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嫂的故事/1
春花嫂,黑龍?zhí)多l(xiāng)老實(shí)李村人,長得人高馬大,兩個乳房好像籃球一樣,走起路來一起一伏,煞是好看。尤其是屁股,是一種真正的豐乳肥臀,從后面看上去,那屁股好像一個騷婦的眼睛,一眨一眨,媚眼如絲的樣子,沒有男人不蠢蠢欲動的。農(nóng)村人說,大屁股女人生男孩,可是春花嫂第一次婚姻三年,因?yàn)椴婚_懷,老公在爹娘的威逼下,那個小個子男人,那個天天晚上睡覺喜歡臉枕著她的乳房睡覺的男人,哭的一塌糊涂。春花嫂說,你哭啥哩,我也不能給你生一男半女,以后你爹娘給你娶一個可以給你生孩子的老婆,那個小男人淚眼汪汪的說,可是以后晚上睡覺我沒有咪咪枕了,我睡不著覺,春花嫂哭笑不得,以后有新媳婦讓你枕。春花嫂大這個男人五歲,公婆在黑龍?zhí)督稚祥_了一個農(nóng)資連鎖店,因?yàn)樽龅脑纾F(xiàn)在早就掙得衣缽盆滿,在市區(qū)買了房子,家里也蓋起三層樓房,可惜春花嫂沒有福氣。春花嫂嫁到我們這里那一年,是2003年,那一年,一場突如其來的非典搞得全國上下人心惶惶如臨大敵,每個村莊的路口都扯上繩子,只出不進(jìn),嚴(yán)防死守,所以春花嫂的婚禮非常簡單,就是村里的一門子的人在家里煮了一大鍋燴菜,酒都沒有上,那一年,春花嫂24歲了,她嫁的那個男人前年因?yàn)橛胁∷懒?,留下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春花嫂心腸軟,春花嫂離婚后,好多城里離異的男人求上門來,條件都不錯,春花嫂的一個姑姑嫁到了我們這里,春花嫂去了這個男人家,看到兩個沒爹沒娘的孩子衣衫襤褸的樣子,一句話不說,就回絕了那些城里人,然后決定嫁給這個男人。春花嫂嫁的這個男人比她大五六歲,春花嫂說再也不嫁比自己小的男人,老是得哄著,本來女人嫁男人是希望被男人哄的。我們那個村子是方圓最大的村子,李姓人占一多半,而且姓李的人不亂輩,據(jù)說是當(dāng)年李闖王立下的規(guī)矩,春花嫂的男人叫生財,因?yàn)槭?2世的李姓人,所以喊哥的比較多,這樣春花也就被喊嫂子的人多。生財哥在西寧承攬水電安裝工程,剛開始是跟著舅舅干,后來自己拉起了一個班子,手底下好幾十個人,因?yàn)樾抛u(yù)好,村里許多年輕人愿意跟著他干,這年頭,比不得上幾年,你信譽(yù)不好,就是有多少活,也沒有人愿意跟著你,看著是錢你掙不了,那一年,他承攬的工程不達(dá)標(biāo),甲方不給結(jié)賬,正趕上春節(jié),看著一屋子跟著他爬高上低風(fēng)刮日曬干了一年,滿臉憔悴的一個村子的兄弟,他牙一咬出去借了高利貸,那一年他給兄弟們送上回家的火車,身上就剩下一百一十元錢,大年三十,他裹著破舊的工友的破棉被,在寒風(fēng)凜冽,四面透風(fēng)的工地度過了最難熬的一個夜晚,也就是從那一年開始生財哥守信譽(yù)的名聲開始在村子里傳播,許多人說好話愿意跟著他干。春花嫁給生財哥的時候,生財哥的事業(yè)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家里蓋起了村子里最漂亮的別墅樣子的樓房,也就是那一年生財哥的老婆死了,村里人都說他老婆沒有福氣,本來給生財哥說媒的很多,人有錢了,娶媳婦也是擠破門,甚至有十七八的大姑娘,因?yàn)樯敻玳L得一表人才,非常像香港明星周潤發(fā),據(jù)說他之所以在西寧有干不完的工程,就是因?yàn)橐粋€手握實(shí)權(quán)的半老徐娘相中了他,認(rèn)他做干弟弟,當(dāng)然這只是傳說。