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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試天下【五、劍光如雪人如花】

2013-07-29 12:46 作者:慕容寒雪  | 6條評論 相關文章 | 我要投稿

“樸兒,你記不記得那你家的那些黑衣人有什么特征沒有?”

阮城外,有一騎白馬緩緩而行,馬上兩人,前面坐著韓樸,后面坐著風夕。

韓樸仔細想想,然后搖搖頭,“那些人全部蒙著面,看不出有什么特征,嗯,若一定要說有什么特征,那就是他們手中的兵器都是大刀?!?/p>

“刀?”風夕一皺眉頭,這世上用刀的不知有幾多。

“是啊,全都是用刀?!表n樸點點頭。

“那你記不記得他們用些什么招式?”風夕再問,想多一絲線索。(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韓樸再搖搖頭,“那些黑衣人一到,爹就把我藏起來,叫我決不可出來,所以我沒看到什么?!?/p>

“你什么都不知道,這叫我們到哪去找那些黑衣人???”風夕不由手一伸便敲在韓樸腦袋上,“你這輩子還要不要報仇???”

“但是我知道那些黑衣人也是為我家的藥方來的,因為我聽到他們叫爹爹交出藥方?!表n樸有絲委屈的垂下頭。

“嗯,難怪你家的藥全部被洗空了。至于藥方呀……現(xiàn)在藥方在我手中?!憋L夕托起下巴,眼中閃著光芒,“若是我們放出風聲,說韓家的藥方在我白風夕手中,那么天下貪圖韓家藥的人便全會追來,那些黑衣人肯定也會追來!”

“你……你若這樣做,到時天下所有人都會來追殺你的!”韓樸一聽不由叫道,“你不要命了??!”

“去!”風夕纖指再敲。

“哎喲!”韓樸不由抱頭叫痛。

“小子,你怕了?怕被那些人殺了?”風夕看著他笑謔道。

“我才不怕!”韓樸一挺臉膛,小小的俊臉仰得高高的,“你都不怕我堂堂男子漢怕什么!況且我還要殺那些黑衣人為爹爹報仇!”

“嗯,這才象個男人嘛?!憋L夕點點頭,再叩指又敲在韓樸腦門上。

“不要敲我的頭!痛??!”韓樸摸著腦門道。

“我是為了讓你變聰明一點?!憋L夕笑道,不過也真住手了。

韓樸看著前方,前路漫漫,不知會去往何方,小小的心忽然生出一種茫然的感覺,茫然中覺得以后的道路會不一樣了,往日的錦衣玉食、溫情環(huán)繞、天真快樂都在這一刻斬斷,以后或許將是一路風一路塵。

片刻后,忽然回頭小聲的道:“喂,謝謝?!?/p>

他雖小,但生在武林世家,也知江湖險惡的,知道風夕這樣做會冒很大的風險,甚至有可能送命!心中不由生出感激。

“小鬼,叫姐姐!聽到沒!”額上又被敲了一記,風夕似沒聽到他后面那聲謝謝一樣。

“你答應不再敲我,我就叫?!表n樸抱住腦袋,防止再次遭受攻擊。

“好?!憋L夕干脆的答應,“叫姐姐!”

“嗯……嗯……姐……姐姐?!表n樸扭扭捏捏的終于小小聲的叫了一聲。

“乖樸兒!”風夕伸指本想再敲,臨到頭想起剛才答應的事,便趕忙改敲為摸。

“姐姐,我們要往哪去?”已叫過一次,韓樸再叫時覺得順口多了。

“不知道?!憋L夕的回答倒是絕。

“什么?”韓樸馬上叫了起來。

“樸兒,你多大了?怎么老是這么一驚一怪的?你得快點長大,得成熟穩(wěn)重點,要處變不驚!懂嗎?”風夕不忘隨時調教這位新弟弟。

“十三歲。”韓樸倒是老老實實的回答。

“夠大了,我在你這么大時,已一個人在江湖上闖蕩了?!憋L夕云淡風輕的說道。

“哦?”韓樸一聽不由來了興趣,“你一個人出來?你父母不擔心嗎?”

