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讀書
說讀書
據(jù)統(tǒng)計國人人均閱讀量比好書的民族相差超過十倍。國人不讀書或許是被我們教育模式給摧殘的。梁任公說教育不可以摧殘趣味,摧殘趣味頭一件事是注射式的教育,教師將課本里頭東西叫學生強記,好像嚼飯給小孩子吃,那飯已經(jīng)是一點兒滋味沒有了。注射式教育從小學一直延續(xù)到大學,大家只是被動接受別人的觀點,沒有自己的思想,沒有自己的判斷力,讀書的興致也給摧毀了。小時候大家沒有興致的只是教科書,課外書還是愿意看的,老師和家長卻不讓讀,結果成年了連讀課外書的興致都沒有了。
中國古人是不講究方法的,一味的死記硬背,留下“書讀百遍,其義自現(xiàn)”,“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吟詩也會吼”等笨拙的說法。古代十年寒窗就可以天下成名謀得狀元公的頭銜,現(xiàn)在讀書十年中學尚未畢業(yè),現(xiàn)在的知識面和閱讀量是古代無法比擬,因此讀書需要一些方法。書要循著自己的興趣去讀,有人喜歡月亮的殘缺,有人喜歡月亮的圓滿,有人喜歡月亮被彩云半遮,讀書也是各自尋求自己的趣味。興致是可以培養(yǎng)的,先從自己感興趣簡單易讀的開始,興致逐步濃烈漸漸廣泛了,像吃甘蔗越吃越甜漸入佳境,當讀書形成一種習慣,哪怕是舊的黃歷也能津津有味。如果不為應試,也不為解決專業(yè)問題,讀書就是一種消遣,與打麻將、玩牌九差不多,只是讀書不至于通宵達旦壞了身體,與人爭執(zhí)輸贏傷了和氣,讀書可以養(yǎng)性。
隨著年歲的增長記性未免減退,合上書就已經(jīng)模糊了內容,稍稍擱置再翻書只剩下似曾相識的感覺,有時還買到讀過的書,不必為此生出些懊惱來,記憶減退本是自然的規(guī)律。民國出過一本關于如何讀書的書,說的大多還是記與背的老法子,胡適先生說讀書要眼到、心到、手到,把書中的好東西記下來,梁任公也好做讀書筆記,采擷書中的精華。本人讀書喜歡拿支筆認為精彩的劃道線,書讀完了,可以專挑劃線處溫習,猶如回籠覺一樣別有風趣。如果有寫讀書筆記的習慣就更好,為寫筆記會重新溫習,理解更加深刻一些,讀書筆記是記憶的鑰匙可以打開記憶深處的庫存。
讀書有三種境界:一是蜘蛛式,織起了漂亮的網(wǎng),似乎有了自己的體系,但是未免單薄,風吹雨打片刻就毀了;二是螞蟻式,只要是吃的就往窩里搬,是否會吃,是否可以吃完都未有定數(shù);再是蜜蜂式,采來的是花粉,釀出來的是蜂蜜,現(xiàn)代研究發(fā)現(xiàn)蜜蜂采蜜一個時間段只專注一種花粉,于是就有了多品種的蜂蜜,讀書人也便有了專長。一般的讀書人不必追求何種境界,心情愉悅就好。
古人說:少年讀書如隙中窺月,說的是小時候看書因為視野窄狹,所能看到、所能理解的不過是一鱗半爪,零散的知識點;中年人讀書如庭中望月,這時可看見月亮的全貌,但是囿于庭院的限制,視野未曾開闊;老年人讀書如臺上玩月,那時的月亮只是曠野的一道風景而已。讀書有三個層面:知識、思想、哲學。我們一直學了十六年的知識,著實有些厭煩了,現(xiàn)在的網(wǎng)絡檢索技術發(fā)達,想要的知識隨時隨地都可以獲得。知識是底肥,缺了長不好,所以少年人還是要學習知識,哪怕是“管中窺豹略見一斑”,拿著竹管去看豹子,看到幾個斑點算幾個。中年人要有思想,能辯是非。到老年能明事理,便是哲學的高度,能誨人。如果不讀書,到了中年還是個人云亦云的憤青,到了老年還管不住嘴對年輕人絮絮叨叨,毀人不倦,就要遭厭煩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世事還很紛擾,政治觀點漸成對立之勢,向左還是向右,大家很容易陷入迷茫,書讀多了自然有了分辨的能力;社會機制未曾完善,總有很多事件挑釁人們激憤的情緒,多讀書能讓心情平靜,淡漠了爭執(zhí),讀書還是很有些好處。
作者:王瑜
2013年10月于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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