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的秀發(fā)拂過我的鋼槍(續(xù)寫中)我的女兵妹妹(11)
首先發(fā)難的是李敏,他責問我:“哥,你給我實說,你究竟有多少個好妹妹?”——她的問話使我想起了孟庭葦?shù)母琛赌憔烤褂袔讉€好妹妹》。
我說:“就你一個呀。”
“瞎說,你還不敢承認,你真虛偽!”她粉面含威。
“你這話我不明白,請你明說!”我一肚子委屈。
“還要我明說么,你對站里的女兵都愛,對她們的事你都熱心,對不對?”她的態(tài)度有些咄咄逼人。
“我們是戰(zhàn)友嘛,歌中都那么唱,戰(zhàn)友戰(zhàn)友親如兄弟,革命把我們團結在一起……”我笑著說。(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你別裝不正經(jīng)啊,我們不是兄弟!”她急了。
“那也是戰(zhàn)友,也是兄妹呀!”我說。
“可你也不能有那么多妹妹呀,更不能全收為你妹妹?。?rdquo;她嗓門提高了。
“你們都是我妹妹,我一視同仁。”我不慍不火。
“你真貪心,不,是花心!我沒有你這樣的哥!”她咬牙切齒地說完,扭頭跑了。
從這后,我辦公室門口再沒有了牛肉干和巧克力了,也再沒有了精白沙抽了,記得有次接了個電話,接過來卻是陸萍如訴如泣的《放棄我是你的錯》“傷傷心心將我們的緣分劃斷/耳邊還蕩著你輕輕的呼喚/回頭再望望你那張熟悉的臉/那往日的歡顏啊/不曾再現(xiàn)/只想說離開你不是我的錯/這一切只是你花心的結果/模糊的情愛它傷得我太重/這脆弱的心情啊/無法去承受/女人的愛你比較得太多/有一天你會明白是我愛你最多/驀然回首我們走過的路/你會發(fā)覺放棄我是你的錯/你會發(fā)覺放棄我是你的錯”——一首歌完了,便掛斷了。
更有一個叫張紅的女兵竟“單刀直入”地給我明說:“唐雪元,你究竟喜歡我們中的哪位,你明說,耿直點,好不?別那樣對誰都好,讓人誰覺得都有希望,可誰又沒有希望。你這樣太自私了,我們,你不可能全要吧?”
——暈,真正的暈死!竟然有這樣的說法。
我只好說:“我們是戰(zhàn)友呀,難道男女間除了情愛就沒有其他的感情和關系了?”
她竟說:“懸!”然后也是苦大仇深地說:“你雖有才,但太花心了!”——對此,我百口莫辯。
——對于這事的處理,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得對或是不對,我只知道,在不久東窗事發(fā)的幾起風流事中,當事人中的男主角被清一色“發(fā)配”到總隊最邊遠的甘(孜)、阿(壩)、涼(山)地區(qū),再無回總隊的機會,直至退伍走人。
青春的愛情是個有毒的果子,在你沒有能力化“毒”消化之時,最好不要輕易摘取,我認為,也由此猜測我那位老鄉(xiāng)戰(zhàn)友黎宏偉對她們冷冰冰的緣由。
通信戰(zhàn)線上的兵妹妹們由愛生“恨”不理我了,我再去解釋也是徒勞,只能順其自然了。
筆,是我在部隊戰(zhàn)斗的槍,也是我身之利器,不能荒廢,這點,我比誰都清楚。
于是,在搞好本職新聞報道工作之余,我又開始寫詩、寫散文,寫抒情的詩,寫優(yōu)美的散文。然后,投到成都各報紙的副刊部和成都各電臺。
沒有了“崇拜”者,下班后還真是無聊,我不愿同其他機關兵一樣打牌炸金花,也不愿守著電視機看那些韓片和電影,靜靜地看讀書或是聽聽悠揚的音樂,是很愜意,但久了,也難免煩。
在此情況下,想到了總隊新聞站,那可是全總隊筆桿子中的精英聚集地,對,到那找知音去!