誰知風夕卻不理他的問題,而是凝著眉似在思考什么,片刻后她眼睛一亮,雙掌一擊道:“樸兒,我想到了?!?/p>

“想到了什么?”

“若是放出風聲,說藥方在我身上,到時各路人馬都會追殺我而來,我倒不怕什么,只是你……”她眼睛睨一眼他,“你這點微末武藝定會性命不保,所以我想到了一個好法子了?!?/p>

“什么法子?”韓樸再問,想想也是有理,自己這點武藝別說報仇,就是自保都不及,到時說不定會連累她。

“那藥方被那只黑狐貍也偷抄了一份,而他的武藝比你不知高了多少倍,而且身邊還有那么多的高手保護他,所以我們不如放出風聲,說藥方在他手中,讓所有的人都追他而去,然后我們跟在后面,等著那些黑衣人現(xiàn)身就成了。”風夕笑瞇瞇的道,“姐姐我這計謀是否不錯?”

韓樸一聽傻了眼,半晌后才吶吶的道:“你這不是陷害他嘛?!?/p>

“說的什么話!”風夕一掌拍在他腦門上,雖然說過不敲,但沒說不拍,“那只黑狐貍狡詐、善變、陰險、毒辣……武功又少有敵手,你不如擔心那些追去的人會不會命喪于他手吧!”

“哼!背后陷害人、誹謗人卻還這么振振有理,真是少見啊,女人!”

只聽得背后傳來冷哼聲,回頭一看,身后一騎黑馬,馬背上端坐著豐息,身后跟著兩騎,是那對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鐘離、鐘園,再后就是一輛馬車,車夫是一名約五十的老者,手中握著一根馬鞭,面色臘黃,但一雙眼睛卻閃著凌凌精光。

“嗨,黑狐貍,你來了?!敝灰婏L夕笑吟吟的打著招呼,完全不為剛才設計害人而害臊,“來得真是好,借你的馬車睡睡覺,我好困了?!?/p>

說完她即從馬背上飛身而起,落在馬車上,手朝車夫一揮,“鐘老伯,好久不見?!?/p>

然后又對著鐘園、鐘離道:“車里面的點心我吃了,如果黑狐貍餓了,你們再想辦法堵他的口,到了地頭再叫醒我。”話一說完便鉆進了馬車。

“姐姐,我們去哪???”被扔在馬上的韓樸急急問道。

車簾一掀,風夕伸出腦袋,然后指指豐息,“問他?!?/p>

然后頭一縮,不再出來。

韓樸望望豐息,無聲的詢問。

“我們先到烏城?!必S息淡淡的道,然后一拉韁繩,領頭行去。

而身后的韓樸回首看看寂靜無聲的馬車,開始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跟錯人了?

白國邊境烏城,有長河若玉帶一般繞城而過,直入祈云王域,這便是全長一千二百里的烏云江,東朝境內第四大河。

此時,烏云江邊上停著一艘船,此船外形看來與一般船只并無二致,唯一特別的大概是船身全漆成了黑色。

船頭此時站著兩人,一大一小,大的是一名身著寬大黑色錦袍的年輕公子,面如冠玉,氣質雍容,臉上還掛著一絲優(yōu)雅的淺笑,神態(tài)間說不出的高貴瀟灑。而小的是個約十三、四歲的少年,身著白衣,臉上稚氣未脫,這兩人正是豐息與韓樸。

至于風夕,本來是斜倚船欄而坐的,但此時卻躺在船板上沉入甜

黃昏時分,夕陽從天灑下淺淺金光,映得烏云江面波光粼粼,江天一色,纖塵不染,就連江邊那幾叢蘆葦,也染上一層淡金色,江風中,微微搖曳,似在炫耀最后的一絲嫵媚。

豐息長長鳳目微瞇,抬首眺望西墜的那一輪紅日,萬道金光籠罩于身。這一刻的他,默然無語,似遠古以來便矗立于此,格外的靜然,完全不同于平日那個溫雅怡人的貴公子。夕陽中的那個欣長的黑色身影顯得那般的高大不可仰視,如山岳般偉巖泰然,卻又帶著暮色中山的那一抹孤寂,仿若整個天地,只余這一個背影。

而韓樸,卻盯著船板上酣然的風夕瞧,似在研究什么,只是研究了許久,還是弄不明白,這樣一個人怎么就是那個名傳天下的白風夕?

