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秋謠》第十五章天居一瞥魔瞳現(xiàn),天伐詭詐事難成
文/柳憶水(千古付笑談)
第十五章 天居一瞥魔瞳現(xiàn),天伐詭詐事難成
江南煙雨如畫,沉醉了月光,夢里一枝桃花,三月春光。千古情,萬年傷,輪回嘗;心無疆,金戈鐵馬任我闖;青鋒一出誰來擋。
南宮薔一身湖藍(lán),淡藍(lán)的衣袂和著黑發(fā)優(yōu)雅地飛舞,她靜靜地立在那里,神色如水,波瀾不驚中自有一份淡然從容,僅僅站在那里,已是絕代佳人,絕世風(fēng)華。
江南煙雨,迷蒙如漫天愁緒,滴滴答答灑落在人心間。向下看去,是一泓清澈見底的清泉,雨水順著欄桿滑下,在水面上漾起了點(diǎn)點(diǎn)漣漪。原來,這座樓閣,竟然是建立在水面上的,由此可見建造者建筑水平之高以及設(shè)計的別具匠心。
走近了看,樓閣通體用竹子做的,然而,奇異的是,這一道道幽深碧綠的竹子,絲毫沒有被泉水破壞它們的美感,反而更多了幾分脫俗的清韻,將這一方天地裝點(diǎn)得勝似人間。門楣上,懸掛著一塊鑲著一圈朱紅瑪瑙的橫匾,橫匾上題著幾個字:“天然居?!?span style="position:relative;left:-100000px;">(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原來,這就是客家的圣地,客家族長錢笑語所居住的地方。有言道:“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边@樣一副對聯(lián)便說的是這座樓閣,將這座樓閣的妙處寫盡。
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南宮薔微微回頭,見到客家族長錢笑語緩緩踱了過來,錢笑語身著淺色短衣,瀟灑干練,臉色蒼白,俊俏而清秀的臉龐上多了幾分澄澈,一雙眸子亮如皓月,閃如星輝,看一眼就不能再忘。雖是個男子,但卻長得如女子一般俊俏,眉清目秀,面容雖消瘦但卻有幾分精神氣,若是男扮女裝,想必天底下少有女子可以勝過,鮮有女子可比肩。
“錢族長,你可考慮好?”南宮薔淡掃蛾眉,雙眸剪水中散發(fā)出淡淡的清光,卻是不看著錢笑語,依舊注視著漣漪點(diǎn)點(diǎn)、碧波涌起的水面。
“南宮姑娘,那得看你有沒有談判的誠意?!卞X笑語好整以暇地說道,隨即淺淺地抿了抿嘴,淡淡一笑,當(dāng)真是一笑傾眾生!這男子,笑起來,也如女子一般清新可人,蒼白的臉旁好似綻放出一朵綺麗的花,這樣的一個笑容,不知會換來多少女子為之傾倒,為之折腰,縱然清冷淡然如南宮薔,一時也看呆了。
南宮薔收回目光,心中卻是難以平靜,她的腦海中忍不住浮現(xiàn)出朱隱霄、南宮悲和趙無塵兩個人,與面前的人作比較。朱隱霄生性灑脫不羈,游戲風(fēng)塵,對于浮名浮利,從不放在心上;趙無塵性情孤高,沉迷琴書兩道,歸隱山林,看破紅塵;南宮悲亦正亦邪,醉心武道,全憑一己好惡行事,但后來性格大為改觀,悲觀棄世;而面前的錢笑語,人如其名,笑語盈盈,但卻無法讀出內(nèi)心的真實(shí)想法,以南宮薔的閱人無數(shù),能夠看出,此人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
她目光掃過錢笑語俊美的臉龐,停在他那雙皓如星輝的眸子中,不知為何,南宮薔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陣深不可測之感,只覺得面前這個人仿佛就是九天神魔下凡,一念間可滅世,也可救眾生。她想要移開眼睛,但忽然間發(fā)現(xiàn)那雙眼睛仿佛有魔力一眼,將她的目光牢牢吸住,再也挪不動分毫,她手指緊緊攥住藍(lán)色的一角,一手放在胸口,想要從懷中拿出玉笛,驀然覺得自己的四肢毫無力氣,連頭腦都變得昏昏沉沉,仿佛要睡去。
她咬緊舌頭,克制住強(qiáng)烈的睡意,隱隱覺得自己仿佛落入了一個圈套,錢笑語又是輕輕一笑,那道微笑,盡管很淺,淺到極限卻能夠一眼發(fā)覺,放在他的臉龐上絲毫不覺得突兀,反倒增添了幾分超常的美感。他的目光卻驀然間變得幽深,南宮薔輕哼一聲,再也堅持不住,只感覺到眼前一黑,閉上雙眸,暈了過去。
“族長,這個人該如何處理?”女子聲音清脆動聽,如黃鶯啼叫般悅耳,她身穿朦朧的白紗,腰間系著一根紫色絲帶,更能顯出身段的美好。那女子俯下身子,兩抹紅云飛上臉頰,偷偷地瞥了錢笑語一眼,眸子中滿是深深的愛慕。
錢笑語眉頭輕鎖,沉吟道:“不能讓她醒來,把消息讓趙無塵和朱隱霄知道?!?/p>
那女子輕輕地點(diǎn)點(diǎn)頭,扭扭捏捏地站起,兩節(jié)如玉藕般白嫩的手臂自然地垂下,語氣無限溫柔:“族長,你真的要去支援南詔嗎?”
