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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縫

2013-05-25 18:53 作者:柳絮還飛  | 5條評論 相關文章 | 我要投稿

夾縫

作者:柳絮還飛

第一幕 電閃雷鳴

暮靄沉沉,烏云密布,雷電交加,盡是暴風驟前的征兆,忽然一道斜長而明亮的閃電,直刺入人眼,甚是嚇人,緊接著的就是一聲聲轟隆隆,更是刺痛人的鼓膜......

又聽見“咔嚓”一聲雷聲想起,街道上突然躥出一個老婆子來,大喊著:“紀老頭子死了,紀老頭子死了!”

然后就是一陣的聲嘶力竭的啼哭,和著的還有鄉(xiāng)親們的議論聲:“他得的是白血病”,“聽說這種病就得靠錢養(yǎng)著”,“這種病十個有九個是治不好的”“莊戶人家啊,就是實打?qū)嵉臎]救啊”,“哎,紀老頭子也算是個有福的人啊,有二個兒子,四個孫子,也能安心入土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老紀頭子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叫紀多福,二兒子叫紀多壽,紀多福也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叫做紀允賢,二兒子叫紀允成。紀多壽也有兩個兒子。

老紀頭子老婆哭喊道:“大兒啊,你快去把那頭驢殺了吧,把那頭驢的驢皮剝下來給你抱著埋上,你爹死的前一天,還舍不得撇下這頭驢啊,不停地摸著驢皮?。鑶鑶鑶?.....”

紀多福一聽,便知道是娘使的心眼,便吼道:“娘啊,這驢可是俺爹的影啊,爹是死了,可是只要驢活著,爹的影子就在,俺就還有爹?。 ?/p>

老紀頭子老婆哭聲更大了道:“大兒啊,你怎么不聽你娘的話?。 ?/p>

紀多福眼淚一下子竄了出來,跪在爹爹的棺材旁大哭道:“俺要替爹爹養(yǎng)著這頭驢,供它吃草料,給它擦屎尿!”

別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只是看到周圍的人也在不住的擦著眼淚,紀多壽剛想走上前去,紀多壽媳婦急忙伸手去擰了紀多壽一下,紀多壽忙后退了回來,紀多壽媳婦走上前去冷冷的道:“吆,這娘倆這是在演雙簧啊,想私吞這頭驢吧!這頭驢是全人的,可不是光有你們的份!”

紀多壽也不是個傻子,故意沖著媳婦喊道:“你這是干什么呢,咱哥咱媽是這種人嗎!”

紀多福老婆名叫陳曉云,見情況不妙,忙道:“爹還是那里躺著呢?你們怎么吵起來了,還是先辦喪事吧!”

在場的人有些眼淚嘩嘩的流淌著,有些不知道怎么了,有些精明一些即使懂了,卻也還是禁不住留下了眼淚。

烏云漸漸的散去了,有些時候,即使有暴露著的風暴的征兆,也未必真的會有雨能夠下下來,就像這一天。

天心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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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原來的家

紀多福家里,一直是很平淡,不過也算的上是幸福,妻子陳曉云很賢惠,家里照顧的井井有條,以前的紀多福也真是多福了。

這一天,幾多福像往常一樣的起得很晚,起來后感覺身體不太舒服,便朝著陳曉云吼道:“曉云啊,我怎么渾身無力啊!”

陳曉云冷冷的道:“你睡多了!”

紀多福一聽大怒道:“你是不是盼著我早點死??!”

陳曉云一聽感覺很是委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道:“我怎么了,我辛辛苦苦,起早貪黑,喂豬、喂羊、喂兔子,還要給你們弄飯吃,我睡覺睡到九點多,起這么晚還罵我,你有臉啊你!”

紀多福一聽,自責道:“原來,你早就煩我了,你怎么不早點說?。 ?/p>

陳曉云帶著哭腔道:“說,難道我說的還不夠多嗎?”

紀多福嘆了一聲氣,半笑著道:“好了,別哭了,我起來了,今天,你休息著,我做,給我這次機會,以后我不會再睡懶覺了!”

陳曉云的眼淚一下子失去了控制,一顆顆眼淚急急忙忙的流了出來,紀多福遞給了她一塊衛(wèi)生紙,陳曉云放聲大哭,像是在把這些年來的壓抑都一下子哭出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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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 賣驢

同年秋季。

好冷的風,像霜一樣刮痛了人的臉頰,冷的人的身體在寒風中澀澀的發(fā)抖,紀多壽突然就死了,死于急性白血病。

紀多壽媳婦牽著那頭驢來到紀多福家對紀多壽道:“他大伯,以前我對你們家不好,你可別往心里去,你二弟說走就走了,這驢本就應該是你們家的,我們家喂不起了,我總不能賣了它吧,就給你們吧!”

紀多福和陳曉云聽了聽,相互看了看臉色,紀多福道:“二嫂,你還是把它買了吧,變賣些錢,也好生活!”