想從阮城到烏城,一路走來,風夕基本上只做了兩件事,那就是吃飯、睡覺。她好象永遠也睡不夠一樣,除了站著,只要坐下或躺下,她便馬上能進入夢鄉(xiāng),這樣的睡功實在叫韓樸佩服不已!

而吃東西,唉!想想第一天,她一個人將馬車中鐘離、鐘園為豐息準備的夠吃兩天的點心全部吃光了,然后自睡自的去了。

而他們只好在路旁一個小店吃飯,等飯菜上來,他們這幾個餓壞了的人馬上狼吞虎咽一番,可這個豐大公子卻只是掃了一眼,根本未動一下筷子,便起身回馬車。片刻后聽到馬車里一聲慘呼,夾著忍痛的怒罵聲“黑狐貍!我殺了你!”

而鐘離、鐘園及那位鐘老伯卻依然埋頭大吃,似沒有聽到馬車里的打罵聲,只有他卻是擔心的瞅著馬車,擔心是‘車毀人亡’,連飯都忘了吃了,最后還是鐘老伯拍拍他,安撫他,要他別擔心。當然,最后那兩人也沒鬧出人命,就連傷痕都沒看到一個,想來高手動手,自非尋常武夫斗毆。

此時的她---一個女人,就這么光明正大的躺在船板上睡覺,完全不顧此時光天化日,完全不顧旁有男人,仿佛這個天地便是她之床席帷幔,睡得那么的舒暢酣甜!

一臂枕于腦后,一臂斜放腰間,長長的黑發(fā)散放于船板,似鋪下一床墨綢。江風拂過,墨綢便絲絲縷縷的飄起,有的落在白衣上,似輕煙纏上浮云,而有幾縷卻飛揚起來,在空中幾個蕩悠,飄落于她的面頰上,光滑柔亮的黑絲從如玉的臉上戀戀不舍的慢慢滑落……慢慢滑落……

豐息回頭時便見韓樸目不轉睛的盯著風夕,目中閃過迷惑、懷疑、羨慕、欣賞、嘆息……小小的臉小小的眼中滿是與年紀不相符的深思。他手一伸,拍在他的小腦袋上,韓樸回頭看他一眼,半是惱怒半是無可奈何。

忽然聽得“撲通”聲響,兩人同時轉頭,卻不見了風夕,只見船頭濺起一片水花,灑落于船板上,片刻后,兩人才回過神醒悟到:風夕竟掉到了河里!

“呀!她會不會游泳?。俊表n樸一聲驚呼,正想跳下去救她上來,誰知豐息卻一把拉住他,口中輕輕的數(shù)著:“一、二、三、四……十!”

砰!江水大濺,然后只見風夕浮了上來。

“咳咳……你這見死不救……咳咳……的狐貍!”一邊咳著一邊游過來。

“女人,你的睡功真的讓我佩服至極呀,竟然可以在水中睡覺!”口中嘖嘖稱贊著,卻不難讓人聽出話中那嘲弄諷刺之意。

風夕從水中沖天而起,空中一個旋身,那水珠全向船上濺來,濺得船上兩人滿身的河水。

“獨樂不如眾樂,這般清涼的水我也分你們享受一些。”風夕落在船頭,看著船上被自己濺濕的兩人不由歡笑道。

“嘖!”豐息吹一響亮的口哨,眼睛亮亮的盯著風夕,“女人,你雖然懶得出奇,不過你倒是沒懶得長肉嘛?!?/p>

眼光上下游移,從頭到腳的打量著,“這該長的地方長了,不該長的地方沒長,嗯,就這點來講,你還是有點可取之處的。”

一邊說還一邊徑自點頭。

此時的風夕全身濕透,那寬大的白衣緊緊貼在身上,玲瓏的曲線看得一清二楚,長長的黑發(fā)沾在身前身后,一滴滴水珠從她身上發(fā)間滴落,一張臉似水浸的白玉,溫潤清媚,仿若江中冒出的水妖,漫不經心的展現(xiàn)惑人的魔力。

韓樸一見風夕此時的模樣,年紀雖小,但卻趕忙轉過身去,閉上眼,腦中想起以前家中西席教過的“非禮勿視”,但心中卻雙懷疑,對風夕這樣的人來講,這世上可有“禮”可依?

