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日子我們在山里--------致興隆山的青春
那些日子我們在山里
我該用怎樣的文字去寫那些日子,該用怎樣的心情回憶那段記憶,該用怎樣的情感潤色我、我們青春最后單純的那一年。那些閃閃發(fā)光的日子,那些略帶混亂卻浸潤著溫暖的日子,那些想起來會痛,手牽手搖一搖一不小心就會掉一顆淚的日子。它們就是那樣矯情的存在于我們的記憶中,想想會覺得幼稚,又會覺得悲傷的日子,似乎就在昨天,實際卻已隔了一光年的距離。
開篇
開篇的背景音樂我覺得應該放《北京東路的日子》,雖然我們不是住在北京東路,興隆山是在二環(huán)南路。而且它不在南京,是在濟南。但歌詞我還是比較認同的,開始的開始我們真的都是孩子。
有誰還記得那些故事是怎么開始的嗎?有誰還記得那些故事后來又是怎樣結(jié)束的嗎?有誰還記得我們彼此最初是怎樣認識的嗎?有誰還記得我們是怎樣一步一步從陌生人變成閨蜜的嗎?有誰還記得來到山里自己第一個動心的男孩女孩是誰嗎?有誰還記得自己是如何勇敢地對一個人告白的嗎?有誰還記得第一個讓我們相信愛情和永遠的人是誰嗎?有誰還記得第一個讓我們絕望到想死的人是誰嗎?有誰還記得在你最失落的時候陪在你身邊的人是誰嗎?有誰還記得后來的后來你是怎樣一步一步脫離稚嫩不再拒絕成熟的嗎?我想說,這些故事發(fā)生的時候我在山里,我們在山里,那段日子我有很難過的哭過,哭得像個傻子,但我知道我的笑和我的哭一樣真實。興隆山承載了我大學再也不會回來的最純凈的記憶。
關(guān)于林冬卿(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我記得我給我大學的幾個閨蜜們專門寫過一篇文章,文章是在深夜敲出來的,人在黑夜的包裹下想法都很單純卻也最真實。我敲那篇文章的時候是凌晨三點,腦袋想的什么我就打什么,打得很快卻很流利,沒有錯別字,手打在鍵盤上,就像水流過我的喉嚨一樣干脆利落,平緩簡單。敲那篇文章的時候我特幸福,但敲的時候我就知道有一天他們會消失的,就像水流進肚子里,混到血液,與身體融為一體后卻再也找不到了?!皍p訓練營”后我才知道原來我是那種活在未來的人,我總會想到以后,于是眼里的現(xiàn)在就會變得理性。可自己偏偏是個感性的小孩,于是我就是這樣糾結(jié)的活著。就像一個明明清楚地認同世界上不存在永遠,卻依舊會固執(zhí)的等待永遠一樣。是的,倔強的固執(zhí)。只有興隆山的夜安靜得寬容我午夜的固執(zhí)和內(nèi)心那些歇斯底里的吶喊。
林冬卿曾經(jīng)是我國度里的女王,她一直都是那樣驕傲的活著,她趴在床上閑適的時候像極了慵懶而優(yōu)雅的貓,半瞇著小眼,嗲嗲的聲音會讓你誤認為她很無害。如果你真這樣想那你就真的錯了。我曾經(jīng)也犯過傻,躺在床上挑釁地一邊又一邊叫她的名字,忘記了她是“披著貓皮的王”的事實,于是,后果自負。
林冬卿很聰明,所以她不用好好學習就能拿一個很高的成績。我屁顛兒屁顛兒跟人家一塊罷學,一塊突擊,最后計算機差點掛科,人家考了九十多分。上帝真的是不公平的有木有。
林冬卿很霸氣,活動要么不參加,參加就是一等獎。運動會凡她上的項目不是第一就是第二,親娘,真有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的姑娘??!