揣了包精白沙,去了。
4樓的新聞站,燈光通明。
果不出我所料,這兒正可謂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大家正在談論寫作和文學的事情,雖有爭論但整個氛圍很友好、融洽。
他們發(fā)現(xiàn)了我,一齊將目光投向我。
“我叫唐雪元,以前是廣元支隊的報道員……”還沒等我說完,他們插話了:“你就是寫那篇《莫待江郎才盡時》的作者唐雪元,就是那個不但經(jīng)常大稿子通訊還經(jīng)常寫散文寫詩歌寫言論的唐雪元?久仰久仰,哥們!”說著,有人跑過來同我熱烈的握手,讓我有一種“地下黨員”重新找到了黨組織的感覺。
“唐才子,我給你介紹一下,那個靦腆得像姑娘,同姑娘一說話就臉紅的是南充詩人王修民,這個大智若愚的是我們原《四川武警報》副刊部編輯萬金龍,才出了本書,現(xiàn)在是省作協(xié)的作家了,這位胖胖的像天篷元帥豬八戒的是攝影專家吳書滿,那位個子不高的小白臉是達州支隊的秀才寧祥,這個笑嘻了的家伙是情場殺手李志軍,當然也是大筆桿子,拍片子寫文章兩不誤,已經(jīng)是二等功臣了,還有,那位長得多乖的女排長是樂山醫(yī)院的才女趙茜……”我順著他的手指處一一握手問好——這些人的名字,我可早是如雷貫耳了,因為,每個支隊經(jīng)常見報的就那么幾位,大家是同行,自然也就特別關注,尤其是名字。
“那你呢?”等他介紹完了,我問。
“他是丁哥,丁旭偉,也是二等功臣,拍片子兇得很,《女子特警隊》他和李哥都參與了的!”那個叫寧祥的口快。
“都是江湖高手呀!我剛才見你們這場面,有點像華山論劍的味道喲。”大家一聽,哈哈大笑。
“遠來的和尚會念經(jīng),唐秀才,來,來,給我們的趙大美女潤色下這篇‘騷作’……”李志軍話沒說完,便遭到趙茜的搶白:“李志軍,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怎么話一到你嘴里,就變了味?誰是騷作呀?”
“哈哈,美女不要生氣,我說的是簡體話,古人稱寫詩作賦題文的人統(tǒng)稱為文人騷客,你也在騷客之內(nèi),那你寫的文章不是‘騷作’么?你不要多想嘛,我說的此騷非彼‘騷’,哈哈……”李志軍一點也不生氣,笑得前俯后仰的。
“雪元,幫趙排看看,你寫她這種散文是好手,我們可是真的不行…”、“對,對,別理李志軍,他就愛說笑,你指點指點。”大家七嘴八舌,倒是熱情得很。
“好,那我拜讀拜讀。”說著,趙排將她手寫的稿子遞給了我——這一接,讓我吃一驚,哇,我們部隊竟有如此小家碧玉的女干部?如果不是穿著軍裝,如果不是肩上有“一扛一”的銀星,我真懷疑,她是不是哪個領導家的千金或是剛從學?;丶业?a target="_blank">女生?如此“人面桃花”,讓人見后頓時不免“春心蕩漾”。
我臉紅著看她文——暈,還真是“騷作”,我暗道。
文章不長,今日寫此文時,有幸找出她當日之原稿,現(xiàn)原文摘錄如下:
今夜想你
文/趙茜
很想再聽聽你的聲音,很想。
在風起的日子,我駐守窗前,把塵封的記憶凝成一朵朵美麗的花,抖落與夜的靜寂。
你就這么走了,留下的只是風,還有那淡淡的笑意。
可知道,你的笑亮著我濃濃的相思。
還記得分手那天,站臺上的你我相對無語。知道你喜歡快樂,更喜歡營造一種快樂的氣氛。于是,我主動去與你握別,甚至看你的雙眼,才恍然明白,所謂的快樂只不過是刻畫于你的臉上的一對蒼白的字眼而已,直至今日,你那眼神還在彈撥著我的憂傷。
難道,別離只不過是另一場不可避免的邂逅。
你說不想于我握別,只是不想再讓我增添新的記憶,不想再讓我去想、去傷心,但惦記你的心永遠……
我無語,只是覺得有一種感動撲面而來,浸濕了我的雙眼。
瑟瑟秋風,真是秋天了嗎?