風夕此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窟狀,但白風夕便是白風夕,對此狀毫不羞窘。頭一甩,濕漉漉的長發(fā)便甩至身前,遮住了一些光,臉上卻是笑嘻嘻的道:“能得聞名天下的黑豐息如此夸獎,榮幸之至矣!”

笑聲未落,身形一展,便縱到豐息身前,雙臂一伸,嬌軀一旋,若水妖媚舞,“我這模樣比起天香樓、萬花樓的那些個姑娘如何?”

話雖如此說,但一旋間便是水花飛射,織起一層迷蒙的水霧,籠罩于身,讓人看不清楚,順帶的也籠了豐息一身。

“天香樓、萬花樓的姑娘個個溫柔體貼,嬌媚動人,且決不會濺我一身的水。”豐息瞇起眼苦笑著。

“哦,就這樣?”風夕停下身,面帶微笑,歪頭淺問,一雙眼或許因江水浸過,射出清清泠泠的水光。

“嗯,雖然你既不溫柔也不嬌媚,但天香樓的姑娘沒有這濺我一身水的本事?!必S息抹去一臉的水霧無奈的嘆道。

“哈哈……”風夕大笑,眼角瞄到韓樸那張通紅的小臉,指尖一彈,一滴水珠便正中他額頭。

“哎喲!”韓樸一聲痛呼,揉著額頭,睜開眼睛,怒視風夕,對于這樣的人真不應該講“禮”!

“你這小鬼呆站著干么,還不快去給姐姐找衣裳來換!”風夕毫不客氣的指揮著。

話音剛落,只見豐息的侍童已捧著一套衣服出來,恭敬的遞給風夕,“夕姑娘,請進艙換下濕衣?!?/p>

“鐘離,還是你乖!”風夕接過衣服,笑瞇瞇的拍拍侍童的頭。

“夕姑娘,我是鐘園?!笔掏逍愕男∧樇t得恍若西天的夕陽。

“哦?”風夕長眉一揚,然后自顧道,“沒關系,反正鐘離鐘園都是你們么?!?/p>

說完一轉身進艙換衣服去了。

待她換好衣服出來,船頭正升起帆。

“你往哪去?”豐息負手立于船頭,頭也不回的淡淡問道。

“隨便吧?!憋L夕也淡淡的答道,抬首瞇眼看向西天變幻萬千的流云,“上岸了,走到哪便是哪。”

韓樸聞言下意識的牽住風夕的衣袖。

豐息眼角一瞄看在眼里,嘴角一勾,浮起一絲淺笑,“韓樸,你確定要跟她去嗎?”

“當然!”韓樸抓緊風夕的衣袖毫不由豫的答道,不知為何,每次一被這黑豐息眼光一掃,便心頭生出一片涼意,總覺得那雙眼睛太亮太深,萬事萬物在他眼中便若透明一般,這也是他為何不跟他的原因之一。

“是嗎?”豐息笑得莫測高深,然后聲音低不可聞道,“本來想拉你一把,但……將來你便知道了!”

“你說什么?”韓樸聽不清楚也聽不明白。

“沒什么。”豐息轉頭看向風夕,臉上的笑便化得淡淡的,“你們要查滅韓家的黑衣人?真的要以自己為餌嗎?”