生財哥其實(shí)不是看中了春花的大屁股,對于長年累月在外面奔波,見過各種各樣的女人的他來說,他的審美觀早就變異升級了,他看中的是春花嫂的快人快語的性格和過日子的穩(wěn)實(shí),家里兩個孩子,大的12,小的五歲,他又不能帶至身邊,而且春花不能生育,這個最和他的意,這樣春花嫂就會對孩子如同親生一樣,其實(shí)他不喜歡春花嫂,他喜歡那種小家碧玉型的女人,據(jù)說他在西寧好幾個情人,還有一個是大學(xué)生,這也是傳說,無據(jù)可查。有好事者問他,他嘿嘿一笑,不置可否。生財哥結(jié)婚在家停了不到三天,給春花嫂留了一大筆錢,就急匆匆的去西寧了,那里他還有好幾個工地,一大堆事等著他,三天里,春花嫂和他就有一次親熱,其他兩個晚上,不是他不停的打電話,就是被拉去打麻將,那是生財哥最大的愛好,春節(jié)回家?guī)缀跆焯炫菰谫€場,而且喜歡玩那種讓人心跳,輸贏最快的玩法,一夜之間幾萬十幾萬輸贏,生財哥眼都不眨,那份淡定讓許多賭友為之動容。據(jù)說有一年生財哥剛剛提出來幾十萬的工錢,就被當(dāng)?shù)厝死ベ€場,可能是當(dāng)?shù)厝俗鼍郑坏揭粋€小時幾十萬就進(jìn)了別人的口袋,生財哥一個電話,那個干姐姐就開著寶馬帶了滿滿一煙箱子錢前來助陣,那一天生財哥倒贏幾十萬,于是就去提了一輛別克,去兜風(fēng)的路上,撞在了電線桿上,生財哥回頭就換了一輛奧迪A6,只是每次生財哥回家都是開一輛破桑塔納,大概是害怕村里人眼紅吧。生財生性大方,春節(jié)回家,總是成條成條的帝豪煙發(fā)給村口的村民,平常誰家有紅白喜事,不管遠(yuǎn)近,都是讓他老婆給人家隨二百元的禮錢,村里修橋鋪路,蓋廟建學(xué)校,都是他拿錢最多,村里人借他的錢,三百五百就不要了,人有錢了才好做人,所以生財哥在村里人的威望是非常高的,那一年選舉,盡管他不在家,可是他得票最多,最后是他回來請老少爺們吃了一頓頓酒席,力辭不干,你想,外面的事業(yè)蒸蒸日上,誰會看得上這吃力不討好的芝麻官。生財哥和春花嫂的新婚之夜,其實(shí)就一個晚上,還是名不副實(shí),因?yàn)樯敻缒菛|西無論春花嫂怎樣撫慰,也是死蛇一樣垂頭喪氣,好不容易進(jìn)去了,也是三兩下就軟了,生財?shù)慕忉屖翘哿耍夯ㄉ┠菚r候好像對男女之事不太熱情,那時候春花嫂離虎狼之年還早,對那個沒有癮,也就想可能生財是太累了,就寬心了。
生財回西寧后,只是有時候打個電話,聽聽孩子們喊他幾聲爸爸,就掛斷了電話,春花給兩個孩子買了新衣服,新鞋帽,打扮的干干凈凈,別人都說生財哥娶了個好媳婦,春花嫂又讓人在廁所旁邊修了一個豬圈,從娘家逮了三頭小豬仔,每天把小豬仔洗的干干凈凈,白天孩子們?nèi)ド蠈W(xué),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院子,陽光好像夢一樣迷離,春花嫂就看看電視,然后就是給小豬仔準(zhǔn)備食物,給孩子們準(zhǔn)備飯,小日子過得倒也悠閑自在,春花嫂讀書不多,好像是初中一年級吧,那時候她長得亭亭玉立,比同齡人明顯成熟許多,十一二歲的年紀(jì),別人家的小女孩胸脯是小