紀多壽媳婦忙擺手道:“不行不行,這可是咱爹的影啊,賣了就沒了!”

紀多福道:“如果二嫂子不方面賣,我?guī)湍阗u了吧!”

紀多壽媳婦還沒說話,陳曉云就上前把驢牽了過來,道:“還是別賣了吧,咱們養(yǎng)著它!”

紀多福一聽怒道:“說什么呢?這是二嫂家的驢,爹已經(jīng)死了,二弟也死了,我還留著驢有什么用啊,過節(jié)的多給他們墳上燒張紙,也就行了,驢賣了吧!”

陳曉云撒了手,走了回來,紀多福小聲道:“這驢,不吉利啊!”

陳曉云一聽,忙沖著二嫂道:“這驢我們不要了,二嫂子你還是賣了它吧!”

風吹起了土地,成了肆虐的殺手,吝嗇的不肯放過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所有生命,如果生命不想停息,就在夾縫中,綻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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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 改嫁

秋風瑟瑟的時候,其實人的心里更涼。

紀多壽媳婦叫了陳曉云去,說是有事商量。陳曉云干完了手里的活,忙去了嫂子家,一進們,家里收拾的可干凈了,陳曉云一時間不明白所以然,只見紀多壽媳婦從屋子里走了出來,身上穿著是深紅色的衣服,顯得格外的喜慶,臉上也涂了一些粉胭脂。

紀多壽媳婦一看到陳曉云來了,笑著說道:“姐姐你可來了,我有一件事得和你商量一下,不知道你的看法怎樣!”

陳曉云忙答道:“妹妹,你說吧!”

紀多壽妻子道:“姐姐,我還年輕,總不能一直守著這個空屋子過吧,我想改嫁!隔壁趙婆子給我找了一戶人家,我們已經(jīng)見過面了,我覺得那人也還行,就想著答應了,不知道姐姐怎么看待?”

陳曉云這才明白這一切的變化,臉上露出了笑容道:“是啊,這應該是件好事啊,妹妹你還猶豫什么呢?”

紀多壽妻子道:“還是怕人家背地里說我的閑話!”

陳曉云安慰他道:“這有啥可說閑話的?,F(xiàn)在改嫁的還少嗎?只要你覺得那個人合適,就夠了,女人啊,總還是要靠著個男人的??!”

紀多壽妻子笑了笑,臉上洋溢著歡心的滋味,而這一切,或許不只是一個人。

人都是生活著的,一味的沉浸在過去里,哪怕過去多么的美好,可總會,總會隨著時間的流走而發(fā)生變故,倘若有一天,就在我們的身上發(fā)生了,我們有沒有勇氣,扛起來,繼續(xù)我們的生活,無論怎么樣,或者無論我們怎么樣的選擇,請你們記?。何覀兪冀K要在夾縫中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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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 醫(yī)院里的淚

已至,天最涼,瑟瑟發(fā)抖,盡是不勝寒,風似剪刀,修理后的還是枯枝殘葉。

這一年可真是不幸,紀多福也查出了白血病,本來只是感覺到渾身沒有力氣,可沒想到,一檢查竟發(fā)現(xiàn)了白血病。紀多福的精神已近崩潰,陳曉云束手無策,紀允賢、紀允成也不知如何,這個家庭等待著的或許只有兩個字:受罪。

只是,只是生命求生的本性還在,還在不停歇,掙扎,像是在不服從老天的侮辱,尋找著求生的機會。

醫(yī)院里。

紀允賢一看到醫(yī)生來了,就急忙問著:“醫(yī)生,求你救救我爸!”

醫(yī)生斜視了一眼紀允賢,半笑著道 :“沒事,他的病不是你想的那么嚴重,只要你們配合醫(yī)院,就一定有希望治好的!”

深夜里,醫(yī)院的病房里,不時傳來幾聲呻吟聲、幾聲啼哭聲、幾聲嘆息聲,不過像在這種病房里,最可怕的應該是病人的笑聲,因為這種笑是絕望了的笑,它傷人、刺痛著每一個親人。

紀多福輾轉(zhuǎn)反側的難以入眠,心中不甘、憤不可泄,紀多福一拳頭打在了醫(yī)院的病房墻上,卻不料被一尖銳的東西刺破了手指,鮮血流了出來。盡管已經(jīng)關上了白色的圍簾,可是敏感的紀允賢還是聽見了這一聲響,他急忙打開了簾子,探了個頭進來,鮮血在乳色的月光下,成了黑色的摸樣,只是依然帶著腥味,紀允賢是那樣的敏感,才會發(fā)現(xiàn)爸爸的血根本止不住了。紀多福使勁的掐著破了的地方周圍,想著盡量止住一些,但是真的止不住了。

紀允賢知道情況不好,趕忙想起身去開燈,卻被紀多福狠狠的拽了回來坐下,道:“給我留一點尊嚴好嗎?!?/p>

紀允賢安靜的坐了下去,眼淚大顆大顆的淌了出來,月光下,爸爸顯得格外的憔悴,像是蒼白的薄紙,一捅就碎。

紀多福使勁的按著流血的地方,只是希望能夠少淌一些。

紀允賢道:“我來幫您按著,我知道這個穴位,可以止血!”