“以何為餌看我心情來定,至于那些黑衣人……”風夕抬手掠掠還在滴著水的長發(fā),眼中閃過一抹精芒,亮如劍,但隨即消逝,依舊是懶懶洋洋的道,“你我想的應該一樣吧,五年前,你我雖踏平了斷魂門,但未能除根,五年后斷魂門又出現(xiàn)在白國。銷聲匿跡五年,宣山再次出現(xiàn)卻比以往更為歹毒陰狠。滅韓家的那些黑衣人從行事風格上來看,極有可能是斷魂門之人,斷魂門從來只認錢辦事,能請得起他們的人必是富甲一方之人!”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是斷魂門的宗旨!”豐息抬首,帆已升起,“我從烏云江直入祈云,你不如便取道南國,這一路,我替你追查黑衣人的蹤跡,你替我追尋玄尊令的下落,最后在皇國會合,如何?”

風夕聞言看向他,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亮光,忽然笑笑,“你為何執(zhí)著于玄尊令?黑豐息難道真要建一個黑色王朝?”

“黑色王朝?”豐息勾起一絲捉摸不透的淺笑,然后看向船之前方,“我不過是受人所托罷?!?/p>

“何人如此大的面子,竟能讓你為他辦事?”風夕勾起一絲諷笑,“那人不怕所托非人嗎?”

“豐國蘭息公子?!必S息淡淡的道,眼光轉回風夕臉上,“那天替你還債的珠寶都為他所贈,這樣說來你也欠他一份人情,玄尊令既是他想得之物,你順便為他打聽一下也是應該的。”

“蘭息公子?”風夕一聽頭一偏,笑得燦爛卻帶嘲弄,“聞說東朝四大公子之一的蘭息公子清高雅逸如空谷幽蘭,想來應是遠離凡塵的翩翩佳公子,為何竟如此執(zhí)著于一枚萬千臟手摸過、無數(shù)臟血污過的玄尊令?不但派部將來奪,更以重金賄賂江湖人。怎么一說到江山美人、金錢權利,再怎么清高圣潔的人也會如一堆狗屢一般又臟又臭!”

對于風夕的冷嘲熱諷,豐息似早已習以為常,臉上淺笑不改,看著岸頭道:“船已經在走了,你要和我同路去祈云嗎?”

“才不和你這只黑狐貍同路!”風夕手一伸抓住韓樸衣領,然后身形飛起,輕盈落在岸上。

“女人,別忘了約定,皇國再見?!必S息淡淡拋來一句。

“哈……黑狐貍,我就算找到玄尊令也不給你的,我會送給皇國世子!”風夕卻訕笑道。

“為什么?”

豐息追問一句,船已越走越遠,但風夕的回答卻依然清清楚楚傳來。

“因為那是他所希望的,是他以性命相換的!”

“況且那個約定我都沒答應呢?!笨粗h去的白帆,那艘黑船上唯一的白色,風夕喃喃道。

那一片白帆終于消逝于天際,岸上的人卻依然癡立著,看著暮色中的蒼山碧水,心頭卻沒來由的沉甸甸的。

“姐姐,我們去哪?”韓樸喚回還在遠望的風夕。

“隨便?!憋L夕的回答依舊。

“除了‘隨便’外,還有沒有其它回答?”韓樸第二次懷疑自己的選擇。

“哦?!憋L夕低頭看看他,然后偏頭想了想,“那我們就順著這條路走下去,南國、皇國、華國、風國、豐國、祈云……就這樣一路走罷,總有一天會遇到那些黑衣人的。”

“什么?就這樣走?沒有任何線索的亂走一氣?”韓樸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個白風夕,心中不由肯定了自己的假設:江湖上對她的那些神勇非凡、聰明睿智的評價全是誤傳!

“去!你這小鬼擺什么臉色給我看!”風夕纖指一伸,彈在韓樸腦門上,然后領頭前行,“聽過一句話沒,‘穿在白國、吃在南國、武在皇國、文在風國、玩在華國、藝在豐國’,現(xiàn)在姐姐就帶你去領受一番吃喝玩樂!”

南國,西境山道。

一大一小兩人正在慢慢趕路,走在前頭的是一白衣女子,寬袍大袖,黑發(fā)如瀑,步法輕盈,神情愉悅。而走在后頭的是一白衣少年,背上背著一個小包裹,一身白衣已成灰衣,一張俊臉已失神采,一雙眼睛黯淡無光,口中還在有氣無力的喃喃念叨。

“我怎么會要跟著你?這是我這一生第一個錯誤的決定!”

