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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過得比我好

2009-05-15 08:33 作者:cityhunter  | 0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副標(biāo)題#e#??情有時是一場游戲,貓捉老鼠的游戲。????1??二十七歲的時候,我的工作是一家銀行的信用卡業(yè)務(wù)員,走街串巷去高樓大廈里的公司里推銷,有時候會覺得累,但我還是覺得有點幸福。六點鐘的時候,準(zhǔn)時搭車回家,下了車就在離站臺一百米處的麥當(dāng)勞買一個草莓糕。??家里等待的是我五歲的女兒,我很愛她,看著她甜甜的吃雪糕,一邊看動畫片,貓和老鼠,女兒咯咯咯咯的笑。??這個時候,我會想念你,楊果果。??我想起我們的小時候。??那個時候的我喜歡名偵探柯南喜歡圣斗士,你喜歡花仙子喜歡藍精靈,我總是覺得自己是個戰(zhàn)士,而你是戰(zhàn)士身邊的美女。??貓和老鼠卻能夠男女通吃,我調(diào)皮搗蛋惡作劇扯女同學(xué)發(fā)辮的時候,覺得自己是調(diào)戲TOM的JERRY,當(dāng)然不夠那只小老鼠聰明。你那時候聰明伶俐,比那只笨蛋貓強多了,偶爾會揪我的耳朵,還會用嘴咬我的手臂。??整個班級的女生里,你雖然不是最漂亮的,但在我看來最順眼最好看,最合我意。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愛情這東西。只是跟在你的后邊,屁顛屁顛的,給你吃我喜歡的糖,給你背書包,拿從媽媽錢包里偷來的錢給你買娃哈哈。??那個時候的你也有點淘氣,上課的時候偷偷吃我給你的水果糖,下課后睜著大眼睛,大聲的叫喚,葉然,我要橙味的水果糖,我的書包好重你給我背。??小時候的我雖然野蠻霸道,在你面前卻是一只討好的貓,緊巴巴的貼在你這只可愛的小老鼠身后,做你的小尾巴。??后來想起來,我覺得那時候的我最幸福,因為什么都不懂得。????很快,我們就到了二十歲。??二十歲,年紀(jì)還小,剛成年,剛剛好可以談情說愛。??那時候除了喜歡你,我還喜歡一種旱冰的游戲。??去的地方是文化宮里的大家樂,那里道路曲折,七彎八拐才能找著。我是這里的???,帶你過來算得上輕車熟路。??旱冰場是個大染缸,來的人大多數(shù)是諸如我這樣無所事事的小青年,偶爾會有打架斗毆的小把戲。??此時的你,如媽媽所愿上了雖然不是名牌但在這個城市也算一流的大學(xué),而我早就入了社會開始流浪,你我的世界已經(jīng)隔著長江隔著黃河。??我不太理你,但你經(jīng)常與我聯(lián)系,時不時打個電話,發(fā)發(fā)短信。偶爾路過我工作的服裝店,你會進來逛逛,有時候買一件模樣還好的簡單T恤。而我偶爾默默的經(jīng)過花香滿徑的校園,嘴里還有一支煙,學(xué)校門衛(wèi)大叔看到的時候眼神里有厭惡。??我們是兩條普通的平行線,我內(nèi)心期望與你交匯而又有點害怕,你我之間的距離不是我可以跨越得了,喜歡你也罷愛也罷,只能藏著掖著。????那天,你發(fā)簡訊過來,周末有沒有空。我說有啊,當(dāng)然有空。然后你就拉著我說帶我去溜冰吧,我知道你溜得很棒,你的話唬得我一愣,但是我的心像綻放的桃花開得艷麗異常,欣然帶你前往。??我不明白,你這個恪守陳規(guī)的好女孩,聽媽媽的話的好姑娘,怎么突然要我?guī)銇磉@種龍蛇混雜的溜冰場。??溜冰場里有很多我的熟人,他們見到身邊的人,眼色都有些曖昧,有兩三兄弟手搭上我的肩膀,嘿,葉然,你老婆?不錯哦。眼色輕佻。??