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時光的夾縫里穿梭
天空晴朗得沒有一絲的浮云,周圍的樹木是青翠的,看不到繁花的季節(jié)仿佛一切只剩下了一片青綠,布景是那樣明艷的色彩,蟬鳴遮蓋了夏天的喧鬧,仿佛靜謐的世界里穿梭了十年的時光,折射到臉上的只是這樣似水無華的平靜。
似乎還是曾經(jīng)那個稚氣的少年,坐在教室的一個角落,默默的發(fā)呆,看著那三尺講臺上,四十五分鐘輪回一個人的風景,他似乎覺得那像極了一臺真實的舞臺上表演的喜劇,動作、語言、形象都具備啦,似乎隨時還打算和下面的觀眾來一場互動。
又是一個新學(xué)期開學(xué)啦,他還是不變的姿勢,默默的深入海底一樣的眼神,注目著講臺,他想象著新的演員開始在舞臺上開始新一輪的表演,無什驚喜,無什歡樂,只是場景的變換,只是時間的流逝罷了。
九月份的空氣里總是夾雜著些熱鬧的氣氛,新學(xué)期的同學(xué)像那些爭艷的蝴蝶,在停頓了一個月的假期后重新踏上學(xué)校的征程,似乎新鮮而又興奮,花花綠綠的新衣服讓這一群人中間透露著一股像發(fā)霉了一樣的新鮮氣息,讓他覺得教室似乎是一個超級大的市場,里面都是那些扯著嗓子喳喳叫喚的商販。
撿一本還泛著印刷香味的書,走到走廊上去看看經(jīng)歷了一個雨季的洗滌已經(jīng)郁郁蔥蔥的樹木。世界是蔥綠的,陽光在那些繁盛的枝杈下透露出點點的星光,斑駁的可以看見星辰的感覺,清涼在這一個九月似乎把往日的清新都代替了。一抹白色的裙子閃爍在綠葉之間,仿佛是在樹葉里開出的一朵花,他透進了視線的極致,在那朵緩緩移動的花里,他找尋到了那一張樸素的面龐。
帶著青春的氣息,像一縷清風,吹過雕梁的畫棟,在明媚的陽光里綻放成一襲花朵。被染得帶著栗色的頭發(fā),大卷大卷的披在了肩膀上,抖動的腳步讓卷起的頭發(fā)隨著在陽光像閃動。他在她腳步的移動中進入了教室,依舊是那個合適看臺上布景的角落。(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她站在講臺上,眼睛是清澈的山泉,仿佛可以映射整個世界的清亮,喧鬧的教室在一刻間是靜止的,不知道是臺上的風景太過迷人還是夏天的熱到了極致,她緩緩的走到中間,優(yōu)雅的寫下了她的名字:張清。
“各位同學(xué),大家好,從今天起我就是大家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啦,希望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能和同學(xué)們相處愉快,接下來,我們互相認識一下,開始點名啦!”清新的話語,沒有太多繁雜,合適的聲音在教室響起。
那一年她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25歲,那一年他剛剛上初三,15歲。時光的總是那樣的奇怪,讓時光在十年的歲月里穿梭,沒有留下任何的足跡,在這一刻,卻是那樣不名一聲的來敲擊著心。
“宋小夢。。。。葛曦……栗清晨……”
很多時候,時光好像是可以拐彎的,繞過一個熟悉的角落,就可以到達那個不忘的瞬間,多年啦,栗清晨總是可以看到那一年,15歲的時光機里那個不變的舞臺上演的一幕,張清在舞臺上拿著點名冊,將一個個已經(jīng)熟悉了的名字喊得那樣的與眾不同,栗清晨抖動著聲音答復(fù)著到的時候,仿佛世界在十年的時間里忘記了轉(zhuǎn)動,沒有任何的聲響,只剩下窗外不斷生長的樹藤和不知疲倦的蟬聲。
從此栗清晨的世界里多樂一個靚麗的身影,一向不把學(xué)習當回事的他開始了新一輪的戰(zhàn)爭,他像許多暗戀老師的學(xué)生一樣把語文學(xué)得很好,他也像極少的喜歡著老師的學(xué)生一樣默默的把她的那所大學(xué)當做了自己的目標。一年之后栗清晨考上了高中,三年之后栗清晨考上了張清畢業(yè)的那所大學(xué),四年之后栗清晨從大學(xué)畢業(yè)再次站在了曾經(jīng)那所初中的大門口。
八年的歲月已經(jīng)把那個稚氣的少年打磨得有了幾分男人的成熟,下巴上青青的胡須仿佛是可以扎著時間的利器,當他敲開張清的宿舍門的時候開門的是一個長相邋遢的男人,同樣的夏天,放間里透露出來的不是曾經(jīng)那股清新的肥皂味,而是霉霉的發(fā)酵味,穿褲衩的男人粗野的問著栗清晨找誰。
“我找張老師,張清老師,請問她在家嗎?”