“跟著你吃了上頓沒下頓,有時候還吃霸王餐,沒走脫便把我抵甲在那里,要么便是野果野菜裹腹,喝的是山溝里的臟水!“

“睡覺不是睡在人家屋檐下就是掛在樹上,要么便是破廟里草席一裹,風吹日曬,沒有一天好過!”

“怎么可能??!為什么天下數(shù)一數(shù)二的白風夕會沒有錢?!所有的大俠不是都威風凜凜、腰纏萬貫嗎?”

“我應該跟著黑豐息才是,即算是睡夢中被賣了,至少能吃到幾頓飽的、睡個舒服覺?。 ?/p>

不用想也知道,這抱怨著的人定是滿口咬定要跟著白風夕但此時卻懊悔萬分的韓樸。

“樸兒,你是十三歲不是八十三歲,走個路別象個老頭子一樣慢吞吞的!”前頭的風夕回頭喚著已落后四、五丈遠的韓樸。

韓樸一聽反倒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動了,用最后一絲力氣怒瞪著風夕,以沉默抗議。

風夕走回他面前,看一眼疲憊不堪的他,臉上堆滿嘲笑,“誰說自己是男子漢來著的,怎么才走這么一截山路就不行了?”

“我渴、我餓、我沒力氣!”韓樸根本懶得反駁。

“唉!好吧,我去找找看能不能捉到一只野兔或山雞給你填肚子。”

風夕無可奈何,帶小孩就是不好,特別是這種錦衣包著玉食養(yǎng)著的,走這么一段路就走不動了,而且還挑吃挑喝的。不過……想著他挑食的毛病這一路來已給自己治得差不多了,至少他餓的時候,只要是能吃的,他全都狼吞虎咽了。

“至于你渴嘛……這附近好象沒什么山泉?!憋L夕眼珠一轉,壓低聲音湊近他道,“不如就喝野兔或山雞的血吧,既解渴又進補了!”

“嘔……嘔……”韓樸一把推開她撲在地上嘔起來,卻只是干嘔幾下,沒嘔出什么來,肚子里所有的東西已給消耗盡了。

“哈哈……樸兒……你真的很缺少鍛煉啊!”風夕笑著而去,“記住,拾點柴,天下可沒不勞而獲這種事!”

“知道了。”

韓樸喃喃呢語,搖晃著爬起來去撿了些干柴,然后在一處平地用隨身的小匕首辟出一塊空地,將柴火架上,只等風夕回來。

“乖樸兒,點著火?!?/p>

遠遠的傳來風夕的聲音,韓樸知道這代表她已抓著獵物了,趕忙找出火石點著火,柴火燃起時,風夕已一手提著一只山雞,一手抓著兩個野果回來。

“先解渴吧。”風夕將野果拋給韓樸。

韓樸一接著便馬上咬一口,用力吸一口野果的汁,然后長長舒一口氣,這酸酸澀澀的果汁此時于他卻不亞于瓊漿玉露。

“樸兒,咱們吃烤雞還是吃叫化雞?”風夕利落的給山雞撥毛開膛破肚,那種熟練的動作沒個三五年的操練是做不到的。

“烤……”韓樸口中含著果肉道,只求能快點有東西吃。

“那就是風氏烤雞了?!憋L夕將雞叉起架在火上烤,“樸兒,火小了點,你吹旺一點?!?/p>

“呼!”韓樸吃下一個野果有了一點氣力,扒扒火吹了一下。

“不行,再大點!”風夕邊說邊往雞上灑調料,“再不大點火,呆會兒給你啃雞骨頭!”

深知風夕是說到做到,韓樸趕忙深深呼吸,氣納丹田,然后使盡力氣“呼?。?!”的吹出。

“砰!”

柴火、塵土飛上半空,黑灰飛飛揚揚的灑下來,落了兩人滿頭、滿臉、滿身。

“韓樸!”風夕抹一把臉上的灰,一張白臉便成了黑臉,睜開眼睛,從齒縫里迸出這兩個字,冷若秋霜降臨。

“我又不是故意的!”韓樸反射性的弓起身便往樹叢里逃,此時的他動作絕對比野兔還快!

