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
jojo
（文∕弦月（淺殤默兒群：墨香流離0）
自從和女友分手后，我以為我能習(xí)慣孤單。
現(xiàn)在看來，我是很難習(xí)慣。
與她分手兩個月了，我卻像是老了二十年。
那夜冷冬，殘雪還未褪盡，又見新雪絲絲揚(yáng)揚(yáng)的飄灑落下，逐漸覆蓋熟悉的街。(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正要經(jīng)過街邊的垃圾桶，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黑影正怔怔地望著我。
是一只流浪狗，哀怨的眼神比這場雪飄得還憂傷。
三條腿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
我決定帶她回家。
她雖然很臟，但是，我還是抱起了她。
人類也不比她干凈了多少。
到家后，給她洗了澡，喂了食物。
還給她取了個自己認(rèn)為好聽的名字，叫jojo。
jojo的到來，取代了我沒有女友的日子。
jojo，讓我想起了另一只狗狗。
它叫諾諾。
諾諾是我和女友同居時飼養(yǎng)的狗狗。
是在一次逛夜市的時候，女友喜歡買下的 。
女友喜歡的是它的乖巧可愛，而我喜歡的是女友，所以我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爻袚?dān)了養(yǎng)育諾諾的責(zé)任。
兩天半過去了，女友的熱潮褪去了。不再怎么挑逗諾諾了 。
兩個月過去了，女友開始厭煩諾諾了。煩它的氣味和毛發(fā)。
又過了幾天，女友讓我遺棄諾諾。
我失眠了幾天，反側(cè)了許久，決定按女友說的去做。因?yàn)槲覑叟褎龠^諾諾。
因?yàn)?，我知道，愛，其?shí)就是一種承諾。
只是，女友不懂什么是承諾。
就像她永遠(yuǎn)不會懂我給狗狗起的名字。
對她而言，諾言像云一樣輕。
我把諾諾領(lǐng)下樓，假裝是帶它去玩耍。
諾諾并不知道我的險惡用心，歡蹦亂跳地撒著歡。
我把它領(lǐng)進(jìn)一條偏僻的巷弄里，把許多的火腿腸丟給它吃。
火腿腸一是用來拖延它追上我的時間，二來是我怕它離開我找不到食物而延續(xù)它生命的時間。
趁它吃得津津有味，我悄悄離去。
哪怕淚水模糊了視線，我也馬不停蹄。
我剛到樓下，諾諾就追了回來。
我只好帶它上樓回家。
第一次遺棄諾諾的行動以失敗告終。
又過了幾天，我決定進(jìn)行第二次遺棄諾諾的行動。
我決定帶諾諾去既離家遙遠(yuǎn)又人多嘈雜的地方。
讓沒有見過世面的小諾諾遺失在花花世界里。
我領(lǐng)著它，走過了幾條街，來到了本市最熱鬧的早市。
日用百貨，瓜果蔬菜，美女，阿婆，帥哥，老頭應(yīng)有盡有，當(dāng)然也有它的同類。
我希望它能找到屬于它的幸福。
小諾諾歡蹦亂跳，東張西望，一雙好奇的眼睛像關(guān)不上的燈。
我趁諾諾留戀氣味的時候，偏身閃進(jìn)了嘈雜的人海。
在分不清冷暖的人群里，偷看它喜悅失色的眼睛。
望著它找尋地焦急，我狠了狠像狼一樣的狠心，轉(zhuǎn)身，離去。
別了，諾諾。
但愿。
但愿，你找個好人家吧。
歸途如雪。
眼淚撲涑涑落下，擲地?zé)o聲。。。。。。
我買了兩瓶啤酒一包香煙。
想要把自己埋醉。
當(dāng)啤酒喝光光，香煙剩下煙蒂的時候，諾諾還沒有回來。
我有一種罪惡感。
像棄嬰一樣的罪惡感。
女友陷進(jìn)沙發(fā)里面正聽著CD涂著指甲。
她安然無恙，而我卻丟了自己的孩子。
晚上失眠了。一直在想諾諾。
天已經(jīng)涼了，諾諾會去哪里呢？
廢棄的工地？立交橋下？排水溝渠？
還是被哪個好心人收養(yǎng)了？
還是跟一只帥氣狗狗走了？
諾諾，對不起。
