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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未盡,劇已終

2009-06-04 21:03 作者:cindy  | 0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題記:如果說人生如戲,那么我將要在這兒上演戲劇人生的一個插曲,意義并不深遠(yuǎn),卻是真情實感。

主要人物:女主角---我,微微,單身女子

男主角---康喬,年輕有為,瀟灑多金,使君有婦

女配角---嘉玲,康喬之妻,我的好友兼老鄉(xiāng)兼同事

戲要上演了,列位請上眼。

日。黃昏。(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我頂著恪盡職守發(fā)揮余熱的下午5點(diǎn)多鐘的太陽上嘉玲家,明說是歸還幾天前借的CD,主要是為蹭晚飯。光棍兒到相熟的已婚夫婦家吃現(xiàn)成飯應(yīng)該不足為奇,誰讓他們屬于感情上先“富起來”的那一部分人呢?咱雖然并不以“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而顧影自憐,但伺候自己一個人吃飯還是覺得浪費(fèi)資源。在他們小區(qū)外面,四顧無人,跳進(jìn)花壇摘了三朵蔫巴巴的顏色曖昧不清的月季花,權(quán)當(dāng)玫瑰獻(xiàn)給有點(diǎn)“小資”的嘉玲吧!

大力拍門,高聲叫囂:“開門!開門!收保護(hù)費(fèi)的!”老半天門才開了一條縫,男主人光著膀子探頭看:“我就知道是你,除你之外再沒這么野蠻的人了!”我從他的胳膊下鉆進(jìn)去,把他撇在后面關(guān)門,邊換鞋邊喊“嘉玲親的,看我?guī)督o你了?還不快來迎接你親愛的我?”后面“嗤”的一聲笑:“我今天早上剛在花壇里偷過,比你這水靈多了。不過我家領(lǐng)導(dǎo)今天回娘家了,你可以不用獻(xiàn)丑了。怎么,她就沒下文件給你?”我突然想起嘉玲似乎的確說過這事兒,倒霉,看來飯是蹭不上了,物歸原主后就上街將就一下吧。我把CD扔在沙發(fā)上,沮喪地嘆氣:“今天出門沒看黃歷,真是不宜出行。曬了一路太陽連頓飯都吃不上。”要說康喬還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不知嘉玲怎么調(diào)教的。他二話沒說,立馬把圍裙一系,直接沖到廚房第一線,投入到轟轟烈烈的工作中去了。

等我把電視上二十多個頻道翻來覆去換了四五遍之后,康喬的戰(zhàn)斗結(jié)束了,傳膳。不錯,稀飯挺熱的,菜也煮熟了,要飯的不敢嫌飯餿,我自認(rèn)為是個意志堅強(qiáng)的人,常年在食堂吃“豬食”早就鍛煉得吃嘛嘛香,但這次真是被他的“美味佳肴”打垮了。馬馬虎虎喝點(diǎn)稀飯,我的忍耐力徹底破產(chǎn)。罷了罷了,都說“晚飯要吃少”或是“晚飯要吃得像乞丐”,權(quán)當(dāng)被迫減了一次肥,這就打道回府吧。嘉玲又不在,否則可以在她家客房享受一空調(diào),省的回宿舍熱得半死,一開窗戶就等著喂蚊子。

等康喬收拾完廚房出來后,我感謝了他的晚飯并辭行。他很誠心地挽留:“急著走干嘛?我知道你幾乎沒吃晚飯,給你補(bǔ)償一下。你到露臺上等一會兒,我找點(diǎn)瓜子、牛肉干什么的給你吃。”牛肉干我最愛也,瓜子亦我所愛也,我的轆轆饑腸沒理由拒絕美食。既來之則安之,天南海北地吹了一通,感覺山欲來風(fēng)滿樓,我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他很細(xì)心,馬上進(jìn)屋拿了自己的一件襯衫要我披上------為什么不是嘉玲的衣服呢?是無心知錯還是有意為之?他是個高大魁梧的人,寬大的衣服差不多可以把光腳縮在藤椅里的我整個裹起來,身心一時倍加暖和,一種未知的情愫悄然暗生------不,絕不是愛情,也許只是一種成年后很少有過的受寵的感覺。這樣一種不熟悉的內(nèi)心體驗讓我有些隱隱的興奮和不安。躲避未知事物是人之本能,我再次提出天不早該回家了。他說看天氣估計我回不到家就會挨雨澆。像是回應(yīng)他的預(yù)言,一聲炸雷之后,夏雨說來就來,黃豆大的雨點(diǎn)子沒頭沒腦地砸下來。我們手忙腳亂跳起來收拾東西,撤回屋里時已經(jīng)淋得落湯雞一樣了。

各自沖完澡后,雨似乎還沒有停歇的意思。他說夏雨不會長久,建議再玩一會兒,等雨停了再走不遲。我沒反對,心里隱約還有一種期待,期待這雨下得再長久些,好像一走這一天就結(jié)束了,即將體驗的冒險游戲就得落幕。瞧,其時我就像玩火的孩子,迷惘擋不住好奇,急于探索未知世界,潛意識在呼喚沉睡多年如今蠢蠢欲動的刺激感受。

