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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歲末,喋呷斷章  

2011-12-21 10:27 作者:雨霖殘月  | 28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若,上一朵花,就陪她一生綻放。

若,愛上一個人,就成全他的幸福。

月華如水,往事濤聲依舊,寫下這篇斷章,愿,你我消除執(zhí)念,靜默安然于各自的天涯,守著一朵花,抑或一個人。

——題記

一顆心終于塵埃落定,一桿筆慢慢浸透寒涼,臨摹季節(jié)的輪廓,一筆一劃,深深淺淺,迢迢而來,只為流年之末,將暮未暮時分的那一幀淺黛光景。時光里,許多人事,就那樣不經(jīng)意被淹沒。華燈初上,寧做一株安靜的草木,靜看蕭索的冷風(fēng)如何卷起塵封在窗櫳的故事,冥想那一扇扇幽窗下,又會有多少新的故事在重復(fù)上演,溫柔的傷感。

(一)愛上一朵花就陪她綻放(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我以為,在天黑時分,點(diǎn)一盞燈,就可以引起蝴蝶效應(yīng),萬家燈火的溫暖,多少可以驅(qū)散沉沉寒意;我以為,在萬物蕭條的季,種一簇雛菊,就可以綻放一剪光,尋著花香,會回到盛世年光。

第一場還沒有來。寒涼干冷的季節(jié),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閑情逸致,不由分說在窗前的花盆埋下幾棵雛菊花籽,用一層薄膜覆上,像孩童期望每一個節(jié)日的到來,我在期望一場荼靡花事。那些安靜的種子在淺淺的土壤中酣睡,薄如蟬翼的,貼在窗欞,化作一朵雛菊的模樣。

,我愿想是你窗前的那剪雛菊,明日,又被誰、折去天涯?又是誰閑坐在綠紗窗下,瘦剪一夜燈花。夢里花落知多少?我在你的夢里尋一徑香蹤,沿著長滿厚厚青苔的古巷逶迤而來,故園塵香未央,依舊百媚千紅。夢中,你睡得酣甜,一瀾漣漪,是你微漾的小幸福,是我萎落成泥的歸宿。

霧縠濛濛,澹靄微,拾蕊拈花,不堪題記。友人勸說,這場花事終不得遂人愿。花期已過,即使栽花之人再有心,也不過竹籃打水?;ㄩ_是相逢,花落是別離。生生錯過花期,就算傾盡一冬的溫暖,也無法讓花開長久。離別后,就不要回首,她不是你的如花美眷,你也不是他的君子翩然。花開,是為了愛花之人,花香,是為了憐花之心。

每每在夢里看見蛺蝶翩翩,往來雛菊叢中,出水芙蓉玉扇,落紅萬點(diǎn)霓裳。纖纖玲瓏葉,云箋起草,絲紅縈繞。然而我知道,夢,終究是夢,單純美好的夙愿?;ㄊ虏辉伲闶且粓鰺o果的等待??墒悄巧钽懺谖颐加铋g的畫面,依舊韶光媚眼。漫山遍野的花影,在微云淡月下,做著柔柔的夢,,搖曳著熒熒星光,凝盼花開的季節(jié)。

最近,深深迷戀上一首歌,歌詞唱到:“愛上一朵花,就陪她綻放......”每個人,都是一朵花,淺唱四季輪回,靜聆紅塵之音。江南水,年年綠。陌上花,歲歲開。“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如今,那一叢蘆荻已然是縞衣霜袂,再也尋不見昔日紅顏。嘗浮生清歡,品紅塵冷暖,蕭蕭北風(fēng)掀起一片炊煙,我聞到了人間最真實(shí)的煙火味。

舉芳樽,別酒盈觴,向花香,美酒拚千場沉醉。且不顧其他游絲別緒,我夢中的那朵雛菊,在冬日里含苞欲放。我的文字在花蕊中吮吸陽光雨露,橫—豎—撇—捺,每一筆都逐漸豐腴。若說,夢,是人生的一雙翅膀,那么我是否可以說,單純而清澈的文字,是翅膀上的每一根雪白的翎羽?倘若今夜我把滿懷心語都傾注素箋,那么,我的夢是不是就要展翅飛翔?我憐愛的花兒,是否就在此刻綻放?

(二)愛上一個人就成全他的幸福

尤愛那句話:“因?yàn)槎茫源缺??!币驗(yàn)榇缺远昧耍簮?,也是一種成全。成全了他的幸福,也成全了她的祝福。

之交,江南濕地,一次偶然的邂逅,源于四葉草,一個幸福美麗的傳說。故事很老套,梗概敘述。

那天,就差一小步,她差點(diǎn)摧殘了傳說中的四葉草。也就因?yàn)檫@一小步,幸福剎那降臨,又剎那消失,猶如四葉草上的瑩露。她對花草名目向來不懂,畢業(yè)離開之前,突然想來這片濕地看看,于是便來了,一個人。他,是旅游局的一個小小職員,來此地是因?yàn)?a target="_blank">工作任務(wù),采集相關(guān)旅游資源信息,也是一個人。

“于千萬人之中,遇見你要遇見的人。于千萬年之中,時間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遲一步,遇上了輕輕地說一句:‘哦,你也在這里嗎?’”

