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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諾千年

2014-04-22 15:36 作者:風中玉荷  | 13條評論 相關文章 | 我要投稿

走在千年時光的歲月清波之上,我的心如空中的云,除了心中隱隱約約的傷痛,我一無所有。

可是,即使我拒絕回首,拒絕接受憂傷,卻拒絕不了無怨青里的點點影痕和美麗。

柳就在這千年的春天里,毫無聲息地歸來,在我沒有任何的預感,他一直都這么來去匆匆,無需解釋,也不找尋借口,可是,只有我明白,這次的歸來他滿懷心事。

而幾年前自從在那個日,大學畢業(yè)后的他離開這座北方的小城,去了南方之后,就在我生命中消失,沒有信箋,沒有了消息,一直以來,當他是很好的朋友,淡淡的交往,淡淡地存在,也淡淡地遠離。

可是,在這千年春日的某個午,當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的感覺仿若穿越星空,穿越云層,來到飄忽的塵世間,心灑落一地的凌亂,卻不能再凝結成冰。

在沒有來得及思想之后,我和他已經(jīng)面對面地坐在酒吧的卡座里,要了一杯濃濃的咖啡,慢慢地飲,慢慢地品味。(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褪去了所有的蒼白與消沉,他不再平平淡淡的眼神中,若隱若現(xiàn)的風霜讓他增添了一份成熟和氣度,年少時的稚弱無影無蹤,除卻所有的單純無助,生命流逝的痕跡刻在他眼底眉梢,神情有幾分寥落,有幾分滄桑。

我無語,我不知道應該問他什么,或說些什么,只任憑耳邊傳來清緩的小提琴曲,靜靜地回蕩。

他的目光帶有研判的味道,我安然地聽著音樂,小心地守護著這份平靜。

“這些年來,過得好嗎?”他的聲音終于響起,打破沉默。

“不好也不壞?!蔽移届o地回答,不帶任何色彩。

于是,他開始講他的經(jīng)歷,一次次的跌倒和一次次的站立,傷痕與血淚交融,痛苦快樂相伴,這些年來,雖然挺過來了,現(xiàn)在一切都很好,工作如意,生活充實,看似堅強的外表,而心卻變得脆弱了。

我依稀可辨他的疲憊,只靜靜地聆聽,我一直習慣做一個聽眾。

他說:“你一直善解人意,以前就感覺你是個聊天、談心事的好朋友?!蔽倚α?,他問起我的生活,我輕描淡寫,這么多年來,一個人的日子雖孤單,可是,很自由,了無牽絆,不輕言感情,只因為太在意,反而不敢輕易涉足,也許在心中,把那份真實看作太重的緣故吧。

他凝視我的眼睛,聽我的訴說,我郁結在心的寂寞飄散開來,放松自己,坦率而自然。

“你太善良,太苛求自己?!彼f這句話的時候,我覺得他可以透過我的表面看到我的內心,只是從沒有人這么對我說,也從沒有人了解,我的快樂與憂郁有多深多重。

“你應該去遠方,去流浪?!蔽因嚾惶鹞业念^,驚異于他毫不掩飾的直白。

“對我來說,流浪只是一種形式,就象現(xiàn)在,我雖然生活在這座城市,但我的心在漂泊,如海上的一葉帆船,與流浪沒什么不同,只是所處的城市不同而已,面對的風景不同而已,心是漂浮的風,沒有依靠?!蔽铱匆娝邳c頭,他可以了解,也可以深懂。

“那么,跟我走吧。”他深深的眼眸里有一份期盼。

我搖頭:“我最怕成為別人的負擔?!彼f:“我不認為是負擔呢?”我又一次搖頭:“但我在乎,我擔心有一天失敗后,我依然會只有自己承擔將來而失去很多?!?/p>

“也許有人會愿意承擔你的將來呢?”他問。我啞然,看到他的真誠,也深深被感動

午夜星光燦爛,走出酒吧已很晚了,天清冷如水,我們慢慢走著,空曠無人的街早已寧靜,只有昏黃的燈光一路閃亮,他說起許多年前我們在夜里也曾一路走著,數(shù)天上的星星,不覺寒冷,孩童時代的想留給了過去,他說他會永遠記得那段時光。

走到十字路口,他突然沉思著笑了,講起有一次我們曾在路上相逢,我說那是邂逅,他的眼睛在夜色下無法看清,他輕輕地嘆氣,幽幽地說:“那次并非偶然相遇,也并非邂逅,那天我一直等在那里,我知道你每天都會走過哪個路口,我守侯在那,只想等你出現(xiàn),看到你?!?/p>

我的記憶掀起波瀾,我從不知道這一份心事。

月色如水,卸下偽裝的面紗,我們是最初的兩顆星辰。

而走在石砌的臺階上,他又一次說:“跟我走吧?!蔽覠o言,不回答就是回答,那時街燈便是佇立身邊的誓言,我心存感謝,但我不能。

他先打破了沉寂,說起他的一段感情經(jīng)歷,那個女孩早已嫁給他人,他仿佛在講著一個不相關的故事,語氣淡漠。

最后他說:“我曾告訴那個女孩,無論在過去,在現(xiàn)在,在將來,你在我的生命里無人可以代替,在我的心里你的地位牢不可破,只有你,我今生今世都不能忘記?!彼麑χ?,眼中透露著堅定。

我無法說出任何一句話,甚至忘記了微笑。

許多的是是非非早已淹沒,在紅塵中走進走出,來來往往,我習慣了被人遺忘,躲藏世間的紛紛擾擾,可是,當我面對他的至真至純,我依然會滿心感動,只是,我明白,我沒有承諾,無需誓言。

這次的歸來,他尋找的只是過去的情懷,而往事不再,他會明白從最開始,我就存在他的世界之外,雖不很遙遠,也時時感受他的關切和祝福,而今生今世,縱然天涯海角,也如咫尺,心與心之間的距離不會遙遠。

告別的時候,他握住我的手,依舊在說:“跟我走吧?!蔽覍λχT杆煤玫厣?,拒絕他心靈的邀請,但我用生命呵護的這段友情我會珍藏。

天空白云朵朵,飄向不知名的地方,今生今世,除卻與被愛,我心一片晴朗,生命留給我的,除了憂傷,還有無暇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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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諾千年的評論 (共 13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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