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上石林
那一天 就在那一天
我親身見識了你的容顏
自此 我再不愿離開
因為我想我愿意
為你付出我的青春 毫無怨言
——題記(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我想,這是一片心兒值得托付的地方,這是一片多么值得驕傲的凈土,二十幾年了,在我的故鄉(xiāng),我還是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似乎有些遺憾,遺憾一切的一切來得太晚。不過,來了,這一天總算來了。
近了,近了,天上草原的味道愈來愈濃,我分明看到了這里的樹愈來愈小,這里的草愈來愈盛;這里的大地愈來愈遼闊,廣袤;這里的天愈來愈干凈,純潔。這里一切的一切都愈來愈與眾不同,讓你忘記了你置身的是一個“山高山險山亦多”的云貴高原上。
這一天是彝族的傳統(tǒng)節(jié)日——火把節(jié),我的摩托車緩慢地行駛在蜿蜒的公路上,這一時我的心愈來愈自在,我的人愈來愈放松自如,斷然是忘記了畢業(yè)以來所面臨的一切苦難。呃,我看到了這突如其來的遼闊,聽,聆聽,聆聽這一片大地的天籟,我安詳?shù)亻]上我的雙眼,伸開我的雙臂,我要擁抱這里的一切,任這片和諧的陽光將我洗禮,我要和這一片大地融為一體,我要和這里的碟兒輕舞飛揚,我要和這里的牧群悠閑的啃著青草,我愿和它們馳騁在這片無邊無跡的天上草場。哦,山歌,那是彝族同胞的山歌,柔波似的闖進我的胸懷。云雀喲——天之驕子,縱情高歌,便可扶搖直上幾萬里。這一切,使我沉醉在火熱的六月天籟。多么火熱的六月,這里卻是涼風(fēng)習(xí)習(xí),溫風(fēng)八面吹來,使人如沐春風(fēng)。多么像及了阿西里西彝家人的和藹可親。這里溫風(fēng)涼爽,可彝家人的熱情卻像及了這六月的熱火,不信請看,他們正熱情地以歌聲和美酒歡迎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各族同胞呢。
高,我想站得更高,觸摸這里的藍天,“山上有山山上山”;遠,我想看得更遠,呼得更遠,“山外青山山外山”;靜,我想聽得更多鳥語蟬鳴民歌對和,感受這“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的清幽之境;闊,我想看得更遼闊,“看蝴蝶紛飛,滿目河山空念遠,仰云雀空鳴,山遠地闊心更廣”...... 我火溜溜的蹦上山頭,我想看看山那邊究竟是什么,是否是我向往已久的大海,然而當(dāng)我登上山頂,我所看到的是這黔之大地,貴州屋脊上遼闊的草原,這里的樹是永遠的矮子,再也不會長成參天聳立,你可以任意撫摸它們的額頭,它們卻是那樣的溫順而不盛氣凌人。翻過了這個山頭,啊!山這邊原來仍舊是山,就在山與山之間便是平平的壩子。在這里我可以徜徉肆意,無人笑我太瘋癲,任我的心兒自由散漫,任我的人兒與碟為伍,與鳥為伴,任我在這里揮霍我易失的青春年華。仰觀天間藍天白云,眺望大地闊遠綠無邊,靜聽遠方鳥鳥鳴馬嘶民歌和,頓感心空,人渺如滄海一粟。
聽,何方飄來了天籟,那可是原生態(tài)的彝家山歌啊,對,這一定是彝家妹用彝語傳遞的天籟,即使我聽不懂她的只言片語,但我似乎聽懂了她的心聲。那聲音高亢宛轉(zhuǎn),抑揚頓挫,聲聲傳情。撐一支“長搞”,悄悄逼近山那邊的姑娘,鳥兒蝶兒也為我沉默,生怕驚擾了這天上的姑娘??拷?,我分明看見了一個身穿盛裝的彝家姑娘,孤獨地坐在一塊干凈的石頭上,眺望著遠方黛青色的山,看守著一群無憂無慮的牧群。歌聲就在曠野中久久回蕩,延綿不絕,似乎生怕那遠方的誰聽不到她的心聲。于是,我真想做些什么,來表達我此時此刻的思緒,但我始終不敢冒昧,只是任這種聲音在我的心間如懷揣小鹿般自由撞動:
美麗的彝家牧羊妹喲
迷人的那個背影喲
阿哥看見你唱歌的那個樣子喲
心就沉醉入眠喲
美麗的彝家牧羊妹喲
認(rèn)真的那個樣子喲
阿哥的那個心情喲
就如同你碧波一樣的秀發(fā)喲
蕩漾個不停喲
美麗的彝家牧羊妹喲
好想和你對首歌喲
你百靈鳥兒一般的歌喉喲
敲打著阿哥癡醉的心坎喲
美麗的彝家牧羊妹喲
好想把你娶回家喲
想象你身穿嫁衣的樣子喲
就如那只自由的鳥兒云雀喲
