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北方想起了南方

即使是在冬天,我也遏止不住對連衣裙的渴望。
就像即使有1390公里和一片大海,我也依然要朝島而去。
我把行李準(zhǔn)備好了,放在墻角,等待叫做沖動的契機(jī),然后,拖著它走了。
懷孕六個多月的瑋瑋把白天的一半時間都用用來沉睡,而我同樣也把一半的時間都用來做夢和臆想。我沒有計劃,我只是想去看海。
五六天的旅行,兩趟長途列車,吃掉三頓米飯,丟失毛巾一條,迷路無數(shù)次,真正體驗到開燈睡覺還一夜驚醒多次,拖的箱子也越來越重,想賴皮不走,追趕公交車,看微博上大伙對南京上海的霧霾調(diào)侃,數(shù)著閩江口濕地的白鷺,慶幸自己離開。
早起的時候鼓浪嶼已經(jīng)過了一層水,魚腥味略濃。一只小黃狗剛從樓下經(jīng)過,它的好友便從長滿蔥花的天臺上穿過拱洞打招呼。一個人是與世無爭的,臉皮再厚一點的話便可以偷窺,進(jìn)去一座別墅府邸,剛摸到一個綠色石膏雕像,就被看門大叔拍著手趕鴨子一樣轟了出來。晨曦光影下的安琪兒,窗欄中的青年旅社,盆景邊放置的微笑佛陀,油畫里的晴天娃娃和胡桃夾子,斑斑駁駁的溫潤了我的眼。(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而走一半相機(jī)沒電的確是件很傷腦筋的事情。
于是去逛菜市場,在泛著水珠的蓮霧和百香果中試圖讀懂廈門。你無法不愛繁花漫天的鼓浪嶼,就像同樣無法理解菠蘿蜜是像柚子一樣結(jié)在巨大的樹上,而廈門怎么沒有冬天??床欢貓D,想就這么跟著板車司機(jī)一路走下去,撞到音樂廳就停下來躲在榕樹邊側(cè)耳傾聽隔壁房間里的鋼琴聲,讓自己在音海里暫時消失一會兒。不安靜,不獨立,怎么能獲得。
夜晚是愛麗絲夢游仙境,白天美輪美奐的老建筑在夜晚變得陰森神秘,彷佛隨時就有巫婆把你從窗戶抓進(jìn)去,好在食物則是容易令人愉悅的,沙茶面、姜撞奶、榴蓮糕、伴手禮、蝦扯蛋、金包銀、月亮餅,以及小青一直想去嘗的張三瘋,而我覺得沈家腸粉什么的是最好吃的了。
最后終于見到了海,一聽到它呼吸我就像中了魔咒一樣安靜下來,在奇怪碩大的松樹下脫掉鞋子,把腿晃啊晃啊,海把沙灘撞啊撞啊,耳朵里盡是莫文蔚的《愛》。
遺憾的是,沒有邂逅,沒有艷遇,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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