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錯門》(小說3-4)

人的一生,切忌走錯門。走錯了門,不要緊,但千萬不要走錯了心門。走錯心門者,尤為重要的是回歸心靈之門。(一滴墨香)
【第三章】朵朵捉奸
中午11點,吉生的老婆朵朵,果然帶著6歲的兒子大海,興高采烈地回家了。
大海一進門,就高興地叫喊著:“爸爸!”吉生趕緊抱起可愛的胖兒子,狠狠地親了幾口。
朵朵看見老公黝黑結(jié)實而健美的體魄,看見他和兒子那股親熱勁,站在一旁不停的呵呵笑起來。
朵朵一頭烏黑的長發(fā)閃著光,彎彎的柳葉眉下掩映著一汪明媚大眼,她的笑容像荷花,豐盈酡紅的臉瀕上蕩漾著一對美麗可愛的小酒窩。(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吉生放下兒子,來到朵朵身邊,對準那酒窩,狠狠地親了一口??吭陂T邊的兒子“咯咯”地笑開了。
今天,一家人的歡聚,充滿了笑聲,蕩漾一片幸福。
吃過午飯,吉生去了鎮(zhèn)上,洽談關(guān)于承包水庫的有關(guān)事宜。
吉生走后不久,朵朵開始整理自己的床。突然,她在枕頭上拾起兩根長長的頭發(fā)。朵朵最初以為是自己掉下的,可一看,那頭發(fā)每根足有兩尺多長,再仔細一看,有十分之一是黑色的,有十分之九是金黃色的。她堅信:那頭發(fā)根本不是自己的。朵朵知道:自己的頭發(fā)全是黑色的,而且最長的也超不過一尺長。
“難道家里來了別的女人?”朵朵一邊看著手里長長的金絲發(fā)髻,一邊卻在心里疑問:“難道該死的吉生偷人了?!”
朵朵呆坐在床沿上,沒有了笑容。她在冥思苦想,手里捏著那兩根長長的金黃色頭發(fā),在腦海里搜索著目標,她開始由遠到近的拉網(wǎng)式排查:
“難道是梅梅?”嗯,不對!梅梅的頭發(fā)是長,可她的頭發(fā)全是黑色的。
“難道是秋香?”唉,也不對!秋香的頭發(fā)是金黃色的,可她的頭發(fā)也不過一尺長而已。
“難道是那個剛從外地回來的芳芳?”呵,也不對呀!芳芳的頭發(fā)足有兩尺長,可她的頭發(fā)上面一半帶紅色,下面的一半才是金黃色的。
……除了這幾個長發(fā)女人,年青漂亮外,還會有誰呢?
“難道吉生從外面弄回了女人?”
朵朵仍然在腦子里努力的尋找著。她也曾想到了王家莊上房子那個寡婦張春蘭:她的頭發(fā)也很長,可二十天前,她和她一起去趕集時,看見她的頭發(fā)全是烏黑的呀,不可能是她!
回放在朵朵腦海里的每一個熟悉的女人,她都會把她們的頭發(fā)與手里這兩根金黃色的長發(fā)比對一番,可都被她在懷疑中給一一否定了。
朵朵又看了一眼手里的頭發(fā),最后只好用一張白紙封存起來,然后小心翼翼放進了褲包里。她一直在猜想:肯定是吉生從外面帶了陌生女人回家!
晚上,朵朵和吉生躺在床上,朵朵總是找著挨邊的話套近乎,向吉生問這問那,還談及到那兩根金黃色頭發(fā)的事,可吉生總是回避著她的話題,要么,就屁股對著她,裝著睡著了似的,一句話也不說。
這一夜,朵朵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很多,她翻來覆去,失眠了。幾日來,朵朵一直懷裝心事,悶悶不樂。
沒幾天,朵朵去趕集,一頭碰見了春蘭。沒想到二十多天不見的春蘭,變了:她變得妖嬈了——滿頭金黃色的長發(fā),在白色連衣裙的裝作下,顯得很高貴美麗了。
看見春蘭迎風(fēng)飄揚的金黃色長發(fā),朵朵即刻想起了褲包里隱藏著的那兩根金黃色的頭發(fā):難道真是春蘭?!
朵朵和春蘭并排行走著,突然,朵朵“呀”的一聲,停下了腳步:“春蘭,你看,你頭上有兩根白頭發(fā)!快,停下,我給你拔掉!”
