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的清明
去年的此時,紅腫著眼睛踱步在南京的街頭,天陰灰霾,似乎春季未到的草木干枯地立在路旁,戴著口罩的路人匆匆穿過公車翻起的沙塵。我喜歡這種陰而不雨的天氣,偶爾透出點小陽光讓心情揚起一絲欣喜。牽著小梅的手在這個很富歷史意義的城市走走停停,還記得留宿了名為“薩家灣”的旅館,很簡單的小地方,比想中干凈。
每一次旅行都帶有自我折磨的成份――很早起床,走很多路,看很多東西并強(qiáng)迫自己多多少少留下印象;生床是難眠的,盡管身體很累,也難免一動不動瞇眼等天亮。享受這種痛苦,讓黑眼圈對我死死糾緾。
已經(jīng)一年了,倒計時快滿一年。從離開到現(xiàn)在,帶著可憐自己的心情回家。只是心態(tài)不好,才讓悲傷入侵,并詛咒著傷害我的人過得不幸福。
父親跟我起掃墓的事,記憶里是讀書的時候才在老師的帶領(lǐng)下,去趟西湖公園的烈士紀(jì)念碑獻(xiàn)上自制小白花。祖輩的墳在習(xí)俗來講輪不到女孫湊什么熱鬧,所以一次也沒去過,男的好吧,那就男的去唄,反正樂得清閑。
到底是去了,鋤草,涂紅油,上香燒紙錢。跟著眾人在走出來的山路穿梭于藤草間的一口口新新舊舊墳碑,沒有恐怖電影里驚竦的心情,只有很平靜的那句真理“人活著都不怕了,還能怕死嗎”
山上很多鋤草討生計的賺錢者,跟事主喋喋不休討價還價地吵,清靜之地不清靜,竟還生了在墳前獻(xiàn)唱幾曲的歌者,興許再發(fā)展下去在這小地方顯孝的哭者很快出現(xiàn)。(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拜著姥姥、姥爺?shù)膲?,爺?shù)膲灡娙瞬徊牵烧f是在天無靈沒所庇佑,使得膝下的兒子們接二連三地出事,怨著逝去祖先,爬滿雜青的那真算個冷清。
近處有口墳我真是注意太久了,亂草告訴人們它久無人問津,重點是平均裂開石碑上生生用黑漆涂畫上了“中”字。后來聽說,因為遺產(chǎn)兒女們沒分到個滿意的份兒,到以致流著同個血源的幾個人成為老死不相往來的生人,連這死人的地方也有分開處理的意思,最終不了了之。錢真不是個東西,讓人把感情糾結(jié)得一文不值,到底也不是錢的事,幾個財大氣粗的老板未必為的就是這點零頭。好比出現(xiàn)第三者的小倆口,兩個人本身就強(qiáng)掩著隱性矛盾,只是有了另一個人作了藥引,把毛病挑出來放大到枱面上擺著而已。
清明過得快趕得上喜慶節(jié)日的紅火,相隔不遠(yuǎn)很祥和的是信仰主教的十字碑墓。很清,鮮花都放得不多,忌日來緬懷下比統(tǒng)一這日子跟風(fēng)來大張旗鼓更實在些。生前的善待,事后辦得若有其事哪個更來得有意義些。
新聞報導(dǎo)墓地貴至上萬死不起現(xiàn)象,我抖了一下,人的生與死屬于必需的,工資買不起房我租的還不行嗎,弱弱地問一句“墓地用租的可行不?”立馬跟娘商量了,火化是肯定的,骨灰要做好撒韓江的心理準(zhǔn)備。萬一社會哪天升級到撒骨灰還要收環(huán)境污染費,那只能對著流星許愿“一開始就不能在此空間出世為人”。
某某國地震海嘯,某某國又亂戰(zhàn)不斷。。。天災(zāi)會寬心,人禍會抬頭望著還藍(lán)著的天輕蔑一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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