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麥
很小的時候,我就喜歡麥子。
在我 三四歲的時候,到了麥子長得和我差不多高的季節(jié)。媽媽就會叫上姐姐帶我去扯麥子里的雜草——燕麥。
麥子好綠好綠,那綠是那么的均勻,那么的素靜。在我的記憶里,風(fēng)吹著麥浪的美景,著實令人難忘。也記得我會用我兒時胖都都的小手,去捕捉那份綠浪,那綠浪是調(diào)皮的,總在我的小手里擺弄,泛起我癢穌酥的微笑。而那燕麥也是綠的,那綠就鮮艷多了。
麥和燕麥都沒抽穗的時候,把他們錯拔了好幾次,慢慢就就能識別真假了。在那時的感覺里,就是記著,死死的記著那綠與綠之間的差巨。也沒找出什么規(guī)律和技巧。
后來,麥子吐穗了,一棵棵的麥穗象一面面樹起的旗幟。那個時候的記憶是,姐姐讀高中了,我也大了,已經(jīng)可以獨自去地里扯燕麥和雜草了。燕麥的麥穗是散開的,比起麥子的麥穗她就張揚多了,還沾擾著一些銀灰色裝飾,讓人產(chǎn)生浪漫的錯覺。因為有點喜歡,總舍不得拔掉。
但現(xiàn)實里,她是不得存在的。因為有益的東西她存在的價值遠(yuǎn)大于一些錯誤的欲念。(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于是,顧不得那么多的欲念,把扯出來的燕麥和雜草纏成一個團,放在那里等媽媽把它們擔(dān)去水田里化成綠肥。扯燕麥的日子是孤獨的,常常把自己掩埋在比自己還高的麥地里,唱著唱不完的歌。有時候,也會停下來,摸摸那綠色的麥芒。想想針尖對麥芒之間的關(guān)系。也想青麥與燕麥之間的關(guān)系。
那麥芒是青的時候,我摸她,她很有韌性,不會扎手,不會斷。如果順著麥芒的方向去摸,她是那樣的滑潤,那樣的富滿了生機。
最怕是麥子熟了,那無邊的金黃色的麥浪并不能給我多少豐收的喜悅。那金色的麥桿有點刺眼,那熟透的麥穗象風(fēng)中揚起的勝利的旗幟。可那旗幟,我最怕碰她,不小心,她就斷了,會扎進(jìn)肉里,會出血,會心疼。是為了麥芒的夭斷還是為了血肉的疼痛,就分辨不出來了。
果真是一切成熟的東西都是垂低著頭的嗎?那我終究怕的是什么?
于是,就懷念了青麥和化作綠肥的延麥,構(gòu)想一些——幻得與幻失之間的比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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