林冬卿很爺們,身為我們宿舍老大可不是光有名聲的,不服你可以打打試試,林冬青一個揍你倆信不信?反正我信,我們宿舍一共三個人,我就排老三。
林冬卿很瘋狂,大冒險,說抱服務員就抱服務員(親愛的,寫小說呢,純屬虛構(gòu),你回來可別打我哈),抱得那叫一不含糊,嚇得服務員躲進房間怎么敲門都不出來了。
林冬卿??????她很懂事,我猜林冬卿自己看到這都懵了。其實她真的很懂事,因為她知道我很愛她,所以她慢慢地的越來越不像女王了。她沒那么容易被感動,可她一旦被感動就會摘下女王的光環(huán)和你一起手牽手,像傻逼一樣旁若無人的大唱各種各樣庸俗的網(wǎng)絡(luò)歌曲。林冬卿懂我的矯情,懂我的單純,懂我的幼稚也懂我心里最想要的簡單。
我和林冬卿一起圍著一條圍巾在雪地里跑過,那時候她剛跟屈原吵過架,那時候她說:“還是閨蜜好。”
我和林冬卿一起在刮著大風的黑色操場上喝過酒,那時候我剛知道她要去廈大交流,那時候她說:“交流一年很快就會過去的?!?/p>
我和林冬卿一起在10點多的時候依舊坐在泉城廣場k52的站牌邊等過車,那時候我們就那樣滿身疲倦地坐在站牌邊,那時候我說:“等到有一天我們在各自不同的城市奮斗打拼的時候,不順,累了,蹲在馬路邊等公交的時候,要記得咱倆一起走過青春。”
我和林冬卿一起坐公交擠在一個位子上過,那時候她困了,頭靠在書包上,手放在我的手心里,那時候我偷偷地看著她,看著看著就默默地哭了。那時候我暗暗發(fā)誓:“我要用四年只愛一個男生,只對一個女生好?!?/p>
只要我和林冬卿一起坐車我總會牽著她的手,她的手軟軟的,靠著她的肩膀我總會很安心。
只要我和林冬卿一起吃飯我總會拿腳蹭她的腳,于是我被強行要求在她吃飯的時候抬著她的腳,抬夠五分鐘才準放下來。
其實只要和林冬卿站在一起,我就會覺得有一天我一定會變得很牛,對林冬卿的崇敬有點像《中國合伙人》里陳冬青孟曉俊的崇拜,特別干凈,特別純粹。
其實這一年來我在林冬卿面前哭過很多次,哭的最兇的一次是她告訴我她要去廈大的時候。我記得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告訴她,從小學畢業(yè),到中學畢業(yè)再到高中畢業(yè),我知道總有一天我們是要分開的,所以我會好好珍惜現(xiàn)在在一起的日子,我不會讓我自己一直回憶過去高中的日子而忽略眼前的幸福,我要我的四年大學沒有遺憾。我他媽的現(xiàn)在覺得自己嘴真賤,我沒有想到,上天只給了我一年時間。
其實這一年來林冬卿只在我面前哭過一次,那是她和屈原分手的時候,看到她的眼淚的時候其實我驚呆了。直到那時候我才真是的感覺到林冬卿的脆弱原來和我一樣不堪一擊,她心里最柔軟的地方也生長著一片記憶的小草,只是她不會輕易流淚,她終究活得比我堅強。
其實這一年來的點點滴滴我都不想再回憶,因為回憶起來就會有撕扯的痛。我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矯情的賤人,文藝青年多多少少有些不符合時代發(fā)展的潮流了。那句話我真不想再提了,可我怎么忘也忘不了“我想用大學四年只愛一個男生,只對一個女生好。”是不是很幼稚,是不是很傻逼,所以我想改改,改成“我只對對我好的人好,對我不好的人愛咋咋地?!?/p>
關(guān)于歐陽晨
我的另一個好友叫歐陽晨,我喜歡叫她陽陽。她是個和我一樣喜歡寫東西的人,但我覺得她的理性一直都在和她的感性做激烈的斗爭。如果你看到她的說說你會覺得她矯情的要死??!可她的說說通常是晚上發(fā)的,白天見她完全沒有陰暗感覺。所以我曾一度懷疑她是否有精神分裂。當然,我的目的不是為了證明她有精神分裂,而是想向她學習怎樣才能分裂的這么好。