他打開臥室的音響,放起那首煽情的MyHeartWillGoOn,頗為紳士地一彎腰,邀請我共舞一曲,我大煞風(fēng)景地實話實說不會跳。就像孩子想要得到大人的夸獎逞能,不可能故意去展示自己弱的一面。一貫清楚自己長相比較影響市容,不是男孩子心儀的對象,因此二十四個秋過得風(fēng)平浪靜、波瀾不驚。大學(xué)必修的國標(biāo)逃不掉,心慈手軟的老師勉強(qiáng)讓我過關(guān),感嘆多少年沒見過一個女孩子把國標(biāo)跳到我這種廣播操的程度。所以說我不僅僅是個超級舞盲,還孺子不可教也,可是半瓶子醋的他竟然說要教我。好吧,人之患在好為人師,但我是差生我怕誰?一曲未終,我們彼此已經(jīng)踩了對方七八腳。我一把甩開他,氣呼呼地坐在床邊檢查自己的腳趾是否已經(jīng)骨折。他陪著笑臉坐到我旁邊,我突然不齒于自己的所作所為,猛地站起來,惱怒地說:“到此為止。我困死了,要回家睡覺。”可是窗外的夏雨下出了秋雨的韻味,竟是連綿不絕不肯停歇。

他安慰我說:“下雨天,留客天。你就在客房將就一下,反正再過三四個小時天就亮了。”看來只能如此了,這么晚了打死我也不敢一人走夜路,指望他去送我更是天方夜譚,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他家解決食宿了。雖然隱約感到今天與往日不同,不妥的想法并非十分明晰,困意上來,不容人把前因后果想明白,我便和衣睡沉了。

感覺剛剛睡著,朦朧聽見門上有剝啄之聲,然后門開了,他站在那兒,不確定地問:“你睡醒了嗎?”我當(dāng)時半睡半醒,意識不太清楚,閉著眼睛“嗯”了一聲。他似乎猶豫不決,半晌說:“我睡不著,能不能進(jìn)來聊會兒?”我含含糊糊地問他幾點(diǎn)了,說是五點(diǎn)剛過,這么說我才睡了三個多小時?真討厭,大好清晨不睡覺,聊什么天?我躺在床上沒動靜,依然很渴睡,不想離開先前肌理稠密的鄉(xiāng)。然后感覺大床一沉,是他躺在我旁邊,我之前對他的不合理要求含含糊糊,在他看來似乎算得上默許吧。我不想理他,翻身背對他繼續(xù)睡我的支離破碎的覺。他大概不確定我是睡是醒,半天沒吭聲。過一會兒,感覺悉悉索索的動靜,是他在嘗試向我靠近,我一下子清醒而警覺起來,但身體依然沒動,等著看他下一步動作。他把一只手放在我肩上,湊近我耳邊說:“簡簡,我很喜歡你。你喜歡我嗎?”聲音很低,似乎生怕第三只耳朵聽見-----還是心虛吧!我用盡可能大的濃睡初醒的聲音毫不客氣地給了個否定答案。

他有點(diǎn)泄氣的樣子,過了好大一陣子又重振旗鼓問:“那我能抱抱你嗎?”

“不能!”無比清晰的大聲拒絕,我是真的被折騰醒了。

“你可以抱抱我的。”你為什么不干脆強(qiáng)迫我抱你呢?也許我吃硬不吃軟!

“我不懂。”見鬼!鬼使神差地給了這么一個引起無數(shù)糾葛的回答。

“我可以教你。”對,就是這句臺詞,越來越像演戲了。他的確適合演對手戲。

“我不要你教,我的將來男朋友才有資格,我只讓他教,其他閑雜人等都靠邊歇著!”

沉默。生氣了?

“你放心,你不愿意沒人會強(qiáng)迫你。”這還算句人話,不知是不是緩兵之計?

“那我就放心了。我就說嘛,你的為人和定力我都是信得過的。”拍個馬屁,緩和一下氣氛。

“你錯了,我現(xiàn)在可談不上定力的。”出爾反爾的小人,真要饑不擇食了?拜托,比起你那熱情奔放、魅力四射的嘉玲嬌妻,我可是一貫讓人倒胃口的灰姑娘。

我正要采取行動遠(yuǎn)離他的掌控范圍,豈料他動作更快,果斷出手壓住我的雙肩,迫使我平躺直視他的臉。我驚恐地瞪著這張突然變得陌生的臉,急中并沒生出智來,只能絕望地閉上眼睛。玩火者必自焚,我這是咎由自取。誰讓我與狼共舞呢!

可能我太緊張,不經(jīng)意地把心理活動用語言表達(dá)出來了,“狼”突然松開了對我的鉗制。一獲自由,我馬上坐起來縮到床的另一邊,戒備地怒視他。他無奈地?fù)u搖頭,賠笑道歉:“對不起,打擾你睡覺了,我不過想抱抱你,絕沒別的意思,你別害怕。我這就走,你不要像刺猬一樣,看頭發(fā)都支楞起來了!”開什么玩笑?誰是刺猬了?誰睡完覺不是蓬頭垢面的?我丟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氣勢洶洶地下床穿鞋,把擋路的一切包括他在內(nèi)大力推開,飛也似地出門,騎車揚(yáng)長而去-----勝利大逃亡!

一連幾天,不相往來。幾天后嘉玲回來,約我同去K歌,意料之內(nèi)在練歌房再此見到康喬。小別勝新婚,他給妻子端茶倒水,呵護(hù)備至,十分體貼周到。不知怎的他的過分殷勤讓我有一種演戲給人看的感覺,內(nèi)心莫名其妙地發(fā)酸。見鬼!我又不愛他,吃的哪門子醋?為什么看他對自己的妻子好會難過?會自傷身世,越發(fā)自卑于自己的矮小、不美、欠大方?也許只是執(zhí)著于他欠了我一個正式合理的解釋,既然開始是兩人作游戲,怎能不共同書寫句號,徒留我一人畫一個半圓?人未走,茶已涼,曲未盡,劇已終,這樣一種結(jié)局是不是對我游戲有婦之夫感情的一種懲罰?我在這幕戲中真的不自覺地成了一個反面人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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