話音剛剛落下,躺在地下的南宮薔如箭一般的忽然坐起,雙眸依舊緊閉,但雙手卻自然而然地將玉笛掏出,盡管看不見錢笑語的位置,但還是身影如飛,輕盈如同一只藍(lán)色的蝴蝶,玉笛盡管柔弱,在她手中卻能化為御敵的工具。
錢笑語只是右手虛抓,五根手指如鐵鉗一般抓住玉笛,毫不松手,極為詭異的是,三分鐘后,南宮薔又是身子一倒,躺回了原地。
“這是什么東西?”錢笑語眉頭緊皺,暗自思索,一邊吩咐道:“將她看好了?!?/p>
“族長,還有什么吩咐?”那女子兩頰嫣紅,柔情茵茵地說道。
“提防淵海閣的新人閣主齊隕!”錢笑語一邊沉吟道,一邊身形輕盈地一躍,如風(fēng)一般地躍了出去,跨上一匹駿馬,向著遠(yuǎn)處疾馳而去,一抹淺色很快不見蹤影。
那女子癡癡呆呆地看著錢笑語離去的背影,臉頰更紅,一雙眸子中充滿了柔情。
秋風(fēng)蕭瑟,吹過茫茫戈壁灘,卷起陣陣黃沙,遮天蔽日。奇怪的是,黃沙的另一邊卻是無邊無際、連綿不絕的雪山,積雪終年不化,寒冷無比。
翻過雪山,就是西域霸主天伐族的中心所在,稱為嶺外嶺。從高空中遙遙望去,嶺外嶺的布局極像一只青龍,然而細(xì)細(xì)一看,青龍卻少了右邊一只翅膀。
龍頭處,只有一座建筑,那就是天伐族最為神圣的地方,天伐大殿。
此時,有兩人正站在天伐大殿內(nèi),默不作聲,只是眼睛看著天伐大殿中央的一座儀器。站在最前方的黑衣男子,很明顯是眾人的首領(lǐng),便是天伐族族長,張秩礬。
身穿白衣的年輕女子站在他旁邊,裙擺處繡著五色刺繡,正是天伐族的祭司,慕冰。
在他們的身前,還有一個年輕女子,半跪在地上,雙眸緊閉,修長而白皙的手指放在儀器的一角,一頭黑發(fā)斜斜的灑落在肩上,嘴角布滿了血跡,紅衣上沾滿了鮮血。如果凝碧樓的人在此,一定會驚詫萬分,因?yàn)檫@女子,正是凝碧樓的四大護(hù)法之一的清夢。
“只抓住了一個,慕冰,你怎么干活的?”張秩礬含怒道:“葉塵心怎么會派你去!”
慕冰低下頭,面有愧色:“稟族長,慕冰此次任務(wù)未完成,自愿接受懲罰?!?/p>
“懲罰?殺了你也不夠抵罪!”張秩礬冷哼道,“你知道莫翎羽有多重要嗎?你居然把他給丟了!”
張秩礬深吸一口氣,漸漸平靜下來:“你說說當(dāng)時的情況?!?/p>
“族長,莫翎羽失蹤之前,曾經(jīng)三番五次跟我說,地上有一張怪臉,但是我什么也沒有看到,然后莫翎羽就失蹤了?!蹦奖肓讼耄鐚?shí)答道。
“怪臉?”張秩礬想起成戈千變玉面佛的綽號,想必這件事與他脫不了干系,不由得嘆了口氣。
忽然間,一陣?yán)滹L(fēng)刮來,陣陣寒氣撲面而來,慕冰疑惑的看看大殿的門口,大門依舊緊閉,按道理來說不會漏風(fēng)。張秩礬拉過慕冰,大喝一聲:“快閃!”
