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幸福不能承受之重

16年后……

林風(fēng)有應(yīng)酬，魏晴照例上網(wǎng)了。正和網(wǎng)友們聊得歡，忽聞鑰匙聲，嚇得晴魏連“再見”都來不及和朋友們說就匆匆下線了。驚魂不定時，只聽林風(fēng)嚷嚷著：“婆子，我中500萬了?！薄笆菃幔俊蔽呵缑πτ鋈?，只見林風(fēng)紅著臉，噴著酒氣笑嘻嘻地走進來?！爸辛?，500萬！”林風(fēng)得意極了，忘情的伸出胳膊來摟魏晴，魏晴躲閃著來到客廳。“爸爸?！眱鹤勇劼曇矎乃坷锍鰜??！皟鹤樱?a target="_blank">爸爸中了500萬，你說想買什么樣的車？”見了兒子，林風(fēng)越發(fā)粗聲大氣起來?！澳惆趾茸砹耍煜丛杷X去?！蔽呵邕B忙打發(fā)走兒子。

“哈哈，中了500萬，老子也有今天……那套房子不要了，送人！買過一套！”林風(fēng)倒在沙發(fā)上狂笑不已，魏晴躲在客廳一角的儲藏室對鏡梳妝懶得搭腔。

“婆子，你想買什么樣的房子？”林風(fēng)突然問道。

“電梯房?！蔽呵绶笱苤?span style="position:relative;left:-100000px;">(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不買別墅嗎？”林風(fēng)豪情萬丈。

“好，那就別墅吧?！蔽呵缬悬c好笑，又有點悲涼。

“有了500萬，我什么都換掉！”林風(fēng)意氣風(fēng)發(fā)。

“老婆也換掉吧？”魏晴淺淺一笑。

“不，老婆不換！”林風(fēng)斬釘截鐵。

“為什么不換？換掉，換個更年輕漂亮的?！蔽呵绻室舛核?。

林風(fēng)騰地撲了過來，瞪著血紅的眼睛一把抱住了魏晴，吻就密密麻麻地壓了下來，那么用力，魏晴幾乎要窒息了，心底卻有一點柔情慢慢地彌漫開來。這個男人，他不帥，他沒有很多錢，有時還脾氣有點壞，可是他很愛我……

“小心兒子?！蔽呵鐠暝嵝阉?，拉著他坐在了沙發(fā)上，“對過獎了？”小心地試探著?！懊魈扉_獎，今天……”林風(fēng)坐不住倒了下來，枕著魏晴兒的，絮叨起來。原來林風(fēng)今晚去對獎，差一個數(shù)字就中了10萬，彩友們起哄，說他小獎不要，命里注定要中大獎，明天的大獎肯定是他！

原來如此！魏晴輕撫著林風(fēng)的頭發(fā)，自責(zé)一點一點爬上心頭。林風(fēng)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拿工資的，錢并不是很多，去年又按揭了一套三室兩廳，經(jīng)濟更是吃緊，他想和朋友們做點生意，七七八八的事阻撓著又總是沒落實下來。魏晴不僅不能分憂，還整天的添亂，今天說“有魚尾紋了，老了，都怪你沒把我養(yǎng)好”；明天說“誰誰買別墅了”；過兩天又說“兒子參加同學(xué)生日宴會了，是坐同學(xué)家小車去的”；這些話輕飄飄地從嘴里蹦出來，卻每個字都象石頭一樣將林風(fēng)的心砸得生疼！所以才會有今天的發(fā)瘋。

“當(dāng)年林風(fēng)也并沒有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婚，為什么總要拿物質(zhì)來彌補心靈的那點不甘呢？”魏晴自責(zé)不已，既然選擇了他就珍惜吧，如果把他逼瘋了，還能找到象他這么愛我的人嗎？這世上本就沒有完美的事，所謂“神仙眷侶”那也只在紅塵之外。