說時遲,那時快,朵朵快速地從春蘭的頭上拔下了兩根頭發(fā),才不是什么白頭發(fā)哩,而是兩根金黃色的頭發(fā)。
“你真壞!哪是什么白頭發(fā)哦?把我嚇了一跳!”春蘭拂了拂頭,看見朵朵手里的金黃色頭發(fā),有些不解和不滿的說。
“哦,對不起哈!你看我這該死的眼睛,明明看見是白白的,怎么拔下來就變啦?”朵朵馬上陪著笑臉。
不久,與春蘭分手后,朵朵立即掏出褲包里的紙包,取出那兩根隱蔽的頭發(fā),她馬上開始了比對:哼,不錯,長度:一樣;粗細:一樣;色度:一樣;柔度:也一樣。
此時,朵朵的臉,突然變成了卡白:“原來,竟然是這個寡婦--張春蘭,勾引了俺的老公!”
朵朵的心情,開始暴跳如雷,她恨不得能馬上找到那個騷女人,立馬撕爛她的下身。
朵朵氣急敗壞的沖回到家里,找到自己的老公吉生,把四根長短相同的金黃色頭發(fā),擺放在吉生的眼前:“我要你老實交待,這是誰的?你和誰上床了?”
吉生看見老婆朵朵,氣勢洶洶的模樣,被弄得莫名其妙。不過,他心里至少明白了七八分。但吉生在想:朵朵僅憑這四根頭發(fā),說明不了什么,她是定不了案的。
于是,吉生堅持著,他鎮(zhèn)定自如地說:“你從哪里撿回來的!想栽贓???沒門!告訴你,我沒和任何女人發(fā)生過關(guān)系!”
朵朵看見自己的老公如此的抵賴,在一旁上氣不接下氣的哭訴著。不過,朵朵心里很明白:如果沒有充分的證據(jù),要讓自己的老公乖乖就范,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她也知道吉生的脾氣,除非你現(xiàn)場擒獲,他才無可狡辯的。
朵朵嘟著個陰臉,呆坐在那里。她也不想去找春蘭,去當面審訊、論理、戳穿春蘭。朵朵知道:即便是自己提著那四根金黃色的頭發(fā)去找她,她也會照樣抵賴的,弄不好還會自討沒趣。于是,她便不再說什么,放棄了對他們的問責(zé)。
朵朵心里在想:男人和女人一旦勾上了,有了第一回,必定會有第二回,遲早會露餡的。后來,她開始了細心的觀察,總想抓住他們之間的把柄。
一段時期以來,朵朵發(fā)現(xiàn):吉生一有空就往村口跑,望著王家莊上房子春蘭的屋從不轉(zhuǎn)眼,他的眼神里,似乎侵滿了無限的企盼與渴望;而那個美貌的寡婦春蘭,就會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自家的院壩里,望著這邊的村口出神,只要看見了吉生站在村口時,就會朝著他揮揮手,似乎在撒嬌。
朵朵看在眼里,痛在心頭,她更加的清楚明白了??删褪强嘤跊]有真憑實據(jù),難以搬翻這對詭異狡詐的偷情大盜。
有一天,朵朵從電視里聽到了一個“欲擒故縱”的故事,懂得了其間的道理,于是她開始實施自己周密的計劃:
“吉生,明天下午我就帶大海回一趟娘家,可能要呆上三四天才回來喲,家里的一切就拜托你啦。”朵朵的臉上帶著微笑,心平氣和地對吉生說。
吉生一聽,心里暗自高興,他很樂意的接受了。他對朵朵說:“去吧,去吧,放心去吧,家里有我頂著啦,你們呆上十天八天的,也無妨!”