文章還是不錯的,一看就知是那種離情別緒的兒女情長的“小資”得很的東西,女孩嘛,都喜歡這個,即便是女兵女干部也是如此。
但我看后,心中卻平添一份“醋”意——部隊中好不容易有一個美女干部,卻早早被你“摘取”,且寫下如此纏綿悱惻的文字,真是下手夠快的。
如此一想,心中亂了方寸,哪還有什么才情幫她潤色,但口中也不能說呀。于是道:“趙排,你這短文寫得很是精致,可些與瓊瑤筆下的文字相媲美了。不過,依我個人之見,你這文好像還沒完,還有一種你的情感沒有表達到位的感覺,至于該究竟怎么樣升華下,我一時也說不好。”
“你說得很對,那怎么辦?”她微笑著問。
“你能不能交我?guī)氯?,今晚再想想,明天給你答復,如何?”我來了興致。
“好呀,那就勞煩你了。”她很是高興。
“不客氣。”我邊折好她的稿紙邊也微笑地說。
接下來與眾人的談話,我感覺自己好像心不在焉,于是,找個借口回到了辦公室。
點起一支煙,掏出她的那篇文章,又細細端祥,怎么感覺還有“醋火”?“人家跟人好,關你屁事呀,你吃哪門子的醋,真是莫明其妙!”我自己在心里罵自己沒出息。
不去看它,待一支煙抽完,心緒也平靜了許多。
再一次讀那文,感覺要好些了,也覺得自己好像發(fā)現(xiàn)點了什么,推開窗,哎喲,一股風吹來,讓我頓覺一絲涼意撲面而來,這一吹,吹出了心中的感覺,仿佛自己就是文中的那位當事人,閉上眼,靈感如泉而出,我迅速拿出筆,在其原文上續(xù)寫道:
我不知道該用一種什么樣的心情去迎接秋天,沒有你的日子究竟是一種什么顏色?
相信,不管有過的快樂是否略帶有傷感,但這段故事在你我心中都將執(zhí)著地存在。
也許你我真的無緣再見,可我并不覺遺憾;也許我們都愿意在這份冷寂中感受真實,因為那份愛是清亮而充盈的。
“因為愛著你的愛,因為夢著你的夢,所以悲傷著你的悲傷,幸福著你的幸福……”
凝望窗外,星光已模糊一片。只覺那平緩而又充滿摯情的空靈之聲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把心不停的搖弋,而后走遠……
今夜有風。
完了,打開電腦,將其原文和我續(xù)后文打在熒幕上,再三細讀,感覺不錯。正要關電腦,突然腦中一激靈,掃到那標題《今夜想你》——“想你想你,為什么不想我?去你大爺?shù)?,不要你?rdquo;憶及此,三下五除二,將標題改為《今夜有風》——一場風花雪月的故事在今夜有可能隨風而逝,也有可能重新定位,這風,吹出了我的感覺,或許也將吹出一段不同的感受和境遇,我想。
第二天晚,我懷著高度的亢奮又去了新聞站,好家伙,還是那么熱鬧。
“哈哈,我們的唐大才子來了,一定是沖我們的趙大美女來的,也一定搞定了我們美女的‘騷作’。”又是那個大嘴的李志軍,發(fā)現(xiàn)了我便嚷開了。
一下子,屋內(nèi)的氛圍在一陣大笑聲中進行高潮。
“李志軍,你知道不,你當真是討——厭——得——很啰!”嘿嘿,趙茜果然在,在大家的笑聲中嗔罵著出場了。
“唐雪元,你真幫我改好了?”她笑盈盈地走到我跟前。
“哪有那么快喲。”我也笑迷迷了說。
“哎,我還以為你……”她頓時臉上睛轉陰,一臉幽怨。
“哈哈,趙排,你可真小——氣——得——很喲!”我邊學著她剛才的腔調(diào)邊從褲兜里拿出我的U盤說:“改好的文章,在這。”
她一見,一下子又笑開了。
“打開看看,看看唐雪元是咋為趙大美女的‘騷作’改的,大家都來看看,順便也學習下寫‘騷文’,哈哈哈……”李志軍猛地跑來,一把奪去U盤,將它插在他辦公桌的電腦上。
于是,大家一齊起哄圍到他身邊看。
“今夜有風,哈,那個把窗子打開,看今夜有風不?很想再聽聽你的聲音,很想。在風起的日子,我駐守窗前,把塵封的記憶凝成一朵朵美麗的花,抖落與夜的靜寂。嘿嘿,好勾人的句子。你就這么走了,留下的只是風,還有那淡淡的笑意??芍?,你的笑亮著我濃濃的相思……”李志軍仿照著電臺播音員的腔調(diào)搖頭晃腦地大聲念道,惹得大家跟著他笑嘻了,我接過趙茜泡的茶,坐在臨窗的沙發(fā)上,偷眼看趙茜,發(fā)現(xiàn)她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雙手托腮而臉緋紅地正靜靜地聽李志軍念文——那神態(tài),好可愛!那神情,好淑女!
