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半夏

也許我們沒有眼睛,感覺靈敏,在黑暗中安然棲息,在光明的世界里橫沖直撞,大概不容易停留,所以一直在飛...
no.1
魏雪和秦夏是初一就是同班同學(xué),座位也很近,秦夏是個很熱情的人,學(xué)習(xí)也不錯,所以班長就是她做的,而魏雪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有些冷傲和寡言,但這兩個性格相反的人卻開始要好起來,至于什么原因,估計已被時光掩蓋了,兩個人都忘記了。
她們都喜歡去操場散步,那時天空很美,悠閑的白云,有時還有飛機(jī)的痕,她們會在操場那里懷念小學(xué)的有趣的事,如今她們像星星分散天空的每一角。那時,魏雪坐在靠窗的位置,總是習(xí)慣性的抬頭望著天空,不由自主的涌起悲傷的情緒,卻只有秦夏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
“魏雪,不開心就說出來,壓在心里也不好?!?/p>
漸漸的,魏雪把自己的心事說出來,感覺是很好的,沒有一直壓抑著,輕松了不少。(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那時的秦夏是個比較浮躁的人,那時的魏雪也知道,但是她什么都沒說,那個夏天,有人融化了她的冰冷。
葉子的離開,不是樹的不挽留,也不是對風(fēng)的追求,只是戀上旅行,愛上流浪。
no.2
秋天到了,學(xué)校道上的法國梧桐樹葉漸漸變黃了,風(fēng)吹過,總會帶走幾片葉子盡管不是樹的不挽留,也不是對風(fēng)的追求,葉子始終會飄走,因為葉子喜歡流浪,最終到達(dá)目的地之后,它就安居在那里了。
期中考后,魏雪的成績還不錯,被調(diào)到中間的位置,她再也看不見湛藍(lán)的天空了,再也不能看那流浪的梧桐葉,心里失去了一些東西。而秦夏,一如既往的驕傲,惹了不少事,但每次都有班主任的出面,最后不了了之。
漸漸,魏雪和秦夏沒有去那個操場了,似乎都淡忘了,也許魏雪想過的結(jié)局,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快要學(xué)期末了,她們更少往來,秦夏是老樣子,永遠(yuǎn)有澆不滅的驕傲,但她也為了身邊陪著的所謂的朋友干過那么幾件大事,魏雪知道她是墮落的,她不能為了什么東西而赴湯蹈火,思考,讓她變得。
她想跟梧桐葉一樣,一直流浪......
有時隔著一道墻,也可以變成一片海。
no.3
冬天漸漸來了,冷冽的風(fēng)吹著那個熟悉而有陌生的身影,風(fēng)停了,操場上沒有人跑步和打球,安靜極了。還沒下雪,魏雪很期待第一場雪那夢幻的畫面,不由自主的嘴角輕輕上揚(yáng),這個笑是苦澀的,她知道,其實最好的朋友不需要太過親密,她會知道你所以的優(yōu)點和缺點,包括不想被別人知道你秘密。
魏雪心中的秘密,本以為只有她知道,但是似乎并不是這樣,幾乎都知道,她感覺她在黑暗的身體暴露在刺眼的陽光下,把她照射得全身透明,清晰的展現(xiàn)出來,碎了一地玻璃,她踩在上面,血逆流成河。
魏雪并不是她現(xiàn)在父母的親生女兒,她的親生父母在她4歲的時候雙雙去世,所以她一直抬頭看天空,純潔的天上有她的親人。但是,她怎么也沒想到,告密的竟是秦夏,她們沒有再說話了,秦夏幾次想說什么,卻又欲言又止。
升初二了,她們沒有在同一班,只隔著一道墻,有時隔著一道墻也像隔著一片海,就算再次遇到,也沒什么可以說,即使有什么誤會,她也忘記了。
風(fēng)中逝去的呢喃,遺落在荒蕪的記憶之外,本不想再回首,只是每每想起,闌珊了心緒。
no.4
時光的蝴蝶已經(jīng)翩然離去,曾經(jīng)的摸樣也消融于昨天的雨里,站在屋下,手中的流年,不知何時段了線。
兩年過去了,現(xiàn)在的魏雪已經(jīng)高一,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個男生,很清秀,陽光大方,叫秦言,坐在她后面,有時很調(diào)皮,但沉默的時候會發(fā)出一種令人寒骨的氣質(zhì),這點還是讓她很佩服的。
偶爾還是會想起秦夏,她是否還是當(dāng)年那個驕傲的人,如果沒有那件事,她們還可以是很好的吧,其實魏雪已經(jīng)原諒她了,只是好久沒見到她了。幾個月前聽到她因為打架退學(xué)的了,魏雪經(jīng)過辦公室的時候看到她對她笑了,最初的笑,而那個時候,所以人都認(rèn)為秦夏這個“壞女生”還不知悔改......
