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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元宵——那年的元宵

2012-02-06 09:54 作者:一土  | 6條評論 相關文章 | 我要投稿

認識她的時候,恰好是那年的元宵。旁晚街燈初上,街道兩旁的燈桿上掛了一長溜的紅燈籠,一個一個的掛過去,長長的街道上滿滿的都是,遠遠看過去一直那樣延伸著延伸著。路上的車不多,更多的人躲在暖氣的屋子里跟家人在一起。這個下的元宵節(jié),沒有人愿意出來到處嚇跑,只有她和他還有不錯的興致。迎著雪花走在長長的街上,紅紅的燈籠底下,拉長了兩個人的身影。

“你看,圓子。快看,快看,是買圓子的。圓子你快看,是買你的。哈哈哈哈!”張大圓聽著她壞壞的天真,肆無忌憚的笑聲。順著石小方手指的方向,張大圓真的看到一家掛了“熱元宵”的地攤店。冒著熱氣的煤球爐子,穿了軍大衣的攤主正在收拾桌椅板凳,像是準備收攤的感覺。

石小方撒開腿往前跑,邊跑邊喊:“老板,來兩碗圓子,芝麻餡的?!彪S后,回轉身看到張大圓慢吞吞的走著,又跑回來拉了圓子的手說:“你快點,嘗一下你這個圓子。”小心翼翼地往前跑起來。

圓子看到路燈下,小方高高的馬尾辮在她一滑一滑的腳步下晃動著,那個天里的白耳套也滑落到了她敞開的脖頸上。小方還是那脆亮的聲音喊著那個地攤的老板等一下。路燈下的黑眼睛,白里透紅的臉膛,張開的嘴唇下是兩排潔白的牙齒,映著那些紅燈籠的光。白雪地,白羽絨,在小方胸前一跳一跳的長圍巾的絲絨球。那是一個電影里的長鏡頭,那脆亮的笑聲回響在雪地上。張大圓想象著一副好美的畫面。

“收攤啦!不賣了?!钡財偟睦习迨帐鞍宓士粗沧才苓^來的男女邊說。

小方一把拉住地攤的老板不依不饒的說:“就兩碗,很快的。你看你的火還沒有息呢?!闭f著就放開老板的手,自己倒了那個地攤小車的后面找了圓子準備下到鍋里。(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地攤的老板趕緊放下手里的凳子攔住瞎忙活的小方說:“好了好了,真是拿你們年輕人沒辦法。別給我弄亂了。我給你找?!?/p>

張大圓很不好意思的沖著地攤老板說:“對不起,我們就要兩碗。很不好意思,耽擱你的時間?!?/p>

地攤的大哥一邊拿出圓子往鍋里下,一邊說:“元宵節(jié),得趕緊回家,家里人等著呢。你說怎么就這么大的雪呢?”他像是在問自己也像是在問圓子和小方。

“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燈?!笔》叫Σ[瞇的看著熱騰騰的火爐,一邊哈著手,一邊蹦跳著接了老板的自言自語。

地攤大哥攪動著鍋里的圓子,奇怪的眼神看著石小方。石小方看了一眼老板奇怪的眼神后,雙手的兩個手指指向圓子說:“他說的!”兩個大眼睛還是笑瞇瞇可的樣子。

老板端上兩碗熱熱的圓子,說:“吃吧!早點吃完暖和一下,趕緊回家。這大冷的天,免得家里人擔心?!?/p>

有些雪花飄到碗里消失了,湯匙碰撞瓷碗的聲音,兩個人面對面的邊吃邊相視著微笑。石小方,從自己碗里揀一個湯圓使勁吹了幾下,嘗一下后,放在圓子的嘴邊,看著有點呆呆的反應遲鈍的圓子,那眼神里就是在說:“吃了?。 眻A子看看小方,看看湯匙里的圓子,慢慢的含在嘴里。

“甜不甜,好吃吧?”

圓子沖著小方點一點頭。

“有口紅的,你都吃,你還是吃了我的口紅啊?!笔》接诌叧赃呅ζ饋?。

張大圓臉開始發(fā)燒,故意的背過身去沖著老板說:“多少錢?”