我悠閑地品著茶,微笑地抽著煙,其實,我是在品人,悄悄地細細地品她——趙茜,等李志軍的文章念完,她才發(fā)現(xiàn)我的“企圖”,呡嘴沖我一笑,臉更紅了。
“唐雪元,可以喲,我發(fā)現(xiàn)你小子比趙大美女更‘騷’,而且還要‘騷’得”兇,后面的文章居然接得天衣無縫,感覺就是一個人一氣呵成的,這沒有心有靈犀的默契是不行的……”說著這小子不開腔了,跳到我面前東看西看后,又跑到趙茜面前東瞧西瞅,然后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說:“我看他們有夫妻相,要不,怎么會有如此高的默契,趙大美女,你那男的有什么好,還不如找唐雪元得了,你們呀一是有共同語言,都是寫騷文的高手;二是我看你們是郎才女貌,正配;三是大家還都是戰(zhàn)友,階級立場一致……”
不等李志軍繼續(xù)說下去,趙茜已經(jīng)拿著掃把追著他打了,如此一來,大家笑成了一團。
我倒無所謂,也跟著笑道:“我認為李哥說得有幾分道理,只是可惜呀,兄弟不才,不是軍官,要不,我一定向我們的趙排發(fā)起凌烈的攻勢……”我此話一出,大家更是樂得鬧得起勁。
尤其是李志軍跳到辦公桌上,像是發(fā)布戰(zhàn)斗動員樣,大聲說道:“唐雪元,有氣魄!加油,爭取提干,提干了就跑到樂山娶了我們的趙大美女。還有,在座的各位不是軍官的哥們,包括本人,也要加油,為早日提干加油,為提干后早日泡到漂亮的妞而努力奮斗!奮斗??!”——屋內(nèi)空氣中激蕩著春風喜色,我敢打賭,他的話在那晚一定給了在座的還不是軍官的兄弟們以激勵和進??!因為,若干年后大家的身份是:王修民為成都太平洋保險公司經(jīng)理;李志軍果真提干現(xiàn)為武警阿壩支隊政治處干事;寧祥考軍校成功現(xiàn)為武警達州市支隊后勤處助理;吳書滿轉了三級士官仍在新聞站工作;萬金龍出部隊后成為成都《華西都市報》機動記者,現(xiàn)為《成都商報》房產(chǎn)資深記者;丁旭偉雖提干不成,但轉業(yè)后現(xiàn)在成都市文化局工作——且以上人員找的老婆也當真不錯,絕對拿得出手!