“站?。 憋L夕飛身追去,哪里還見著他的人影。

韓樸躲在樹叢里慢慢蠕動,生怕一不小心就給風夕發(fā)現(xiàn)。心中第一百次懊悔,應該跟著黑豐息才是,至少死前他會給他一頓飽餐的!

“咝!”身后傳來輕響,追兵已至!他一把跳出來,使盡吃奶的力氣施展那三腳貓的輕功往前逃去。

“叮!”腦后的風聲似是兵器劃空而來,銳不可擋!

“我不是故意的?。∠麓挝視⌒狞c嘛!”韓樸凄凄慘慘的叫嚷著。

但腦后風聲卻更緊,一股寒意已近在腦后。

風夕不至于這般狠心吧?百忙中回頭一看,這一看便將他三魂六魄嚇去一半!

仿佛是漫天的雪花夾著針芒緊密如雨的向他襲卷而來,即將將他淹沒,而他卻還來不及為雪花的絕麗、耀目而驚嘆,芒刺便已近膚,一陣透骨的寒意傳來,閉上眼,腦中只響起這么一句“姐姐救我!”

過了很久,利刃刺破身體的痛楚并未傳來,就連那股寒意也淡去不少,周圍似乎十分的安靜,韓樸悄悄睜開一條眼縫,一眼看去,卻差點緩不過氣來。

雪亮鋒利的劍尖正抵在他頸前一寸處,順著長劍往上望去,劍尖前兩寸處是兩根沾著黑灰的手指,修長的中指與拇指輕松的捏住劍身,跳過手指再往上望去,是一只握劍的手,秀氣、白凈、纖嫩的手指與前面的兩指有天壤之別,再順著那雙手、手臂望去,是一張如雪的臉,雪花般潔凈、雪花般美麗、雪花般冰冷、也如雪花般脆弱,仿佛只要輕輕一彈,眼前這張臉便會飛去、融化!

“嚇傻了嗎?”耳邊傳來風夕淡淡的嘲諷。

“姐姐!”韓樸興奮的一把抱住風夕,所有的寒意便不驅而散,一顆上下跳躍不停的心也歸于原位。

“嗯。”

風夕輕輕應一聲,眼睛卻盯著眼前的人,這是男是女?除去那張臉,其余看來應是男子……嗯……象是一個雪人!長發(fā)如雪、白衣如雪、肌膚如雪,還有那如雪般透明冰亮的眼睛,如雪般漠然冷冽的氣質,唯一的黑便是兩道入鬢的劍眉。

這般漂亮如雪的人不知是否也如雪般不堪一擊?

心念才動左手便一抬,屈指彈在劍身上,“?!钡囊宦曧?,劍身震動,雪衣男子握劍的手抖了一下,但依然握得緊緊的,一雙雪般冰亮的眼睛死死盯住她,眼珠竟奇異的涌上一抹淺藍。

“咦?”風夕見此不由驚奇,這一指之力夾有五成功力,本以為雪衣男子定會寶劍脫手,誰知他竟握住了,看來內力不錯。

而雪衣男子卻更為震驚,眼前這個滿身塵土、滿臉黑灰、臟若土坑里冒出來的山姑,竟這般輕松的就以兩指捏住了他全力刺出的一劍,而一彈指之力竟令自己手指發(fā)麻,若非運足全部功力于一手,寶劍怕不脫手飛去!她到底是何人?武林中何時出現(xiàn)了這么一個武功厲害的女子?

“我松手,你收劍?又或……”風夕一偏首斜睨雪衣男子一眼,嘴角勾起,臉上浮起一絲淺笑,只是一張黑臉笑起來有幾分滑稽。

“又或是……我折斷它?!”

果然,從那雙漂亮的眼睛閃過一絲殺氣,而眼中淺藍加深,仿若雪原之上的那一抹藍空,而他整個人更是涌出一股銳氣,直逼她而來,仿若戰(zhàn)場上斗志昂揚的斗士!

好驕傲的人!心中不由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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