“媽媽，今晚你又要睡沙發(fā)了?！眱鹤酉赐暝?，笑著對魏晴說。 “不，今晚媽媽睡床上，爸爸喝醉了，媽媽要照顧他?！蔽呵巛p輕說道?！皨寢?，計算機比賽我拿了一等獎，我們同一天比賽，還記得嗎？”兒子進了房間又跑出來驕傲地說。“真的？”魏晴高興極了，那可是全市比賽呀?！班?，我們學(xué)校貼了紅榜。”兒子說道?！澳阒绬?，我也拿了全區(qū)幼兒教師說課比賽一等獎，兒子我和你一樣棒喲！今天你爸喝醉了，明天我們好好慶祝一下?！蔽呵缫话褤н^兒子高興極了。

“ 剪刀，剪刀呢?”迷迷糊糊中，魏晴被一聲吼叫吵醒 。原來林風(fēng)起床穿衣服時發(fā)現(xiàn)新買的褲子還沒剪扣眼，想用剪刀剪一下，可是剪刀卻找不到了?！暗侥銈兪稚系臇|西就會長腳！”林風(fēng)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嗓門也越來越高了，在客廳、臥室、餐廳，跳來跳去地到處亂找。魏晴的心咚咚直跳，昨晚的柔情瞬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高度繃緊的備戰(zhàn)狀態(tài)。她飛快地在腦海中將這幾天的行動放了一遍小電影，確信沒動過剪刀才舒了一口氣，剛想迎戰(zhàn)，張張嘴又閉上了。那肯定是兒子用了沒放回去啊，說了兒子不就要倒霉了？魏晴想，算了，索性懶得理他，由他去。

“有一個是好的，我也安心，一家有兩個這樣的，叫我怎么安生？”耳邊的林風(fēng)，絮絮叨叨，罵罵咧咧。魏晴又煩躁又害怕，心里暗暗祈禱：剪刀呀剪刀，你快點蹦出來吧！終于林風(fēng)在兒子房間里找到了剪刀，可是罵聲卻未停下來，“說了多少次，拿了東西要放回去，狗都教變了……”“有事兒好好說呀，干嘛要罵人，你說誰是狗?。磕阋詾槟闶鞘裁春脰|西！狗改不了吃屎，粗俗，就是粗俗！”

魏晴憋不住了，想起昨晚的計劃，更是氣得口不擇言。昨晚還甜甜地想，自已幾乎沒有主動抱過林風(fēng)，早上主動給他個擁抱，嗲嗲地告訴他娘倆雙雙拿獎的喜事，送他一天好心情，沒想到事情逆轉(zhuǎn)得一塌糊涂，一大早心情被攪得糟糕透了！

魏晴嚯地穿衣下床，摔門而去！門外冷雨霏霏，陰霾重重，全然沒有艷陽高照，姹紫嫣紅的十月小陽春景象，一如魏晴冰冷的心。往事一樁樁如幻燈片浮在了魏晴的眼前……初懷孕，魏晴因反應(yīng)大不肯吃林風(fēng)親手沖的雞蛋湯，苦勸了一會兒的林風(fēng)劈臉就朝魏晴臉上扇了一巴掌，在家如公主般受寵的的魏晴哪吃過這種虧，瘋了樣反手還擊，可憐她哪是當(dāng)過兵的林風(fēng)的對手，連連撲空，惱怒的林風(fēng)卻毫不憐惜，又連扇魏晴幾巴掌 ，也就在那一刻，魏晴終于明白自已是多么得弱小，而暴力又是多么得可怕！她想起了她的初戀，充滿了愧疚。初戀是個高而瘦的帥氣男孩，比林風(fēng)要高大半個頭，但卻總是被魏晴打得趴下，胳膊、脖子上總是留下她的一道道指甲印，曾經(jīng)魏晴還以為是自已很歷害，認為初戀白長那么高卻沒有力氣缺乏男子氣，真是幼稚到家了！

魏晴初戀男友的爸爸是廠組織部部長，高大魁梧，溫文爾雅，媽媽嬌小玲瓏，妹妹漂亮潑辣，一家人其樂融融。男友沒有一點暴戾之氣完全是因為他的個人休養(yǎng)和良好的家教。一個人長大后不管他離開家鄉(xiāng)有多遠，都逃不掉童年生活環(huán)境的影響。魏晴，童年父母分居兩地，雖然外婆對她百般寵愛，但因為卻缺乏父愛，所以一直沒有安全感，再加上外婆和媽媽兩代女人情感的遺憾，都對魏晴投入過多的溺愛，以致于成年后魏晴不懂怎樣和異性相處，要么孤傲、內(nèi)向； 要 么 任性、刁蠻。

