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書
在某個人寂夜深的時候,掀開被子,光著腳丫從椅子上跳到書架旁,以一種極不雅的姿勢取下一本沉默已久的文集,不為別的,只想看看那些用彩筆勾過的文字,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再感受到當初那樣的大喜大悲。
憶書,就像憶人、憶事那樣,都是尋找,都是重拾,卻又千差萬別于人和事。前兩者或是放映一張不甚清晰的面容,或是拼湊那些支離破碎的場景。后者則不同,它不僅需要讀者更深地理解當初與之共鳴、為之驚嘆的只言片語,更讓人忍不住想要找到與當初一模一樣的喜怒哀快樂。手中翻閱的,是一張張白紙黑字,心中追尋的,卻是先前的自己。
我可以在暖色燈光下,透過一張張稀薄的紙,走上一彎曲曲折折的小徑 ,踏上一條浩浩湯湯的大道,有雨打芭蕉的慘淡愁容,也有旭日初升的喜笑顏開;也可能遇見一個顧影自憐,對天悲泣的女子,那我便走上前去,與之對話、碰撞,然后握手告別,轉身離去;更可能邂逅一個色彩斑斕的世界,耳聞的唯歡聲,唯笑語,仿佛一個完美無缺的夢境。晨風吹來,整個世界便顫了顫。
合上書,天亮了。
此刻,所有曾刻骨的痛痕和難忘的情懷都淡去了,但它們也并沒有煙消云散,而是藏在某一縷陽光里,夾在偶一陣微風中。要知道,生活,布滿了刺,也開滿了花。
而窗外,正是晨曦。(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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