荷才露尖尖角,而她已經(jīng)是呼之欲出的小白兔了,搞得上課的老師都手忙腳亂,甚至那個體育老師給他寫情書,上體育課的時候趁機(jī)摸她的胸部,她11歲那年就來了例假,比同齡人提前了兩三年,她讀到初一的時候,因?yàn)槭懿涣死蠋熀湍切┣楦]初開的男同學(xué)不懷好意的目光,就退學(xué)了,先是在家里父母開的小賣部里幫忙,后來又去吉林一個遠(yuǎn)房姑姑那里,在一個酒店上班,只是沒有干多久,因?yàn)槟昙o(jì)太小,就回到了家鄉(xiāng),那幾年正趕上漯河雙匯招工,她虛報了年齡,進(jìn)入了雙匯集團(tuán),先是去廣東清遠(yuǎn),后來又去了河北唐山,18歲這一年她經(jīng)人介紹認(rèn)識了第一個老公,認(rèn)識不到一個月就匆匆忙忙結(jié)婚了,春花嫂后來對人說結(jié)婚是稀里糊涂的,好像是被人推著一樣身不由己,沒有共同語言溝通理解的婚姻注定是不會長久的,第一個男人從小嬌生慣養(yǎng),過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少爺日子,二十歲的男人竟然還有老媽給穿衣服,那么大的年紀(jì)竟然最遠(yuǎn)的地方去過漯河,動不動就拳打腳踢父母,一個爺們細(xì)皮嫩肉像個小女孩,地里的莊稼分不清麥子和草,一天到晚都是打游戲,上網(wǎng),好像一個小孩子一樣,那時候春花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媳婦,而是一個老娘一樣,過夫妻生活,那個小男人喜歡躺在下面,像打游戲一樣嗷嗷叫,而且學(xué)著錄像上的樣子,才開始羞的春花面紅耳赤,后來也就慢慢習(xí)慣了,春花想權(quán)當(dāng)自己嫁了一個小弟弟。
其實(shí)日子永遠(yuǎn)不像我們寫作一樣那么輕松自然,每個人的日子都是如水一樣緩緩的流動,每天日出日落,每年花開花落,春去冬來 ,所有的日子什么樣子其實(shí)只有我們自己心里知道,外人看的只是表面的東西,一晃春花嫁到我們這里兩年了,最小的孩子也已經(jīng)讀小學(xué)二年級了,兩個孩子對春花非常眷戀非常親,盡管兩個孩子都有自己的房間,可是晚上仍然愿意和春花擠在一張大床上,春花其實(shí)也喜歡,因?yàn)橐粋€人躺在那么大的床上,在有月光的夜晚,好像一個人呆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島上,那份寂寞孤獨(dú)是沒有人可以體驗(yàn)的,晚上娘三個擠在一起,聽春花講她小時候在娘家的故事,比如和男孩子一起半夜起來去偷瓜,比如和男孩子比賽爬樹,捉蛇,盡管一些故事春花講了一百遍,可是孩子們還是喜歡偎依在春花一身的乳香邊,在春花緩緩的講述里進(jìn)入夢鄉(xiāng),然后就是春花一個人翻來覆去輾轉(zhuǎn)反側(cè)的胡思亂想,她想,生財現(xiàn)在在干什么,吃飯了沒有,身邊是不是真的別人說的有女人,有時候她拿起手機(jī),撥通了生財?shù)奶?,卻又掛斷了,然后再撥,再掛斷,直至困意襲來,才結(jié)束這種樂此不彼的游戲。《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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