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市區(qū)的“天平”
驕陽似火,中午的天氣格外炎熱。我走在前往百色汽車站的街頭,準(zhǔn)備趕車回家。
汽車站前面的交叉路口,人們在紅綠燈的指揮下正常通行。一位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青年拖著行李箱,走在我身旁。在我們前方,一位戴著尖頂竹斗笠,膚色黝黑的中年婦女,挑著兩只竹筐向我們迎面走來。前面的竹筐里靜靜地躺著一桿小秤,后面那只竹筐里零散的放著一兩串賣剩的香蕉。
突然間,那位跳著籮筐的阿姨指著我們身后的地面,沖著女青年喊:“姑娘,你的錢落了!”
姑娘下意識地摸了摸衣袋,轉(zhuǎn)過身,彎腰拾起地上的一小扎百元大鈔。姑娘還沒來得及說聲“謝謝”,那位阿姨已經(jīng)走過好幾米遠了。姑娘連忙拖著行李箱追上去,一面向那位中年婦女道謝,一面抽出兩張百元大鈔遞給阿姨。
中年婦女一邊向前走,一邊把姑娘的手一推:“不用!自己留著用吧!”
姑娘拿出一百元:“那您就要一張吧······”隨手把錢塞進阿姨的衣袋,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還沒等姑娘轉(zhuǎn)過身,中年婦女掏出那張百元大鈔,捏成一團,向姑娘擲去:“拿回去,賣點東西給家里的老人!”說著,快步向前方走去。
中年婦女右手把著前筐的掛繩,左手扶著后筐的邊沿,扁擔(dān)水平地低壓在她的肩膀上,整個畫面就像一座穩(wěn)定的天平。
姑娘無奈地撿起被捏成一團的那張百元大鈔,緊緊地握在手里,滿眼淚花,像一尊雕塑,佇立在街頭,目送著那座逐漸遠去的“天平”,直到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這一幕,發(fā)生得這樣突然,結(jié)束得那么迅速,猶如一縷涼爽的清風(fēng),沁入了我的心田,讓人心曠神怡。
車子啟動了,車上并未滿座,我獨自一人坐在最后一排。不知怎么的,剛才發(fā)生在街頭的那一幕始終在我的腦海里浮現(xiàn)。觸景生情,不由得思緒萬千:物欲橫流的時代,在這位樸實、本分、善良的中年婦女身上,閃耀著中華民族傳統(tǒng)美德的光輝;不難想到那些拿著夾鉗活躍在人群擁擠的公共場所、專往別人口袋里打主意的人,想到眼珠子死盯著國家糧倉那些冠冕堂皇的“碩鼠們”······
也許,那位挑著竹筐到車站附近賣香蕉的中年婦女依舊每天來往在百色向陽街頭的馬路上。時間在流逝,但她在我腦海中的形象愈發(fā)高大,成了我心中永恒的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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