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比夢甜（散文與小說的衍生體）

——真水無香

朋友釣雪無痕和我說，她每天都睡得很晚，原因是她有一位嚴師，每天都留很多作業(yè)，而且題目刁鉆古怪，害得她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水深火熱地受到無休無止的煎熬……

也許，作業(yè)留得超多超難，又洞悉自己的弟子力有不逮，次日，這位以怪誕出名的另類人兒，一準會假意悲憫地問：“昨晚睡的好嗎？”

當然，小釣也絕不含糊，一準會百發(fā)百中地說：“嗨？以為我戀床？還是擔心沒怎么認真做作業(yè)？！”

和我輕描淡寫地說完，她竟哈哈的朗聲大笑，這下我?guī)缀醣簧档袅恕谖野侔阕穯栂拢耪f出端倪。原來呀，說來也怪，作業(yè)雖總完不成，但做夢的技藝卻在無限升級，簡直都超越了電腦的網(wǎng)速！(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這不，眼下小釣正準備淘汰電腦，說換一臺永遠也不掉線的新品牌，任我如何阻止也不聽，簡直中邪了一般……

我知道人一旦到被蠱惑到吸毒一般的境地，大凡是無藥可救啦，也就作罷，不再枉費心機，只好順水推舟地說，若電腦更新?lián)Q代，可千萬別肥水流了外人田，一定要核給我呀！

什么，我用過的電腦？！虧你想得出來，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像我這級別的人，用過的東西幾乎就打上了我的靈光寶氣，和修煉的人所說的開天目差不多的，那個叫做成仙得道的意思，噢，差不多的意境吧……你就別做非分之想啦，親愛的！

小釣義正詞嚴地拒絕了我的近乎奢侈的想法，對于她的無限拔高自己的說法我未置可否，因為我約略地覺得她有時說話，還真的幾乎歪打正著般的犀利準確，也就不再做聲，任由她的奚落般的搶白……

原以為，把電腦拿過來，看一看這半年來，她留下的蛛絲馬跡，或許對研究她的心路歷程有所幫助，不料此路不通，看來只有希冀出現(xiàn)奇跡啦。我私下以為，要知道一個人的行為習慣，只要打開她（他）用過的計算機，就可大略知其一二。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受小釣影響，我?guī)缀跤袝r也有特異功能的苗頭，只是不大敢于確認而已。私下以為，也許時機還不太成熟，也許是還未爐火純青，還需要一段時日，需要特別的手段加以淬瀝……

正玄想著，不料，不知小釣的哪根神經(jīng)又被我觸動了，竟然問我：“昨晚做夢沒？”

我猝不及防，連說，“好夢天天有，昨夜尤為樂！”

“哦，那今天還是否準備再做好夢啦？”

“當然啦，山環(huán)水繞四面濤聲連角起！”

“有網(wǎng)上情人嗎？”

“沒有，現(xiàn)實的夢都應接不暇，哪還顧得網(wǎng)上?。?？”

“您吶，就不興填補一項精神空白？讓精彩持續(xù)不斷……”

“啥意思？”

“夢境也是需要拓展的！”

“哦，說說看！”

“譬如我吧，開始就只夢房前屋后的那點小意思，后來就古今中外的一堆一拉的，再后來就分不清天上人間啦……”

“哦，我倒希望看到您的夢，是否夢里有我??？倘若有我，豈不是省下麻煩，你的夢就是我的夢，何勞我另作？”

“我說你可真蠢啊，夢豈像別的東西，對于一個人，一個腦袋在瞬間就變化莫測，更何況兩個人啦？”

“噢，我以為只要夢中有我，您的經(jīng)歷就是我的經(jīng)歷，您就可以完全代勞吶！如此說來，您的夢再怎么好，我也沒有開眼的機會……”

“看來，折磨是無處不在的啦？”

“真該請一些老古董、老學究討論一下夢的問題，也許這也是學術，興許和古代的“讀心術”有關聯(lián)，如果研究好了，說不定也是突破，用在醫(yī)學、病理、心理研究，若破解此項密碼，恐怕在司法領域也就不用取證，只要把大腦一端和計算機聯(lián)網(wǎng)，一個人所有的心理活動就像一張地圖一樣清晰……”

