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SHMILY.P 2014.03.05

飛鳥和魚的邂逅，劃割天與海的距離；

機(jī)會(huì)是恩賜，亦是命運(yùn)的懲罰；

生命中有多少人從你心旁路過而獨(dú)善其身；

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等待重逢凝結(jié)成冰；

快分不出晝與夜，感知不到冷與暖；(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樂此不彼輪回在宿命虐心的煉爐，靜待灰飛煙滅...

一. 如若我是飛鳥，你是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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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飛鳥，喜歡越過蘆葦叢，

淋著陽光，浴著鋒爪，透著波光，梳理欣賞我的羽翼正豐。

我聚焦著每一次輕盈展翅，同伴們的羨煞目光；

回旋在蓬蒿之間，翱翔在長空之上；

我享受著每一次優(yōu)雅收翼，雌鳥的歡呼崇拜。

那日，我盤旋在如鏡的海面，準(zhǔn)備做最后的滑翔著落。

霎時(shí)，你突然著漣漪似擺舞的七彩裙躍出，陽光將你的鱗鍍成了金，

鰭舞撒落的顆顆水滴凝結(jié)成鉆，閃爍直烙我心尖。

陽光明媚如煙，熏了我的眼；

我來不及躲閃，屏息親吻到你的臉。

以至于我，倉皇著地忘記了優(yōu)雅，恍惚夢回?zé)o謂濕翼；面對周遭錯(cuò)愕的目光，視若無睹。

回眸望見已撫平的海面，回想那場華麗的遇見，心生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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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豐的羽翼，也妥協(xié)于遷徙。

而我大氣凝然，完成最后的告別飛翔，

從瓷釉的藍(lán)天俯沖直下，

撞上蘆葦林的孤石，染紅了皓白的羽翼。

同伴們對我的同情，支撐不起帶我走的勇氣，

置我孤身于天海之邊。

而我卻孜身朝著他們飛走的方向欣然揮別，沒有半點(diǎn)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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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天，終為你折翅放棄翱翔的藍(lán)天。

棲息在你偶爾嬉游的蘆葦岸，

只為守候著你每一次在陽光下擺尾閃鱗躍出水面的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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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往后，潮起的時(shí)候我依偎在蘆葦林，

只能以仰望的姿態(tài)擁抱藍(lán)天，

而我卻沒有半點(diǎn)惋惜，因?yàn)?，這樣離你更近了一點(diǎn)。

待潮汐褪去，我裹翼濕足淺行，

盼著你每一次群嬉忘記時(shí)間，

我就可以趁海水?dāng)R淺，你游得緩慢多看你幾眼。

日子就在我風(fēng)雨無阻的守望中前行，

每一次的潮起潮落都在我嘗試著涉水更深后，

縮短我和你的距離。

我每日浸身濕翼，適應(yīng)你的溫度，

讓海水沒過鼻，嘗試著沒有氧氣用雙耳呼吸。

夜里，許是太過想你，多少次把月光下的浪花看做你。

相信有一天，我和海水會(huì)變得越來越親近；

和你齊尾倘佯在碧藍(lán)海底的夢越來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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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經(jīng)歷練，終于我決定，

就在這一天，把我交給你。

我踏著浪，乘著風(fēng)，揚(yáng)著殘翼，

朝巨浪卷來的方向召喚，

帶我去，快帶我去你那里…

剎時(shí)我的聲音被吞沒，

我任由海神將我的身體滌蕩洗禮，

我愿用唯一的靈魂來交換，

讓我脫胎換骨化作魚。

我想我的執(zhí)著定會(huì)將海神感動(dòng)，

要不然我怎么離你這么近；

抬眼就將你融進(jìn)我的眼里，

我的羽翼濕吻你的紅鱗。

早已迷濕的眼，模糊中辨清，

圍繞著我們的是蘆葦?shù)牡褂埃?/p>

陽光如此溫柔的撫摸過你的尾，爬上你的鰭；

你呆滯的眼神如此淡定，卻沒有半點(diǎn)舞意。

而我竟還用鼻子在呼吸。

身后的巨浪，歇斯底里的悲鳴，

我聽到心上裂了一道口，隕碎的聲音。

我卻拖著飽含風(fēng)霜的斷翼，無法將你干涸的臉扶起；

只能用孱弱的體溫裹著挪不動(dòng)你的僵硬身體；

至少我們不再有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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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一起等待下一次潮汐，