魏晴的外婆曾是舊時省城的小姐，上過私塾，識文斷字，因逃避戰(zhàn)亂下嫁給在小縣城開理發(fā)店的外公，外公高大豪爽，好交朋結(jié)友，總是在外。外婆是寂寞的，唯一的女兒魏晴的媽媽還是外公的小妾生的，解放那年小妾帶著魏晴的姨媽改嫁他鄉(xiāng)，尚在襁褓的媽媽就留給了外婆。魏晴出生后，寂寞的外婆把全部的愛都投在了魏晴的身上，不僅給她好吃的好穿的，還經(jīng)常給她講一些民間傳說，鬼怪故事等 等 ，因此童年的她物質(zhì)和精神都富有，因而養(yǎng)成了她雖生在平民家卻任性刁蠻，但也真誠率性的個性和豐富細膩的情感及敏而睿的思維。十年動亂，外婆家被抄家，魏晴的媽媽為了躲避造反小頭頭的逼婚，放下最愛的人匆匆嫁給了憨厚老實根紅苗正的孤兒，在部隊當(dāng)兵的魏晴爸爸。10歲那年爸爸和媽媽團聚了，但由于爸爸媽媽個性、人生觀的不同，家里總是烽煙四起。魏晴上高中時有一次由于任性傷了媽媽的心，媽媽給了魏晴一封信，訴說了這一切，希望女兒能夠懂她。只可惜那時未經(jīng)風(fēng)雨的魏晴太小又怎么能理解呢？

魏晴的媽媽一心希望女兒幸福，因此在女兒由于任性而弄砸了她親手張羅的很滿意的婚事后，又開始緊鑼密鼓地給女兒物色對象了。當(dāng)老實本分、細心體貼且有穩(wěn)定單位的林風(fēng)出現(xiàn)時，魏晴的媽媽非常滿意。人算不如天算，她哪里會想到，這些優(yōu)點婚后卻全成了兩人矛盾的源頭。林風(fēng)的老實本分表現(xiàn)為安于現(xiàn)狀，不思進取，而魏晴心高氣傲，向往精致的生活 ； 林風(fēng)的細心表現(xiàn)成了無盡地嘮叨，而魏晴大大咧咧，不拘小節(jié)；林風(fēng)的體貼表現(xiàn)成了緊緊地束縛，而魏晴當(dāng)然已不再是當(dāng)年青澀的小丫頭了，她向往自由，想有自已的交友空間。不打麻將不出去玩的魏晴唯一釋放壓力的方式是上網(wǎng)，寫寫心情 ，偶爾聊聊，可這林風(fēng)也不允許。

魏晴想起了剛學(xué)會上網(wǎng)時，一次正在網(wǎng)上放飛心情的時候被林風(fēng)抓住，爭吵中林風(fēng)忍不住又打了魏晴，可是魏晴連生氣的自由都沒有 ，他又馬上抽打自已 ，說是因為愛才這樣。唉，愛……愛，有多少人以愛的名義囚禁著他的愛人，自己不也正在以愛的名義打擾著住在心底的一個人嗎？想到愛，魏晴一陣迷?！蝗浑妱榆囈魂嚩秳樱铧c將魏晴掀了下來，原來狡猾的雨絲越過遮雨傘狠狠地蟄在了她的臉上、手上，刺骨的寒意讓她不禁連打了幾個寒顫，也將她拉回了現(xiàn)實。

“算了，還想這些陳芝麻爛谷子干嘛，還是想想眼前該怎么辦吧？”魏晴的心里突然響起了另一個聲音。這些時期，園里總是有人遲到，今天你有事晚來幾分鐘，明天她又不小心睡過了頭晚到幾分鐘，一個個總是稀稀拉拉、松松垮垮的，沒有一點朝氣和銳氣 ，問題出在哪兒呢？新被提拔管理園務(wù)的魏晴，煩躁了好些天了。雖說管理園務(wù)是趕鴨子上架，不是魏晴的愛好，但素來認真負責(zé)且好強的個性驅(qū)使著她“在其位謀其政?！苯?jīng)過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園里的問題多的就象這漫天的雨絲，紛繁、綿密，要想一會兒就晴，還真沒那么容易。魏晴長舒了 一口氣 ，緊了緊衣領(lǐng)，定了定神，加快了車速。