“就知道，你總是喜歡異想天開。我倒簡單多了，臥龍湖就是我的情感密碼，想了解我，只要到臥龍湖走一遭即可！還是我在母腹的時候，我的一切就在那里顯明啦！”

“還說簡單吶，恐怕您的簡單對我來說，勢比登天！上一回您寫的一首小詩，就足足耗費我3天的寶貴光陰才勘破，好詩啊好詩，難懂的才是好詩，尤其是和夢境有關的詩！”

小釣哇，小釣！我真拿你沒辦法，你總是這般強詞奪理，即使錯了也是因為錯的原因太多，錯得理由太充分，害得我說服不了你，只有被你死纏爛繞的份！我該怎樣才能徹底改變你，讓你步入一個真正良性的軌道呢？！我正琢磨著如何讓這塊未璞之玉發(fā)出奇妙的光來，真正輝煌奪目的真光，而不是鬼魅的熒光，還未想出妙計，就又被她大驚小怪的笑聲給驚動了思路……

“別琢磨事兒啦，人生苦短，還是好好陪我說會子悄悄話吧！”

難得她如此溫順，這真是日頭從西邊出來啦，我暗自慨嘆，又不禁陷入驚魂未定之中。不知為什么，我關心她甚至超過我自己，仿佛冥冥中，她就是另一個我自己，而我只有借助她的魂魄才能騰飛出一個真正的我自己——真水無香！我想著想著不覺的眼淚都流了下來，晶瑩的淚珠，仿佛一顆顆珍珠，是那樣的明晰剔透，似乎能照見我的性靈，照見我的未來，照見我所有的虧欠與缺乏，我所有的懦弱與不義！

“快來呀，請您欣賞一首小詩：

獅子座流星雨

不要嘆息/生命短暫/閃光的足跡/就是那滄桑的絕句

怎樣啊，說說看，我老師的即興之作，他不在，您盡可以妄加評議，即使說錯都不挨板子的，說說看吧？！”

“哦，人生的濃縮！仿佛一幅剪影勾勒出的人生：似乎簡易，而又不易，還有一點那么永恒的變易，這就是奇妙得看似簡單又極不容易度過的人生……”

“評論都超過詩句多了！再來看這兩句如何？

煙霾

遮住了我的眼睛/卻玷污不了我的心靈

這個就不要評論啦，仿寫一首，試試您的才氣如何？”

“就知道你又有幺娥子，變著法的戲耍我不成？！”心里怨懟不已，但唯恐在他人面前露怯的自尊心與虛榮心的混合作用，讓我在倉促之間，匆忙迎戰(zhàn)，只一秒的功夫，閃電的速度就胡謅了幾句，算是交差了事：

人生

剪一池春韭/采一束夏花/挽一縷秋光/掬一捧白雪/融入夢的太虛……

“我無法讓詩沉郁雄渾，只好把自己融入四季，如果不行的話，我就改改，推敲推敲，也和一首真正的絕句啥的……”

只聽釣雪無痕一忽疾言厲色、一忽又近乎哀憐地說道，“改什么改，老師從不多給一秒鐘的，規(guī)定時間必須交卷?？偟米屇阋矅L嘗當學生的苦，否則以為我們一天天背著書包上學，日子有多好過似的！哼，這回知道了吧？！以后少在我面前嘮嘮叨叨的，我求求您啦……”

我一向就是怕軟不怕硬的，尤其見不得別人仿佛我很有赦免的權柄似的，她這般的哀戚，讓我似乎涌起一種久違的感動，我竟不知不覺的就又老淚縱橫，仿佛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又回到我的懷抱，我的憐憫甚至超越母親般的溫婉，簡直可以和上帝的大愛比肩……嘩嘩流淌的淚水，把我的思緒淹沒，我潮水般的慈愛，終于找到了宣泄的路徑，于是，我拿起慣常最喜歡用的彩筆，寫下了一行精美的詩句：

心比夢甜

記憶的老井/泛著淺淡的微瀾/仿佛我的碧眼/每一天都在新生中/遙望神的圣殿

汲一桶甘泉/慢慢地品味著醇香/仿佛母親的乳汁/在最初的隱秘里/貫通天高云淡

不必計較山遙路險/不必擔心滄桑憂患/任征程漫漫/只要主愛不變/心比夢甜

（2012年12月22日2：0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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