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我的朋友

——給冬春的信之一

冬春老弟：

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

雖然《新華詞典》和《漢語詞典》是找不出“老弟”一詞，但我的“發(fā)明創(chuàng)造”卻表達了對你的尊重和尊敬，你不要因為我如此的稱呼而感不當(dāng)。其實，這只是一個符號——當(dāng)然，不是憑空而來，也有意會——我想，隨著冬去春來，隨著時間之推移，這一稱謂會轉(zhuǎn)化上升為一種審美的意義，會從“大俗”走向“大雅”——“老”字不僅僅是副詞，也不僅僅是前綴，也不完全是形容，還可作名詞來使用……。哈哈，好了，我也別在這里“臭美”，如此下去，就會像尼采所說的“由于情感的夸張，一切詞匯都變得模糊而腫脹了，這種情況嚴重地妨礙了認識，因此，必須有情感的大清醒和一切詞匯的強濃縮，才能到達高級文化的境界”。不過，按照尼采的說法，“冬春老弟”這一稱謂，是否可歸為“強濃縮”的范疇？你看，我又在自我欣賞，真是本性難移。

冬春老弟，這是我給你的第一封信，時間是二00五年元月一日。(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你也許會嘲笑我的落后與迀腐，不會打字，不會電腦，不會發(fā)電子郵件，但這一“落后”的方式，卻是我所愛——感到更親切更自然也更有靈性。如果讓我坐在冰冷機械的電腦之前，會手無足措的，只有推開這潔白的紙張，拿起喜愛的毛筆，聞著“一得閣”的墨香，我的思緒、靈感才會如期而至——于是，在新的一年開始之際，在我的生命歷程跨入另一個十年的時候，我想用三到五年的時間，向你和我的文友們述說我所熱愛的世界——確切地說是在歷史的經(jīng)緯上，在過去、現(xiàn)在，將來的時間向度上，向我所愛的人們構(gòu)筑、描繪屬于我的真正的世界——而你，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真摯的朋友，將在我所熱愛的世界中，扮演重要的角色——相信我所熱愛的這個世界，也是你眷戀、追求、鐘情的。因為這不是《桃花扇》的世界，而是一個《紅樓夢》的世界，是一個形而上的審美的世界，是一個哲學(xué)、超驗、藝術(shù)、精神的世界。正如劉再復(fù)先生所說：“這個世界不屬于現(xiàn)實，不屬于公眾，它只屬于自己。這是人向的權(quán)勢、錢勢、氣勢不可侵犯的王國。這個世界是“空”的，因為它排除了現(xiàn)實的一切雜念和欲念，但正因為這樣，這個世界便騰出更廣闊的空間，可以容納你真心喜愛的一切，可以容納你的憧憬、向往、期待，可以容納你生命的本真。這是一個赤子之心可以縱情、漫游、言說的地方，是一個形而上思索，可以展開自由雙翼的地方……”。

冬春老弟，你明白我所要建造、構(gòu)筑、描述的世界了吧？那就是“香草山”——我要在其中找回自己正常的感覺，我要從一個世俗喧鬧的舞臺上退回到自己的角色中，我要從“整體性中掙脫出來走向個體”。我要給和唱的舞臺發(fā)出拒絕的通知，我要給獻媚的劇組發(fā)出拒絕的通知，我要給虛偽撒謊的人們發(fā)出拒絕的通知，我要給專制奴役的世界了出拒絕的通知！我要在宣言書上簽字，我要在簽字之后發(fā)出更響亮的生命的歌哭，我要獨自咀嚼天地的精華，然后獨自吐出我的蠶絲、我的獨唱和可能的絕唱——我不但要領(lǐng)略歷程的風(fēng)景，還要“感受自己的在場，印證有在的價值”——這不是回避、不是逃離，而是一次偉大的進軍，是一次貸真價實的“我選擇”，我生命的內(nèi)核，將從此只發(fā)出個人真實而自由的聲音——老弟，為我祝福、祈禱吧！——高聲朗誦馬驊的這首詩：

我們在喧囂的都市中

停留得太久

可是，我們心里

居然還有一點小小的愿望

擺脫城市的樊籠

哪里可以突破云層

哪里不會迷失方向……

是的，好像是我，也是你

讓我們出發(fā)吧

去尋找心情家園。

尋找家園，就是尋找“詩意的棲息”；尋找家園，就是安妥我們孤獨的靈魂；尋找家園，就是尋找我們的生命之根；尋找家園，就是聽從發(fā)自我們靈魂最深處的召喚；尋找家園，就是清除世俗給我們靈魂蒙上的厚厚的塵灰……。老弟，你不能被動注視，也要行動！要去體驗、感知、追求、構(gòu)筑、創(chuàng)造，既然社會的進步使我們已不愁吃穿，為什么不能騰出更多的時間發(fā)展自己審美性和精神性的一面呢？為什么我們不能按照自己內(nèi)心的召喚去選擇符合個性的生活方式，而偏偏要接受他人給我們設(shè)置的牢籠呢？

當(dāng)我寫到這里，手機響了，打開一看，是你發(fā)的短信：“新的開始新希望，新的一天新陽光——開始新的追求，播下新的夢想；翻開新的一頁，寫下新的輝煌。新一年的開始，送給你深深的祝?！?。

激動的淚水，盈滿了眼眶。

謝謝你，我的朋友！

建民

二00五年元月一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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