“老婆,有人找你。”
站在夏天的門口,酷熱仿佛讓栗清晨打了一個寒戰(zhàn),雖然早就聽說張清結(jié)婚了,當時在真實的世界里聽到另一個男人對著張清叫老婆,他的心還是一陣陣的泛著冷氣。
張清圍著個大圍裙,胸前沾滿著油脂,黑黑的一大片,以前栗色的卷發(fā)只剩下短短的一片堆在了腦后,而腹部是高高隆起的肚子。栗清晨的臉不自覺的抽搐著,這就是他在夢里和醒著都念念不忘的張清嗎?歲月無情,可是這樣的無情卻是那樣的觸目,他想象著她成為一個主婦,是帶著清潔的圍裙,漂亮的長發(fā),優(yōu)雅的挺著肚子做一個幸福的女人和媽媽的啊。
“??!是清晨啊,都長成大人啦,老師差點沒認出來,快進來坐吧,老李,這就是我第一屆帶的學(xué)生?!睆埱?a target="_blank">快樂的看著清晨,仿佛臉上的皺紋也去了很多。栗清晨剛想踏進去,卻發(fā)現(xiàn)小小的房子里放滿了東西,大大小小,衣服、盆子、凳子……他根本放不進去腳。
“不了,老師,我就是來看看你。你忙,我就先走啦!”
看著張清皺起的眉頭,栗清晨的心也跟著皺起來。
“那,老李,我和他出去走走,好多年沒見啦啊!”隨著她接下圍裙,走出了屋子,這時他才看到她因為懷孕而腫起的雙腿,移動步子都是那么的艱難?!袄蠋?,你還是在家呆著吧,你這樣行動不便啊。你應(yīng)該用熱水敷,在進行穴道按摩”
“哈哈,我忘記啦,我的學(xué)生還是一個醫(yī)生呢啊,好吧,那就出去走走,你順便告訴我一些方法也不錯啊?!?/p>
清晨也順從的走下了樓梯,校園里,八年的校園曾經(jīng)是他夢想的地方,只是這樣走來,似乎是那樣苦澀的事情。栗清晨響起了初中畢業(yè)的時候,他曾經(jīng)鼓起所有的勇氣告訴張清,他喜歡張清,讓張清等著他來娶她。當時她只是以為他在說笑,小孩子的話,怎么可以當真,何況他們相差十歲。當清晨拿到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的時候,他把同樣的話告訴了張清,張清還是輕輕的一笑,作為拒絕,十年時光豈是那樣輕易可以跨越的距離。在他上大學(xué)兩年后她結(jié)婚啦,栗清晨在宿舍里哭了整整一天,一個二十歲的男人,捂著被子,淚水浸濕了青春里那些奮斗的記憶,沒有了鳥鳴沒有了風聲,只剩下一個苦澀的十五歲。
再一次見到張清是在手術(shù)臺上,因為她老公,那個被叫做老李的男人,因為酒后失德把她推下了樓梯。
他是一個優(yōu)秀的醫(yī)生,從來沒有抖過的手在這一刻,心都是抖著的,這樣一個女人本來該是在幸福的堡壘里快樂的生活的,生活卻在三十歲的年齡里讓她飽嘗著辛酸。最后的結(jié)果是保住了大人,而以后不能在懷孕的命運。
之后她離婚了,帶著對婚姻的無奈和對人生的失望,張清輾轉(zhuǎn)到了另一個城市。兩年,兩年之后,當栗清晨見到張清的時候張清已經(jīng)是脫離了三尺講臺的成功白領(lǐng)里,站在公司的大門口,35歲的她似乎青春如同當年,栗清晨是出去開會的時候碰到張清的。
十年,人生沒有那么多的十年,曾經(jīng)在宇宙的轉(zhuǎn)換里他們錯過了十年,在塵世間的眾多條例了紛爭里錯過了十年,這樣的錯過是距離也是考驗。十年之后再次說出那句“我們結(jié)婚吧”,似乎分量是那樣的重,重得承壓著一生,又是那樣的輕,就像是一生的幸福來得合適了些。這一年,她35歲,他25歲,是適合重新開始的年齡,也適合相守的年齡,一切仿佛只是剛剛好而已。
愛,在時間的夾縫里穿梭,最終在十年的時光里走過。那些細碎的時光夾雜在青綠色的常青藤里,剪裁著陽光,鼓起的青春,流失在季節(jié)里的收守的花朵,那個曾經(jīng)留在15歲的白色的裙子。沒有什么是最合適的,就像結(jié)婚的年齡,沒有什么是最好的,就像伴侶,只要在遇到合適的那個人的時候把愛埋進心里,并且走下去就是最好的,無論是15歲還是25歲。
時光,讓愛在此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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