紀多福臉上露出了爸爸對一個兒子滿足的笑容,漸漸地松了手道:“小小子!”眼淚卻也滑了出來,一滴滴落在枕頭上,沒有回聲。

看著紀允賢,就這樣,好久后,紀多福接著道:“這幾天,爸爸想了好多,爸爸最牽掛的就是你們兄弟倆,爸爸在世的時候,沒有幫你們?nèi)⑸舷眿D,爸爸離開了,你們該怎么成家啊!”

紀允賢一聽,頓時滿面著淚水道:“爸爸,你不會有事的,我們都會想辦法救您的!”

紀多福笑了笑道:“別傻了,我的病,我知道!”

紀允賢道:“我們兄弟的事,您不用再操心了,只要您活著,我們做什么都是幸福的!”

紀多福眼淚再也控制不了,嘩嘩的淌出了眼眶,奔著紀允賢流去,道:“嗯,爸好好活著!”

生命或許沒有錯,掙扎或許也不是錯,那錯的是什么,只有那個安排了這一切的主,只是給了我們一條越來越細的夾縫,讓我們?nèi)ピ囍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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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 酒精中毒

天本應該是萬物復蘇的時候,生靈的身體也應該是充滿著活力的時候吧,可是別忘了,我們?nèi)羰遣×?,怕就很難好了,若是倒下了,怕就再也起不了了。

紀多福的身體徹底的失去了恢復的能力,他的藥早就停了,他的命早就被死神索取了,只是他的生命還在掙扎,在夾縫中掙扎。

“你給我去借錢啊,我真的不想死???”紀多福還在用著僅有的力氣,哭求著陳曉云。

陳曉云看著紀多福,眼淚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她為這個家已經(jīng)操碎了心,陳曉云閉著眼睛走了出去,一個人來到羊圈里開了三瓶白干,狠狠地喝了下去,她好累,真的好累,想著這樣做自己或許可以讓自己真的忘了這一切,輕快地睡一個好的覺,只是她忘了:她從來就不會喝酒。

或許是心有靈犀,或許又是巧合,紀多福見好久沒了陳曉云的信息,以為她真的去給自己借錢了,想到羊圈里的剛滿月的羊羔子,紀多福慢慢的從床上走了下來,慢慢的一點點進了羊圈,卻忽然間發(fā)現(xiàn)了陳曉云倒在那里,身旁是三個空著的白干瓶子。

紀多福知道陳曉云是不喝酒的,感覺到不好,趕忙推開了門,緩緩地走了過去,看著滿臉通紅的陳曉云,紀多福一時間的腦子里回憶起來,陳曉云剛嫁到自己家時自己說的話“曉云,嫁給我,我會讓你一輩子幸福的!”,感覺自己真的沒有臉面對陳曉云的付出,眼淚一顆顆滴落了下來,痛了的心比這顆流出的淚還要無止無盡。紀多福抱起了陳曉云大喊著:“允賢啊,快來救你媽啊!”眼淚流到鼻子里,又把鼻涕也帶了出來,紀多福一個人的臉上成了模糊的樣子。

“她是酒精中毒,這是病危通知書,請你們簽字!”一個護士跟紀允賢說道。

一個涉世未深的大男孩,突然間就碰到了一個這樣的問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可是如果不簽字,醫(yī)生就不給動手術,不動手術,媽媽又怎么救的好呢?紀允賢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兩顆淚水滑到了臉頰上,掛住了。紀允賢忽然間大喊:“媽??!”

......

陳曉云被從手術室里推了出來,醫(yī)生說手術很順利,紀允賢忽然間發(fā)現(xiàn)媽媽的頭上有好多的白發(fā),好多好多,一根根是那樣的粗那樣的壯。

“媽,媽!”紀允賢坐在病房里喊著媽媽,只是媽媽依然沒有醒來。

雖然陳曉云不能聽見紀允賢的聲音,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因素,讓陳曉云的兩眼旁滾落了幾滴淚珠,淚珠掛在兩腮上和紀允賢臉上的淚呼應著。

紀允賢用了一條濕的毛巾,給媽媽擦著臉頰,很仔細,很有滿足感。紀允賢已經(jīng)長大了,已經(jīng)25歲了,知道媽媽的不容易,牙齒也松了,腰也彎了,肩膀也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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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幕 墓碑前的淚

隨著一陣陣的嘔吐,紀多福的身體已經(jīng)不能在消化食物了,牙齒間漸漸有了血跡,身體也有了浮腫和淤血,終于在一個有著月色的晚上離開了這個世界,他的離開,也許也是一個幸運,至少對于這個家庭不再是一種拖累吧。