但不管她怎么分裂,我一直都這樣覺得在思想和文字方面她是和我最像的一個人。我一直都想告訴她,其實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懂她的人,包括她的說說,包括她的日志,包括她后來淡定的告訴我她想明白了一切,其實想明白了就放下了。我知道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心里一定是真的一片安靜,但我也知道過一段日子,在某一天的傍晚,當她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看著夕陽落下的時候,她一定會有想流淚的沖動。因為郭敬明說過:“與文字沾邊的小孩都是不快樂的,他們的快樂游蕩天邊,游蕩天邊卻不再回來”。這段文字讓我知道,文字就像毒藥,服的多了,毒到骨子里,可以偽裝沒事,疼不疼卻只有自己知道。其實,喜歡文字的人都是感情細膩的人,他們會因為別人不經(jīng)意的一個微笑而覺得世界很溫暖,也會因為別人不經(jīng)意的一個舉動而揣測一個人的內(nèi)心并對這份揣測結(jié)果深信不疑。聽起來是不是很高深?我說白一點,其實就是接近固執(zhí)的相信自己的感覺。文字在他們內(nèi)心最潮濕最溫暖的地方生根發(fā)芽,但栽植的人忘記了,那也是人心最敏感脆弱的角落。
我記得陽陽曾經(jīng)在深夜里給我發(fā)說:“三房,我覺得我喜歡我們家大壯?!蹦菚r候我總覺得她的感情生活處理的特別混亂,她會上網(wǎng)上到凌晨,跟她的各種朋友們聊阿聊,然后在太陽升起的時候?qū)ψ约赫f晚安。但奇怪的是,那時候她給我的感覺卻像晨樹,《天亮說晚安》里的晨樹,安靜,美好。是的,上網(wǎng)上到深夜的人內(nèi)心都是安靜的。其實興隆山的夜晚真的很美,整個大學都籠罩在純凈的黑色里,在濟南這個空氣質(zhì)量狀況永遠混沌的城市里,興隆山的山風總會吹走白天的躁動帶給睡夢中的人一種甘甜的安寧,帶給夜間上網(wǎng)的網(wǎng)蟲們一種踏實和安心。
我記得當我告訴她我沒事,然后起身離開教室自己準備一個人偷偷哭一場的時候,她就那樣尾隨身后跟了出來,坐在我旁邊,淡淡地說:”哭吧,這節(jié)英語課咱不上了?!?/p>
我懷念爬到陽陽床上倒騰她長發(fā)的日子,我懷念和陽陽在情人坡一起吃桶飯的日子,我懷念陽陽興奮時的樣子,我甚至渴望看到陽陽很難過很難過的樣子,我就是不知道該怎么去習慣現(xiàn)在的她,云淡風輕地說著一切時的樣子。我始終覺得那不是她。
我不知道楊楊是經(jīng)過怎樣的思想掙扎才想明白而這一切的,但我想,于她,那就像一場重生。我體驗過這種近乎死過去的感覺,所以我知道重生的人所擁有的思想是得到了一種怎樣的升華。我更知道這份所謂升華的背后伴隨的是怎樣別無選擇的無奈和強忍眼淚抬頭向前的疼痛。只有死過的人才知道什么是重生,只有重生的人才知道應該怎樣照顧自己,怎樣愛自己,保護自己,怎樣在記憶里取舍,忘記該忘記的,記得該記得的。因為每一場絕望都是一場華麗的蛻變。
關(guān)于那些愛情故事
我為什么要講一些愛情故事呢? 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是個凡人,因為我是個大學生。因為我是女生,因為我們是女生,因為經(jīng)歷過那些個愛情后興隆山就在最恰當?shù)臅r候徹底變成了回憶城,而我,也再也不曾拒絕長大這個詞了
林冬卿的愛情是我們幾個里最長的。她和屈原在一起已經(jīng)四年了,每天晚上各種膩歪,各種肉麻,弄的我和另一個舍友都想拿鞋底呼死她。有些畫面一直很清晰的印在我的記憶里:林冬卿叫屈原甜兒時的樣子,林冬青拿著手機逼迫我們叫屈原嫂子時的樣子,林冬青左手牽著屈原右手牽著我很開心的樣子,林冬青和屈原吵架站在圖書館門前沖我喊滿臉委屈的樣子,林冬青給屈原買軍刀準備生日禮物時認真的樣子,林冬青挽著屈原的胳膊站在自助餐門口沖我笑時的樣子,林冬青跟屈原吵著要兒童節(jié)禮物時欠抽的樣子,林東卿親昵地叫屈原傻逼的樣子,林冬青在運動會上和屈原一前一后甜蜜走過的樣子??????還有很多很多我看不到但可以想象得到的,她和屈原在一起很幸福很開心的樣子 。
歐陽晨的我想略過,因為她搞的是異地戀。但我記得她談起那位武警哥哥時興奮不已的樣子,我記得她眉飛色舞忍不住傻樂的樣子,我記得她興奮地規(guī)劃著她和那個男生一起出去旅游時認真的樣子。那些都是特別真實的感覺,可以穩(wěn)穩(wěn)地握在手里,可觸可摸的質(zhì)地,只是不能太用力。
最后該是我自己了。既然是講故事,我想還是先挑高興的事來講吧。他叫喬禮先,我喜歡叫他小喬。有沒有覺得他的名字很好聽,其實我的第一感覺和你一樣,他如果不起這個名,我想我都不會認識他。他是我高中時的隔壁班同學,那時候我還在普通班里,宿舍八個人