去你的。我答,聲音很大卻不確定,臉還紅了,那是心事被敞露不知所措的表現(xiàn),那個時刻恨不能找個地洞鉆進去。??二十歲的我面對你,怯懦而卑微。這話說出來,大概沒幾個人相信,我這樣的混日子的無為青年,怎么可能有這種覺悟。??但是,我就是這樣一個表面強悍內(nèi)心會糾結(jié)的小混混。你是女王我是侍奉的臣子,我喜歡你卻什么也不能做。????我沒有想到,你沒有因為那群痞子的話生氣,也未如我想像那樣落荒而逃,你眉頭皺了一下,然后對他們微微一笑。??我是葉然的同學(xué)兼青梅竹馬。??我的心在那時怔了一下,仿佛什么東西被觸動,流敞出一種溫情。??領(lǐng)著你去拿鞋子,換好了之后牽著你的手入場,一步一步慢慢的滑行,你的手柔軟有微弱的汗,那感覺令我有點飄飄欲仙,我的女王,我真希望永遠這樣牽著你不放開。??我教你,膝蓋要微曲,上身稍微往向前傾一點。??你學(xué)得很認(rèn)真,樣子真好看,我看著看著就想擁抱這樣的你。??那一天,你玩得很高興,從下午兩點到六點半,進步飛速,從邯鄲學(xué)步到基本掌握只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肚得餓得咕咕叫的時候,我們離開那里,去隔壁的茶餐廳,我點了可樂,而你要了最愛的橙汁,我吃蛋炒飯,你要意面。??后來才明白,二十歲的時候,我是老鼠,你是貓,我在逃避,你在追逐。??可你太優(yōu)秀太干凈太過積極向上,我要不起。??雖然,我喜歡靠近你的感覺,那樣我心底有幸福在滋長。????2??我很早就知道我們的距離,這并不能阻止我喜歡你。??那個時候,上高中,你坐在教室的第二排第四個座位,而我坐在倒數(shù)第一排的第三,你的是三好學(xué)生的位置,而我的,是成績差品行也不好的學(xué)生聚居地。??我抬起頭,看到你的背挺得標(biāo),完全三好學(xué)生的姿勢,手隨著老板的講課飛快的記著一些筆記,自習(xí)課上你偶爾回過頭來往我的位置看,我趕緊拿本書佯裝努力。??很多時候,我俯在課桌上,看著窗外的鴿子一圈又一圈的飛翔,窗外的街對面有剛開的女性內(nèi)衣店,我模模糊糊的看著,想像著包裹住你嬌小身軀的貼身衣服的顏色,垂涎三尺。有時候,困倦得只想睡覺,因為我通宵達旦玩游戲,有時候隨著臭味相投的人一起去看色情電影,上課的時候就爬在桌上睡覺。??那個時候,你我還住在同一個小區(qū),一起上學(xué),一起放學(xué)。??下了課,我在校外右轉(zhuǎn)第三個路口等你,刻意避開擁擠的同學(xué),乘三二五路公交,那是我們的默契,入校之后我們假裝不識,回到家也佯裝陌路。原因很簡單,你品學(xué)兼優(yōu),而我十之八九吊車尾。??古往今來所說的門不當(dāng)戶不對大概就是這樣吧,鋼琴和吉他不能合奏,燕尾服與牛仔無論如何都不搭配。??十五歲的我偷偷喜歡你,像所有壞學(xué)生那樣偷偷摸摸看成人電影,幻想那是你嬌柔美麗的身軀,還想過幾次如果我們接吻你是否會閉上眼睛。??那個時候的我,十足的大色狼,當(dāng)然有色心沒色膽。??坐在公交的時候,你我并排,你靠窗我在里邊,陽光有時候打在你白皙的臉上,淡淡的光暈籠罩下像一個天使,我其實很想就這樣親一親你的額頭,或者在司機急剎車的時候佯裝不小心去握你的手,抑或汽車右轉(zhuǎn)彎的時候很輕很輕地壓住你的胳膊。??現(xiàn)實當(dāng)中,我只是不遠不近的看著你笑,或者憂傷。??能夠這樣站在你的身邊,我已經(jīng)很滿足。??做為壞小孩的我,心靈并不惡劣,面對自己心愛的東西的時候會有保護的****,看著喜歡的人,心像棉絮那般柔軟。??那個時候,我的父親都會罵我,無用的東西。只有你沒有嫌棄,你的笑容像天使,照亮了我的整個青。????