一聲聲的啼哭震動著這一夜的月色,透過這一夜的月光,人們可以看得見這家人的傷、痛、淚。

第二天的天空里幾乎沒有什么兒,連麻雀也找不到一只,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的傷感,才會一起躲避著這份哀愁。忽然有一只喜鵲飛了過去,卻在不遠處掉了下來,死了。

一聲聲的啼哭聲從紀多福的墓碑前傳了來,它不像嬰兒的哭聲那樣的有活力,它只是單純的悲冷、無奈、傷感。

陳曉云哭的暈了過去,有幾個人把她背走了,天漸漸的黑了,這一夜紀允賢守墓。

月色微微,只是心中的痛始終不能放過感性的人,才會被一次次懲罰。紀允賢還是睡著了,漸漸地進了里,夢里是自己爸爸紀多福還在的日子里,爸爸背著自己,不知道為什么爸爸這么有力氣,背著自己不停地走,紀允賢問道:“爸爸,你不累嗎?”

紀多福把頭轉(zhuǎn)了過去,沒有著笑容,道:“爸爸不累!”

紀允賢接著問道:“爸爸,你想被我去哪兒?”

只見紀多福臉色蒼白的嚇人,道:“背你過河!”

紀允賢忙道:“河,那里有河???”

紀多福指了一下前面,忽然間在他們的前邊呈現(xiàn)一條很大的河,河水隨著風一股股的躥了來,又突然間那條河水變成了一個大大的山谷,又像是平地上裂開的一條口子,那河水就在那縫子里,只是變成了紅色,是血紅色。

紀允賢嚇了一跳喊道:“爸爸,我害怕!”

紀多福道:“不怕,爸爸就住在這里,記住好好照顧弟弟?!?/p>

說完紀多福把紀允賢放了下來,紀多福跳了下去,那個山谷漸漸地合了上,只剩下一條和很細的夾縫。從那個夾縫里又傳出了一個聲音:“允賢啊,好好照顧弟弟,凡是先讓著弟弟?。“职肿吡?!”

紀允賢跪了下去大喊道:“爸爸,爸爸,你不要走不走!”

紀允賢醒了來,額頭上盡是冷汗,只是那一聲聲“好好照顧弟弟,凡是先讓著弟弟??!”還是依然那么的明顯,那么的真實。

這一夜的風,雖然不是很冷,卻讓紀允賢感覺很痛、很傷、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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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幕 有夢就好

同村有一個人名叫段玉缺,他有一個女兒名叫段有夢,很是聰明可人,順賢惠,但是他的兒子段有癡卻是個傻子,人太傻、太直,所以根本就找不著對象,本來段玉缺老婆想著讓女兒給兒子換個媳婦,也算是為段家傳宗接代吧,但是等到段玉缺老婆一死,這個觀念就被段玉缺徹底的摒棄了,女兒的孝順懂事讓他痛下決心絕對要給她一個幸福的正常的家庭,但是每每一看到這個癡傻的兒子,還是會痛在心上、恨浮上來。

段玉缺一直想著女兒的親事,女兒也已經(jīng)二十六歲了,卻一直沒有給她找對象,一來原本是因為想換親但又不肯隨便嫁了,二來女兒很是漂亮怎么也得找個有些能耐的人,所以一再的耽誤了時間,這一天段玉缺終于開了口對女兒道:“女兒啊,爸爸想著給你張羅門婚事,不再是換親了,你嫁個好人家,爸爸心里也高興!不然,你要是嫁給像你弟弟這樣的傻子,爸爸以后還指望著誰??!”

段有夢早就知道了爸爸的想法,從前為了換親的事,爸爸經(jīng)常跟媽媽吵,段有夢知道自己的爸爸很偉大,弟弟真的很傻。段有夢道:“爸爸,如果你一定要這樣做,我也會聽您的,只是我想給您找一個倒插門的女婿,號碼?”

段玉缺本來只是心痛,無論段有夢做怎么樣的決定,他感覺只有心痛,不是為了段有癡就是為了段有夢??墒钱斔鋈婚g聽到了段有夢的這句話,一時間興奮了起來,忙道:“爸爸,現(xiàn)在就給你找去!”

農(nóng)村人所謂的倒插門,其實就是男方去女家住,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是開放了,生的孩子依然跟男的姓,這樣說來,男的還是挺賺便宜的,只是因為名聲不雅,所以愿意倒插門的男人,大多是兄弟多的、家庭差的。

段玉缺確認了女人段有夢的想法后,忙新蓋了一個新房子,這些年雖然不容易,但是蓋個房子的錢還是有的,段玉缺覺得這個房子是能為女兒所能做的的最有價值的了。

紀允賢也聽說了此事,本來就是一個村子,雖然一戶住在東頭,一戶住在西頭,但總還是見過面的,紀允賢比段有夢正好小一歲,年齡上合適,而且紀允賢見過段有夢,知道她很漂亮很賢惠,心里早就有好感,今天忽然間聽了這件事,紀允賢趕忙悄悄地去了段玉缺家里,推開門見到了段玉缺正在屋子里喝茶,便大著膽子走上前去,遞上了一根煙,笑著道:“叔叔,您好,聽說有夢要找個倒插門女婿,不知道找到了沒?”