終于那奶油色的圍墻和紅色的大門在一個拐彎后躍入眼簾了，“咦，出什么事兒了？好象門口圍滿了人?！蔽呵绨底源y?！斑€沒開門！都冷死了！”看到魏晴，人群一陣嘟嚷。“今天誰值班？”看著在雨中凍得瑟瑟發(fā)抖的幾個早來的幼兒，魏晴面有不悅。本應(yīng)提早十分鐘來開門的值班老師竟然還沒有到?？戳讼卤恚€差兩分鐘就到上班時間了。“是王老師?！庇腥藨?yīng)道。 “什么？”魏晴眉頭皺了起來。

這個王玲，總是不讓人省心。讓她來園里上班 ，魏晴真是悔青了腸子。遲到、開溜、串崗等等全有份。因為顧忌多年好友的情分，魏晴總是不忍按章處罰她，總是弱弱地求她支持自己的工作，誰能料到事情竟會發(fā)展嚴重到今天這個地步！

“再等等吧，馬上到上班時間了。”魏晴一邊安撫著大家的情緒，一邊掏出手機給王玲打電話，電話卻關(guān)機。五分鐘過去，還沒有王玲的影子。門口的孩子越來越多，家長的抱怨聲此起彼伏，魏晴剛想再給王玲打個電話，“我忘了今天值班了?！敝宦犚魂囆呛堑穆曇?，王玲終于到了?？粗踱徯呛堑拿鏌o愧色，魏晴忍住不悅強作輕松地說：“王老師，你遲到了，要罰款，給大家買點吃的吧。” “要是罰款，我做到月底就不做了！”王鈴臉一拉，轉(zhuǎn)身走了。魏晴一時氣急也懶得理她了。

眨眼周五例會時間到了，魏晴決定把這次遲到的事情作為整治勞動紀律的一個切入點。不過，幾天過去，魏晴的氣也消了 ，畢竟多年的好友，她不想失去珍貴的友誼。她決定找王玲聊聊。“玲，今天開會，主要是講勞動紀律，我打算把你遲到的事拿出來講一下，錢，肯定要扣，但過后我再還給你。園里老這樣下去不行，支持一下我的工作，啊?！薄皯c慶幼兒園都不要值班！”王玲還想爭辨?！懊總€幼兒園的規(guī)章制度不一樣。再說值班和遲到扣錢的園規(guī)也不是針對你，在你沒來這上班之前園里就制定了的。”魏晴說道。王玲不再吭聲了。

“大家知道，這個星期王老師遲到，影響很不好，按紀律扣五十元 。上班遲到扣錢的規(guī)定是園里早就制定好的園規(guī)，對事不對人。以前我本著罰款是手段，遵守紀律才是目的，所以總是原諒大家。但現(xiàn)在看來，不以規(guī)矩不成方圓，所以這次一定要按規(guī)矩辦。”例會上魏晴開門見山。“我忘了值 班了！”王玲解釋道?！敖裉炷憧梢酝耍魈焖涂梢酝?，一人忘個一兩次，一個月就過去了?！蔽呵绶瘩g道?！耙贿@樣吧，”魏晴想了想說：“大家舉手表決，同意不扣錢的舉手，但以后下不為例，在座的不管是誰，再有類似的事情發(fā)生，一律罰款。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聽到魏晴這樣說，大家 你看我，我看你，卻誰也沒有舉手，最后只有園里的保潔阿姨一人舉手 ?！吧贁?shù)服從多數(shù)，就這樣定了。大家還有什么事情要說嗎？沒有的話就回家吧?！蔽呵缧忌?。