慕冰正疑惑不解,忽然間只聽“轟隆隆”一聲,一塊大石頭從房梁上落了下來,重有千鈞,若不是躲閃得快,恐怕早已粉身碎骨,死無全尸。
“梁上君子,不需要我請你下來吧?”張秩礬看著貌似空無一人的房梁,冷笑道。
房梁上一片寂靜,悄無聲息,連一點(diǎn)呼吸聲和心跳聲都聽不見,仿佛真的沒有人存在,張秩礬忽然感覺到一陣陣殺氣,只見剎那間上萬道暗器齊齊發(fā)出,他若不想出應(yīng)對之策,不死也得脫層皮。
危急時刻,方顯示出過人的本領(lǐng)。只見得張秩礬將慕冰往右墻上重重一推,避開暗器的鋒芒,然后又足尖點(diǎn)滴,輕身一躍,足蹬墻壁,一躍到房梁上,避開了那一撥暗器波,沒有擊中的暗器都定在了墻上,一時間,墻上百孔千瘡,看來十分可怖,令人畏懼。他一口氣提在心口,直覺告訴他,這件事還沒完。
只聽得“砰”的一聲,十分清脆悅耳,一道流星形狀的暗器快如閃電,泛著藍(lán)盈盈的光,快得連殘影都看不見,欲正中張秩礬的面門,幸好他早有準(zhǔn)備,臉一偏,暗器不偏不倚地扎入他的肩膀,力道之大,用力之深,連流星的另一頭都看不見,已經(jīng)全部陷入了肉中。張秩礬慘哼一聲,劇痛讓他的思維出現(xiàn)了片刻的模糊,他足尖一點(diǎn),飄飄然落在地上。
他身形微微一個踉蹌,站穩(wěn)后,看著房梁,冷聲道:“堂堂凝碧樓右舵主、前淵海閣護(hù)法任蒼芒什么時候做了梁上君子?”
他沒有注意到,此時,本應(yīng)該昏迷過去的跪在那里的清夢,聞言,豁然睜開雙目,眼中露出了罕見的寒光,一閃而過,隨即又閉上眼睛,像一尊雕像。
輕輕的一聲,一道身影飄過,男子從梁上躍下來,穩(wěn)穩(wěn)的落在地上,兩道眉毛成八字形,雖然奔波數(shù)日,但卻不失去風(fēng)度,正是凝碧樓右舵主任蒼芒。
他打量著四周,看到半跪著的清夢,不由得目光一冷,冷笑一聲,看著張秩礬:“你把她怎么樣了?”
張秩礬捂住肩膀,只感覺從傷口處,一陣陣乏力的感覺襲來,他感覺全身的真氣正在紊亂,然而畢竟是老江湖,經(jīng)驗(yàn)豐富,他扯下一塊一角,分為兩半,包住兩根指頭,然后兩只如刀一般,探入肉中,將那約莫有一寸長的流星形暗器拔了出來,血流不止,黑衣上頓時沾滿了深色的血跡。張秩礬輕哼一聲,巨大的痛楚幾乎要將他擊垮,另一只手的指甲幾乎攥進(jìn)手掌心中,可見疼痛的程度之深。但他還是咬緊牙關(guān),一聲不響地站在原地,死死地支撐著。
任蒼芒的眸中閃過一抹異色,不能再遲疑了,現(xiàn)在出手!他大袖一揮,一把短弓露了出來,與這短弓極為不符的是,它有三根極長的箭。
任蒼芒雖然極為擅長使暗器,但他最出名的,卻是這張弓,以及機(jī)關(guān)術(shù),這兩樣獨(dú)步江湖,鮮有人能比肩。
只見他并不著急拈弓搭箭,而是左手拉弓,右手隨意地?fù)軇庸?,一道道無形的殺氣蔓延出來,原本張秩礬的傷勢就很重,陣陣殺氣一來,他頓時感覺到心神蕩漾,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幾乎要噴出來,但他還是咽了下去。
任蒼芒裝好箭,卻并沒有瞄準(zhǔn)張秩礬,而是挑了一個極為古怪的角度,張秩礬不禁一驚,這個角度,在他看來,是無論如何不可能射中的。更何況,弓在近身攻擊中,既費(fèi)時間,殺傷力又不是很強(qiáng),一般人都不會去用。
任蒼芒冷冷一笑,手落弓弦響,“嗡嗡”幾聲,射出的箭眼看著就要偏離張秩礬,射中屋頂,忽然間“空”的一聲,箭頃刻間分裂成了五個小部分,每個小部分都像是預(yù)定好線路一般,極像張秩礬的天靈穴以及其他四個重要穴位。
張秩礬一時間躲閃不及,只好隨機(jī)應(yīng)變,快速的趴到地上,同時飛出一腳,將一枚暗器往旁邊一踢,只聽得一聲悶哼,那枚暗器不偏不倚擊中清夢的背心,一時間鮮血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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