段玉缺一見到紀允賢就知道這小子肯定在打段有夢的主義,不然怎的從來沒有多少來往的村東頭家和村西頭家怎的變得很熟悉的樣子起來,段玉缺給紀允賢倒上了一碗茶道:“你小子怎么問這個干什么?”

紀允賢傻笑著,道:“我想問一下您的條件,看看我是不是合適?呵呵!”

段玉缺冷冷的道:“你們不合適的!”

紀允賢急忙問:“為什么不合適?”

段玉缺道:“你們家的情況你難道不知道嗎?而且,而且......”

紀允賢見段玉缺吞吞吐吐就知道有事,忙道:“而且什么,大叔不妨直說?”

段玉缺見紀允賢也不是那樣子的拐彎子的人,便只說道:“而且白血病遺傳?。 ?/p>

紀允賢現(xiàn)在才覺得像是個真的不同意的原因,這句話就像是一個晴天的霹靂一樣的劈在自己的心上,紀允賢笑著道:“大叔,那好吧,我走了!”

段玉缺見自己的話把紀允賢傷著了,也有些不忍心道:“孩子,別往心里去,大叔也還是為了有夢好啊,如果你也喜歡她,就請您放棄她吧!”

紀允賢半笑著,眼淚卻移到了眼眶子周圍,淡淡的道:“好的,那我走了,叔叔!”

紀允賢走了,段玉缺沉默了,屋子里的段有夢其實全都聽見了,只是她不知道怎么樣,才是最好的,她也不是一個人的,她是全家的依靠,段有夢從窗戶上看著紀允賢離開的背影,始終也沒有露面,可是眼睛了還是濕了,還是會傷心。

人是要活著的,無論追求的再不相同,也還是要活著的,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其他,夾縫,就是自己的空間,就這么大,又該怎么樣生存?只是我們始終明白:活著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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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幕 母婚

的風吹著多愁的人,有時傷感,有時喜歡傷感,因為傷感不只是在證明坎坷,也是在陪你度過坎坷。

陳曉云幫著紀允賢找到了一門婚事,只是女方家里說什么都要五萬塊的聘禮,說是家里買車用。陳曉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不管怎么樣,先解決一個兒子的婚事是一個,不然還不知道會多久才能再碰到第二個。

紀允賢心里卻一陣陣的發(fā)慌,一來因為自己很喜歡段有夢,二來自己真的也拿不出來這五萬塊錢,而且弟弟紀允成也還是單身,自己即使結了婚,那弟弟又該怎么辦呢?

母親陳曉云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決定改嫁,其實紀多壽的女人早就改了嫁,陳曉云改嫁,別人也不會多說什么,陳曉云想著自己若是能夠找到一個肯幫助自己兩個孩子的人,有又何不可呢?這個社會是一個很現(xiàn)實的社會,怎么做或許都沒有完美。

紀允賢聽說了母親要改嫁,便急急忙忙跑了來哭道:“媽,你想好了嗎?”

陳曉云看著滿眼淚水的紀允賢,自己的眼淚也沒有了辦法控制,本就是一個命苦的女人,這樣多的傷早已將自己折磨得痛苦不堪,可是每每一看到兩個兒子自己還是會露出希望,露出祈求。陳曉云道:“媽媽,是自愿的,沒有人逼著我,允賢好好照顧弟弟!”

紀允成的眼淚撲簌撲簌的往下直冒。不知道還有多少的苦難會要降臨,更不知道自己的肩膀是不是可以扛起這一些、那一些,所有的重擔。用手擦去了臉上的淚水,像是從前的哭后一樣的堅強,只是這時的心是脆了的、淚是酸了的,道:“媽,你要幸福!”

陳曉云一把摟過紀允賢,笑著哭的眼淚還是打濕了紀允賢的肩膀,道:“媽,會的,會的!”

母親大婚的時候,紀允賢和弟弟紀允成都參加了,那個新的爸爸比媽媽大了許多,只是他們覺得只要他能對媽媽好點,也就夠了。

生活在夾縫里的人,經(jīng)受著被迫的命運,心疼和眼淚始終伴隨著自己的一步兩步間,卻只是那一份份的容易感動、容易滿足,還在,還在命令著自己,不要逃避!