趙茜受不了這架式了,嘴嘟起老高,臉紅到脖子上說:“你們這些男的盡欺負我,我懶得理—你——們!”說完,跑下樓去了。
她一走,大家感覺沒意思了——沒有了女主角呀,還樂個什么勁呀?于是,大家頓時安靜下來,該干什么還干什么。
李志軍悄悄把我和王修民、萬金龍叫到一邊,說:“哥們,你們幾個都是寫詩寫散文的好手,我有個建議,你們仨將你們過去寫的那些這方面的文章,再新創(chuàng)作一些,統(tǒng)統(tǒng)投到成都的什么的四川廣播電臺、成都廣播電臺、成都交通頻道、岷江音樂電臺及成都一切有副刊的報紙,肯定有市場。尤其是電臺,這類稿件好發(fā),女孩子,特別是在校的,包括我們部隊的女兵們都喜歡這類文學性的東西,據(jù)我調(diào)查,她們好多手上都有收音機。只要你們的文章在這塊陣地上打開了局面,嘿嘿,不僅可以掙點碎銀子的稿費,而且說不定能勾到大美女也!”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他的意見迅速得到我們3人的共識,當下分頭去籌備。
第二天晚上,我又去了新聞站,趙茜一見我,臉一紅躲到另一個房子里不出來了,“壞了,玩笑開過頭了,人家生氣不理我或是不好意思理我了”,我暗道。
見我來了,李志軍這次很正經(jīng)很熱情地問:“小唐,準備得怎么樣?”
“沒有什么問題,昨晚我在電腦上搜索了下,我大概有20多篇……”“我的天啊,雪元,你太牛了,有這么多!”不等我說完,旁邊的萬金龍叫了起來。
“好,好,不錯,修民有多少?”李志軍轉頭問王修民。“我也有20多篇。”王答。
“夠了,足夠啟動這個計劃了,你們從明天起,就開始全方位撒網(wǎng)釣魚!”李志軍手一揮,儼然一個定下決心的指揮官。
——事實證明,我們的這個計劃是空前成功的,各個電臺的文藝頻道播發(fā)的文章儼然被我們壟斷,報紙上也大有斬獲,這個格局直至我們中的三人后來散了才結束。
“文學三劍客”,于是,我們在總隊兵中的名頭響了,且在部隊內(nèi)外有了一定的“粉絲”。
不知王、萬二人的具體情況,反正我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原先不理我的通信站妹妹們又開始理我了、朝我微笑了、時不時發(fā)條有些曖昧的短信;還有,那個新聞站的美排長趙茜也不像以前那樣老是躲我了,我去了,雖不多說話,但現(xiàn)在至少要給我泡杯茶了,且每次是臉紅撲撲的。最為重要的是,居然還收到大量的“情書”,這類事,我是見怪不怪了,原來在廣元時就有過類似現(xiàn)象,為此還跳了次圍墻?,F(xiàn)在不同的是,居然有人把我當女的了,把“唐雪元”寫成“唐雪媛”,有的情書還肉麻死了,一開始就稱“我朝思暮想的、我最最敬愛的、我最最親愛的姐姐(妹妹)唐雪媛……”
——男人贏得了事業(yè)就贏得了芳心,這話不知是誰說的,但總結得真是精辟,我認為。
一天,我腰上一陣“蜜蜂”叫,傳呼響了,取下一看:“下班后天府廣場良木緣三樓見。趙茜”——天啊,來了,終于來了!我的女神在召喚我了!我心中一陣狂喜,恨不得有孫悟空的本領,吹來一股烏云將明朗的天空遮蓋下來。
好不容易盼到下班了,我換了身便裝出了總隊——不能穿那扛著紅肩章的士官軍服,她是少尉,是干部,我是兵,穿軍裝在一起總感覺別扭,放不開。我甚至進一步想,要是再到什么電影院或是什么公園逛逛的話,我還可以偷偷占她點“便宜”,嘿嘿。
接頭點到了,媽呀,我的祖宗,她也換了便裝,綠色的上衣,披肩的秀發(fā),緊身的牛仔褲,將她優(yōu)美的身材完美體現(xiàn),讓人一看,有一種青春逼人的感覺,使我不由想起電影《花田喜事》的臺詞:“青春,我的青春,我可愛的青春!”
