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樁懸案》
《一樁懸案》
那是三十年前發(fā)生的事兒。
放寒假了,我和一些原來高中的同學陸陸續(xù)續(xù)從外地城市回到了荊門。昔日的同窗已經(jīng)分開了半年,都有了春節(jié)聚會的愿望。
大年初三,家住廟崗嶺上荊門師范的同學L約十幾個同學到他家吃晚飯。大家欣然前往。他父母那天外出走親戚,只留下一人守家。家中沒有了“老虎”,一群“猴子”可放心地“大鬧天宮”了。香腸、腌魚等臘貨被我們搬了出來。七手八腳的一陣亂忙,晚上七點,一桌不管色、香、味、形的菜擺了上來。行拳劃令,不到二小時,L家中的二件白酒被我們一掃而光,只剩下了一件啤酒。望著窗外不斷飄落的白雪,大多數(shù)人都不愿意喝啤酒,怕冷,也覺得喝白酒已盡興。
“你們喝啤酒都不行吧。我在北京練出來了,估計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弊雷由弦晃煌瑢WN嚷了起來。
“你怎么知道我們喝啤酒不行?在北京你練出了什么樣的喝啤酒的本事,拿出來看看?!蔽也环?。(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我在北京一扎一扎的喝,你行嘛?”
“我在武漢一瓶一瓶的喝,不怕你。”
看到這種情形,有人提意,在桌子下擺炭火,讓我們兩人對喝啤酒,分出個勝負來。
兩人滿口答應,開戰(zhàn)起來。在大家的助威聲中,經(jīng)過近二個小時的鏖戰(zhàn),二人終于將一件24瓶裝1.5斤重的金龍泉啤酒喝了個底朝天。啤酒喝完了,可還沒分出勝負來。兩位“勇士”只有再約時間一爭高下。
寒冷的冬天,肚子里裝滿啤酒讓人憋不住。我率先冒著鵝毛大雪,借著道路的燈光,向百米開外的公共廁所跑去。等我回到同學家,拍打完身上的落雪時,N也從外面鉆了進來,重復著我同樣的動作。
“你也上廁所了?我怎么沒碰到你?!蔽覇柕?。
“我也沒碰到你?!彼稹?/p>
旁邊有個同學反應很快,突然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澳銈儍扇硕既チ藥?,但沒有碰面,肯定有一個人進了女廁所?!彼@一提醒,大家都認同,跟著起哄了:“對,對!快交待,誰進了女廁所?”
我一口咬定我進的是男廁所,N堅持說他沒進女廁所。有好事者提議用手電筒照腳印,查出個究竟??陕齑笱┮呀?jīng)把一切證據(jù)掩蓋。嘴里扯了半天,沒弄出個結(jié)論來。等到雪停了,大家趕緊撤退。我和N走在了最后。兩人攙扶著,專門朝有亮光的地方踩,從廟崗嶺上踉踉蹌蹌下來,走上了城市大道,不知道怎么回到了自己的家。
第二天中午,我被腳下傳來的寒氣冷醒。睜開眼睛,定神一看,腳上的軍用皮鞋全是濕的。我連衣裳都沒脫,穿著濕皮鞋睡了十幾個小時。原來,我們昨天踩得亮光的地方全是雪水。真是酒喝多了人膽大。隨后幾天,我滴水不想沾,而且早上還往外吐酸水,仿佛大病一場。后來聽說N回家后,家里、醫(yī)院折騰了一晚上,險些出事。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蹦翘煳覀儍扇硕己鹊么笞?,同學們不是太知情,但是兩人前后進公共廁所沒有碰面這事大家是一清二楚的,也留下了一樁懸案。這些年來,我們同學春節(jié)一聚會,時不時會笑談那個話題:那年春節(jié)究竟是誰進了女廁所?
我想,恐怕福爾摩斯再世也解不開那個迷了。其實,弄清究竟誰進了女廁所并不重要,想清楚懸案產(chǎn)生的原因才有意義。人在青蔥時往往會大“醉”一場,醒來后便是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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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門市審計局 王春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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