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源》札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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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溪行,忘路之遠近。忽逢桃花林,夾岸數(shù)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漁人甚異之,復前行,欲窮其林。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從口入。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shù)十步,豁然開朗。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黃發(fā)垂髫,并怡然自樂。見漁人乃大驚,問所從來,具答之。便要還家,設酒殺雞作食。村中聞有此人,咸來問訊。自云先世避秦時亂,率妻子邑人來此絕境,不復出焉,遂與外人間隔。問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漢,無論魏晉。此人一一為具言所聞,皆嘆惋。余人各復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數(shù)日,辭去。此中人語云:“不足為外人道也?!?/p>
——陶淵明《桃花源》
河馬札記:
其實沒有枝蔓,首尾略去,使文本趨于純粹。這就是生活的理想,或理想的生活。陶翁曾以五柳先生自居:“好讀書,不求甚解;每有會意,便欣然忘食。常著文章自娛,頗示己志?!蔽蚁?a target="_blank">閱讀/寫作,乃是陶淵明主動辭官之后的“耕讀復合模式”。至于桃花源文本,涵蓋知覺現(xiàn)象學家梅洛-龐蒂“三種肉”:身體的肉/語言的肉/世界的肉。那個闖入他者/生活的漁人仿佛象征了“身體之肉”;那些對話與見聞,皆為歷史敘事;那個約定更彰顯了美好生活本身之脆弱性與稀缺性。所謂“志與約”,也就是肉化的語感規(guī)定。于是內(nèi)容即是形式。整體而論,世界之肉乃他者—可能生活—倫理審美維度?!疤一ㄔ础睙o意中揭示了中國人追求美好生活的節(jié)奏—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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