仿佛只是恍了恍,五年就過去,我們就長成了大孩子。??五年算是很長的一段時間,足夠一個懵懂小孩長大成青年,也可以使呱呱墜地的小孩長到讀小學(xué)的年紀(jì),也足夠十五歲的我們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你在大學(xué)里深造,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高中畢業(yè)之后的我賦了閑。沒有文憑也沒什么能力,只能在步行街某服裝店的做銷售員,口才不好也不上進,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業(yè)績一直“麻麻地”。廣東話里的麻麻地就是平淡普通的意思。??儼然小混混一個,學(xué)會了抽紅雙喜喝青島啤酒,在街邊看見漂亮女人還會使使眼色吹吹口哨。??我本來就是一個混日子的人,這樣我沒覺得不妥。??晚餐我吃五塊的桂林米粉,吃完了混跡旱冰場,與那些年紀(jì)相仿的社會青年稱兄道弟,晚十一點的時候,在文化宮門口的燒烤攤里吃幾串雞雜,再叫上兩支青島純生。??攤主是個胖乎乎的光頭佬,三十幾許,和藹可親。 #p#副標(biāo)題#e#??而賣啤酒給我們的是一個胖大媽,她在文化宮門前開著一個小雜貨店,賣煙賣酒賣零食,像魯迅筆下的圓規(guī)嫂那樣,但是很溫和,說話的時候把湖南說成福南,說回來的時候變成肥來。我們喚她英姐,她總是樂呵呵的笑。小伙子,你們好。??英姐的老公是一個瘦小的汗子,很老實的一個人,我總是在拿過啤酒的時候想,他們嘿咻的時候,如果英姐在上邊,他老公會不會承受不了泰山壓頂而窒息。??當(dāng)然,他們依然生活得很好,這對普通的小市民夫妻很恩愛,有個長得與英姐一樣胖乎乎的樣貌還有點笨拙的兒子,一家子生活很幸福。??楊果果,如果你長得胖一點成績也不好上不了大學(xué),如果我也爭氣一點能夠進入一間三流的??疲覀円苍S能夠走到一起,在我們?nèi)鄽q的時候,像英姐一家人一樣,可以很幸福的生活得理直氣壯。????3??之后你經(jīng)常來溜冰場,每次過來都會叫上我,我于是有種錯覺楊果果就是我的女朋友。那群社會小青年起初總是起哄,后來疲累覺得索然無味,對于我們的出雙入對見怪不怪了,當(dāng)然偶爾會有人,經(jīng)過我們身旁的時候很熱情的喚,嫂子來了啊。??叫得好像是黎明嫂天王嫂那樣,親切又曖昧。??你很親切的與他們打招呼,完全不介意他們的玩笑??赡苁清e覺吧,我覺得你有點喜歡他們那樣叫你,因為你的臉上有淡淡的笑容。??所以,我差點就憋不住,向那群兄弟宣布,楊果果是我老婆。??我們這群社會小青年通常把自己的女朋友叫成老婆,這樣才夠彪悍,電視劇里的黑道大哥不都是這樣的,沒文化的小青年很輕易有樣學(xué)樣。??而我卻是真的很希望你成為我老婆。??如果你是我老婆有多好,可以明目張膽地牽著你的手,不僅僅在冰場馳騁的時候。如果你是我老婆,我們可以像所有的情侶那樣子,手牽手過馬路,可以一起喝一杯橙汁,情到濃時還可以親親我我嘿咻嘿咻。??我真的是一個大色狼,只不過有色心沒色膽,我連碰到你的手都覺得緊張,手心里捏著一把汗。??十五歲的時候是這樣,二十歲的時候還是這樣。??楊果果,你是我捧在手心的水晶,無論如何我只想保護你周全。??你需要的時候,我就在你身邊。??這樣的姿態(tài),我覺得很好。????然而這天,我沒有照顧好,你被人撞倒,摔得很厲害,纖細的手肘因為過度撞擊腫得很大,我看到你眼眶里含著淚,還安慰著急的我,沒事的,不是很痛。我趕緊找來黃道益給你揉,希望減輕你的疼痛。??送你回家的時候,在小區(qū)一百米的車站上看見了你的母親,笑容滿面的她看到我們的瞬間沉得像暴來襲前的陰暗天空。????那次以后,你很久未出現(xiàn)。??