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圍爐
李文旺
2007年臘月25日,是我母親的八十大壽??墒?,這一天,母親在地底下已經(jīng)躺了半年了。趁著她老人家八十大壽的日子,我們將她的陵墓徹底澆鑄完成。完事之后,我得趕回我自己的家里。因為我離開老家工作二十年了,在老家已經(jīng)沒有太多的關(guān)系。不過,最讓我欣慰的是,我的幾個叔伯兄弟都在老家的縣城工作,有的還有一官半職,家產(chǎn)也很可觀。但是,除了在老家縣城邂逅,我始終很少和他們聯(lián)系。
那天,天氣出奇地冷,我正想拔腿就往家的方向而去,那是一段四百里地的行程。突然,我的手機(jī)響了。是國旺打來的電話。國旺是我四叔的大兒子,和我關(guān)系一直不錯。他在我印象中最深的一句話就是他讀高中時候說過的話:“高考要我們背文學(xué)常識,你說這些作家也真是的,干嘛叫這么多筆名,以后我要是成了作家,我取上十八個筆名,也好出出今天的氣?!眹v完過后,他的兩個親弟弟也在電話中和我聊開了。三兄弟說是要請我吃一次飯。我一看這架勢,真是盛情難卻,我沒有推辭的理由了。更讓我激動的是,他們親哥仨說過之后,手機(jī)并未掛斷,接下來是我三叔的兩個兒子的聲音。我離開家鄉(xiāng)二十年整,還真沒有遇到過這么讓我感動的場面。
還說什么呢?兄弟們難得一見,更難得一聚,我心潮澎湃地等著他們來接我去該去的地方。
三叔和四叔雖然都住在農(nóng)村,可是,他們的兒子們很爭氣,一個個在八十年代中期就紛紛跳出農(nóng)門,成為公家人。四叔的小兒子更邪乎,從大連海運(yùn)學(xué)院畢業(yè),拿著上萬元的工資呢。
除了在老家務(wù)農(nóng)的兩個兄弟,我爺爺人脈下的六個兄弟可都聚齊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我們來到一家氣派的飯館,圍著紅紅的火爐,烤著火,吃著美味佳肴,那氣氛,那情意,讓飯館的老板也很是吃驚。他竟然挨著個兒向我們兄弟敬酒。我知道,他看重的不是我們和他做了生意,對于他這個飯館來說,他見的世面還多呢。他之所以這樣,是在欣賞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那種血濃于水的凝聚力和親和力。
我們談奧運(yùn)會,罵陳水扁,議論薩達(dá)姆,笑話陳良宇。因為我們幾個兄弟中,雖然大多數(shù)人已過了不惑之年,但是我們六個人竟然有四個歌迷。既然是歌迷,我們談著談著,就談到了青歌賽。在過去的青歌賽中,有一個歌手竟然將西班牙國旗說成是中國國旗,我們真的感到不可思議。
我們這次相聚整整進(jìn)行了三個小時,大家都十分盡興。我隔窗望了望街上縮頭縮腦避寒的人們,又望著那紅紅的火爐,突然想起了白居易的“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兄弟圍爐,竟然是那么溫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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