老板分明是看到了剛才的一幕,微笑著搖頭說:“5塊錢!現(xiàn)在的女孩子比男孩子大方?!?/p>

“他都會臉紅呢。”石小方對著老板微笑著說張大圓。

臉紅的張大圓從口袋里掏出錢給老板。

“找不開啊。這么大的票子,就5塊錢,你給個小一點的吧?!崩习蹇粗鴱埓髨A手里的票子說。

圓子為難的說:“沒有小的。您看一下您的錢包里,應該能找得開吧?!?/p>

“我準備收攤了,我老婆先回家,都把今天的錢帶走了,我這里沒有零錢呢?!?/p>

“圓子,在我的羽絨服里面的上衣口袋里有零錢,你自己來掏?!笔》絻芍皇掷锒酥鴥赏霚珗A沖圓子說。

圓子看了一眼小方,不敢沖那地方下手去掏錢,臉又開始發(fā)燒。

“男女朋友還不好意思,現(xiàn)在的年輕人。”老板特意強調著“現(xiàn)在的年輕人”這幾個字。

圓子知道老板誤會了自己跟石小方。沖著老板說:“不是……”

石小方直接把兩碗湯圓交給老板,自己拿出來5塊錢放進了老板的大衣口袋里。沖著老板說:“我男朋友有點靦腆,天生的,沒辦法。”

老板收了錢,看著害羞的張大圓,大方的石小方笑笑沒說話??粗鴥蓚€人吃完了,收了碗說:“走了,回家吧!”

兩個人看著地攤的老板蹬著三輪車消失在元宵的雪里。張大圓對著石小方說:“我送你回家吧?太這么冷,估計你媽媽該著急了。”

“我為什么要回家?大圓小方?呵呵,我們兩個的名字很有意思啊!”石小方沖張大圓說,邊走邊歪著腦袋忽閃著兩只大眼睛看著張大圓問。

張大圓聽石小方如此說,忽然想起來原來兩個人的名字頗有意思。

聽到手機鈴聲響動的石小方,倚在高高的路燈的燈桿下撅著嘴巴接聽電話,白雪地里燈桿上紅紅的燈籠里透出的光照亮了一片紅色,映在小方的臉上,白色的羽絨服也打上了一層紅韻。

爸爸,我會回去的……。

媽媽她為什么打我呢?我已經18歲了,長大了。她不應該再打我……。

那個男孩子不是壞人,我也不會做壞事。

……

我答應你,我會出國,會去上學。你放心好了。就讓我再玩一會兒。我從來沒有這么自由的玩耍過。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晚上的雪很美,我就再待一會兒……。

好的,八點半,八點半鐘我準時到家。我是還跟那個男孩子在一起。沒有,我們在馬路上看雪景,夜里的雪景。整個城市像是籠罩在一片清冷的月光中,安靜,靜怡入水。爸爸,你也可以出來跟我們一起玩啊……。

又是媽媽,媽媽怎么那么厲害?好吧!好吧!我回家?!?/p>

石小方把電話扔給張大圓,張大圓站在旁邊沒有注意到,手忙腳亂的去接已經在空中的電話,那手機在自己手上還蹦了兩蹦才接住。

石小方看著張大圓滑稽的樣子,就笑起來,說:“我爸。說要跟你說話,你接吧。哎!大方點?!笔》經]有忘記囑咐張大圓。

“叔叔好!”張大圓禮貌的對這電話說。

“你好!我是方兒的爸爸。石小方給你添麻煩很不好意思。不過,她還小不是談戀愛的時候。現(xiàn)在是她學業(yè)緊張的時候,面臨著出國。雖然我沒見過你,但是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希望你別耽擱石小方的學業(yè)?!?/p>

張大圓驚訝又奇怪的聽著石小方爸爸的話。只好說:“叔叔你放心,不會的。”張大圓聽到電話里傳來一聲“謝謝!”掛斷了。

石小方撇了一下嘴巴,很不屑的說:“你完了。兩個老人家不僅在懷疑我,已經開始懷疑你了。”

“回去吧!聽你爸爸的話?!睆埓髨A把手機交還到石小方手里。

石小方拿開靠在燈桿上的肩膀,接過手機,慢吞吞的說:“是??!回去了。在學校里我一直都是最好的學生之一??墒俏覅s從來沒有這么自由的過一個元宵節(jié)。以前每天都是課本、英語、作業(yè)……沒完沒了。今天幸虧遇到你,你真好!”剛才還撅著嘴巴的石小方,有露出了那兩排潔白的牙齒,抓住張大圓脖子上的圍巾笑盈盈地沖著張大圓。

張大圓看著石小方走上樓,看著12樓最左邊那個窗戶亮了燈。準備轉身走開,卻發(fā)現(xiàn)那個窗戶上露出一個身影,沖她晃動著自己脖子上那條圍巾。剛剛被石小方搶走的那條圍巾。張大圓看著自己手里石小方的那條女士圍巾,有些無奈的笑了。這時候張大圓才感覺到有些雪花落進了自己的脖子里,涼涼的。他圍上石小方的圍巾,沖著12樓的影子使勁揮動了一下手臂,看到一個女人給那個影子披上溫暖的衣服。張大圓默默的說:“再見!再見了!”

站在玻璃窗后面的石小方看著遠去的張大圓,忽然想起一句“眾里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

張大圓卻獨自行走在風雪路。身后美麗的煙花散放在雪夜的夜空里,妖嬈艷麗的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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