諾諾，對不起。
第一句對不起，是我替女友說的。
第二句對不起，是我自己說的。
我是一個不會輕易說對不起的人。
因?yàn)椋抑?，我每說一次對不起，就意味著給對方造成了一次傷害。
而這次，我一下子就說了兩次。
哪怕對方只是一只狗。
三天后的黎明，天剛蒙蒙亮。
我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貌似還摻雜著嚶嚶哼哼的聲音。
當(dāng)時，我還沒有起床，光溜著身子。
但是，我還是箭一樣地去開門，連拖鞋都來不及穿上。
因?yàn)?，我感覺，那是諾諾回來了。
不出所料，開門的一剎那，諾諾就撲到我懷里。
那是我至今還讀不懂忘不掉的眼神。
諾諾變得臟兮兮的。
是啊，好幾天了，在外面風(fēng)餐露宿的，連溫飽都是問題，還有心思管外表嗎？！
我給它洗了澡，準(zhǔn)備了食物。
還把它的窩里鋪了褥子。
沒有過多的說話，我就匆匆上班了。
對諾諾沒有，對女友也沒有。就和以往一樣。
又過了幾天，從女友對我冰冷的態(tài)度，我感覺還是要對諾諾下手了。
我決定將諾諾送人吧。
送人比遺棄相對來說人性化一些。
我的心里相對來說也會好過一些。
我決定將諾諾送給我的一個車友。
我的車友家住郊外，自己有院子。
更可貴的是，他家有養(yǎng)狗。
雖然不是像諾諾這樣的寵物狗，但是，至少它們都是狗。
那樣諾諾就不會太孤單。
而且人家還有飼養(yǎng)的經(jīng)驗(yàn)吧。
現(xiàn)在什么都要經(jīng)驗(yàn)的，就連招工都要有經(jīng)驗(yàn)的，可見經(jīng)驗(yàn)的重要價值了。
雖然經(jīng)驗(yàn)是可以積累的，可是，積累是需要過程的，過程是需要時間的，人家想省去這部分時間吧。
雖然，諸葛亮剛出道的時候也沒有經(jīng)驗(yàn)，可是，現(xiàn)在的人根本不認(rèn)他是否是諸葛亮，只認(rèn)有無經(jīng)驗(yàn)。
雖然我認(rèn)諸葛亮，但是，我別無選擇，我只有這一個車友肯收留諾諾。
我已經(jīng)很知足了，有一種幸福感。
至少諾諾不必流浪街頭了。
那天，我給諾諾系了繩索，又順便買了些狗糧，然后領(lǐng)著諾諾去見我的車友。
我把繩索交給車友的時候，諾諾出奇地乖順，還和車友玩耍了起來。
車友笑得合不攏嘴。
我表面上也微笑了一下。
然后轉(zhuǎn)身，默默離開。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別了，諾諾。
有人說，感情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這句話，我信了。
因?yàn)槲揖谷粫橐恢还范奁?/p>
時隔多日，我的傷漸漸痊愈。
時間的確是最好的藥劑。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經(jīng)得起時間。
包括愛情也一樣。
更何況一只狗和一個人之間的感情。
當(dāng)我逐漸忘記諾諾的時候，看見那個車友，我就會不經(jīng)意地再次想起諾諾來。
也許，這叫難忘。
也許，這叫觸景生情。
無論怎樣，也許，只是一個也許。
而我的確在想念它。
一陣寒暄過后，我問車友諾諾還好吧？
車友說一切都好。
我的心，很安然。
再一次遇見車友的時候，他帶了他家的孩子。
是個大胖小子。
還有幾分淘氣。
車友去打牌了，胖小子坐進(jìn)了我的車。
我問他，胖小子，你知道我送給你家的小狗嗎？
他說，知道。
它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它在外面好像刮到什么了，渾身是血。
我的心突然揪了一下。
那它現(xiàn)在怎么樣了？
……
他沉默了不肯說了。
車友打完牌，我問他，諾諾怎么樣了，他說，死了。
