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尋芝麻灘歲月沉淀的痕跡

張志強

芝麻灘，對我而言，不算陌生。

記憶中，幼年曾隨外公在此地刨失過花生，不過，那已是很多年前的舊事。對芝麻灘神奇的傳說，一點也沒有記憶，也許老輩人曾經(jīng)絮叨過，但在歲月過往的記憶里，沒有沉淀些許的痕跡。直到有一天，看到李老師贈予的《黃河仙子傳奇》，才知道這里是女媧造人的圣地，翻閱歷史的資料，也找到了與芝麻灘相關(guān)的一些記載，芝麻灘是舊石器時期古遺址， 1996年1月12日被授予山西省文物保護單位。這么多的殊榮，深處寶地，卻未曾認真留意過她輝煌的歷程，這實在是人生的一件憾事。帶著感知，覓尋芝麻灘的沖動和向往之心，隨著歲月的遷移，越加濃重。

金色十月，山川到處彌漫著誘人色彩。大寧縣三晉文化研究會的同仁，把探尋芝麻灘終于擺上日程，在談論線路問題時，我有點迷惑，記憶里，芝麻灘在于家坡村，經(jīng)崎嶇陡峭的羊腸小道抵達。為何要從李家垛經(jīng)大坡而行，如此行程，繞道不是很遠嗎？幼年時的記憶不是很確切，也不敢胡言語。

10月22日驅(qū)車向西進發(fā)，陽光懶散無力，天空灰蒙蒙，像未睡醒的小孩。車內(nèi)歡聲笑語，一片燦爛，天色絲毫沒有影響我們的好心情。(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車行至李家垛轉(zhuǎn)向北，一路爬行。村莊、庭院處處被渲染成金燦燦的一片，或零亂地堆積在院落、或網(wǎng)穴成金字塔形、正方形的玉米垛；果園里笑聲蕩漾，枝頭上滿面紅潤、掙脫綠葉遮掩的果兒，隨風搖擺，好不神氣；小毛驢沒有見過世面，搖頭擺尾毫不畏懼迎面向車走來，稚嫩頑劣，好不頑皮；洼地里，也許是憋屈了幾季的緣故，剛出土的番薯，盡管沾滿了泥土，恰如繡樓中如花似玉的嬌女，羞澀的裸露出它誘人的紅暈，農(nóng)人忙碌的腳步從不停息，今秋收獲幸福，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我在想，今天，我能覓見芝麻灘歲月沉淀的痕跡嗎？

車到大坡村，無路可行。下車向村人打聽，繼續(xù)沿崎嶇小路向西緩行，越走越覺得與記憶里的有別，在荊棘中穿行，手上臉上時不時被枝梢劃傷，沿著陡峭的羊腸小路，進入女媧溝底，溪水潺潺，清澈見底。俯身掬起一汪清泉，灑向高空，透心的涼爽傳遍全身。民間傳說，山間有一彎清泉，雖為泉，但水量極小，村中孕婦生育后無奶水，鄉(xiāng)人取水飲之，便奶水充足，人稱“母乳泉”。這不過是鄉(xiāng)人的一些傳說，靈不靈驗，無人考究過。不過，從另一個側(cè)面渲染了芝麻灘的傳奇色彩。此泉在山間流淌，注定她很神奇。再次俯身掬一把泉水，一飲而盡，解渴而已，搖搖頭，自嘲那個傳說。我喜歡一個人獨行，淹沒在蒿草叢中，獨享那份寂靜。仿佛大自然唯我獨有，寂靜的唯獨聽見自己的喘息聲，聆聽見自己厚重的腳步聲。也許我行進得急了點，落在后面的同伴，一時沒有趕上來。我還在前行，同伴看不見我，只能大聲傳呼，艱難地從荊條中穿出，一片開闊地裸露在眼前，地方似曾熟悉，位置感，覺得很是詫異，這里與黃河口還有一段距離，距于家坡村也感覺不對呀!這是芝麻灘嗎？環(huán)顧四周，四面環(huán)山，昕水河在東面的笊籬寨“S”形繞過，狹長的河面一下開闊了許多；仰望南面高高凸起的山峁，感覺造型奇特，真在遲疑，李老師講，這就是傳說的登天臺。傳說積德行善的人死后，就在此駕鶴升入天宮，享受榮華富貴。看著高大土臺，這倒讓我很是不安，周身感覺陰森森的，掉轉(zhuǎn)眼線向西觀望，碩大的石巖如刀削的一樣直插天空，擋住了昕水河的去路，也是，昕水河漲水時，虎嘯而來，在此開闊地水勢減弱，經(jīng)擋路石一堵，水勢回轉(zhuǎn)，加之黃河水高漲倒回，昕水臥穴在此，日積月累，堆積成幾十畝的沙灘地，土質(zhì)肥沃，先祖人在此繁衍生息，男耕女織，一片祥和。先祖取地名為“芝麻灘”，我想，也許，先祖覺得芝麻開花節(jié)節(jié)高，是寓意華夏文明繁榮昌盛，人丁新旺吧！思緒越加稠密，感覺此地與埃及的尼羅河可以媲美。尼羅河孕育了埃及古老的文化，給埃及人民送來繁榮、幸福。黃河，母親河，同樣也孕育了華夏文化，是華夏文明的發(fā)祥地。如此想來，腳踩的土地，越加厚重了許多。

沿著河床仔細尋覓，一無所獲。回身看看眼前荒蕪的土地，心，也變得沉重了。曾經(jīng)的耕種時代，何曾的輝煌？如今，這等凄涼……也許李工看出了我的心思，指著靠西的一塊巖石大聲說：你看大巖石后面的這塊石頭想什么？我仔細觀察，這不是鱷魚探頭嗎？你看，那平展的大巖石遮掩了鱷魚的軀體，只露出鱷魚頭。李工開玩笑說，如果帶有粉筆，在鱷魚頭涂上一只眼睛，就更活脫了。咱倆人在此留影如何？大自然巧奪天工，如此美景，也算是此行的收獲吧！

二0一三年十一月六日下午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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