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

場景一:夢-2013-8-12
一副輕瞥的笑臉,深深的酒窩夢里再次出現(xiàn),似乎是某個人的影子。白衣,高瘦,戴著一副近視眼鏡,黑色的鏡框,熟悉的臉頰,在夢里卻近似模糊。曾經(jīng)的你,出現(xiàn)得卻不再是你。時間流轉(zhuǎn),楠玲心里有暖暖的熱流再流動,她知道她鄙視他,正向她鄙視自己一般。她熟悉他,卻依然只是模糊的印象。他不再是醫(yī)生,好像是大學(xué)的老師,在不是很敞亮的教室里,說著什么。四周就像落日后的暗室,沒有新鮮的空氣流通,卻有令人窒息的潮熱氣息。楠玲聽不清他在說什么,只看見他的笑更加肆無忌憚,此時卻讓自己更加厭惡。
轉(zhuǎn)景:一個不是很大的海洋館,楠玲在拱形的海洋展覽廳里,仰望著那清透湛藍(lán)的玻璃,她并沒有細(xì)細(xì)地觀察那些海洋里神奇的動物,在最邊緣的角落里,楠玲看見他進(jìn)了一扇門里,此時他是海洋館里的一名海豚馴養(yǎng)師。楠玲只看見他進(jìn)去那扇門,并沒有再走出來。海洋館的一個角落里,那樹一直再慢慢成長!
場景二:2009-某日
地點(diǎn)咖啡廳,望著他坐在靠近角落里的落地窗附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邊喝著什么,一邊回味著什么。楠玲知道或許是她自己再回味著什么,一樣的裝扮,白衣,素褲,黑色的眼鏡。她沒有走近,只是像樹一般的站立,她一動不動,似乎自己停止了呼吸。
場景三:2009-某日(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楠玲與兩個同事走出幼兒園,走過當(dāng)?shù)厝巳壕奂膹V場。那時,他從她們身邊擦肩而過,楠玲佯裝自己很灑脫,她依然藍(lán)色羽絨,那時她還是瘦瘦的小腰,近乎垂腰的長發(fā),只是挽成了一個發(fā)髻。她放肆地大笑,明明遠(yuǎn)遠(yuǎn)望見,她卻當(dāng)自己什么也沒看見。他依然是冬日里薄薄的黑色過腰皮衣,他說過他不喜歡臃腫的羽絨服。當(dāng)他從她們身邊走過,楠玲又默默地沉寂下來。她的兩個同事什么也沒有察覺,她只是挽著其中一個手臂繼續(xù)向前,心里感覺五味雜亂。因?yàn)檫@是在現(xiàn)實(shí)世界里,最后一次邂逅、最后一次遇見,卻沒有任何言語。
場景四:2010,2011?不知某日
這是哪一年,楠玲似乎忘記了時間像流水一樣流動,她只記得夢醒時分那個夢中的形象。一個中年男人,個子矮矮,依然白衣素褲。他們默默地走在無人的大街,但依然沒有言語,他們的心似乎在說著什么。不停地走,不停地朝著灰暗煙霧繚繞的路的另一頭走著,楠玲發(fā)現(xiàn)夢中的他變了樣子,變得陌生、變得矮小、變得滄桑。心里沒有欣喜激動,沒有痛苦難捱的錯覺,沒有思念的滋味。楠玲告訴自己,原來他在他生命中的一處相遇,一切都源于她內(nèi)心的一個夢。恰如其分的錯覺,恰如其分的喜歡,但那不是愛。他只是一直居住在她的夢里,不是現(xiàn)實(shí)的世界,一切都是理想化的世界。夢的起因是好奇,是憐憫,是斯文、是一種漠不關(guān)心、嘴角微微翹起的一抹笑。
場景五:2009-元月
午夜漫漫長路,楠玲和他走在午夜無人的大街。他問楠玲:冷嗎?楠玲流著鼻涕違心地說不冷,卻從兜里拿出一塊紙巾擦拭要留出鼻涕的紅鼻子。他笑,雙手插兜,低著頭一陣沉默。他和楠玲說,他兜里沒有打車的錢了,楠玲沒有嘲笑這樣一個男人的窘態(tài)。她只希望這條路可以無限延長,那就像她心中的夢。默默地一直走,和一個喜歡的人一直走,永遠(yuǎn)沒有終點(diǎn),永永遠(yuǎn)遠(yuǎn),不需要終點(diǎn)。那便是完美!他穿著黑色的皮夾克,在這樣的雪花爛漫的冬夜里,他一定很冷,楠玲想。在楠玲心里,她一直認(rèn)為年齡問題是關(guān)鍵。她永遠(yuǎn)對比自己大四歲的人感興趣,她認(rèn)為他們一定很成熟,心里有感傷,有青春的傷疤,她一直想以母性的溫暖想去融化這樣一顆心。但是楠玲太膽小,太懦弱,她害怕結(jié)果愛得太凄慘。她想到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而他告訴楠玲你太缺少勇氣,他告訴楠玲人有時會自己欺騙自己,他告訴楠玲他喜歡抽煙的女人,因?yàn)樗?a target="_blank">媽媽也會抽煙,他告訴楠玲的一切只有一個想法,他想告訴楠玲,哥不是你的菜,說楠玲以后會受欺負(fù)。