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也會罵人
上世紀(jì)八十年代,我在西安火車站附近的一家小商店里當(dāng)主任,因為離火車站很近,來往的旅客又多,所以店里的生意一直都很好。
一天早上我雇人從紙坊村水果庫里拉來一車香蕉,由我們店里的徐師傅一人負(fù)責(zé)賣,我?guī)退严憬犊饠[好,我又去忙別的事了,等我辦完事回來,店門前圍了許多人,我原以為是來買香蕉的顧客,走向前一看,才知道是許師傅和一位四十多歲,胸前戴著上海交通大學(xué)校牌的中年男人在吵架。
中年男人帶著他八十高齡的母親,從上海來西安探親,就在他母親付款時,許師傅嫌她動作太慢,后面還排了很多人,許師傅催促了幾句,中年男人嫌她嗓門太高,嚇住了他母親,讓徐師傅把嗓門調(diào)低點,許師傅順嘴就罵了一句,他媽的,架就這樣吵起來的。
許師傅張著大嘴,不停地在叫罵,你他媽的,你他媽的,在后來的話罵的讓人無法接受,我上前忙制止她的謾罵,當(dāng)問明吵架的原因后,我讓徐師傅給顧客道歉,誰知她非但不道歉,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謾罵,我忍無可忍,讓人把她轟出了店門。
看著被人無端謾罵的高壽母親,這時一忍再忍的中年男人,再也忍不住了,他操著上海普通話說:阿拉不是不曉得罵人,噥聽好了,阿拉也是會罵人的,他說了半天也沒見他罵出一句話來。
許師傅站在馬路上,又是蹦又是跳的在大聲叫罵,我只好讓人把她拉到路的對面去,就在這時我聽到身后那位中年人用他細(xì)而長的聲音大喊道:你的口條不錯呀,我忽然聽出這也是在罵人,他接著喊道:你沒有媽媽嗎?你他媽媽的,你他母親的。聽完他文縐縐的罵人話,我們店里的人和顧客差點沒笑出聲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魯迅先生說過:他媽的是國罵,國罵大家都知道,他媽媽的,他母親的是什么罵呢?你的口條不錯,口條是什么,當(dāng)然是豬的舌頭了,我真沒想到文人也會罵人,罵的讓人聽起來又好像又不是在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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