母親的婚禮,漸漸地結束了,紀允賢的臉上還是不敢摘下來笑的面具,因為他不想讓媽媽看到自己在流淚,他只是想讓自己的笑帶給媽媽最酣暢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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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幕 弟婚

母親陳曉云改嫁了,順利的拿到了十一萬元,六萬塊還了所欠的饑荒,剩下的五萬則是給了要和紀允賢相親的那個女孩趙琳家,紀允賢忽然間覺得像是在賣母親一樣的痛苦,盡管那個男人也沒有做什么壞事??墒敲棵恳幌氲酱耸?,傷心難過總是難以消除。

屋子里空落落的,紀允賢和弟弟紀允成住在一起,他們還有一個新房子是留給紀允賢娶媳婦用的,紀允成總是夸獎新房子漂亮,可紀允賢幾乎從不做評價。

一天,兩個兄弟一塊去了那間新房子,這時離著紀允賢和趙琳定親還有一個月,紀允賢突然指著房子道:“紀允成,這個房子給你怎么樣?”

紀允成一聽不明所以,問道:“哥你怎么了,怎么這么說?”

紀允賢道:“自古長兄為父,哥哥說的話,肯定是有道理的,我想讓你和趙琳結婚!”

紀允成道:“開什么玩笑?哥哥,是你要跟她結婚才對??!”

紀允賢恨恨的道:“我不喜歡她,我喜歡的是段有夢!”

紀允成又一頭霧水了起來道:“那你怎么不早說啊,人家可收了咱五萬的錢??!”

紀允賢道:“其實趙琳也是個好姑娘,你喜歡她嗎?”

紀允成道:“我,我又沒見過她,我只是像你一樣看過她的相片,也是聽媽說她長得不錯!”

紀允賢拉起紀允成的手道:“弟弟啊,你也知道咱們家的情況,能有個女孩肯嫁過來就已經(jīng)不錯了,何況那是媽媽親自相中的兒媳婦,一定不會錯的!你娶她吧,就把這個房子作為你們的新家!”

紀允成甩開紀允賢的手道:“哥,你不會是故意這樣做的吧,人家段有夢家同意和你成親?就算是同意了,那你們的房子呢?”

紀允賢道:“她們家有房子的!”

紀允成道:“什么?你!”

紀允賢道:“好了,你聽我的就對了,我比你大,總要比你先成熟的,有些事情,或許錯過了,就真的沒了機會,紀允成,咱們家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你難道就不想過的好一點嗎?好好生活就對了!”

說完紀允賢轉(zhuǎn)身要走,紀允成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哥,你的大恩,我該怎么才能報答!”

紀允賢笑著扶起了弟弟道:“你是我的親弟弟啊,媽都可以為了這個家選擇改嫁,我怎么不可以為了這個家倒插門啊!”

紀允成眼睛里流出了淚水道:“哥,你真的喜歡段有夢嗎?”

紀允賢笑著道:“我們是一個村的,你沒有見過她嗎?她賢惠、漂亮,是難得的好媳婦!哥哥可不想讓她嫁給別人!”

我想這個時候的紀允賢也只是為了讓紀允成能夠和趙琳定親想出的一個點子吧,紀允賢或許真的喜歡段有夢,但是這個時候的段有夢卻并沒有任何的理由上紀允賢,更別說嫁給他了??墒巧钤趭A縫中的兩個人的心,有時候真的就是通著的,或許你不相信,可是這件事就真的發(fā)生了。

紀允成很快就和趙琳相了親,起初趙琳以為紀允成就是紀允賢,兩兄弟長得實在很像,而且真的也沒有見過真人,母親早就知道了紀允賢的想法,沒有多說什么,既然大家都是在夾縫中生活著的人們,誰有更大的激情掙扎,就讓他去擔起這個家的擔子吧。

十一的時候,紀允成就和趙琳成了親,趙琳才知道自己嫁給的是紀允成,不過自己相的也是他。成親的那天,紀允賢沒有出現(xiàn),他害怕被趙琳和紀允成撞見,不知道該怎么說。

夜里,紀允賢一個人躲在村西頭河邊的沙灘上躺著,看著天上那數(shù)不清的星星點點,紀允賢忽然間覺得自己好渺小,紀允賢好害怕,感到好冷,像一個受傷了的麻雀,依偎在黑著的河旁,蜷縮著抖著身子。眼淚灑進了沙灘里不見了,卻只是因為眼淚也像他一樣學會了偽裝,隱藏在角落里,等著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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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幕 拾愛

人生中的事,有太多的是不能夠提前預測的,其實也或許正是因為不能預測所我們才會活的這樣的辛苦,可是無論怎樣,請記住我們同別的活著的人一樣,有權利存在的更好。

段玉缺生了病,得的是偏癱,這個家庭一下子成了一個女人在操持,段有夢變得憔悴了許多,看著弟弟不能像一樣正常的男子漢一樣,段有夢一下子失去了自己上的精神的力量。

同病相憐,紀允賢再次走進了這個家門。

推門進去,看見的是段有夢在提水澆門外的園子,如此辛苦的超負荷的勞作把這個瘦弱的女孩累的像是旱地里的長草一樣,雖然年輕卻少了青氣。紀允賢看著有些不太忍心,看見了段有夢,道了聲:“你好!”