撞進阿哥柔波似的胸懷喲
但心聲終究是心聲,我始終沒有說出口。我只是過客,而不是歸人,我只是一個失去了太多年華而空有青春的無業(yè)青年。深感于此,我便驅(qū)車直奔天上石林而去了。
一路的興奮,一路的左顧右盼,大概十來分鐘左右,我的車終于抵達天上石林了。
腳下急促的是什么?那是浪人丈量天涯的腳步;遠方視野可及的地方那是什么?那是天涯,邊際,地平線;空氣里飄飛的那是什么?那是歌聲鳥語和花香,天上飛過的那是什么?那是藍天白云和云雀;地上奔跑著的那是什么?那是馬群,牛羊和牧童;大地上生長著的那是什么?那是牧草小樹和石林······
那我?guī)淼哪鞘鞘裁茨??那是歡樂,興奮和幸福,我要在這遼闊的綠野,將我的祝福散布。啊,朋友,我想急于告訴你,夢想并不遙遠,希望并不渺茫,因為這里就是夢想的邊緣啊,只要你勇敢的邁向那個山脊,你就會觸摸到夢想的藍天,那可是你夢兒皈依的地方。走吧,走吧。讓我們?nèi)ヲT乘那些天之駿馬,飛奔在這天之草原,去觸摸那片天之石林。
石林,石林,天之嬌女,那可是我夢中的情人,讓我魂牽夢縈了許久的啊。然而我的夢中情人兒,她會歡迎我嗎?她會不會據(jù)我于千里之外?會不會因為我們門不當(dāng),戶不對,或者因為我沒有為她帶來鮮花或者禮物而不讓我進她家的山門呢?她可是“天之驕女”啊。
正在我遲疑之際,不知不覺我已到了她的家門口,在門口迎客的是兩個侍衛(wèi),這次我沒有受到“秀才遇到兵,有禮說不清”待遇。相反那些侍衛(wèi)禮遇有加,甚是友好,將我讓進大門。“尋夢(找尋久違的夢中情人),撐一只‘長搞’,拾級而行,向石林更深出漫溯。”
兩旁靜候著的是一路的士(石)兵,這些士(石)兵堅守著自己的崗位而又不顯得那般威嚴(yán)。你可以任意觸摸他們堅硬的“盔甲”,他們也不發(fā)怒,相反顯得有些和藹。遠處,是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的士(石)兵,在哪里正在操練,操練得很是辛勤。有的在眺望著遠方,大概哪些是哨兵吧。
轉(zhuǎn)彎一路而行,就到了迷宮石林——“將軍府”。呵,我看到了天之嬌女,很顯然我的行蹤早有士兵通報了,他便早早的在這里守候。她的頭上用一些綠樹枝遮掩起來,但樹枝遮不住她的美艷絕倫,我分明看到了她如花似的偷笑,驕傲得意的樣子,和微微露出的潔白的肌膚。很顯然是害羞在作祟,休怕自己的情人見著她的“廬山真面目”,想和自己的情人戲謔一翻。她的后面站著兩個侍女,顯然是為了擋住她不讓世人看見。多么頑皮的天之嬌女啊。
當(dāng)然,看見她頑皮得意的樣子,我也不好驚擾,就讓他偷偷的得意吧。于是也我就假裝沒瞧見,一溜煙地進了大門。進了大門后,就是一個寬大的院落,院落四周是錯落有致的“城墻”,“城墻”上站著秩序井然的士(石)兵,士(石)兵威武高大,顯然到了這里,得到他們的保護,每個人都會有安全保障。接下來,再往上我就到了“將軍府”的主客廳。我突然碰見了一身穿將軍服的人,他身穿盔甲,威風(fēng)凜凜,從他的這氣質(zhì)看,他大概就是這家府邸的主人——“天將軍”吧。他沒在家呆著喝酒品茶,卻在這里窺望遠方,是在看自己的士兵操練,還是在偷看自己頑皮的女兒?
我繞過天將軍,真生怕觸怒了他的威嚴(yán),悄悄的溜進了客廳??蛷d非客廳,卻勝似迷宮?!懊詫m”以堅硬的石柱灌注而成,堅不可摧。其中,路路相連,路路相通,路路相似,讓人很容易迷路。每一條的盡頭疑似無路,卻是“人到盡頭方有路,不到盡頭難覓路”。“宮”內(nèi)是多么涼爽,靜謐,能讓一顆燥熱的心很快平靜下來,這又是一個“修心”的不二之選。我想也是天將軍喝酒品茶待客的不二之地吧。
待我走出“迷宮”,頓感天高,地闊,心更空,已是傍晚時分。夕陽西照,在天藍地綠的黃昏地平線上,猶留殘陽。晚風(fēng)習(xí)習(xí),不急不慢,不溫不火。牛羊晚歸,徐步下山。我忽然聽到了放牧的彝家小伙兒高亢洪亮的歌聲,那聲音呼喚著遠方,山那邊的彝家牧羊妹,聲聲對和?!八搌B歸飛急”,是以歸程,雙雙飛過天山去。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277762.cc/subject/32222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