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愛的溫度
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所以注定這輩子也親密無間。而我和爸爸卻不是這樣,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我們之間就像封建社會里的君臣一樣有著鮮明的階梯。
在我的印象里,爸爸似乎總是一副很嚴肅的樣子,從來都沒有輕言細語地跟我講過話,他的一個眼神就足以讓我膽怯讓我望而生畏。我在外地念書的時候媽媽總會來看我,但他卻來得很少。所以總是很羨慕其他的女孩子跟爸爸的關(guān)系。當我的一個高中同學跟我“抱怨”他爸爸又把的指甲剪得很難看時,我卻覺得很溫暖又很難過,溫暖的是他們的感情如此之好,而難過的是這樣的待遇我似乎連小時侯都沒有享受過,更別提現(xiàn)在長大了。
爸爸總是對我很嚴格。看到老鼠就面如土色的我會被他斥為膽小沒用;他叫我去辦事,媽媽說我不認識路,本以為他會理解地讓我不要去,但他跟我說“鼻子下面是嘴巴,不認識就自己問”……
小學的時候,老師喜歡讓家長在改后的試卷上簽字,以此證明家長對學生在校成績的了解,成績好的我當然樂此不疲。誰知當我興沖沖地拿著高分的試卷給他簽名等他表揚時卻挨了他的批評。他說我驕傲,說我考得好的時候就拿試卷給他簽名,考得不好的時候就瞞著他。年少的我覺得他冤枉了我,于是發(fā)誓以后不管在外面取得怎樣的成績都不要跟他講,總覺得這樣的自己不夠優(yōu)秀沒有達到他的標準,沒有足夠的資格去跟他講,而他也從來都沒有主動問過我。
似乎自己總是很粗心,粗心到自己顴骨旁長了瘤子都不知道還是同學發(fā)現(xiàn)的就是很好的證明。開始的時候并不在意,只是到了后來不知是因為快要高考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是病情惡化,只要一沒休息好顴骨旁便會隱隱作痛。那個時候特別擔心自己哪天走在接上就會突然死掉。爸爸帶我去醫(yī)院檢查的時候,那個醫(yī)生說只要動個小手術(shù)就行了,但問題是會留下疤痕。只記得爸爸當時很焦急跟醫(yī)生說用好的手術(shù)縫合線,貴點沒有關(guān)系。那是我第一次親眼看到他為我著急替我擔心,早已沉浸在還能活著的喜悅之中的我,此刻心里更是溫暖得像只已經(jīng)點燃了的孔明燈一樣滿滿地膨脹著。
醫(yī)生是給我局部麻醉,所以動完手術(shù)我就跟在爸爸后面走出醫(yī)院。我們之間隔著的兩米距離,也被來縣城買年貨的人給占據(jù)了。本以為他會對我這個病號格外照顧,不過爸爸似乎又恢復了他以往的樣子,對我漠不關(guān)心。當我越想越委屈用無比哀怨的目光看著他時,才發(fā)現(xiàn)爸爸每走一段路他都會回頭看我,任誰都會聯(lián)想到走在前面的那個沉默的男人和走在后面的臉上貼著紗布的女孩是兩父女。(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我幡然醒悟,羞于表達的父親正是用這種笨拙的方式默默地愛護著他的女兒,而在過去的十多年里,當我低著頭生他悶氣的時候,我又錯過了多少次這么慈愛的呵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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