段有夢一看到紀允賢來了,臉上突然一下子紅了,也許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渾身臟兮兮的樣子吧。紀允賢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沒有細聊,忙進了里屋子,和段玉缺聊了起來。段玉缺早就聽說了紀允賢張羅著弟弟紀允成成家的事,本來應該是紀允賢的媳婦,結果讓紀允賢讓給了弟弟,這種人品,真不是一個俗人能辦到的。

紀允賢道:“叔,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您,我要走了,我要出去打工了,我要賺錢,賺很多的錢!”

段玉缺拄著兩個拐杖試著下了來,想給紀允賢沏茶喝,紀允賢忙道:“我扶著您!”

段玉缺抬起頭來看著紀允賢道:“允賢啊,叔叔那次說你你不往心里去吧!”

紀允賢忙道:“您說的都是實話,這有什么,我不在乎!”

段玉缺笑著道:“那就好,扶著我出去曬曬太陽!”

紀允賢扶著段玉缺出去,坐在院子里曬著太陽,陽光灑在段玉缺的身上,段玉缺覺得還是舒服,不住的笑著,合不上了嘴,段有夢看著已經(jīng)好久沒有笑容的爸爸今天這樣的開心,也很高興。

段玉缺忽然間睜開了眼睛道:“允賢啊,你為什么把你的媳婦讓給允成啊?”段玉缺一下喜歡說話直來直去,段有夢聽著這話,心里很是別扭,

紀允賢點上了一根煙,道:“因為,我喜歡有夢,不過,我不會娶有夢的,我只要看著她過得好就夠了!”

段有夢聽見了他的話,故意沒有進屋子,在門外聽著。段玉缺看了看紀允賢,也點上了一根煙,沒有說什么。

紀允賢接著道:“我要出去賺錢,賺好多好多的錢!給您治病!”

段玉缺忽然間笑了,沖著紀允賢沒有多說什么,像是不相信他一樣。

紀允賢道:“叔,我是認真的!”

段玉缺道:“好小子,有志氣,出去以后萬事小心,我的病,不會用你的錢治,你過好就行了。”

紀允賢低下了頭,段玉缺接著道:“我已經(jīng)給有夢介紹了一下對象,就快要相親了!”

紀允賢低著頭,抽著煙,沒有多說什么。

時間很無情,因為它有著太多的變故。

紀允賢走了離開了村子,去了城里打工,在餓了兩天之后終于在一家餐館找到了一份工作,這一晃就是三年,他已經(jīng)成了一個大廚師,燒得一手的好菜,這個餐館也已經(jīng)成了大餐館。

三年了紀允賢沒有回過家里,他也不知道哪里會是他的家。

三年后的一天,紀允賢回了家,他沒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去了段玉缺家里,推開門進去,滿院子的狼藉不堪,紀允賢一下子覺得像是失去了什么似的,輕輕地走了進去,聽見一個女人在哭,旁邊是一個滿嘴的酒氣的男人,大罵著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段有夢。

紀允賢狠狠地踹開了門,一拳頭打在了那個醉漢的臉上,那個醉漢拿起一個酒瓶子朝著紀允賢打了過去,紀允賢身子一蹲,又是橫來一拳頭,這一拳頭正好打在了那醉漢的肚子上,一口酒噴了出來,噴在了紀允賢的臉上,紀允賢狠狠地又是幾拳頭,那醉漢見不是紀允賢的對手,跪在地上求紀允賢饒命。紀允賢道了聲滾,那醉漢急急忙忙的跑了。

紀允賢沖著段有夢道:“他是誰?”

這時候一個兩歲多大的孩子在院子哭著,聲音很清脆,紀允賢走到了院子里,抱起了她。

段有夢哭著走了出來道:“那個人是我的丈夫,她是我的孩子?!?/p>

紀允賢像是晴天霹靂一樣,被驚了,不是因為段有夢已經(jīng)結了婚,而是因為以前的那個自己很愛的女人過的這樣的不幸福。

從屋子里傳來了段玉缺的喊聲:“允賢啊,允賢啊,是你嗎,我的允賢??!”

紀允賢的眼淚已經(jīng)再也不能了控制,一個勁的往外跑著,紀允賢慢慢的走了過去,跪了下去道:“叔,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段玉缺使勁渾身的力氣睜開了已經(jīng)哭瞎了的眼瞪著紀允賢,段有夢在一旁道:“爸爸的眼睛已經(jīng),已經(jīng)哭瞎了!”這時的段有夢使勁的捂著自己嘴巴,想著盡量不哭出聲來。

段玉缺忽然大喊道:“允賢啊,叔對不起你啊,叔對不起有夢啊,叔錯了,叔早就該死了,叔想等著在見到你一面,叔就知足了!允賢啊,你打我吧,你打我吧!”

紀允賢摸著段玉缺的臉,看著段玉缺瞎了的眼,仿佛當年紀多福死時的無奈又一下子來撕咬著自己的心,紀允賢道:“叔,您放心,今天我來了,就好了,有夢,我會照顧的和原來一樣好!”