他怎么死了？
好像是被什么東西刮到了，或是被車撞到了，我也說不好。
一句說不好，我的諾諾就沒了。
沒得那樣徹底。
僅有一具尸骨被埋在黃土下。
諾諾啊，我對不起你。
本想許你一場美好的夙愿，沒料到是如此的收場。
有人說，感情是世界上最賤的東西，這句話，我也信了。
因?yàn)槲揖谷粫橥恢还范俅慰奁?/p>
關(guān)于諾諾去世的消息，我沒有向女友說。
即使說了，她也沒有感覺。
更不會傷心。
傷心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我。
老天，我的心天生就是用來傷的嗎？
天生就是用來傷的嗎？？??！
jojo和諾諾一樣，都沒有什么好的血統(tǒng)，都只是很普通的玩賞狗。
不然也不會被人遺棄吧。
她們長得也很相似。
但是和人類的外貌卻相差甚遠(yuǎn)。
雖然如此，我會盡量像對人一樣對待她。
因?yàn)楣繁热?a target="_blank">純潔的多。
最近可能由于失戀原因，心情很糟糕，心里也很狂躁。
也懶得細(xì)心照顧jojo。
有時候我不吃飯，只是隨便丟給jojo一些食物，好讓她填飽肚子。
我傷心了，在那里摟著酒瓶子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jojo也許聽見了眼淚摔碎的聲音，就不吃了，躡聲地走過來，靠著我的褲管趴下。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因?yàn)槲遗挛铱薜弥共蛔 ?/p>
分手對一個重感情的男人來說，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而我就是那個重感情且被分手的男人。
一個生長在梅雨季節(jié)里的向日葵。
還好，在我孤單憂郁的日子里面有jojo。
對我而言，她不止是我的狗。
她可以是朋友。
一個相依為命的朋友。
時光荏苒，jojo相隨。
一天兩天三四天，天天如此。
一年兩年亦是。
直到我記不清被分手的時間。
jojo很調(diào)皮的。
記得有一次，我去上班，出門前總是咬著我的褲管不松口。
我?guī)缀蹩煲滩蛔∠氪蛩?/p>
那次她的任性讓我上班遲到了。
不過那次，讓我回味良久，心里很是觸動。
因?yàn)?，在我上班的必?jīng)之路，出了交通事故。
一輛大貨不明所以撞翻欄柵碾壓了行人。
就是在剛剛的三分鐘之前。
那正是jojo咬扯我褲管的時間長度。
如果不是因?yàn)閖ojo，我將會是那個提前去天堂的人。
jojo讓我留在了人間。
美好的人間。
如果jojo會喝酒，我想我們早已醉過。
知己論道，何止千杯？
盛夏。
臨窗。
看彩云逐日漸遠(yuǎn)。
晚餐過后，有些許百無聊賴。
我決定出去散步。
當(dāng)然，有jojo的陪伴。
河畔很美，可以聽見滔滔的流水聲。
有閑釣的人們，還有懶散打嘮的人們。
有衣袂飄飄的裙子，也有鈕扣低開的短衫。
曖昧的，純情的。
如火般跳躍的，如水般靜流的。
多姿多彩。
多姿多彩的湖畔。
我自信步，jojo默隨。
一前一后，宛若形影。
形影不離，形影不離。形和影永遠(yuǎn)不分離。
夜色漸濃。人也少了。
稀疏的路燈，氤氳自憐。
想回家了。
jojo，我們回去吧。
jojo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想春天了。
一個把愛盛開的春天。
我想去相親了。
當(dāng)然，條件是帶著jojo。
那些討厭狗狗，討厭jojo的女孩，即使再美再多情，我也會pass掉。
我是一個可以為了jojo失去一個季節(jié)的人。
當(dāng)然，也希望可以同時擁有。
擁有jojo和那個明媚的季節(jié)。
夢越美，越容易破碎。
我的夢也是一樣。
甚至比別人的更脆弱。
又是一個悶熱的傍晚，我和jojo一如往昔地去散步。