朵朵看見吉生那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她更加明白了吉生的心思。此刻,朵朵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好痛。
下午4點,朵朵帶著兒子大海啟程了。吉生站在院壩邊,目送著她母子倆上路,他清楚的看到:那一高一矮的背影,終于越過了山坳。
不一會,吉生就去了村口,朝著坐在門口邊的春蘭不停地招手,春蘭明白了吉生的暗示。不到一個時辰,只見春蘭穿著粉紅色的帶裙,翩躚起舞般地朝吉生的家走來。很快,到了,一下閃進了門。只聽得兩聲“嘰嘎”、“嘰嘎”的關(guān)門聲。
吉生和春蘭在大白天里,所做的這一切,其實,已經(jīng)完全暴露在朵朵和他兒子的眼底。其實母子倆并沒有去娘家走親,而是躲在山坳的隱蔽處,很有耐性的等待著、觀察著。
朵朵再也無法堅強了,她抱緊6歲的兒子大海,哭了……淚水像那不斷的線,撲簌簌地滴落,打濕了衣襟……
不知過了多久,朵朵才無力的牽著兒子,蹣跚在凸凹不平的山路上,不停地向下移動著……
到了!她輕輕的拿出鑰匙,快速地把大門打開,隨著“嘰嘎”、“嘰嘎”的兩聲聲響,一眼望去,朦朧的視線里,床上呈現(xiàn)出四只纏盤著的、光滑而白嫩的大腿……
吉生和春蘭剛上床不久,兩人像久別新婚重逢,正處于熱火朝天纏纏綿綿的激情中。他萬萬沒有想到,朵朵和兒子大海,會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
吉生和春蘭躺在床上,赤身交融,只是屋子里顯得有些陰暗,只能在朦朦朧朧中看到,看到他們那副羞澀而窘迫的姿態(tài)。
沒想到6歲的兒子大海,突然在一旁大聲哭了起來。朵朵這才意識到:這種事,怎么能讓小孩看到呢?朵朵在氣憤之中,流著淚。她趕快把兒子弄到了樓上的屋子里,安頓了他一番,然后,拿著木棒獨自沖下樓來。
就在這個空擋間,春蘭草草穿了衣褲,急忙溜出門,飛也似地逃了。吉生也穿好了衣褲,下了床,站在了大門口。他點上一支香煙,若無其事地吧嗒著。這一次,他面對朵朵,沒有再狡辯了。
吉生看了看淚流滿面的朵朵,只說了一句:“任憑你處置!”
朵朵的心里,真的好痛!面對眼前這個屬于自己的高大健壯的男人,即便捉奸捉住了,可又能怎樣呢?罵,只能解一時之憤,打,可自己又打不贏,況且,吉生始終是她這一生中最愛的人啊。平日里,吉生對她和兒子都愛得如命,即便他與春蘭勾搭上的時間里,也是像往常一樣愛著她們。而且,吉生很勤勞,能吃苦,又懂得抓經(jīng)濟、搞養(yǎng)殖業(yè),家里好多好多的事情,都是他一個人頂著,一肩去挑……
想到這里,朵朵的心軟了,丟棄了木棒。她沉默地坐在凳子上,紅腫著眼,無話可說。
吉生耐心的等待著,等待著朵朵宣布處置決定??啥涠鋮s一言不語。這時,吉生卻發(fā)話了:“我喜歡她,也喜歡你,我兩個都喜歡!我兩個都得要!”
朵朵聽到吉生說出這樣的話,心里很吃驚,也很難過??伤恢睕]有搭理他。
吉生又說:“春蘭呢,人也能干,也有文化;你呢,人也能干,也懂道理,又會寫算。”
停了停,又說道:“你看,我很快就要把水庫包下了,那大大的水庫,到時需要人手,更需要自己的人來管理,你說是不?”
又停了停,道:“反正,我會對你們都好的。這一輩子,我只愛你和春蘭兩個女人,已經(jīng)做下了,你們就是我的命根子,離開你們其中任何一個,我可怕都不能活!”
朵朵略抬了一下頭,出了一口長氣,她知道:吉生向來說一不二,決定了的事,就不會更改。朵朵的心里顯得有些矛盾:她的心告訴她,她離不開吉生,她很愛他;如果不同意,自己肯定就得真正的離婚,她將會永遠失去吉生;如果同意了,又怎么面對世人?怎么去和春蘭面對、相處呢?以后又會不會發(fā)生爭執(zhí),把一個好端端的家,弄得個雞犬不寧呢?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朵朵終于說話了:“你這個不要臉的家伙!色鬼!”朵朵一下子站了起來:“這事,得讓我好好考慮考慮!”
吉生聽到朵朵說“考慮考慮”,心里有些暗自高興,他已經(jīng)知道:一是朵朵已經(jīng)原諒了他,二是看來所說的那事應(yīng)該有門。
吉生毫無隱晦的亮牌,真讓朵朵很難決斷。她思前想后,終于把自己的心放平起來,逐步開始走向淡然,走向了接受。她在心里想:就當吉生是古時后的男人吧,討過三妻四妾的,那女人也不照樣過了。她認為:如果自己不答應(yīng)吉生的要求,那么,吉生肯定一樣要和春蘭來往,這樣,也許對自己還更加不利,必將丟掉自己的幸福而成其為痛苦。她還認為:只要吉生能從心底里喜歡她,能一如既往的像從前,一樣愛她和兒子,那么,她們定然也是會幸福的……
一周過后,沒想到,朵朵卻心平氣和地對吉生說:“我愿意接納春蘭!但你必須像以前那樣,對我和大海好!”
