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散盡,情何以歸
矗立在云端的墓碑前
我沉默不言
激勵后人的緬懷吶喊中
多少凄慘憂怨
——滴墨成傷
老山的硝煙已然散盡,槍炮聲已然遠去,戰(zhàn)爭已經(jīng)消失了,在燈紅酒綠的穿梭中,一切都好像沒有發(fā)生,烈士,正在慢慢的淡出人們的視線,漸漸的被歷史所遺忘。(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一個偶然的機會里,我結(jié)識了一位老山下來的英雄,曾經(jīng)幼稚的以為,英雄不會年華老去滿鬢白發(fā),英雄遲暮不會在安樂椅上束手待斃;英雄唯有在最矚目、最具魅力的時光里,單手擎起心中的那片天空。
英雄總是和榮譽和鮮花一起,名稱那么的響亮和芬芳,只是英雄自己知道,英雄;浸透著烈士的鮮血,是生命篇章的鋪就;當鮮血染紅了遠方親人的雙眼,當鮮血捍衛(wèi)了祖國的尊嚴,當鮮血成就了山河壯麗的美好家園,年輕生命倒在了勝利的那一瞬間。
在我居住的城市里,我知道三位烈士在這里出生了,在母親的懷抱里溺愛著長大了,在成長的日子里笑過、哭過、夢過、瘋過、帥過、調(diào)皮過,嬉戲過、執(zhí)著過、擁有過、希望過、18歲就這么走過。
1984年1月他們一起入伍,1984年4月28日在中越邊境自衛(wèi)還擊作戰(zhàn)中他們一起光榮犧牲。一起榮立三等功,那年,他們都十八歲,南疆的紅土里,他們靜靜的躺在了那里,神圣、純凈得像嬰兒一樣。
也許我們都不會相信,現(xiàn)在英雄的親人生活艱難、烈士墓地孤獨荒涼,甚至湊不齊去南疆的車錢,有一位母親竟然等了整整20年!才得以到邊境為兒子上香!第一次,也許是最后一次了……兒子靜靜地躺在烈士陵園里二十年沒盤纏去看他一眼,我們的烈士??!你望眼欲穿的期盼,可諒解母親的為難!
媽媽,20年,我知道你好難,好難,我不怪你,因為你沒有足夠的錢。
媽媽,你空手來的,沒有任何祭品,我不怪你,因為你沒有足夠的錢。
媽媽,我明白,你還沒有吃飯,可惜我不能為你盡孝,只能望著你無言。
媽媽,你的哭聲是那樣辛酸,我明白你嫌自己來得太晚,
媽媽,你在我頭上的拍打是那樣的無奈,我明白你在追問為什么要20年?
媽媽,為了千萬個另外的媽媽,我和你都作出了無悔的奉獻。
媽媽,在你的身后,是飛速發(fā)展的喧鬧,是燈紅酒綠的金宵,是聳入云端的豪華,但是,你感受到了什么。
媽媽?我不求再有什么額外的照料,一聲“烈士”已經(jīng)足夠,我只求下個清明,我的媽媽,能夠再來撫摸我的墓碑,因為我的媽媽,沒有剩下多少20年!
當我們越來越狹隘自私的生活在自我世界的時候,當我們沉醉在欲望的刺激之中恣情縱欲窮歡極樂的時候,我們的身邊,還存在著這難言的痛!
紙醉金迷,物欲橫流;貪腐成風,道德淪喪的今天,烈士生命的價值真的不如明星的一首歌曲?不如權(quán)力者的一部豪車?甚至不如大款的一只寵物?
這個寒冷的冬天,我想問問烈士的親人?可有柴燒取暖?我想問問那戰(zhàn)場上失去雙腿的英雄?你可有出行的車?我想問問泉下的烈士們?你傷心的淚可化作了一汪鮮血?我還想弱弱的問一下權(quán)力者們?可給老山軍人一個母親般的溫暖?
如此嚴寒的不眠之夜,我敲打著鍵盤,手在顫抖,撫膺之痛無以言表,
假如再發(fā)生戰(zhàn)爭,還會有人上前線嗎?這個浮躁冷漠的世界除了物質(zhì),什么才是終結(jié)點?
善良的人們!如果你哪天走進了烈士陵園,我請求你!請你聲音小一點,腳步輕一點,舉止穩(wěn)重一點,面容莊嚴一點,莫吵醒我們的烈士,噓!我們的烈士沉睡著。
注:文章的詩歌借用了一位佚名的網(wǎng)友作的《母親無路費去看長眠地下的兒子,尷尬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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