段有夢一聽,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大聲道:“不要,不要,我再也回不去了!”

紀允賢轉(zhuǎn)過頭去沖著段有夢道:“怎么回不去,你難道還想受這個醉漢的打罵,有夢,你醒醒吧!”

段玉缺一把抓住了紀允賢的手道:“允賢啊,救救有夢吧,有夢命苦?。 ?/p>

紀允賢攥緊了段玉缺的手,伸出另一只手去,伸向了段有夢,段有夢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哭著,紀允賢,一把攥了過來,攥緊了這一家的人。

幾天后,段有夢和那個醉漢離了婚,醉漢什么都沒得到,一個人走了,就像他來時一樣的干凈。

又過了幾天,人們在河里發(fā)現(xiàn)了段有癡的尸體,經(jīng)過警察的調(diào)查,證明了段有癡并非單純的溺水而死那么簡單,幾個憐憫段玉缺家的人從良心上出發(fā),站了出來指證那個醉漢把段有癡推下了水,警方經(jīng)過幾天的審訊,那個醉漢終于承認了犯罪事實。醉漢判了無期徒刑。

不久后,紀允賢就和段有夢結了婚,就在他們結婚后的第二天,段玉缺也死了,是笑著死的。兩年后他們生下了一個兒子,取名叫紀夾縫,孩子很乖,姐姐也很聽話,還算是幸福。

夾縫

第十二幕大結局 繁重的愛

世界上有許多種愛,不是只有男女間的愛才是感天動地的。

我們都是在夾縫中生活著,可是我們想要的還有感天動地的愛,我愛別人,別人也愛著我,這樣我們才能夠有足夠的力量從夾縫中逃脫。

結婚五年了,紀允成和趙琳竟然沒有孩子,兩個人去了醫(yī)院檢查,醫(yī)生說紀允成死精。本來應該是結局了,可是這樣一來,紀允賢也不知道了該怎么辦。

這一天紀允成來找哥哥紀允賢道:“哥哥,聽說你要走了,我想求你一件事!”

紀允賢道:“什么事?”

紀允成直接說道:“我已經(jīng)去了醫(yī)院檢查,是我的問題!”

紀允賢道:“那又怎么樣?”

紀允成道:“哥哥,我的家庭真的很不容易,辛辛苦苦經(jīng)營的家庭就快要散了,你知道嗎?”

紀允賢道:“趙琳要和你離婚?”

紀允成嘆了一口氣道:“我很愛她,就像你很愛段有夢一樣,可以為了我?guī)臀乙淮螁幔俊?/p>

紀允賢道:“我怎么幫你?”

紀允成道:“趙琳她很想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一個就行,我給不了她,我們是親兄弟啊,哥哥!”

紀允賢聽出了紀允成的意思,狠狠地道:“荒謬,荒唐!我怎么可以做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我如果做了,我以后怎么見這個孩子!”

紀允成跪在地上,求道:“哥哥,我們的家庭經(jīng)歷的苦難你也都歷歷在目,趙琳本來就應該是你的女人,我把她占有已是很是不易,難道你想著我們好不容易組成的家庭就這樣破滅嗎?”

紀允賢扶起弟弟,緊著著就是狠狠地一耳光,這一聲特別的清脆,紀允賢抓起紀允成的衣領子道:“滾出去!”

紀允賢被紀允成的想法氣的渾身發(fā)抖,不過紀允成也不是沒有考慮就直接來了的,紀允成已經(jīng)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妻子趙琳,而且趙琳沒有拒絕。

紀允賢就要走了,紀允成找了一個借口,把紀允賢叫到了自己家里,這一夜兩個人都喝醉了,只是紀允成的酒量好一點,是裝醉。紀允賢被拖進了屋子里,弟弟紀允成幫忙脫下了他的衣服,趙琳先是羞羞答答,被紀允成慫恿著,再加上自己求子心切,這一夜還是發(fā)生了不該發(fā)生的什么......

第二天醒了來,紀允賢看著旁邊半裸著身子熟睡著的趙琳,紀允賢知道了什么,他趕忙穿好了衣服,趙琳醒了,紀允賢不知如何是好,羞愧不已,趙琳道:“這是我們想的辦法,大哥,你不要生氣!”

紀允賢嘆了一口氣道:“哎,你們怎么,怎么......”

紀允賢下了床,趕忙從屋里出去,卻發(fā)現(xiàn)弟弟紀允成睡在大門外,被子被踢到了一旁,紀允賢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和紀允成一起睡覺,紀允成總是踢被子的事,往事如煙,再也回不去了。紀允賢幫弟弟蓋好了被子,走了......

一年后,陳琳生下了一個兒子,紀允成給孩子取名叫紀脫縫,希望這個孩子能夠不要再受這么多的折磨。紀允賢領著段有夢和女兒、兒子紀夾縫一起到了紀允成家里,卻沒有想到母親陳曉云和后爸也來了,這下子,整個紀家人丁興旺,熱鬧了起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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