人生的車站沒有一直陪你到最后的人,魏雪想起了風(fēng)信子,初一的一天,她們像往常一樣在操場走著。
“魏雪,你喜歡什么花呢?”
“風(fēng)信子,白色的風(fēng)信子。”
“是嗎,那我們以后就種好多好多的風(fēng)信子吧,一定會很漂亮的?!?/p>
只是現(xiàn)在,秦夏不知道去了哪里,風(fēng)把風(fēng)信子的約定吹散了,兩個相同的人卻一個向左走,一向右走。
這是第幾天,這個城市每天在下雪,仿佛心里很冬天。
no.5
下雪了,不知何時開始飄,一片片潔白,白得讓人心疼。手捧一片雪,卻沒有想象的冰冷,莫名的傷感,不知從何說起,就像雪不知為何,總在冬天飄落。
魏雪最終還是錯過了那場初雪,突然想起一句話,日月潭的水是太陽和月亮相愛卻始終錯過的眼淚。
數(shù)學(xué)課,她分神了,知道后面有人拿筆捅她,小心的提醒老師在看她了,但是收不住,她被罰了,她無所謂。
“魏雪你在想什么啊,那么入神?”秦言超她笑笑。
“想一個很好的朋友”隨口就回答了。
秦言沒有再說什么,黑色的眼眸閃過一絲平靜,之后又笑著走了,身影是奇怪的,她不知道、
高一的晚自習(xí)不算晚,八點半就可以回家,每這個時候,魏雪都有周美陪著她回家,但是周美退學(xué)了,去了另外的一個城市,看著黑漆漆的路上,魏雪有點害怕,而又在這時,后面有人拍拍她的肩頭,愣了一下,緩緩轉(zhuǎn)過去,原來是秦言。
“你嚇?biāo)牢伊??!?/p>
“咦,班上最淡定的同學(xué)也會被嚇到臉色慘白?!鼻匮院孟癜l(fā)先秘密似的。
“你更白?!蔽貉┕垂醋旖?。
“走,吃面去,我好餓呢。”說完拉著魏雪手臂直走。
魏雪點了一碗素面,沒有放芹菜的,那個傻乎乎的秦言吃了兩碗牛肉拉面后才滿意的拍拍肚子,最后,秦言要付賬的時候,魏雪堅持AA制,秦言說不過只好妥協(xié)。
夢見你溫柔地笑著,還是那么純凈的樣子,或許因為夢到,而流著淚醒來。
no.6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魏雪開始習(xí)慣與在安靜的午夜被如期而至的鐘聲叫醒,然后清理一下雜亂的思緒,告訴自己做一個關(guān)于她的夢。
冬天的早晨,沒有想象的那樣寒冷,魏雪決定不懶床,五點半就起來跑步了,在不大不小的廣場可以看到許多老人早早就在那里鍛煉了,她很意外,碰到了秦言。
“hi,魏雪你今天這么早就來運(yùn)動啦?”