楠玲只是沉默……在一個十字路口,一輛疾馳的出租車飛躍而過,他用奇怪的眼神問楠玲:你過馬路不知道看車嗎?楠玲理直氣壯地說,身邊有個人,她不需要看疾馳的車!楠玲心想或許如果,身邊站著另一個女人,她會牽住她的手,一起面臨疾馳的飛車。楠玲很單純,她當(dāng)時什么也不想,卻又什么都想。從那時開始,楠玲的臉上開始有了光澤,一種錯誤彌漫的光暈。事后有人告訴楠玲,戀愛的女人臉上都有光澤。也有人告訴楠玲戀愛的女人都會日漸消瘦,但卻很美麗。而后的幾個月里,幾年里,楠玲告訴自己,原來失戀的女人會很饑餓,會變得臃腫不堪,會喜歡黑夜,會喜歡感傷的情歌,會喜歡日日夜夜寫文字,她們是脆弱的女人,也是暗夜里妖艷的小草,她們的心像一顆瘋長的草葉,在星光璀璨的午夜,用青春換取所有的情感撫慰。
場景六:2009正月-不堪的回首
他和楠玲說你可以把頭發(fā)放下,于是楠玲每日對著鏡子梳理頭發(fā)時,她開始關(guān)心起整日被自己扭曲的長發(fā)。她開始用灼熱的燙板一下下燒灼她的長發(fā),使它變得足夠直,或許這樣……她心里總是默默地想著。楠玲或許缺少自信,所以在心里總是喜歡姐姐的那種剛?cè)岵⑦M(jìn)的性格,她和他總是說著她的姐姐,她和很多人提著她的姐姐,她似乎把姐姐提到了神位。她忘記了自己的心中最中間的位置該留給自己,她沒有自信,她沒有勇氣追求自己的喜歡,讓一顆漂浮的心變成自己的歡喜。于是,一次尷尬的四人聚會誕生了,也是這次聚會,楠玲對姐姐的話有了足夠的認(rèn)識。她認(rèn)為姐姐的話全部是良言,她開始決定放棄這次追愛。她覺得自己像一棵被自己踐踏的小草一般。甚至無數(shù)次告訴自己,他太浮,你無法駕馭,你必須放棄。于是楠玲真得放棄了對愛的追求。一個外在活潑內(nèi)心果決,一個內(nèi)在羞澀的兩個姐妹,妹妹相信你了姐姐全部的話。他浮,他會花,他不是和他們站在一個水平線上,他自卑,他自負(fù),他怨世??傊?,放棄就是對的。事到如今,楠玲也這般想,沒有任何悔意。
場景六:2009年底,2010?不知某日—失效的邀約
那是一個失效的邀約,楠玲一直認(rèn)為離開便是一種成長,頭發(fā)的轉(zhuǎn)型便是一次成熟。她離開了屬于她記憶的城,她便舍棄了一段無果的感情。在異城的她,遇到了小城的他。不是真的遇見,是網(wǎng)絡(luò)中的不期而遇,他告訴楠玲回來時他們可以見見,楠玲懇切、灑脫地說好,沒問題。春節(jié)來臨,楠玲回到小城的家,他又再次出現(xiàn)熒幕的一方。他再次邀楠玲見一面,楠玲臉上起了鼓鼓的痘痘,微微肥胖,楠玲告訴他:不。
過了春節(jié),已是2010年。異地,網(wǎng)絡(luò),刪除,她把他刪除。從此從記憶刪除。她希望這樣,一切消失不見,那些黑夜的習(xí)慣,那些黑夜敲擊鍵盤的習(xí)慣。錯,一切都是煙花,他告訴楠玲的話,楠玲記得,只是當(dāng)時她不清楚,她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樣一段記憶?;蛟S沒有對錯,或許這就是他所說的命運(yùn),無法改變的命運(yùn)。
結(jié)語:某年某日
夢醒時分,一切都很清晰,只是眼淚不再如潮水般洶涌,因?yàn)閴衾锏囊磺卸甲兊貌恍家活?,甚至沒了影像。喜歡到厭惡自己一般。誰能給心做一次彩超,看看那里裝著什么樣的夢,看看楠玲現(xiàn)在心里的秘密,他是誰,技工、醫(yī)生、老師,或許心里沒了一個人不易,有一個人卻很難。楠玲正在做一個現(xiàn)實(shí)的夢,就是繼續(xù)用文字代替所有的所有,所有的悲歡離合,所有的青蔥歲月,所有的無法釋懷。以及所有所有的顧慮、猜測,請不要隨便走進(jìn)這樣一顆心,請不要這樣隨便懂一個人。因?yàn)樗欢?,你不懂她,這就是距離!
佳的小練筆,繼續(xù)寫,不知道會寫成什么樣。不知道以后的故事里會有誰,楠玲、付強(qiáng)、或是某某。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277762.cc/subject/356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