林山草木深，曲徑通幽處。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已入人跡罕至之境。
正要返回時，突然瞥見有兩個男人正在欲圖凌辱一個女孩兒。
我打算視而不見，一走了之。
我不想管閑事了。
閑事曾經(jīng)讓我?guī)缀醢l(fā)瘋過。
六年前，我就曾經(jīng)管過一次閑事。
讓我身心疲憊。
那時，我是在開出租車。
正趴在路口等客人。
一個小伙子推著一輛癟掉前胎的摩托車向我走來。
問我哪里有修車補(bǔ)胎的。
我就告訴他哪里哪里有，他就去了。
很簡單的一件事情。
并不是要學(xué)雷鋒。
我原本就是一個熱心腸的人。天生的。沒辦法。
原以為故事至此結(jié)束。
可惜事與愿違。
那條街有兩家修理部。
我指使他去了其中的一家。
結(jié)果被另一家的人剛巧看到了。
另一家剛巧是沒有胸懷沒有素質(zhì)又很八卦的老婆婆。
老婆婆走出門開始罵街。
剛開始我還蒙在鼓里，覺得很奇怪，不知所以然。
后來一細(xì)琢磨，覺得她有可能是在罵我。
她像是一個精神病人一樣，來來回回地走著，嘴里不停的罵著。
我覺得沒有必要跟她計較，就默默忍著。
罵了幾分鐘我就忍了幾分鐘。
后來剛巧來了客人，我就載著客人走了。
在哪里趴活等客的出租車，一般情況下，送完客人，還會回到哪里。
我也是一樣。
默默地已然習(xí)慣。
我回來后，發(fā)現(xiàn)那老婆婆還在喋喋不休地罵著街。
我的心里有些怒火中燒了。
畢竟還有車友在場。
晴朗的天空，幾近尷尬。
我下車，走到老婆婆面前跟她理論。
琴聲悠揚(yáng)，有知音就好。
高山流水間，自會有花香鳥鳴。
結(jié)果，聽琴的卻是一頭牛。
如果要是講理的話，也不會潑婦般的罵街了。
老婆婆有兩個兒子，是她門店的修理工。
膀大腰圓，豺狼虎豹。
我是一只瘦弱的羔羊。
不容分說，動起武來。
我與哥倆兒中的其中一個周旋著，還好有熱心的車友拉架，我還不算是下風(fēng)。
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
哥倆兒中的另外一個，一記重拳，命中了我的前額。
我感覺頭暈，蹲坐了地上。
他們也住手了，返回了門市。
我勉強(qiáng)報了警，撥打了120.
接下來的事情，無非就是在醫(yī)院的治療和警察叔叔詢問的筆錄。
我被診斷為輕微傷。
當(dāng)?shù)嘏沙鏊鶎ζ涓鐐z兒也是不敢作為。
我有些疼。
疼的不是傷口，而是這個不知道腫么了的社會。
一紙?jiān)V狀。
法院的初次調(diào)節(jié)無效，對方很強(qiáng)勢。
后來法警準(zhǔn)備捉人，對方才軟弱了下來。
后來的后來，對方賠償了我人民幣約5000元。
我估計對方也是花費(fèi)了些許銀子用來打點(diǎn)的。
補(bǔ)胎也不過就3元錢。你還得付出相應(yīng)的勞動。
你吹口氣車胎是不會補(bǔ)好的。
不是你的，就別去強(qiáng)求。哪怕是一分錢。
為了3元錢，你卻失去了近萬元，值得么？
我雖然沒有什么大損失，但卻也累了。
心累。
它花去了我的時間和精力。
我是真的不想管閑事了。
我想走掉。
像空氣一樣的蒸發(fā)掉。
就在我轉(zhuǎn)身離去的那一瞬，心里猛然間劃過一個念頭。
倘若。
倘若，我有了女兒。
倘若，我的女兒剛巧被痞子凌辱。
倘若，有人剛巧經(jīng)過。
倘若，那個人也如我一樣空氣般的走開。
那么，我的女兒呢？會發(fā)生什么呢？
我想，無論發(fā)生了什么，都是我不愿意看見的。
所以。
所以，我不要那個倘若。
你們在干什么！我厲聲喝止。
兩個痞子先是一怔。
后來，見我是一個人，j就沉下心來。
你小子，不想活了？？?。?/p>
其中一個揮匕首就向我刺來。
第一刀我躲閃開來。
第二刀，我就沒有那么幸運(yùn)了。
