怒了書墨,因為在書墨決然離開A城的時候,她早預(yù)料到這一切,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
“這是法治社會,不是你說了算,如果你不要我見到女兒,我們將對薄公堂,法院見!到時候,你別怪我絕情,說出你的臭事,讓你惡名遠(yuǎn)揚(yáng)!” 書墨不卑不亢,抬起頭,直視著J,隨后擰起皮包轉(zhuǎn)身離開。
楞在原處的J,茫然地看著書墨離開,竟然忘了阻止 。他看到書墨高昂著頭,挺直著身子,消失在樓梯拐角,那個熟悉的背影是那么的華麗。是的,華麗,在J心中,書墨永遠(yuǎn)是華麗的。
快要到樓底的時候,書墨的電話響起,前來迎接的老K 在催促。書墨理了理有些凌亂的發(fā)絲,扯了扯發(fā)皺的衣角,抹了抹余留淚痕的眼睛,拍了拍僵硬的臉頰,然后強(qiáng)擠出一絲微笑,向老K的車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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