淹沒你的尾，越過我的羽，

爬過我們的身體，帶我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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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如若你是飛鳥，我是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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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魚，一只還沒有學(xué)會(huì)躍過水面看世界的魚。

不喜歡仰望空寂的藍(lán)天，直到有天被遷來的飛鳥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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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引我好奇探頭浮出水面。

看見陽光撒在你皓白的羽衣，流連似錦，

你優(yōu)雅的踱步踏著漣漪，

你輕盈的揚(yáng)揚(yáng)翅，抖落一地晶瑩；

融進(jìn)我眼里，芬芳我的鰓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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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后，我潛伏在你棲息的蘆葦岸邊，

只為仰望你揮翼翱翔藍(lán)天踩著云朵畫出優(yōu)美的弧線；

妄想著你的眼神能為我躍舞海面向你展示波光閃鱗而停留片刻；

開始日復(fù)一日笨拙的擺尾舞鰭練習(xí)，對同伴們的嘲笑，置若罔聞。

你翱翔在瓷釉的藍(lán)天上，我卻徜徉在碧藍(lán)的海水下。

同伴們都說我癡心妄想，我知道，我們處于兩個(gè)不同的世界；

但，這說服不了我要和你在一起的決心。

如若你不能為我長出鰭，我就為你插上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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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我趕在你遷徙之前，奮力一搏。

剛好趕上你盤旋后告別云朵最后的著落滑行，

在你的呼吸之間和你遇見。

你躲閃來不及，你的羽翼優(yōu)雅的擦肩送來溫暖的風(fēng)，吻過我的紅鱗。

驕陽傾瀉如沙，迷了我的眼；

我窒息著沉入海底凝笑如云，包圍我的海水卻不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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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驚慌醒來，卻看到你拖著斷翅向同伴揮別，

難道是我的意外撞見，導(dǎo)致你無法安全著落？

我的身體透過閉不上的眼睛將海水盛滿，第一次覺得好咸，

悔恨淹沒我的鰭，拍打著我的鱗。

你被孤身置在天海間，而我只有無聲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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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日子，如若晴天，

你仰望藍(lán)天，我必定會(huì)舞動(dòng)著身體，

想以我不太擅長的躍舞慰藉你的孤單；

我想告訴你，你不是一個(gè)人，還有我陪你。

如若落雨，你依偎在蘆葦林，

我必定趕在漲潮前送我靠你更近，聆聽你的寂寞；

我想告訴你，你不是一個(gè)人，還有我陪你。

一次次忘記時(shí)間匍匐陪伴，最終不情愿的被擱淺的潮汐拖走。

一次次回眸，你卻涉水孤身而立，

我妄想著將你的愁容撫平，將你的哀傷背負(fù)；

和你并肩，依偎在蘆葦岸，

仰望著同一個(gè)方向，呼吸同一片藍(lán)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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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在白晝交替的守望中前行，

我一定要趕在你絕望之前抵達(dá)陪伴。

聽說，美人魚可以在夜間褪去尾鱗，

化作雙足，呼吸你的氧氣；

于是，我沒日沒夜的在岸邊晾曬月光，

和你呼吸同樣的空氣，方能靠你更近；

想到你也在月光下安然睡去，就算窒息，我也不敢懈怠。

我欣喜，和我越來越親密的空氣，撫摸著我每次掙扎殘缺的紅鱗；

做缺氧的魚，方能靠你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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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卻等不及了。

你站在巨浪面前，將自己奉獻(xiàn)。

這是我最后的機(jī)會(huì)，趕在你被吞沒之前，必須將你攔截，

僅能用瘦弱的身軀推著你孱弱卻巨大的身體，

風(fēng)割浪剮，終于呼吸到了氧氣；

而我用親吻告別你的羽，消耗殆盡最后一點(diǎn)力氣，

回不到海里，終于做了缺氧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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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我們再也沒有距離，終于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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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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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既不是飛鳥，亦不是魚，

卻無法跨越最遙遠(yuǎn)的距離，

不是因?yàn)槲覀冊趦蓚€(gè)世界，

而是我們的心沒想在一起…

SHMIL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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