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坐車的老頭
同樣是咳嗽,有的會讓人心生憐惜,有的會讓人討厭。我現(xiàn)在身邊就坐著一個這么討厭的老頭,煙似乎抽的多了,不住的咳嗽,我裸露的皮膚有時都能感覺到那黏黏的濕潤,身上那股濃郁的體臭讓我差點窒息。我盡量屏住呼吸,與他拉開距離。
上公交車的時候,這個老頭拉著一個小車的行禮,估計太重,不能一下子搬到車上。他就把行李拆開來先從下車門扔上來兩件,邊扔邊對著司機喊:師傅,等下。司機仿佛耳朵也變的笨起來,很快關(guān)上了下車門。老頭趕緊拎著剩下的兩件行李跑到前門,放下行李對司機又大聲請求,請求司機等下,然后跑下車,去提小車。司機漠然的關(guān)上了前門,緩緩啟動了車,老頭拎著車在外面慌張的追趕,拍著車門喊。
乘客們看不過去了,就責(zé)備著司機。等司機無奈的打開車門,汽車已滑離了公交車站大約30米了,老頭擦著滿額頭的汗,不住的向司機道謝。司機不耐煩的吆喝他投下兩個人的車錢,行李也需要錢,并斥責(zé)他下車搬行李也不告訴司機,全然忘記了老頭曾無數(shù)次對他請求。五月的天氣已經(jīng)很熱,這個老頭還穿著一身厚厚的舊軍裝,綠色的衣服上也滿是灰漬。老頭不住口的道歉,在扁扁的口袋里尋覓了好久,找到了一元錢放進投幣箱。
車上人并不是太多,有很多空座,老頭把行李規(guī)整到了一起,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旁邊,蕩起了一絲灰塵。老頭呲著黃牙問我,到安嘉公園還有多少站。我也是外地人,不知道,就去問司機。司機冷冰冰的說,注意聽車?yán)锏膹V播。我頓時怒了,我上車已經(jīng)有好幾站了,從來沒聽到播放什么所謂的廣播。于是我就訓(xùn)斥他,司機只好很無奈的告訴了我們,明白了距離目的地還有幾站,老頭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身體軟軟的靠在椅子上休息。
安嘉公園站很快就到了,我提醒老頭下車。老頭艱難的把小車和行李集中到下車門,坐著的乘客還有幾個下車的人,都漠然的注視著老頭,沒有人過去搭手。老頭滿懷歉意的看著大家,把行李快速搬下車后,對著司機大聲道謝。車啟動的一霎那,我發(fā)現(xiàn)了老頭的腿竟然有點顛簸,原來他的腿腳也不靈活。頓時我的心開始了內(nèi)疚,一個殘疾人,在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們沒有一個人去給他施以援手,還用一種有色的眼光去歧視他。
世間有真情,人不應(yīng)該如此冷漠。祝福老頭,希望他以后的路會平坦一些,少碰到像我們這樣的炎涼的人。(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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