吉生聽到朵朵如此慷慨的話,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他從椅子上跳將起來,一把抱起朵朵,在她臉上親了又親,那瘙癢瘙癢的,把朵朵給弄得“咯咯”的笑了:“你這個大色鬼!”
吉生來到村口,站了一會兒,然后,徑直朝春蘭的家走去。
春蘭嬉笑著,迎了出來,和吉生一同進屋。吉生見過春蘭的公婆,他很有禮貌的說明來意:“二位老人,我要娶春蘭為妻,望你們能成全!”
春蘭的公婆一聽,大吃一驚:“小子,你糊涂啦?你是有妻室的呀!”
“二老,別急!聽我說來?!奔f過一支香煙,給春蘭的公公王三爺點燃,接著道:“我已經(jīng)和朵朵談妥,我們自愿離婚啦!你們還不知道,我與春蘭已經(jīng)生米成了熟飯?!贝禾m的婆婆在一旁尖起耳朵聽話,一副驚惶的神情。吉生繼續(xù)道:“今后,我們就是一家人啦!二老放心吧,春蘭吃不了虧的。你們以后的生老病死,全由我吉生供養(yǎng)和負責(zé),二老就等著享清福吧!可不知二老意下如何呀?”吉生的話,載滿了誠意。
在王家灣有誰人不知曉:吉生這人能干,基礎(chǔ)鬧,家底厚,很早以前,就是村里有名的大富人家,能和他攀上親,那自然是一件很榮躍的事情。
“唉!只是,只是春蘭她愿意不?”春蘭的婆婆,此時顯得有些高興,在一旁發(fā)話了。
“我,我愿意!”春蘭從里屋走了出來,臉蛋發(fā)著紅。
“公、婆:我能嫁過去,也是你們的福?。 贝禾m甩了一下金黃色的長發(fā),笑著,含情默默地看著吉生。
“是啊,是??!二老放心吧!我敢發(fā)誓!今后,你們就是我吉生的再生父母!”吉生聰明地接過了話題,帶著一種承諾。
這時,只見春蘭的公婆,對視了一下,居然點著頭,答應(yīng)了這門婚事。
公婆走開了,吉生相擁著春蘭,許久不放。
吉生回到家里,高興的把提親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朵朵。朵朵最先是不愿聽他講,但苦于是自己同意了的,又不敢反悔,只好耐著性子聽完。
朵朵說:“離婚!那怎么成?”
“你把她領(lǐng)回家,不就成了!”朵朵補充道。
吉生說:“可不成!你不離,我會犯重婚罪的!”
“你離我,我可失去保障了!我不干!”朵朵生氣地說。
“要不這樣,離婚后,我們馬上寫份協(xié)議作保證,你看怎樣?”吉生拍了怕頭。
“反正,我不管,只要你像從前一樣,對我和大海好就行!”朵朵堅信地說。
“好!就這樣,定了!我吉生,乃大丈夫是矣,說話,向來一言九鼎。”
第二天,吉生邀朵朵去了鎮(zhèn)上司法所,二人提出了自愿離婚的請求。在司法員的主持下,愉快的達成了合法的離婚協(xié)議:
“……兒子大海歸朵朵所有,一樓歸吉生,二樓歸朵朵,家具、電視、冰箱歸屬朵朵所有……”
當天晚上,吉生和朵朵二人,又寫下了一份復(fù)婚的協(xié)議。朵朵看了又看,覺得沒有什么問題了,才簽字按了手印。朵朵小心翼翼地把復(fù)婚協(xié)議,連同離婚協(xié)議,一同鎖進了衣柜里。她的心踏實了。
這一夜,吉生和朵朵像往常一樣,同睡一床。他們赤身相擁在一起,在嬉戲中做愛,折騰了大半夜。
吉生和朵朵,簡直就是:的的道道的“明離暗不離”。
一月之后,春蘭與吉生,測晨,那天,正式登記結(jié)婚。他們大擺酒宴,款待鄉(xiāng)里鄉(xiāng)親,老親老戚,親朋好友,還特地邀請了村支書胡老栓做主婚人。
從此,春蘭名正言順的住進了吉生和朵朵的小樓房。她管朵朵叫“姐姐”。
從此,吉生擁有了兩個老婆,美其名曰——“雙飛哥”。在當?shù)?,十里千宅,無人不曉。
待續(xù)......
(四葉草|一滴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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