我想我們之間就只能這樣了吧。我一直想忘記那天你和你的母親在公交站上吵得很大聲,你說,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不要你管。????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我常常頹敗的坐在文化宮門前的燒烤攤前,悶悶地喝兩三支酒,那些兄弟們拍拍我的肩,表示同情和慰問,兄弟,感情這事情不要當(dāng)真。??我惡狠狠地瞪眼兄弟,你們知道個屁呀。??他們都被我嚇一跳,他們對我其實很好,這么說是想安慰我。只是,他們不知道此時我只是怨恨自己。所以,我像個失意的中年男人那樣喝得半醉,瘋子似的將鐵柵欄踢得當(dāng)當(dāng)?shù)仨懀_趾頭有入心入肺的痛,于是我的心慢慢的平靜下來。??楊果果,我們的距離太遠,我一直都是不三不四,不務(wù)正業(yè),不求上進的人。??你值得一個更好的人。????4??可是,你發(fā)短信過來。??做你女朋友,可以嗎???收到短信的時候,我其實很開心,但是,我還是回復(fù)過去,對不起啊,我心已經(jīng)有所屬了,那個人不是你。??于是,你沉默了。然后你逃了課,出現(xiàn)在我工作的店里,拿眼睛瞪我,我看到你的眼睛紅紅腫腫的,樣子很委屈。我假裝忙碌背過身,卻能感覺到背后的目光,像炙熱的太陽,仿佛要把我灼傷。??你的淚流得飛快,哭泣的聲音穿透人墻鉆入我耳朵,雖然人來人往,店里還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但我只是頓了一下,低著頭做我自己的事。??愛一個人就希望她過得好,我不能自私將你拴在身邊,我不夠資格。??我希望你也懂得,楊果果,沒有我,你可以找一個更好的男人,他什么都會比我好,你的生活才會幸福。??愛情這東西也講究門當(dāng)戶對,也要平起平坐。??雖然這話,在我二十歲的時候看起來覺得很可笑,但是世事就是這樣的,不是我也不是你能改變的。??那天,你摔傷之后的第二天,你媽媽找過我,她說,葉然,我請你離果果遠一點,不要打擾她,我們家果果以后應(yīng)該找一個有能力有社會地位的人。??她還說了很多話,我都銘在心,說了一些我一直都懂的道理。我給她指天發(fā)誓,阿姨,我再不會糾纏果果的,你放心。??然后,我在溜冰場里揮汗如雨,一口氣跑了一圈又一圈,出了很多又臭又粘的汗,后來在燒烤攤叫了三個雞腿十串雞雜十支啤酒。??醉得不省人事,英姐通知了我的兄弟,將我扛回家。??楊果果,你媽媽說的很對,為了你好,你必須遠離我的生活。所以,我告訴你,我有了喜歡的人,那個人就是我一起工作的小妹妹,我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樣子還有點痞痞的,那個小妹妹很配合,她偎在我的懷里,笑得陽光燦爛。??那天你離開的背影真的讓我很難過,你頓了頓,出站后拐左,一直往前走。????后來我們再未見面。??可是,我總是很想念你。??想念你的時候,我喝點酒,或抽支煙,二十二歲的時候,我就娶了老婆,因為她懷了我的孩子。??我雖然不是一個好男人,但我還知道應(yīng)該負的責(zé)任。??我知道生活里,有些東西只要努力就會改變,但很多時候我們只能隨波逐流,像女人眼角的皺紋,到了二十五歲就會滋長,隨歲月由淺到深,老的時候滿臉皺紋。??愛情這東西,并不是愛了就有結(jié)果,并不一定要在一起才算幸福。??楊果果,我只想要你過得比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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