六個花癡還有一個常年心理殘疾。那時候他們把年級所有長的帥的男生進行了匯總并排出了前十名,其中有一個就是喬禮先。我好像扯了很多題外話,現(xiàn)在開始回歸正題。由于我高中特別乖乖女,所以我從來不曾與晚班同學有過什么交往,所以我是大學后才認識小喬同學的,認識的工具竟然是???????可愛的人人。
我決定跳過前面苦逼的矜持和相互了解部分,直接上重頭戲:小喬同學在我生日那天出現(xiàn)在我大學門口,情人坡上,單膝下跪,給了我最浪漫的告白方式。
那應該是我記憶里最開心的時刻,有那么一瞬間我真的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生。我牽著他的手走在興隆山的芙蓉路上,笑著對他說我要帶他走遍興隆山的每一條路,看我看過的興隆山的每一個視角。我?guī)斤L雨操場跑步、看日落;帶他到教超吃我最愛的排骨米飯;帶他到情人坡吃西瓜、聊天;帶她到十二號宿舍樓下壓蹺蹺板;帶他到氣派的大圖書館里看小說;帶他到欣園餐廳吃興隆山的食堂;帶他到開物園里散步;帶他到小樹林里靜靜地閑坐著。那時候的背景音樂像極了大提琴的聲音,穩(wěn)穩(wěn)重重的厚實感,平緩得像一條河。安安靜靜不聲不響的游走在我的血液里,我享受著愛情里最短暫的幸福,只顧了甜蜜,哪里知道琴弦有一天會突然斷掉,斷的那樣令人摸不著頭腦,斷的那樣讓人措手不及。
畫面突然撕裂的時候一點預兆都沒有,屈原就這樣離開了卿卿,陽陽就這樣紅著眼圈看著我,我就這樣失去了那和說要永遠和我在一起的小喬。就是這樣的,很簡單。
天知道我有多后悔,后悔親手把他拉進興隆山,從此他的記憶與我的青春徹底糾纏在了一起,興隆山也因此,變成了我最害怕回憶起的地方。我想你一定會問發(fā)生什么事了?但我卻想要同樣的語氣反問你有必要知道嗎?分都分了哪里還有什么理由呢?
興隆山的記憶,從此不能再用平靜的心情提起,興隆山的故事,我們都藏得小心翼翼,因為它長了棱角,衣一不心就會在心里劃出一道傷口。我們夠了沒玩完沒了的哭泣,所以索性選擇永永遠遠的假裝忘記。琴弦斷了的時候,我們的青春不再簡單。
尾音
這里的背景音樂我覺得比較適合《憂傷還是快樂》, 因為這首歌的節(jié)奏是越來越歡快的,都要結(jié)束了咱們來點略帶悲傷的豁達好。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總是把一對反義詞放在一起,用“的”連接后就變成了一個詞,看似矛盾,細品卻又耐人尋味。告訴你,那是因為我是文科生,政治里辯證的矛盾分析法我掌握的很好。貌似又把話題扯遠了,好吧,趕緊把話題扯回來。
我打了這么多字到底在講什么呢?其實就是講了我們山里孩子的故事:每一個從山里出來的孩子,都無法再用平靜的心去走興隆山的每一條路,無法再用安靜的呼吸去感受興隆山特有的冷調(diào)調(diào)兒。因為我講的故事里一定映射了許多山里孩子的影子,每一個山里出來的娃兒,心里都藏著一個興隆山的故事,那個故事不一定像班長團支書的愛情那么備受矚目,不一定像小說電視劇里寫的那樣浪漫溫情,但我可以確定的是,那個故事里一定有那么一兩個閨蜜,那個故事里一定藏著一個陽光完美的男孩,那個故事里一定藏著許許多多小小的感動。個故事里一定藏著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眼淚
如果,我是說如果,再一次躺在情人坡上你會想起誰?
如果,我是說如果,在一次坐在圖書館里你會想起誰?
如果,我是說如果,再一次走過小樹林你會想起誰?
如果,我是說如果,再一次路過欣園西門你會想起誰?
如果,我是說如果,在一次走進十二號宿舍樓你會想起誰?
如果,我是說如果,再一次奔跑在風雨操場上你會想起誰?
如果,我是說如果,在一次坐在教超吃排骨米飯你會想起誰?
如果,我是說如果,再一次在興隆山看到大雪你會想起誰?
你想起的那個他或她還在嗎?又是在哪里呢?在做什么?還好嗎?
如果有機會,能不能再陪我一起回山看看。我是說,如果。
山大2012級經(jīng)濟學院 孫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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