我其實(shí)是很愛鍛煉的。
一直幻想在室內(nèi)吊一個沙袋打拳擊。
未能如愿。
我的身體像面包一樣軟。
還不會太極拳法。
真遺憾。
更遺憾的是，那人的左手拽住了我的頭發(fā)??！
右手揮刀猛刺。
一刀刺中了我的腹部。
血流如注。
等到他抽刀再刺的時候，我用雙手死死地攥住。
他的同伙本來還在挾制女孩，現(xiàn)在也被我吸引了過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
英雄通常該現(xiàn)身了。
賣噶德，我滴神啊，救救我吧。
欲哭無淚。
也沒有人告訴我這不是在拍戲啊。
嗚嗚嗚嗚。
那人卻松開了我的頭發(fā)??！
原來jojo一躍而起，死死地咬住了那人的手腕。
我只顧趁機(jī)逃命。
一邊逃一邊喊，救命??！
其實(shí)，我是為那女孩喊的。
我希望她可以逃走。
附近的游人都聽見了。
都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
還很整齊。
沒有一個出手相救的。
不過我聲嘶力竭的哭喊，確實(shí)把那兩人嚇跑了。
我捂著傷口返回。
女孩早已不見。
只有jojo還蜷縮在那里不肯走。
我想她走不了了。
她幾近一半的牙齒脫落在地上。
顱腦破裂，獻(xiàn)血汩汩外流。
口中還嚶嚶哼哼著。
身體不停地抽搐著。
天色已暗。我看不清她的眼睛。
痞子，我日！
你用了多大的力量去摔她啊？？！！
用外套草草地卷了，捂著傷口，直奔醫(yī)院。
老媽來看我時，我讓她抱jojo給我看。
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原本光潔的毛發(fā)已污漬不堪。
瞳孔已經(jīng)擴(kuò)散。
眼角掛著淚花。
jojo走了。
jojo走了。
那女孩一直沒有出現(xiàn)。
其實(shí)。
其實(shí)，我是想聽她一句謝謝的。
不是我想聽。
是jojo想聽。
雖然jojo并不是為了她。
但是，是為了我。
我卻為了她。
我讓老媽將jojo埋葬在老宅后院。
那后院開滿芳菲。
警察叔叔來問我做筆錄，我卻是什么都不記得。
只記得一句話：你小子，不想活了？？?。?/p>
其實(shí)，我想活著。
我想好好活著。
我甚至想讓全世界的人，都好好的美美的活著。
可是，我卻做不到。
還讓jojo也死去了。
諾諾離開了，jojo也離開了。
我的世界又孤獨(dú)了。
孤獨(dú)地?zé)o法言說。
雖然腹部多了一道疤痕，生活還得過下去。
生活與疤痕無關(guān)。
有沒有疤痕，都得活著。
只是感覺身邊少了些什么。
房間里沒有jojo叼著拖鞋來回跑了。
jojo再也不會在我的鍵盤上面踩來踩去了。發(fā)一些令人費(fèi)解的文字了。
還會有誰在我出門前撕咬我的褲管么？
不會了。
我想念的，通常都是以前不經(jīng)意的。
人往往都是這樣的。
擁有時，不會去珍惜。
其實(shí)，我一直在珍惜著。
可是。
可是最終，也還是失去了。
jojo，你會懂的，對不對？
有一天，和一個久別的老同學(xué)見面了。
她是弄十字繡的。
還送了一個給我。
我接過畫面的一瞬間，石化了。
畫面是兩只狗。
并肩趴坐在椅子上面。
瞅著我。
很普通的寵物狗。
一樣沒有名貴的血統(tǒng)。
那就是你們，諾諾和jojo，對不對？
是天意嗎？
還是又一次不經(jīng)意的邂逅？？
我把它掛在了床頭。
朝暮相伴。
咫尺天涯，情緣難續(xù)。也續(xù)。
又是一年桃紅柳綠時。
老宅后院，花舞繽紛，春意盎然。
埋葬jojo的那棵樹，一如女子般娉婷嫵媚。
jojo，你還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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