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和她菜園子
放暑假,奶奶的兒子和兒媳從做生意的湖南回家了,兒子弄了個石頭桌子放在露臺上,每晚一家人都圍坐在一起乘涼聊天,桌子的旁邊就是奶奶的菜園子,今年廣東的雨水太多,菜長的不好,奶奶總和我描述,往日里的黃瓜長的有多長,西紅柿有多大。
奶奶的菜園子,在屋外面的露臺小區(qū)商鋪的屋頂上,綠蔥蔥的一片,蔬菜類都不用上市場去買,能自給自足。有兩棵木瓜樹,一高一矮,上面都結(jié)滿了果實,拿來煲湯再好不過,成熟了之后那個甜直鉆心里,甜到膩,幾次奶奶都用這個木瓜煲了廣東的湯來招待我的朋友,平日里奶奶和剛高中的孫子一塊兒居住,照顧高三孫子的起居,正值青春期吧,孫子與奶奶交流也不多,時不時還要拌拌嘴,所以奶奶喜歡熱鬧,總要我邀請朋友到屋里吃飯,年輕時候她是大廚,總能做一桌好菜,只是油多了些,咸了些。那些木瓜,應(yīng)該有一半進了我肚子里,煲湯,當(dāng)水果吃,奶奶有糖尿病她不吃,所以都是我的口中之食,只是在暑假快來的一個月內(nèi),奶奶無數(shù)次的嘮叨,兒子來電話問:“木瓜熟了沒”,奶奶說“等你回來就熟了”,然后就在那兒倒計時,從那時起,我就沒惦記那木瓜了。
除了木瓜,惹人愛的就是黃瓜了,奶奶搭了架子,種了一圈,才開花的時候,我就時不時去看它的長勢,從花骨朵到翠綠色的瓜,有一天忍不住想要去摘一根,在樹下看著一條條黃瓜,躊躇了很久,不知道怎么下手才好,終于痛定思痛,放棄了長的最漂亮的那一根,摘回去后,奶奶罵“還沒長大呢”,我嬉皮笑臉的說“嫩的才好吃”,這以后,不時提醒奶奶“黃瓜老了,該摘了”,奶奶說“你嘛,啥都說老了”,以后她讓我上市場買黃瓜回來,園子里的留著給我摘來生吃。
園子里長的最好的屬韭菜了,也最好管理,一割一施肥,除除雜草就好了,奶奶做的韭菜煎雞蛋超好吃,韭菜很甜很香。豆角也是好管理的,種子一下,搭個架子,就可以自己生長了,一長條一長條的豇豆,掛在枝頭煞是喜人,各種瓜類也是,還會有驚喜,稍不留神某個角落里就有一個很大的瓜。除了這些,蔬菜類就比較費神了,生長周期快,所以要時不時的播種。奶奶每天六點鐘就起床,弄好早餐就收拾她的園子,施肥、除草、澆水,每天都和我說今天好忙啊,這個瓜怎么啦,那個菜又怎么啦。下午下班回去的早,我也會幫奶奶澆水,過過我的田園癮。有時候五點多奶奶就起床施肥,樓上的鄰居在臭烘烘的氣味中醒來,到物管那里投訴。
奶奶四處搜集能裝土的容器箱子,然后去對面的工地拿手拉車拉土回來,于是有了這片菜園子,作為打發(fā)時間的陣地。公司租的宿舍與奶奶的菜園子就一個欄桿之隔,我每天都在這個欄桿上翻來翻去,這個菜園子也打發(fā)了我無聊的時間,與奶奶一樣都是孤獨之人,只有這些草木能夠永恒的陪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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