發(fā)工資的日子 到 了，魏睛 扣了王玲 50元。王玲說：“那我明天就不干了，把這半個月的工資給我！”魏晴說：“這半個月的工資我沒權(quán)利發(fā)，園長只給了我發(fā)上個月工資的錢。再說你辭職也并沒有親自和園長說，也沒有遞交書面的辭職信給我。還是你自已聯(lián)系園長，自已跟她說吧?！蓖趿岽蛄藞@長的電話 ，約好第二天9：30見面。她得意地想，幼兒園最怕中途換老師，家長會有意見。自信滿滿的王鈴以為園長一定會留下她，故作瀟灑地走了。第二天，王玲如約而至，看到自已班在一個新老師的 帶領(lǐng)下井然有序，而約好的園長也還還沒到，不禁惱羞成怒，再一次逼向魏晴要錢，魏晴懶得搭理，暗自沉思，每個人都 有自已的底線，以后你休想再以朋友的名義來傷害我。冷不防王玲猛推魏晴幾把，惡狠狠地罵到：“總是利用手 上的一點點權(quán)力，處處針對我，什么臟水都往我身潑！”舉 起手對著魏晴的臉狠狠地扇了過去。魏晴有點 驚呆了 ，她知道由于工作的關(guān)系，王玲對自已有些誤會和隔閡，但沒想到會有這么深！魏晴沒有還手 ，掏出手機報了警……

拖著沉重的步伐，魏晴推開了 家 門?！皨寢?，吃飯 了”。兒子高興地叫著?！斑?，你怎么走到我家來了，你不是是在外面流浪的一條狗嗎？”耳邊響起了林風(fēng)故意逗她的玩笑。

魏晴最討厭他當(dāng)著兒子的面叫他“狗，”可林風(fēng)偏偏就要當(dāng)著兒子的面說，有時候是“狗狗回來了，有時候是汪汪回來了”，要不就是這句話，不管魏晴怎么生氣反對都沒用，也許看到魏晴生氣，他就能找到做大男人的自尊吧？魏晴想。有時候就會忍不住地反唇相譏：“你是哪兒來的癩蛤蟆，怎么跑我家來了，滾到你的臭水溝里去！”

可是今天魏晴沒心思跟他斗嘴， 大吼一聲：“你給我閉嘴！”林風(fēng)看了看魏晴，想了想說：“事情怎么樣了?！薄巴趿醽韴@當(dāng)眾道歉并罰款100元?？墒俏疫€是不舒服！”魏晴沒好氣地說。林風(fēng)嗓門高了起來：“你呀，處理問題的水平真次 ！”“你有本事，你怎么不能擺平呀？我想要她坐牢的?！蔽呵缱宰饑乐厥軗p，針鋒相對?！拔襾硖幚?？我一天到晚給你擦屁股？你不是很彪悍嗎？”“你！……”魏晴氣得說不出話來。“又不會說話，又不會做人！又蠢，看人都看不準，還說要和她合伙開幼兒園呢!”耳邊傳來林風(fēng)嘲諷的聲音?！澳懵斆?，你歷害，我薪水翻了多少倍，而你怎么還在原地踏步！你就是只能報喜不能報憂，遇到事情了，你就只會指責(zé)我！”魏晴傷心極了，林風(fēng)的話刺到了她心中的痛。

這就是曾經(jīng)最好的朋友嗎？ 難道 再深的情誼有時在利益面前也是脆弱得不堪一擊嗎？難道在嫉妒的惡魔指揮下，有時友誼只是被拿來用作傷害朋友的工具嗎！魏晴想起了十年前，兩人一同被招聘在同一所幼兒園，王鈴就象大姐姐一樣處處照顧著魏晴，往事那么美好。后來因為鬧罷工，王鈴離開了那所幼兒 園，再后來因為和園長理念不同，魏晴也離開了那所幼兒園，兩人雖然分開了，但重情的魏晴一直記著她，所以當(dāng)失業(yè)的王鈴來找魏晴幫忙時，魏晴同意了，安排她在自已上班的幼兒園里上班。她天真地以為，有了好朋友的加入 ，自已更不孤獨了。未曾想到事情會這樣，她為失去了多年的好友而難過，又為自已挨打受辱而傷心 ，更為骨子里是小女人的自已卻找不到心靈休憩的地方而悲哀。一種空蕩蕩的，寂寞孤獨的感覺由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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