至今回想起那天的情景,她的臉上仍會泛出一絲淡淡的紅暈,而后,又有一片云翳飄過。那天雨霽微晴的初夏午后,她被旅行團(tuán)落下,準(zhǔn)確說,是她把旅行團(tuán)友落下。在這個杏花煙雨的城市,有她四年的美好回憶,有她熠熠青春,有她煙花般的夢寐。她想慢慢地走,細(xì)致地走,把這里的一草一木,一石一橋,一花一樹,統(tǒng)統(tǒng)裝進(jìn)相機(jī),轉(zhuǎn)進(jìn)錦年記憶。

雖無弱水三千里,不是仙人不到來。她取出相機(jī),倚著一棵老樟樹,正要取景時,一聲大喊:“別動!”讓她魂飛魄散,相機(jī)差點(diǎn)從手中滑掉。

她邁開的一只腳,懸在半空。一臉驚愕。他一個箭步?jīng)_上去,表情興奮而又驚慌,雙手無措,不知道在比劃什么,半晌憋出來兩個字:“別踩!”她才明白她腳下似乎有什么東西,立即挪了位置。他俯身,指著地上那一堆三葉草當(dāng)中的某一處,如獲至寶,對她說:“這是四葉草!四葉草!”像個天真爛漫的小孩擁有了自己夢想很久的玩具。

他告訴她四葉草的幸福傳說。她像小時候聽媽媽睡前故事那樣,認(rèn)真地聆聽。一路上,他們便結(jié)伴而行,他娓娓道來,說他的婚姻,說他可愛的周歲女兒。她含著淺淺的笑,偶爾與他交互眼神。曾有那么一兩秒,她竟覺得眼前這個文質(zhì)彬彬、帥氣儒雅的男子就是她前世擦肩而過卻又突然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注定要她今生苦苦尋覓的人。

而后的兩天時間,她回到學(xué)校開始最后的忙碌:畢業(yè)論文答辯,填寫各種表格,一輪接一輪的畢業(yè)聚餐,崗前實(shí)習(xí)培訓(xùn)等。他依舊在這個城市到各個景點(diǎn)去采集相關(guān)信息,幾次經(jīng)過她的學(xué)校,想見她,卻始終沒有撥通那個號碼。

臨別時,她凝望著那一身藍(lán)白相間的格子衫即將消失在這座城市,竟有點(diǎn)不舍,但是,她知道,那或許是一種淺淺的喜歡吧,淺淺的緣,淺淺的份,淺淺淡淡的,僅此而已。她隨即收到他的一條短信息:“丫頭,恨不相逢未娶時......”她的淚莫名涌出,回復(fù)到:“祝你一生幸福......”然后,把他的號連同訊息一起刪了。

相冊里,沒有他的照片,記憶里,他的音容依然清晰如昨。那株四葉草,被放大至十寸,置于相冊簿的扉頁,葉子上瑩瑩的水珠,似乎可以折射出一雙影子:一個如花美眷,一個君子翩然......“明月多情應(yīng)笑我,笑我如今。辜負(fù)春心,獨(dú)自閑行獨(dú)自吟。近來怕說當(dāng)年事,結(jié)遍蘭襟。月淺燈深,夢里云歸何處尋?”她低聲默念,那株四葉草上又多了幾滴晶瑩的露。

她知道,那只是江南煙雨一夢。她告訴自己:生命中所有的相遇,都是過客和過客的交替,就算當(dāng)初不錯過,死生之后,終究也還是要失去。與其知道將來注定要失去,莫如將自己的一生,交付與思念。讓他,繼續(xù)幸福下去。

花不會因?yàn)槟愕氖桦x,來年不再盛開;人卻會因?yàn)槟愕腻e過,轉(zhuǎn)身為陌路。人生云水一夢,往昔情事終不過是一場流水落花,我們相逢在紅塵紫陌,從楊柳依依的此岸擺渡到霜林染醉的彼岸,輾轉(zhuǎn)四季,終把恍惚的記憶擲在時光的長河里。于是從此守著一段冷暖交織的光陰,淡淡的煙火中,伴著一座城慢慢老去。其實(shí),寫這么多,我只是想告訴你,歲月靜好,我真的安然無恙,安然無恙......

——后記

文/雨霖

2011/12/21

原創(chuàng)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277762.cc/subject/274763/

流年歲末,喋呷斷章  的評論 (共 28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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