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姍姍來遲
雪花,姍姍來遲
早晨,抬眼望見天空布滿鉛灰色的烏云,陰冷的南風(fēng)吹來,空氣里也充盈潮濕的霧氣,讓人的呼吸,感覺不出前幾日的干燥。每年的北方,總是一場雪,一場雪的下著,今年從入冬到現(xiàn)在,卻沒有下過一場雪,平日里走過的路,鋪了一層灰跡,剛擦過的鞋,走了幾步,就會沾上塵土,感覺環(huán)境都是蕪雜不堪,叫人的心有一些難受。
昨天接了個電話,是孫國富打來的,他說,大洼的幾個同學(xué)要小聚一下,在潤德飯店,就是今天晚上。這一天忙碌著,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下午,我正忙著給一個客戶匯款,忽然想起同學(xué)聚會的事情,辦完事,看看時間,已經(jīng)快四點鐘了。此時的天,陰云更加密集,溫度也在下降,空氣更加潮濕,接著,一陣稀稀疏疏的冰雨,從天空里落下來。冬季里下雨,不久就會結(jié)成冰,溜滑溜滑的,無論開車或者走路,一定萬分小心。
我準備去潤德飯店,冷風(fēng)吹得臉和耳朵有點發(fā)痛,就扣上羽絨服的帽子,沿著濕漉漉的路,鞋子的邊,早已甩到水,淋濕了,當(dāng)然,我沒有在意,總比受灰塵的氣強,我朝著潤德飯店走去。
潤德飯店在客運站對過,是個上檔次的飯店,那門就是一種能旋轉(zhuǎn)的門,門的兩旁,站著笑意盈盈的迎賓小姐,我來到二樓的“水晶廳”,有幾個熟悉的同學(xué),早已在那等著了。
不久,同學(xué)們陸續(xù)到齊了,當(dāng)然,還差那么幾個,不再等下去,準備開席。好久不見的同學(xué),自然興致勃勃,他們在各自談?wù)?a target="_blank">自己的經(jīng)歷,發(fā)展,變化,見聞。一個很胖的同學(xué),剛剛?cè)チ伺_灣,講他在臺灣的見聞,笑話,很有趣,他說,臺灣選定接班人時,有人問蔣經(jīng)國,接班人選誰呢?蔣經(jīng)國說“隨便,隨便”;手下人聽成了“水扁,水扁”;這樣,陳水扁就成了接班人;到了陳水扁選接班人,手下人問他怎么定,陳水扁不假思索地說:“仍舊,仍舊”;手下人有聽成了“英久,英久”這樣,馬英九就成了接班人,大伙聽后,感覺很搞笑。(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有一個同學(xué)自己養(yǎng)了一種名犬,據(jù)說很珍貴,前幾年花五萬元買的狗,如今有人出三百萬一只狗,他都不肯賣,像是在說著天方夜譚的故事。有的同學(xué),職位也有升遷,出現(xiàn)可喜的變化。
每個人都很快樂,紛紛舉杯暢飲,醉意朦朧,祝福的詞,祝愿的心情,樂融融的氣氛,彌漫在空氣里。時間過得很快,散席的時候,我們剛出屋,卻看見漫天飛舞著鵝毛似的大雪,看來,這雪已經(jīng)下了一陣子了,地面已經(jīng)鋪的厚厚的一層。我似乎有些激動,你終于來了,北方的雪,雖然姍姍來遲,但,一看到潔白,純凈的世界,心也一下子清凈起來。外面刮著小北風(fēng),剛才暖融融的氣氛,一下子像掉進冰窖,讓嘶嘶的小北風(fēng),吹到寒夜里不見了。
街上,橘紅色的路燈,映著滿世界的大雪,輝煌,通明,行人和車輛已漸漸稀少起來。而燈光下的雪,被撒上一層清淡的色調(diào),朦朦朧朧的。我雖有些醉意,寒冷也抵御不了我的興致,就踩著蓬松酥軟的雪回家,雪很大,身后的腳印,如稍作停留,就會淹沒似的。
久違的雪花,紛紛揚揚,遲到的腳步,依然從容不迫,她們的身影,像輕輕的音符,在我思緒里漂浮。我伸出手臂,雪花調(diào)皮地落在我的掌心,可一瞬間,就融化了,只留下一絲涼意劃過神經(jīng),就像一只可愛的小狗,好久不見主人,久別重逢,蹦跳,親昵,用舌尖舔過手臂,有一點涼,卻也有些麻秫秫感覺。
我想,在夏季,人們常遇到久旱不雨的季節(jié),而盼雨的心情是怎樣的焦急,煩躁,渴望呢?冬季里,連一片雪花也沒有,人也會躁動不安,聽說過瑞雪兆豐年吧,冬季無雪,何嘗不像夏季無雨呢?
我一個人在雪地上行走,偶爾,幾個形影匆匆的人,也踩著厚厚的積雪,頭上扣著帽子,低著頭,看不清臉,帽子和肩上,落了一層雪花,不久就消失在茫茫的雪夜了。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街道冷清,孤零零的身影,在寒夜的雪地上飄游。雖然,北風(fēng)不斷地送來寒冷,可一看到紛飛的雪花,她們在我眼前,熱鬧嬉戲,心中卻又暖融融的。
不知走了多久,終于快到家了,而我此刻,更不感覺寒冷了。踏著瑞雪回家,還有雪花作伴,心情也很激動,周身熱血沸騰,再不感到孤寂,寒冷。
家人是否安睡了呢?而我,卻沒有睡意,雪花一直跟著我,來到家的門口,紛紛揚揚的樣子,盤旋著,猶豫著,撲簌簌又落在腳下,好像還不知下多久。我看著自己留在雪地上,深深的腳窩,遠處漸漸模糊,我看著沒有燈光的窗子,雪夜,清潔而沉靜,我看著依然輝煌的路燈,醉意朦朧,要是小時候,遇見這樣的大雪,第二天掃雪,就會和伙伴們玩打雪仗,堆雪人。
2012-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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