“呵呵,我早很稀奇嗎?”也是,魏雪總在臨遲到前一分鐘淡定地走進(jìn)去,大家都以為她愛賴床。
“你說呢?!鼻匮缘恼Z氣有些奇怪,眼眸波瀾不動,魏雪沉默了。
“走吧?!鼻匮岳貉├@廣場跑。
跑了六圈,魏雪有些體力不支,在長椅上休息,秦言很快買來牛奶和小麥面包。吃完后,比往常的時間早了十分鐘,魏雪對秦言說:“還太早了,我去逛逛,你先進(jìn)去?!?/p>
“你還是老樣子,那我先走了?!鼻匮詿o奈地?fù)u搖頭,轉(zhuǎn)身之際,魏雪向他吐了吐舌頭,他笑笑,轉(zhuǎn)過后是一個嚴(yán)肅的臉。
周美轉(zhuǎn)學(xué)了,也就說明魏雪以后得自己走,雖然是有點害怕,但是她還是走著,腳步是變快了,這是有人的有搭上她的肩,跟哥們的說:“哈哈,以后你跟在我后面就好,女孩子的不安全?!?/p>
“你才跟在我后面就好,”魏雪知道是誰“要吃什么嗎?餓了?!?/p>
最后,魏雪要進(jìn)樓梯的時候,秦言以一種沒聽過的語氣說:“還記得她嗎?我同父異母的姐姐,秦夏?!笔前。叵?,秦言,名字都那么像。
“她怎樣了?”她轉(zhuǎn)過身,淚已滿面。
那個夜晚,天空有一輪皎月和許多星星,很亮,只是流著淚。
我不曾遺忘,你曾經(jīng)路過我的心間。
no.7
秦言說秦夏退學(xué)的原因是她得了胃癌,晚期,又不接受治療,沒剩多少時間了。
“去看看她吧,她很想你的。”秦言吸了吸氣,黑夜里看得到他的眼睛里有淚水,魏雪感覺身體有什么地方被挖了一塊,痛得流血,哭不出聲,任眼淚肆意地流。
醫(yī)院的病房里,白色的床上躺著滿臉蒼白的人,秦夏緩緩睜開眼,嘴角微微上揚(yáng):“魏雪,你怎么來了?言,不是告訴你別告訴她嗎?”
“秦夏,別說了,你這個樣子讓人好心疼。至于那件事,時間都忘記了?!?/p>
“我知道我時間不多了。”
“別說傻話,你會活很久很久的,久到讓人嫉妒?!?/p>
三天后,秦夏要去出院,她早早就放棄了,所以的人都沒有說話,不大的病房里,除了呼吸聲就只剩下刺鼻的消毒水味。出院后,秦夏拉著魏雪秦言兩人到處游玩。
“我有兩個愿望,一個是環(huán)游世界,另一個是一個秘密,不能說,”她頓了頓“但是那個秘密我已經(jīng)完成了,你們就期待吧。”
她笑了,在陽光下,笑容讓人多么心疼。
no.8
黑暗的世界里,住這受著傷的人,樹葉沙沙響,這條路要走多長,樹葉的一生是短暫的,它飄走了,她也走了,很安靜,臉上浮著笑容。
雨水模糊了遠(yuǎn)方的風(fēng)景,冷冷的打濕了春天的樹,沿著窗戶滑落的雨滴,是哭在心底的眼淚。
葬禮那天,魏雪只是安靜的看著照片上的人,安靜的送走她,并沒有哭,秦言默默的陪在她身邊,沒有表情,他在秦夏臨死前答應(yīng)一定會好好照顧魏雪的,不會讓她受傷,即使要仰望天空,也要陪在她身邊。
尾聲
夏天來了,前兩個星期總是下著雨,這個星期終于晴了,窗外的鳥兒歡快的叫著,魏雪推開窗,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她一眼就看到了樓下那個高大的聲影,嘴角揚(yáng)起笑容,跑了下去
“喏,你讓我等這么久,這么愛賴床?!鼻匮员г怪?。
“嘻嘻?!彼挪桓嬖V她是故意的,誰讓最近爆她料了。
“走吧,帶你去個地方?!闭f完秦言就拉著跑了。
“不要這么用力,很痛的。”一顧揉手腕的魏雪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了,一大片的風(fēng)信子,白色的,在陽光下格外耀眼。
“是姐姐去年種的,昨天在她的電腦里發(fā)現(xiàn)的?!?/p>
“她還記得那個約定嗎?好漂亮,”接著她朝這天空大喊“謝謝你,秦夏?!?/p>
花海里,兩個少年笑著,不,是三個人。
時光,就這樣,在回首展望中,追尋著記憶;
時光,就這樣,在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間,一去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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