“來了。”溫柔的聲音響起。
“來了,不知,我們的趙大排長有什么指示?”我心在怦怦跳,臉上堆笑。
“你別像李志軍樣,嬉皮笑臉的。”她起身給我倒茶,順便推了我肩膀一下。
“好,好,不嬉皮笑臉。說正經(jīng)的,約我到這么浪漫的地方,有什么企圖?”我仍笑著說。
“什么企圖呀,這話難聽死了,我對你有企圖?”她說這話時,我發(fā)現(xiàn)她又紅了。
“還說沒有企圖?沒企圖,臉紅什么呀?”我心暗道。
“你別想歪了,是這樣的,我在新聞站學習的時間滿了,明天我就要回樂山了。今晚約你出來,是想單獨和你告?zhèn)€別。”她的眼神有些憂傷地說。
“怎么是這樣,唉!快樂的時光總是那么短暫,人啊,為什么總是要在失去時才知道珍惜!”我喝了口茶,大發(fā)感慨。
飯上來了,是牛排飯,外加一人一杯咖啡。
置身于這樣的感覺中,我沒了心思,有點像是吃“最后的晚餐”,雖然身邊的音樂是那樣的浪漫抒情。
“雪元,你怎么不說話?”她邊吃邊柔聲地問。
我一顫,她從來都是叫我“唐雪元”或是“唐老兵”或是“喂”,還從沒有用過這樣的口吻。
“有什么好說的,天上掉下個林妹妹,又不是屬于我的,再說我也不是寶哥哥。”我有些酸酸地說。
她不吭氣了,臉又紅了。
吃完飯,她結了帳,我要結,不讓,說是她每月的工資比我多——這,她不經(jīng)間間碰到了我敏感的神經(jīng)——我又一次意識到了我們身份的不同。
她提出去看電影,我沒心思,她便說去人民公園走走,我沒開腔。
于是,兩人并肩往人民公園方向走——突然,我觸電了——她悄悄地牽住了我的手,我想逃,但她抓得很緊,讓我逃處無逃,只好順其自然——我承認,我的這些舉動是明顯的自卑導致的,要是換了其他的姑娘,哼,我才不會這樣,事后我想。
進了公園,找了個地方坐下,她緊挨著我,我可以聞到她發(fā)隙間的陣陣芳香,我不禁有些陶醉,也有些想入非非。
“雪元,你真的特有才,我還沒有遇到像你這么有才的男孩,你要是能進軍官這個行列,我相信,你前途無可限量,至少能當過支隊長。”她依靠在我肩上喃喃地說。
“我真有那本事?你就那么看好我?”我笑笑,耳邊分明響起我在廣元時的龍主任的話——何其耳熟啊!
“是的,我就那么看好你!”她很肯定。
“要是當初我有3萬塊,現(xiàn)在恐怕肩上的星星比你還多一顆。”我心想,但終究沒有說出來——往事如風,還想這傷心事干嘛?
我掏出煙,點上,一縷清煙在嘴邊飄浮。
“雪元,我問你,你要老實回答。那天,你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是如果你是軍官就一定追我,這話是你的真心話么?”她坐了起來,雙眼直視著說.
“是的,我當時真是這么想的。”我猛吸一口,然后悠悠地吐出來,說。
“那你現(xiàn)在呢?”她用火辣辣的眼光緊盯我,又問.
“現(xiàn)在,這感覺更強烈!”我話剛一說完,便發(fā)現(xiàn),我被“麻醉了”——趙茜的香唇已經(jīng)粘上了我的嘴唇,我們的口像是一個“呂”字重疊在一起,隨即我感到有一條香香的、柔柔的滑膩的“泥鰍”將我舌頭包圍了……
我頓時渾身感覺血往上涌,扔了煙,雙手潛意識地抱緊了她的腰……
待激流碰撞后歸于平靜,我們相視一笑,然后手挽手往部隊走,那一刻,真想讓時空停止流轉。
“雪元,要努力爭取提干,?。?rdquo;
“嗯。”
“提干了就來樂山找我,記著喲!”
“嗯。”
——我當時好想問她:“要是沒有提干呢?還找你么?”,可終究沒問,我怕影響她當時的心情。
帶著對我軍官夢的期盼,趙茜回樂山了,同時帶走的,還有殘留在彼此唇邊的香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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