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shù)墓鸹?/h1>

每每盛夏之時,我便會想起老家門前的那一株綠油的,灑滿光斑的桂花樹,那是我的爺爺親手種下的。那 時我還未出生,時光讓桂花 樹茁壯成長,讓我逐漸長大。爺爺則親眼見證著我和樹的成長。
在數(shù)皮上,有著條排列整齊的痕跡,那時每次我回家時爺爺都嚷嚷著要幫我量身高刻得,看看我有沒有長大。 樹皮的底端開始非常的密集,越往上走變越稀。最后卻停住了。時間逐漸讓我長大,同時也讓我逐漸飛 出了桂花樹的庇護,飛出了爺爺?shù)膽驯А?/p>
如今,爺爺已經(jīng)沒有我高,我也沒有樹高了。爺爺也擺著手說:“算了吧,量也量不到了。”十幾年的光陰,改變了很多。為了修路,屋前面原來落滿花瓣和雞爪印的小道還有種滿蔬果的土坪現(xiàn)在合成了一塊水泥坪。為此,爺爺砍去了旁邊的一顆樟樹和老棗子樹。但是唯獨不愿砍去這顆桂花樹 。
前陣子,村子里興起了一股買樹的熱潮,有人把上了年紀的古樹,大樹,用高價錢買走再賣給城里的樓盤。有人便找到了爺爺,價格令人很動心,抵得上家里一年的花銷和收入。但每次爺爺都猛搖頭,不愿出賣這棵樹。他說:“這棵樹留著,這是我養(yǎng)大的,等我入土 之后,你看看這棵樹還能想起爺爺?!? 每每這個時候,我都哽咽了,眼淚也不自覺地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我望著爺爺佝僂的背影,卻沒有說什么。
爺爺是個閑不住的人,年輕如此,現(xiàn)在也如此。由于桂花樹長得太茂盛,枝葉延生進了二樓的走廊,落葉掉了一地,有時還吹進了屋子。爺爺站在樹蔭下砸吧砸吧兩口茶:“這不行,要修修了?!庇谑?,爺爺給自己放了半天的農(nóng)活,加了個木梯去修枝椏。吱呀吱呀地俱得木屑枝條掉了一地,像是在下雨。奶奶在旁邊忙拾著枝條拖進灶房做木柴燒。爺爺還心疼了半天,:“人要臉,樹要皮。樹得多痛啊?!蔽以谂赃叿鲋咎荩犞氚l(fā)笑。喝了一口特別苦澀的茶忍住了。
而現(xiàn)在,我已身在外地,只有放長假時才會回去兩天陪陪老人。所以爺爺要我每個月月初給他打個電話。當嘟嘟的聲音開始,爺爺滄桑的衡南鄉(xiāng)音傳進我的耳朵,那株桂花樹便映入我的眼簾,綠油油的,撒了一地的光斑。似乎在催我:“回家吧,回家吧?!?span style="position:relative;left:-100000px;">(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那一株,六月驕陽下,綠油油的,灑滿光斑的桂花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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